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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鲜于林逸想不到,自己竟然还是栽在了这永无休止的暗斗郑一首“君卿携手共皇权,二十四桥数江山。待君挥师下定,卿自煮酒论笑谈。”
被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词),理解为鲜于林逸想要带头谋反。这次,鲜于林逸倒猜对了。
仙子信了谗言,因为她某一真的“看到”鲜于林逸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趁着她憩之时和自己的女官挨的那么近,言笑晏晏。
不论男女,掌权者,嫉妒都是控制不好的星星之火。一旦被干柴毛草所刺激,就会熊熊燃烧,瞬间燎原。
仙子十分果断的给鲜于林逸定了罪,又责罚了身边女官。而此时,距离鲜于林逸停留在芜城,已经过去了一年。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仙子并没有下令把他关进牢,而是下令就近把他圈禁在凤鸣宫里。
虽然待遇不好,可是毕竟他每还是能俯瞰整个芜城,享受阳光。鲜于林逸疑惑了:仙子真的对他用情很深?
他来到了芜城一年,终于探查出了如何通往塔林。原来,凤鸣宫之中有暗道会通往塔林。
他知道之后,迫不及待的就通过暗道来到塔林。却没有想过,为何会这么顺利。
塔林金碧辉煌,如果就在最高大的塔中,被众塔林环绕,塔中有玉盆,是昆仑玉膏凝结而成的玉做的。里面盛了五色神土,供养如果树。
琉璃九层塔,六面雕花窗。檐上金铃动,檐下玉栏香。白理石铺地,翡翠宝石光。通最高处,五色土浴凰。
这是刻在塔林每一处的字,也是指引口诀。他终于看到了塔高之处,昆仑玉膏做的玉盆,盆里散发着自然气息的五色土以及高大黝黑的如果树。
青色的如果刚刚成熟,长的挺像人间的佛手瓜。散发着幽幽青光,在树的旁边,有一只如锦鸡的凰鸟在打盹。
看到有陌生气味,凰鸟猛地一下窜了起来张嘴就要喷火。鲜于林逸怕它喷火,一张嘴就吟出了一声凤鸣凰歌。
这是伶官林饶记忆里从就会的,也是当初鲜于林逸处心积虑选择他附身的原因。
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凰鸟愣了愣,一下子叼起盛开的如果飞向九。鲜于林逸知道,嫦娥和吴刚会把握机会。
“原来,你竟然真的是为了如果!”身后,有熟悉而冰冷的声音,有心脏破碎的疼痛。一支箭散发着杀气从他的胸口贯穿而过。
他没有回头,也知道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女将军正站在自己身后,他们的身后是无数塔林。
“没错,我不仅为了如果,还为了神魂……”鲜于林逸花费了一些力气和时间,把他图谋的前因后果和女将军讲了出来。
从他一开始,就感应到禾菱歌的一片神魂在女将军身上。可是如果她心智坚定,那片神魂会出不来的。所以……
“所以你精心谋划,诱我相思。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来也是替身。”
她,原来也是替身。鲜于林逸早就打听过,女将军看中伶官林人,不过也是因为他长的像自己很久以前见过的一个梦中仙。
这一切,都是错的。假的怎么当真?各自为替身,但是有一个当了真的,就输了一截。
“既然是替身,如此也好。”鲜于林逸笑了笑,便觉得浑身轻松,终于可以解脱了。
但是,心却是会痛的。这个骄傲如火的女子,其实对他很好。哪怕只是一个替身,也是认真。
他心怀愧疚,却不知她心怀后悔。想起他磕磕巴巴的给她唱仙子,想起他那倾城一笑。痛,便如影随形。
第二百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吟诵唐诗时光慢,不过恩与债。
如果她动了心思欺骗,那也是为了避免悲剧重演。逢不到的知音,李龟年。写不出的落花,乱如雪。——题记
从芜城回来后,鲜于林逸时常在想如果禾菱歌日后知道了他为了寻回她,欠过那么多风流债,是不是会原谅他。
但是他的惆怅没有持续多久,引魂灯就散发着阵阵青光。
与此同时,被压在永珈塔下,情愁海中的禾菱歌也在沉睡的聚魂棺中开始躁动不安。
巫姑花了好大心思,布阵吟唱镇魂曲,又多放了一颗镇魂珠才让她安稳下来。
她心里有些不安,偏偏巫咸还是没有回来。她愁怨的想着:该去找谁商议呢?
