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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延垂头想了一会儿,不由道:“怎么听你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好像是个坏人?”
柳淑淑摇了摇头。
萧慕延却只看到那个精怪在一团雾气中晃一晃,又归于沉默。等了一会儿,见柳淑淑没有说话的意思,萧慕延也不催她,干脆躺了下去,闭目养神。
柳淑淑静静的看着他,只有魔鬼才会用玩弄人心的手段引诱人与之做交易,你不是坏人,是魔鬼。
“总觉得昨天与他的那番谈话,引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啊”柳淑淑托腮,一个美艳的笑容在脸上不断放大,“亲手放出一个恶魔难怪这么带感!”
啊不行不行,我的下限怎么也变了?柳淑淑猛地摇头,说好的真善美人设呢,难道真的是近墨者黑?
这一夜就在柳淑淑纠结于节操与下线之中波澜不惊的度过了。
第二天一早,萧慕延便策马赶去靖平。薛景之丝毫不意外他会这么快回来。再次踏入靖平城门时,因没有公孙昊等人在侧,城门两侧的士卒齐声道:“将军!”
萧慕延略略点头,便直奔将军府。
自他离任后,这里便由薛景之住。在城墙上远远看见萧慕延的传兵令早已前来禀告,薛景之正快步出门时与萧慕延撞个正着,正要行礼,萧慕延便道:“不必多礼了,进屋说话。”
薛景之道:“我就知道您还会回来。”
萧慕延哦了一声:“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什么。”
薛景之道:“纵然林大人没有与我说些详情,但我好歹也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基本的军情推演还是会的。”
萧慕延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己曾经书房里:“说说看。”
薛景之思量了一会儿,说道:“将军从来都不是鲁莽之人。首先莫兰河一战就很奇怪,虽然将军喜欢身先士卒,可其他人都平安回营了,唯有将军战死?若说这中间没有阴谋,怕是只能糊弄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吧。可林将军,乃是王宫都默认了将军战死,所以这很显然,并不是将军会不会战死,而是将军你必须要死。”
薛景之缓了缓,这番话说出来对他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继续说下去。”
“是。”薛景之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世上希望将军死的人很多,赛罕那边就数不胜数。可显然,若将军真的战死了,赛罕肯定会大肆宣扬这场胜利,然而他们并没有这样做,反倒是王宫那边,竟然没有对将军战死表哀悼,这对一名宿将是不公的,也是不同寻常的。所以末将以为,是刘昱瑾认为将军你必须要死!”
萧慕延点了点头,示意薛景之继续说。
“王上最后的那段日子里,刘昱瑾特地将您支到边界,并以军情为重,不许你擅离营地。可整个王宫都知道,王上一直视将军您为半子,不可能不会宣您回宫。可偏偏又在那个时候王宫里竟然还传出”薛景之说到一半,脸色十分难看,似乎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
“传出我与当今的王妃有私情。”萧慕延直接说了。
薛景之不由瞪大了眼,气愤道:“这简直就是污蔑!”
柳淑淑那颗八卦之魂顿时燃起:“哦??”
萧慕延冷笑:“其实我挺佩服刘昱瑾的,能够用这种方式来阻止我回去,也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这样的流言,萧慕延当然不惧,可也必须避嫌。他也不可能直接冲到王宫说他与颜若彤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这一切都是刘昱瑾阻止他回去的手段,若他敢不顾一切回王宫,还指不定有多少污水泼来。然而当时的刘昱瑾已经承嗣了,在地位上有着天然的优势,萧慕延不能与他硬碰硬,也不愿这样做。毕竟一方大将与君主相互猜忌,只会加速内耗,让赛罕趁虚而入。
为了顾全大局,最终萧慕延选择了退步。然而也就是这一退,让他差点丢了性命。
薛景之郁闷道:“接下来的事,我大约也就能明白了。将军您没有死在刘昱瑾的阴谋里,可刘昱瑾却趁机抹掉了将军所有的军职,让您有家不能回。您才会寻求公孙世家的帮助”
说到此处,薛景之都快哭了。他已经脑补出他的最崇拜的将军为了北地忍辱负重,屈尊当一个小小世家子的侍卫,还要为了东望那点破事,亲自跑好几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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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好心疼你啊!!
薛景之用手臂蹭了一下眼睛,猛地吸了吸鼻子:“刘昱瑾心胸狭小,不辨是非。他的确要收缩北地防线,我听说这厮还要联姻南方的一个世家,他是觉得北地没什么油水了,又想回去了吧!依我看,他原本也就是这样打算的,若他不过继过来,不过就是个闲散宗室。如今他坐拥鲁国,利用这股力量再去谋取南方的钱粮简直易如反掌!”
萧慕延打量了薛景之一眼,这个才十七岁的年轻人一夕间竟成长的这么快,不由叹道:“难为你能看的这么透彻。”
柳淑淑忍不住道:“你就比薛景之大五岁好吗!能别用这种看儿子辈的口吻说话吗。”
“既然你已都知道了”萧慕延不由拖长了语调,“那不妨猜猜我来找你做什么?”
说罢,却见薛景之单膝跪地,以军中领军令的姿态,肃然道:“末将单凭将军差遣!”
“你不怕死?”
“怕死就不是越骑兵!”
薛景之抬起头,目光中透着狠气:“刘昱瑾德不堪王位,若让他继续胡闹下去,我北地将士们几十年的血就是白流的!”
