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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道,我入南道,相距二百余里,敌分兵来应,亦须我自撑拒。臣未敢轻视敌人,谓可不战胜也。臣初议三方布置,必使兵马、器械、舟车、刍茭无一不备,而后克期齐举,进足战,退亦足以守。今临事中乱,虽枢臣主谋于中,抚臣决策于外,卜一举成功,而臣犹有万一不必然之虑也。”既而西部竟不至,化贞兵亦不敢进。
7。明史:廷弼既与化贞隙,中朝右化贞者多诋廷弼。给事中杨道寅谓出、嘉栋不宜用。御史徐景濂极誉化贞,刺廷弼,诋之垣逍遥故乡,不称任使。御史苏琰则言廷弼宜驻广宁,不当远驻山海,因言登、莱水师无所用。廷弼怒,抗疏力诋三人。帝皆无所问。而帝于讲筵忽问:“卜年系叛族,何擢佥事?国缙数经论列,何起用?嘉栋立功赎罪,何在天津?”廷弼知左右谮之,抗疏辨,语颇愤激。是时,廷弼主守,谓辽人不可用,西部不可恃,永芳不可信,广宁多间谍可虞。化贞一切反之,绝口不言守,谓我一渡河,河东人必内应,且腾书中朝,言仲秋之月,可高枕而听捷音。识者知其必偾事,以疆场事重,无敢言其短者。
8。明史:至十月,冰合,广宁人谓大清兵必渡河,纷然思窜。化贞乃与震孺计,分兵守镇武、西平、闾阳、镇宁诸城堡,而以大军守广宁。鹤鸣亦以广宁可虑,请敕廷弼出关。廷弼上言:“枢臣第知经略一出,足镇人心;不知徒手之经略一出,其动摇人心更甚。且臣驻广宁,化贞驻何地?鹤鸣责经、抚协心同力,而枢臣与经臣独不当协心同力乎?为今日计,惟枢部俯同于臣,臣始得为陛下任东方事也。”其言甚切至,鹤鸣益不悦。廷弼乃复出关,至右屯,议以重兵内护广宁,外扼镇武、闾阳,乃令刘渠以二万人守镇武,祁秉忠以万人守闾阳。又令罗一贯以三千人守西平。复申令曰:“敌来,越镇武一步者,文武将吏诛无赦。敌至广宁而镇武、闾阳不夹攻,掠右屯饷道而三路不救援者,亦如之。”部署甫定,化贞又信谍者言,遽发兵袭海州,旋亦引退。廷弼乃上言:“抚臣之进,及今而五矣。八、九月间屡进屡止,犹未有疏请也。若十月二十五日之役,则拜疏辄行者也,臣疾趋出关,而抚臣归矣。西平之会,相与协心议守,掎角设营,而进兵之书又以晦日至矣。抚臣以十一月二日赴镇武,臣即以次日赴杜家屯,比至中途,而军马又遣还矣。初五日,抚臣又欲以轻兵袭牛庄,夺马圈守之,为明年进兵门户。时马圈无一敌兵,即得牛庄,我不能守,敌何损,我何益?会将吏力持不可,抚臣亦怏怏回矣。兵屡进屡退,敌已窥尽伎俩,而臣之虚名亦以轻出而损。愿陛下明谕抚臣,慎重举止,毋为敌人所笑。”化贞见疏不悦,驰奏辨。且曰:“愿请兵六万,一举荡平。臣不敢贪天功,但厚赉从征将士,辽民赐复十年,海内得免加派,臣愿足矣。即有不称,亦必杀伤相当,敌不复振,保不为河西忧。”因请便宜行事。
9。明史:时叶向高复当国,化贞座主也,颇右之。廷臣惟太仆少卿何乔远言宜专守广宁,御史夏之令言蒙古不可信,款赏无益,给事中赵时用言永芳必不可信,与廷弼合。余多右化贞,令毋受廷弼节制。而给事中李精白欲授化贞尚方剑,得便宜操纵。孙杰劾一燝以用出、嘉栋、卜年为罪,而言廷弼不宜驻关内。廷弼愤,上言:“臣以东西南北所欲杀之人,而适遘事机难处之会。诸臣能为封疆容则容之,不能为门户容则去之,何必内借阁部,外借抚道以相困?”又言:“经、抚不和,恃有言官;言官交攻,恃有枢部;枢部佐斗,恃有阁臣。臣今无望矣。”帝以两臣争言,遣兵部堂官及给事中各一人往谕,抗违不遵者治罪。命既下,廷臣言遣官不便,乃下廷臣集议。
