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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厉海不欲与此人做多纠缠。据说此人是宣城的参军事,宣城里能找出来的品级最大的官儿。一个不入流的参军事竟然也敢在他御林军校尉面前耍心眼,孙厉海眼里闪过一丝狠意,若不是还要用到此人,孙厉海恨不得直接将他杀了。
他堂堂朝廷御林军校尉,难道还调动不了一个小城吗?!孙厉海拿起佩刀,他倒是要去看看那个柳宅里住的是哪个神仙!
柳宅内,一个老妈妈脚步匆忙的从小门里闪过身,走到院中。
此刻一个年轻男子正负手站在院中一颗柳树跟前,身材挺拔如松,却是生的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凭白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老妈妈走到他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那人微微点头:“让方丈多照拂几日。”
老妈妈道:“老奴方才看到几个御林军面色不善的走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回去禀告那什么孙将军了吧。公子,您一人留在这里应付得了吗?”
那看起来颇有些玩世不恭的男子勾起一丝冷笑:“几个丧家之犬也敢在宣城乱吠!”
老妈妈叹口气:“没想到赛罕的兵没来,竟然来了这么几个人,万一他们真的把赛罕人引来了”
第48章 四十八章()
老妈妈刚从后院里那不起眼的小门离开,柳宅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孙厉海却没有走进屋;倨傲的站在门外。身边的两个御林军则冲了进屋;吼道:“不知规矩的东西;孙将军来了都不知道迎接吗?”
柳阔慢悠悠的走来;那双带着丝丝邪气的眼眸不屑的扫了孙厉海三人一眼:“哪里来的狗东西,在别人府前乱吠。”
“不知好歹!”
两个御林军气的发颤。之前他们来的时候柳阔连门都没开;隔着门板直接骂了几句就没搭理他们了。这次孙厉海直接将那门踹开;没想到这姓柳的竟然还这么傲!
孙厉海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这一路从南到北的大小官吏难道不是对御林军笑脸相迎;哪怕是郡守;州牧这样的封疆大吏对朝廷来的天使们那也是客客气气的!尤其是北方诸人,打仗的粮饷可都是握在朝廷手里;而官职能不能从北方调回南方那也都要看朝廷的意思!当官的都如此,士绅基层就更不用说了;孙厉海能看他们一眼都乐得不行。至于小老百姓;呵呵;对于孙大将军来说只是蝼蚁般的存在;无须在意。
听说宣城的柳府也就是个普通大户。府里祖上有几分积蓄;如今人丁单薄,只有一个读书人撑着;家里有着几个家仆老妇伺候。这种人家,竟然敢给朝廷御林军校尉脸子看!他可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世家出身;皇帝亲卫!
孙厉海道:“吾乃朝廷御林军;奉”
话未说完;就被柳阔直接截道:“你就是那个被赛罕吓得屁滚尿流的御林军?”
“放肆!”
左右两个御林军手已搭在刀上。
柳阔却一点都不介意,顺手往府外扔出一袋子:“一百两,算爷赏的。剩下的你们找别处要的。”
合着竟是将孙厉海当作叫花子打发了。
“你——找死!”孙厉害手抽出了刀,朝着柳阔劈去——
灵泉寺
老妈妈依旧是脚步匆匆的从柴房小门走来,正要往厢房去,正巧遇到了几个愁闷苦脸的小沙弥。
她与这灵泉寺上下十分相熟,不由关切道:“小师傅,是不是寺里出什么事了?”
小沙弥见是她,便道:“刚来了好几个官差,说是咱们灵泉寺一直不交税,要咱们先补五年的。他们还闯进了大雄宝殿,现在方丈还在那里呢。”
“岂有此理!”老妈妈赶紧念了佛,“这可是佛祖的地方,他们也不怕坏了佛门清静!”
这个年代的寺庙都是私产,不用纳税。正因如此,每一座寺庙都是需要严格的朝廷认证,灵泉寺正是其中之一,正儿八经的官方寺庙。
来闹的人自然是御林军。随着孙厉海退到宣城的御林军有三十人,来到灵泉寺的足有半数。看似人数不多,但威胁小小的灵泉寺却是够了。而御林军对上赛罕败的这么惨,其一乃是赛罕的伏击让他们措手不防,其二则是孙厉海的轻视了。实际上御林军作为皇帝亲卫战力是不差的,这次惨败,乃是骄兵轻敌!
现在他们对上的又是自己人,那武力值更是飙升。
灵泉寺的大和尚小沙弥苦口佛心在佛祖像前劝着那十几个御林军,奈何对方不依不饶,必须要他们拿出钱粮。
老妈妈赶紧一路跑回厢房,那处厢房坐落在灵泉寺最深的竹林中。门口同样坐着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婶子。
李婶见老妈妈神色慌张,赶紧站起身:“咋啦?是不是又要转移了?”