萧延沉吟片刻。五年前正是他将薛景之带入越骑,他对老鲁王说,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加以培养,将来不逊于他。而后薛景之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副将。哪怕他从莫兰河九死一生跌跌撞撞往清河镇走时,他都不曾来靖平,因为他不愿意将一个可以打胜仗的将军牵扯到这些肮脏的斗争中。
“乱世里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耳边那个精怪的声音又传来了。萧慕延甚至觉得这精怪难道真的是他的心魔?每当他犹豫不决时,她都能一语中的。
“薛景之与你关系密切,就算他现在远离王宫,镇守靖平,以那位刘昱瑾的心胸,真的会放过他吗?”
萧慕延长叹一声:“这条路会走的格外艰辛,比与赛罕对战还要困难,你当真不怕?”
第四十章()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萧慕延浅笑着叹了一句;却听不出丝毫的责备。干脆对薛景之说了关于东望的事。
薛景之越听越兴奋,不由道:“王泰真的同意了?”
萧慕延点头:“由不得他不同意。”心里却不由想起柳淑淑昨晚的话——王泰是败在自己的猜忌与怀疑上;如果王泰信任东望的守将,他萧慕延的计划就不会成功。
那是
不可能的!
早在萧慕延想要谋划自己的势力的那一刻,东望就已经装在他的口袋里了。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柳淑淑还不完全了解他。萧慕延所有计划和策略都不会是只有一条;每当他要做什么的时就会早早设想出不同的备用方案只是大多数情况下备用方案还没用,主方案已经被人采用了,这才给柳淑淑造成了误解。
如果王泰真如柳淑淑所说的那样并没有多少的猜忌之心,对萧慕延而言无非就是多做一件事——消弱这份信任。摆在眼前的事实;东望现在的士卒训练也很不足,单兵战斗力基本为负数。萧慕延还特地去了一趟东望的三营实地考差了一番。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王泰表示出了对东望守将们的信任之情;萧慕延立刻就能交给他一篇科学严谨的专业学术论文以彻底推翻这份信任。
这就是典型的——有猜忌要利用,没有猜忌制造猜忌也要利用的细作守则核心条例。说起来,越骑兵里的精英都要学习如何当一名优秀的细作,而建议老鲁王开设这门必修课的人正是萧慕延。
此刻二人迅速商定了不少后续操作;随后便挑选出了十五名越骑兵随萧慕延去东望。而这十五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上过萧慕延的细作培训课的。这次的东望任务;乃是他们第一次的长线任务;每个人心中有有些雀跃。
柳淑淑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可这等机密之事她当然不知道其中缘由。柳淑淑摇了摇头;想不通的事干脆不想了;直接选择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式——
“嘿;对面的几位,我们聊聊吧。”
对面的布衣:Σ|||萧萧将军的盔甲竟然会说话?!
喂喂,你们也会说话好吗,不奇怪自己反而奇怪同类吗?!柳淑淑的吐槽之魂又开始燃烧了。
“为什么你们的萧将军偏偏选了你们去东望?”柳淑淑开门见山的问道。她已经发现了,在衣裳界“高等级”衣裳的提问普通衣裳是不能拒绝的,而这个等级之分,除了材质做工外,似乎与所穿之人的身份也颇有关系。
“因为我们都是精英!”
“因为我们厉害!”
“因为长得帅!” ̄ ̄/
柳淑淑扶额,根据物随主人定律,总感觉这十五个越骑兵里有一个了不得人物呢。不过她还是套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当得知这些人其实都是细作的时候,柳淑淑已经惊讶的能在嘴里塞个鸡蛋了。
“这么早就意识到了信息战的重要性了吗?”柳淑淑莫名有些发抖,或许萧慕延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东望城的王泰自然也不会就这样轻易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全交给靖平的人,在东望城内,他当然也有一些暗中的人脉。当他看到眼前十五名越骑兵后,顿时打定了主意——这十五人可以充当明面上的力量以迷惑旁人,而他也可以放心的发展自己暗中的势力了。
萧慕延将十五人一一介绍了一遍后,上前了两步:“这是薛将军交给王大人的亲笔信。”
王泰不住笑道:“好好,真是辛苦柳壮士了。本官早上也接到了一封折子。”说罢,他朝着南方的天空拱了拱手,肃然道,“乃是万岁亲笔,由宫中天使亲自带来。万岁对你们在北地所做的一切非常高兴,望你们继续报效朝廷。公孙公子已见过那位天使了,不过他觉得还是等人都到齐后,再请天使来宣旨。还请柳壮士随我来。”
萧慕延笑道:“一些微末小事竟然已上达天听了,实在惭愧。”
“柳壮士莫要自谦。”王泰道,“万岁时刻关注着北地呢。”
“他这是想暗示些什么吗?”柳淑淑摸了摸下巴不由道。
“不过是一句试探罢了。”萧慕延暗自道,“想试探一下公孙世家的实力,不过有天使前来北地,足以证明公孙世家是简在帝心的。”
“这么说来是好事咯?”柳淑淑问道。
萧慕延想了想:“分情况吧。”言下之意,他也不好下断言。
天使代表皇上,自然不能让他等多久。公孙昊执意要等萧慕延回来才接旨这样的举动已经让这位天使大人很不满了,然而圣旨里的确是提到了那位——柳淑淑,所以公孙昊的要求也不过分,只好耐着性子一起等了。
接旨用的香案早已在正院中央摆好。萧慕延刚从一侧月牙门走来,便看到了两名身着宫中黄门衣裳的天使。二人均是细长眼,脸上擦着厚厚的,没有胡须,手指修长,一看就是不曾做过重活,养尊处优的那类人。再看那二人腰间的玉佩,还有脚上的官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