第98章 【一纸休书妒意生】()
我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我的预计果然无误,未时,李永芳便派人传令我去正厅问话,连同孙行也一并传唤去了。
此时的李永芳,正是要向大金展示他的投诚之心的时候,尤其面对这位正得势的四贝勒,他没有理由包庇我。
我跟在孙行后头,步履沉重地迈入正厅。皇太极正负手立在厅内,并未就坐,听到了脚步声,才目光沉郁地望了过来。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接下来迎接我的,会是怎样一番审判。
“四贝勒,人来了。”李永芳恭敬地说道。
皇太极目光紧锁在我身上,掠过孙行的时候,眉头微拧。
李永芳先开口解释:“此人乃是我当日的在抚顺时的旧部,已决心投诚大金,遂才来了辽阳,我将其收之麾下。此女便是他的妻眷。”
“妻眷?”
皇太极走近一步,立到孙行面前,未多加打量,只是沉声道:“你叫何名?”
那孙行居然也不知行礼,昂首答道:“鄙人孙行。”
“孙行!见了四贝勒还不行礼,一点儿礼数也没有!”李永芳呵斥道。
听到这话,他才半推半就地跪下行礼,“给四贝勒请安。”
我跟着他一同跪下,带着羞愧,也带着逃避,深埋着头,心中五味杂陈。
皇太极却是忙不迭地来到了我的面前,毫不忌惮什么体统,众目睽睽之下,唯独将我扶了起来,却没有管还跪在地上的孙行。
我仓惶地与他对视,却看见了他眼中那一抹深刻的痛楚,一字一句道:“我要听你亲口跟我说。”
我咬着下唇,昨晚耳鬓厮磨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
他又沉吟了一遍:“唯有你亲口说,我才相信。”
“我的确是他的妻眷。”
这句话,我用尽了气力。我没有别的选择拿这样的谎言来欺瞒他,我的心又何尝不是有如刀割?
我看见他的眼眸一点点暗了下去,最后化作了一滩深不见底的黑沼,越陷越深。
他用冷酷无比的声音,说了五个字。
“拖下去,斩了。”
孙行不可置信地抬头,“为什么!”
我始料未及他会下这样的命令,一个踉跄,险些瘫倒在地。连李永芳也大吃一惊,“四贝勒,这——不妥吧!”
皇太极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淡然道:“此人偷窃了四贝勒府上的财物,依律处斩,有什么不对?”
“偷盗?我偷盗了什么?”
孙行站起来就要理论。外头听候号令的正白旗士兵已经冲了进来将他拿下。
皇太极冷哼一声,“偷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孙行挣扎着吼道,“没想到堂堂四贝勒,居然是这样下流之人!”
“看来你是真的想死,我就成全你——”
“孙行——”情急之下,我只好一把拽住孙行的手臂,拉他跪倒在地,“快认罪!”
我怒目瞪着他,要是再这样顶撞下去,还说什么曲线救国,真的是小命都不保了。来辽阳的路上,我就劝诫过他无数次了,这里是辽阳,是大金的都城啊,他若是口无遮拦,老天爷有心只怕都救不了他。
“我——”他还想争辩什么,被我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只好咬牙认错:“小人真的不知所犯何事,何罪之有。小人冤枉,还望四贝勒明察!”