老妈妈道:“暂时还不用。那些人就是冲方丈要钱来的。”
“哎,这到底是官兵还是土匪啊。”李婶叹道,“土匪都没他们那么狠的!我听说,他们的那个大官把杨参军都给打的不成人样了。杨参军脾气多好的官儿啊。”
“不说这些了,姑娘现在如何了?”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刚推开门,老妈妈与李婶的脚步不由放轻,连喘息声都不敢太大。
恐怕谁也不知道,佛门清静的厢房里垂着一层又一层的帐幕,这份华丽与屋角的悠远的檀香不断纠缠,看似矛盾却又意外的融合在一起。
一路走到里屋,雅致的竹床外一袭纱幕垂地,只能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人似躺在那里。
李婶小心翼翼的走近,轻轻撩开那层纱幕,竹床上一个年轻的姑娘似乎正在熟睡。
明明打小就是见着姑娘长大的,可不管看几次,李婶都会微微失神,她总觉得天上的仙子大约也就是这幅模样吧。听说很久以前有个漂亮的妃子,皇帝为了博妃子一笑,不惜拿诸侯来寻乐子,最终断送了江山。李婶觉得,如果他们姑娘笑一笑,这江山怕是要被断送好几次。
二人在竹床驻足了一会儿,老妈妈轻轻的叹了口气,便让李婶将纱幕放下。直到退出了厢房,二人这才敢开口说话。
“姑娘这次已经昏睡了快两个月了。”李婶焦急道,“虽然姑娘的身子一直不好,以前也容易昏倒,可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啊。”
“你又不是不是知道,咱们姑娘的命是不能强求的。”老妈妈抹了把泪,“当初娘娘就说过,姑娘是天上的仙子来咱们这儿吃苦的,当年是请了高僧念佛镇着,这才多留了几年。什么时候留下,什么时候回天上,那都要看姑娘自己的意愿。”
李婶也抹了泪,话是这么说,但姑娘也是她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
厢房前的两个仆妇,那老妈妈若是换个场合,不少人都得尊敬的喊一声大嬷嬷。年轻一点的婶子倒是没有那么出名,但凡是见过她的,最终能活着走出来的没几个,原因无他,这人掌着王宫里的刑罚。
这两个叱咤后宫的女官此刻全无往日的风光,并排坐在石阶上抹泪,看起来和那些普通后宅里的老妈妈们没多大区别。当然,这得忽视李婶藏在腰间的防身匕首。
宣城里,像柳府和灵泉寺这样特殊的地方并不多,大多数老百姓和士绅见到朝廷来的御林军不敢顶撞。管爷们说什么,他们就照着做,这是小民们的生存之道。
杨参军揉着自己被踹了好几脚的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这也不是第一次被孙厉海打了,几个同僚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见门外的御林军们都走了,这才低声道:“他们也太霸道了”
“真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自己打了败仗,把气撒在咱们头上。”
“话可不能乱说,你还想不想活了!别看他们在赛罕人面前没啥本事,杀你我这样的,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那人还是世家的!哪怕你不要小命,你家里的那些人,当初可也有些迁到南边了吧”
一提到此事,不少人又沉默了。他们如此惧怕孙厉海也有这部分原因在,如今北方的不少官吏,凡是有些门道的,都会把几个孩子或者家人送到南方,以求保存香火。孙厉海可是实打实的南方世家,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们!
杨参军虽没有家人在南方,可他身为宣城目前的最高级别长官,不得不为同僚们考虑。
第49章 四十九章()
“东望的援兵?”
杨参军一头雾水。他对东望自然是十分熟悉的;就城里王泰之流都不是胆大的。最近倒是来了几封关于东望击退赛罕围城的公文,杨参军也就是看着笑笑。这种公文骗骗南边那些官就算了;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人,都知道东望有几斤几两;八成就是个不功不过;好歹没有丢城;这才大肆宣扬。
“他们来了多少人?现在何处?”
“回禀大人,正在城外;小人看着差不多有六百多人呢。”
府衙里的官吏们纷纷惊呼:“这么多!王泰是发财了吗?”
杨参军又问道:“带兵的是哪位将领?”
“他说他叫柳大山。”
“柳大山?”杨参军沉思了一会儿,他确定自己知道的东望将领里没有这一号人物。但别人已经带着人马来了,杨参军也不多想立刻去了城门。
对过文书和王泰的亲笔信后,杨参军确定了眼前来的这一队人马就是东望援军。
入城后双方简单寒暄了几句;杨参军还要在客套一番时;被萧慕延果断打断:“不知御林军校尉孙厉海及下属可在宣城?”
“在在!”杨参军赶紧答道。难不成这些人是来帮孙厉海的?想想王泰的为人;这种巴结之事的确也是他的作风啊!杨参军心下不妙,孙厉海对宣城众人很不友好;如果柳大山是站在孙厉海那边的,以后宣城和东望之间恐怕会有嫌隙。为了尽量不与东望为敌;杨参军斟酌道,“孙将军一路杀敌,但那些赛罕人着实可恶;知道是御林军所以不敢堂堂正正来战;便用了偷袭这种下作的手段。好在孙将军勇武过人;带着御林军平安来到了宣城。”
萧慕延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官吏。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是挺难得的;与王泰也差不离了,只会拍孙厉海的马屁。如果宣城的官吏都是这样的态度,那么孙厉海八成已经拿下宣城的指挥权了。这可就有些不妙了。
萧慕延问道:“如今城内守备如何?不瞒杨参军,吾等奉命前来,就是担心赛罕来围城,不知城内储备几何,粮草可够城内百姓与军队度几日?”
杨参军暗自叫苦,合着这位也是要守城?
“孙将军也是这么想的。”杨参军捏着鼻子继续夸,“孙将军来到宣城后,就推断赛罕会来围城,但柳大人你放心,我们已经将北门堵上了。”
“什么?堵上了?”萧慕延虽觉得诧异,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详细问道,“是你们堵得,还是孙校尉吩咐的?”
“下官们自然是要听孙大人的。”
原来是孙厉海那家伙的命令,萧慕延这才送了半口气,但宣城表露出孙厉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姿态,令他十分担忧。萧慕延毫不客气道:“孙校尉是南边来的,他对北地不熟悉,诸位身为宣城的守官难道也不熟悉吗?”
杨参军诶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两扇城门,城外的人就必须防备与猜忌城内的士卒们到丢会从那一扇们突然出兵,必然就会在南北两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