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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扈尔汉冷哼一声,一提舒尔哈齐他就来气,“你们都别幻想了,他是不会拿兵出来的。这可是他保命的兵,说不定啊,他现在已经和那两个孬种一块逃回赫图阿拉了!”
话音未落,费英东就匆忙来了,嘴上还骂着,“该死的!舒尔哈齐把我们卖了,他趁乱自个儿溜回家去了!”
“好家伙,说撤就撤,撒丫子就跑,当真是个狗熊!”
扈尔汉张口就骂:“我他妈的就知道!之前看他那做派,就知道他巴不得我们都死在这儿,他好回去交差!千万别让老子活着回去,不然老子一定到汗王那日好好告上他一状!”
费英东说:“那个常书和纳布齐简直就是无赖,汗王当真是看错了人!要不是他那五百精锐跑了,我们怎么会陷入这样被动的局面!”
代善冷不丁的插话道:“现在形势危急,不是责难的时候。刚刚乌拉军发了号声,显然是后续还有斐优城的援军要来,趁现在他们还没有防备,人手没有密集起来,我们还有一线希望能杀出去,说不定能勉强能和他们打个平手。再拖下去,等布占泰回过神来,我们怕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二贝勒说得有理,”费英东赞同道,“怕只怕现在军心涣散,将士们都知道乌拉有过万大军,来势汹汹,以为必死无疑,皆怯战不敢突围,这可如何是好?”
褚英与代善两人相视一眼,将我从马背上放了下来,然后和代善二人骑到队伍了的最前列。
那身姿在黑夜的映照中,显得格外宏伟和凛冽。
“各位将士——”褚英对着黑压压的士兵们喊道:“我褚英从出生至今,一直追随着父汗四处征讨,不曾败过!曾经我问过父汗,我们为何要打仗。他说,你看,那当年那古勒山一役,即便我们在城内安养生息,也总有人觊觎我们的家财、我们的壮士、我们的美酒和女人。这世间,弱肉强食,何时停止过?若不想看着这些生生被别人夺去,我们唯有一战!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守护我们的家人、族人!”
代善跟着配合着他的兄长,鼓舞士气道:“我十二岁,就跟随大汗上阵杀敌,征战多年。今日大汗虽然不在,但有我和大哥二人在此,尔等无须愁惧。十五年前,那布占泰乃是我建州的阶下囚,为奴为隶,铁锁系颈,为了让其接管乌拉,大汗才放了他一条生路。没过多久,他便背信弃义,纵使他今日又再大的能耐,他的命还是我建州给的!”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们大丈夫,战死疆场,马革裹尸,重于泰山!且不说我们现在以寡敌众,就算是只剩一兵一卒,也要和敌人来个生死较量!况且老天有眼,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汗王英名夙着,此战必胜!”
底下的两千余众皆悉耳聆听着这两位主将的誓词。
“我们杀出重围去,不谈什么天下大义,不谈什么苍生百姓,只为我们自己,只为回家再见一眼家人!生有何欢,死有何憾!杀出一条血路来,让乌拉军看看,我们建州子弟的威风!”
“对,杀出一条血路来!”下面已经有不少士兵起立响应了起来。
“吾等远誓死效忠大汗!”
“杀——”
一人,十人,百人,千人响应的人越来越多,士气大涨!褚英与代善欣慰地相视一眼,唱起建州的民谣来。
“哼着游牧谣,眺望费阿拉;栅内好荣华,栅外好河山;满山飞龙蹿,成群赤兔还;建州女真在,英雄还复来”
我在底下听着,不由得红了眼眶
地下的士兵皆跟着喊道:“建州女真在,英雄还复来!”
“建州女真在,英雄还复来!”
褚英和代善这一番话,不仅令得士气大振,更是将乌拉军吓得不轻。外头的乌拉军见里头气势汹汹,呐喊滔天,不知放生了什么,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连费英东和扈尔汉都不由得夸赞道:“二位贝勒实乃我建州之幸呐!”
趁着这时,褚英一声令下,全军如潮涌一般向外杀出重围去,他将我拉到他身后,一路斩杀敌军。
鲜血时不时地打在我的身上、脸上,我能感觉到他的刀挥舞在我耳边,一下又一下,一刀又一刀我不敢睁眼,也不敢去想去听时不时有温热地血洒在我的脸上,我恐惧地睁开一丝眼帘,只见褚英鏖战多时,早已是血染战袍了。
建州军虽然气势够足,个个将士都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可毕竟乌拉军人数太多,形势渐渐转为弱势。再加上整日行军,又连夜作战,战斗力不免锐减,明显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就连费英东也是一脸绝望,对褚英苦笑道:“大贝勒,这估计咱们两最后一次并作战了。”
褚英却不然,仍在奋勇杀敌,“说什么傻话!”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远处呼啸而来一大队兵马,扈尔汉喊道:“他娘的!乌拉还有援军?”