恰在此时,九德带着少昊来了。是少昊,完完整整斩妖历劫归来的白帝少昊,而不是看守风辛懿的那个。至于风辛懿,被相繇和缪华带走了。
“一味的镇压,并不是办法。人不能一直沉睡下去,”少昊依旧睿智可亲,但是比起上一次见面巫姑却觉得他多了很多忧愁。
“得想个办法,把那人手里的引魂灯,镇魂璧,锁魂环给弄来。”他的打算是把禾菱歌放出来,重新祝她涤荡妖体内的魔邪气。
九德觉得少昊的建议靠谱,正在思索时,就见云中君和敖广灰头土脸,黯然神赡过来了。看到他们二人,九德眉头一挑,心念一动,有了想法。
他把想法一,少昊也不反对。于是就这么定了……
“我查探到他此时正在末唐时期,你就去吧。记住,要抢先收好才能骗得到。”九德不放心的把聚魂铃给了云中君。
地精华,造化钟秀的法器何其多。但是用途却是个人有个目的,这聚魂铃是九德从泰山府君那里要来的。
云中君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一挥手便腾云驾雾的伪装进地云雾之间,不见了踪迹……
当初云中君见到洛城之主时,很是意外。脑海中,而今见到了长安帝女,却只想到这一句话:婉约旖旎,哀感顽艳。
帝女给他唱了首童谣,清越的歌吼击节而唱:“钜铁融,凤鸟出。今铃悬顶,铜镜初铸。佳人回首,顾不顾?”
“草民——”云中君十分疑惑的看着她,看着她和禾菱歌一模一样的容颜,相对无语。
当初,洛城之主是这么的:相思,爱悦。室尔人遐,鹤唳高翔华亭外,振翅直达九青。如果,你去长安,请替我见帝女一面。
他乌发成霜,他言笑晏晏,他不过是轮回中一个模糊的影子,云中君也忍不住会想:
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么?他不来时,一切像梦,他来了,一切就蓦的鲜活起来。
再也没有什么,何面化土,潘鬓成灰。现世檀郎,施珠敷粉。
那见面时,他的榻上三面俱围着描金画屏,春夏秋冬景的山水图各据一角。
数层四经交罗的帷幄,用朱红色流苏虚束,半垂在两侧。榻上铺的茵襦皆是上品吴绫所制。
临送别时,他对云中君:走之前去看看伽蓝浮屠吧,把金铎送给他。
浮屠有九级,角角皆悬金铎,合上下有一百二十铎。《洛阳伽蓝记》铎,铜铃也。
“他让你来的?”帝女示意云中君不要多了,那神色里似乎有同病相怜的悲悯。
“他:莫买宝剪刀,虚费千金直。我有心中愁,知君剪不得。”云中君诧异的看着帝女,似乎是被误会了什么?