我跟着磕了个响头,求情道:“求四贝勒明察秋毫,不要误杀了无辜之人。”
我双目紧阖,额头贴在冰冷的地上,更看不见皇太极脸色的变化,只是在等着、等着等他收回成命。他是气到极处了,才会这样不假思索地要杀了孙行。我相信,他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草菅人命的人。
终于,我听到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来人,拿纸笔过来。”
卫兵们的动作很迅速,立马便拿来了纸笔,摆在孙行面前。
“我可以饶你一死。但我要你现在立刻,就写休书。”
休书我心下沉痛,他在意的竟是这个,那他先前所指,孙行偷窃之物说得难不成是我吗?
听到这儿,孙行有些莫名其妙,朝我抛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微微朝他点了点头。不过是一纸休书罢了,我跟他本就是假的夫妻,为了此次计划而做的掩护。既无夫妻之实,这一纸休书又能算什么呢?他独身一人,寡不敌众,当然要保命先了。
于是孙行利落地写好了所谓的休书,卫兵将宣纸转递到皇太极手上,他逐字逐句看过后,才收敛了几分怒意。
李永芳看着这一出闹剧落幕,连忙来打圆场,“既然他有冤情,四贝勒今日就放过他吧。至于他到底偷盗与否,我李永芳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好给四贝勒一个交代。”
皇太极未置可否,微一颔首,双手搭在我的手臂和腰身上,把我扶了起来,随之将我紧紧地圈在了他的怀中。
“既然已写休书,那此女便是自由之身了。今日我就带走了。”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连李永芳也不敢有丝毫的驳斥,只能弯腰奉承道:“那是自然,四贝勒请便。”
走出李永芳的府邸那一路,我的步子都有几分游离,虽然皇太极紧紧握着我,我却仍是心有余悸。
我想起了刘兴祚对他的描述,想起了他方才冰冷地说要斩了孙行时的神色。那样阴鸷难测,没有半分怜悯。一条人命,如今在他口中竟是这样轻贱与他相识十数年,虽然聚少离多,但却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狠辣的一面来。今日一见,唯觉痛心疾首。
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六年,我们都变了。
六年,我满心牵挂着的,除了他,还有那辽东战事。我不惜为了那辽东百姓,而一次次的骗他。而他呢?六年,他已是三十而立,再也不是那个会在河边洗战袍的少年了。这些年,他四处征战,杀过的人只怕是数不清了,多一个孙行或是少一个孙行,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分别呢?
时间,真是个残酷且现实的东西。任由谁,也无法阻止它的脚步,无法抵抗它的试炼。
昨晚,我们能心平气和地坐在城楼,看那漫天星辰,逃避这六年间发生的一切。但逃避,只能换来片刻的温存罢了,事到如今,我们已不得不面对彼此。此时此刻早就面目全非的彼此,而并非是回忆中的那个他。
他招来了轿辇,将我送回四贝勒府。临别时仍温声和我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府歇息也去陪陪豪格吧。”
我心生惧意,连忙拉住他的手,道:“不要为难李永芳的旧部们了,若非他们,我也到不了辽阳”
“我知道。”
他没有多言,拉下轿帘后扬长而去。
此事一出,孙行肯定会及时禀告李延庚,他们一定会有下一步的举措。我看得出来,若说李延庚曾想过要劝降李永芳回明,这还可以成立。但刘兴祚的目的,本就不是李永芳,他将宝都押在了复州。比起李永芳这块硬骨头,复州才是他此番谋划中所志在必得的。多半是先前已用尽了办法皆无果,才料想,或许唯有我才能帮他说动这个情。
我忐忑不安地回了府,豪格早早就在院子里等我了。
“姑姑”
我心怀歉意,看着他满心期待的眼神,唯有抱歉道:“我还未得机会去找你额娘,就被你阿玛给抓回来了。对不起。”
豪格一下泄了气,眼看就要哭了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