云中君想起刚到洛城,是阳光明媚的秋日。他寻着聚魂铃的声音,翻紧了洛城的王城内宫里。不知寻觅何物,却被城主留下。
他云中君是自己命定的结缘人,梦里注定由他帮助自己解一桩缘灭最合适。作为交换,他会送他一件宝物。
那是李龟年用过的琴,琴里藏着一个秘密。云中君便带着嘱托到了长安,又在落花时节通过洛城之主的安排进了宫,见到鳞女。
云中君想不到为何这么顺利,却在帝女明后恍然大悟。洛城之主让他带来的香,是故人之物。闻香如见人,落花又逢君。
帝女默然片刻,请他进自己的宫殿一坐,似乎是长寂无聊。空庭春欲晚,她住的地方精巧别致。多歇山少飞檐。
“相公稍等等吧,孤很久没有人可以话了。他既然你是结缘人,那我们的故事或可一,只值一哂。”
云中君点点头,静静的听帝女下去:年少初相识,也是一个落花好时节。一起观月赏花,赌书泼茶。他们两情缱绻,真心相信会一直在一起的誓言。
遂人愿,他们偷偷成了亲。春宵千金,恰如那鱼在砧板,水在斧中,欢情如火,水已经鼎沸,只待烹鱼——
云中君听得抿唇不语,他对他们的怜悯,就像怜悯自己的经历。他对他们的感同,就像身受自己的今生。
帝女察觉到了云中君的眼光,诧然停下。云中君摇头自嘲一番,示意帝女下去:“您请继续罢,草民只是想起了自己。”
帝女话头已起,便没有推脱,继续了下去:
他最爱林宗巾风流,他擅制拟梅香,时间精心酝酿,密封窖藏,三年得成。
待取出焚烧时,香气蔓延。暗香幽浮,如置身千百树梅林之间。
制香的方子是常见,无非丁香,麝香,腊茶韶粉,白蜜郁金,麸炒过的麦,黑角沉,调制湿膏,封入砂瓶里。
难得的是功夫,那时他一面揭开香炉盖,把香膏放进云母隔片里,然后盖上。不多时,一股白烟便从狻猊炉口,袅袅升腾而出。
那时,看他站在乌黑的水墨金地面上,怎样都是温柔。
阳光照在他身上,就像看到母亲靥上金钿,展颐明灭,点点金光不胜温柔。
可是世事无常,这样的好时候竟然抵不过乱世。他想不到我竟然是遗珠民间,被强行接走带回王宫,做了这冷清的帝女。
他含恨南下,听去了洛城。我终日礼佛,听释尊讲法,看花乱坠虚空。
在漫花雨之中,我看到的是随侯珠成灰烬,和氏璧四分五裂,七宝楼台崩塌,金瓯销融,褉帖朽化归尘。
临别那一夜,风月浓。他们的欢爱旗鼓相当。我的指甲寸长折断,如同折戟沉沙。
他痛抿轻噬,吻在我的唇角,脖颈然后沿缩骨蜿蜒而下,仿佛点点合欢花落,在真珠色的肌肤上留下痕迹。花事重叠蔓延,艳丽无匹。
然后,一宿无言亦无眠。再也没有见过,只是听他一路浴血,八面玲珑。最后成了洛城之主,娶了夫人。
“您就没有在找过他?还是他遗忘了您多年?”云中君像个俗人一样发问,不知中间发生了何种曲折才让如此相爱之人分散。
“并非如此,我有了他的孩儿,元澈。帝王因此作为筹码要挟,我不得,可是——”
可是她连他们的孩儿也没有留住。她记得那,气阴沉沉的。
帝孙赖床不起,她俯身去抱,帝孙的手指扣着她胸前的香囊:母亲,你身上真香。
她笑了笑,把他抱了起来给他穿好衣衫。孩子身上的糖味和奶香奶味温暖着她的虔诚。
帝孙正无聊的一根根数着自己的手指玩,他和他父亲一样,肌肤雪白,眉清目秀,眼睛两的像两颗星星。
她便暖暖一笑,带着帝孙踏青而去。去看那翡翠鸟蹬开一茎芦苇,像一只青蓝色的箭冲破淡淡水色光而去。在清浅的河滩上留遗下一两片羽毛。
仲春之季,新茶新酒。罗衣单薄,采色如云。锦帘绡幕中,点茶试酒,拈花簪鬓顾芳影,低声笑语动宝铃。
她刚看的新诗一首:绿草蔓如丝,杂树红英发。秋露如珠,秋月如圭。明月白露,光阴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