谁知那一大队人马如鱼涌般窜入了乌拉军的后方,原本还在殊死对抗的乌拉军一下子骚动了起来,乱成了一片盘散沙。
布占泰人高马大,在乌拉军中分外显眼,双手拿着战锤吼道:“慌什么!都给我杀!”
乌拉军里却传来阵阵惊呼声,“不好了,建州建州的大部队来了!”
众人闻声向那支部队的旌旗看去,费英东欢呼道:“是援军,使我们的援军来了!三都督终于肯出兵了——”
乌拉军一听有援军,免不了军心大乱,所谓兵败如山倒正是如此,上万人的大军在前后夹击的情况下,一下子溃不成军。
“这这不是三都督的旗号啊?”费英东正疑惑间,转头朝褚英大喊,“大贝勒,来的是正红旗!”
援军的主将正超我们的方向奋力厮杀而来,我这才微微睁开眼睛,那个马背上的身影如此的熟悉
皇太极!是他!他穿着战甲,骑着赭玉,举着金背斧在人群奋勇厮杀,那身影宛若蛟龙,敏捷又灵活。是赭玉带来了援兵!
代善驾马前来,与皇太极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带着兵马乘胜追击。
乌碣岩有如被血洗了一番,早就被尸体给堆满了,我直勾勾地望着皇太极,心里充满激动、愤慨一时间热泪盈眶。
他也正看向我的方向,驾着赭玉朝我而来,眼看他就要到我跟前,谁知横空出来跃出一人挡在了他的面前。那人拿着一对战锥,体型彪悍。
褚英对着他喊道:“贼酋布占泰,你已陷入我建州大军的包围之中,还不快快投降!”
布占泰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他人,只双目充血地盯着皇太极道:“你就是那孟古的儿子——皇太极?”
皇太极抹了抹脸上的血污,不卑不亢地昂头答:“正是。”
“哼,想不到你已经这么大了。”
皇太极不耐烦道:“你休要拖延时间。”
此刻战况早就急转直下,乌拉军已被消灭大半,剩下的更是溃败逃散,布占泰看了看四周,费英东、褚英还有皇太极三人已将他团团围住。
布占泰知道情况不妙,手牵起了缰绳。
“皇太极,替我向你表姐问好!”他笑得狡诈,“希望我们下次再见时,我已经是你的表姐夫了,哈哈哈哈”
说罢,便一拉缰绳,驾马扬长而去。费英东正欲上前去追,褚英一把拦住他,“让他走。”
费英东不解,“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现在放他走,他日若再成气候怎办?”
褚英语气坚持,“放他走,留着他还有用。”
代善亦道:“费英东,穷寇莫追,别忘了,婓优城还危在旦夕。”
费英东气结,将刀一扔,叹气到:“唉!”
主帅一跑,乌拉大军作鸟兽散,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建州的将士们高举武器欢呼着战争的胜利,杨古利率着山顶的余众赶来。扈尔汉还有代善也毫发无损地前来聚头。
代善将手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高举了起来,对众人道:“乌拉大将博克多的首级,没抓到布占泰,这个——也可以将功抵过了。”
众将夸赞道:“二贝勒立了大功啊!”
“先说好,”代善佯装严肃,“这功可算在我头上,你们可不能抢。”
众人皆是大笑。
“我在山顶山瞅着,纳闷这援兵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文武全能的八阿哥!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八阿哥可真有汗王年轻时的风范!”扬古利感叹道。
皇太极莞尔:“要说像父汗,还是大哥和二哥骁勇!这次都要多亏了二哥派人连夜报信,我才能与额亦都将军领兵前来支援。”
正说着,额亦都才匆匆骑着马来,手上还生擒了两个人。
扈尔汗打趣道:“又来了个立功的!”
“嘿,看我活捉的谁!”
扈尔汉一看,气势汹汹地就跃了下马,“好你个胡布里,敢蒙我!今天终于叫你落在我手上了!”
额亦都一下跨上扈尔汉的马,“今天呐要是我不来帮你,都没人给你收尸!”
“是我替你收尸吧!”扈尔汉唏嘘一声。
两人斗着嘴,谁也不让谁,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看来这打了胜仗,气氛就是不一样。
“两位将军先别斗嘴了,”褚英严肃道,“我们商量下下一步怎么办吧。”
扈尔汉先说道:“布占泰还没有走远,我们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打到斐优城去,抄了他们老窝!”
“不妥,”皇太极出声道,“我带来的兵马,加上原先的余部,总共不过五千人。而乌拉军虽然大败,可死伤也不过三千左右,他们现在还有一万多兵马退守在斐优城中,且斐优城易守难攻,去打三倍于我的守城之敌,岂不是自投罗网?眼下万万不可涉险,我建议还是班师回城,再另行打算是为上策。”
褚英也认同皇太极的看法,“老八言之有理,我们不能盲动,急功近利,反而中了他们的罗网。”
于是又问大家:“诸位可有异议?”
现在舒尔哈齐不在,褚英的地位自然是最高的,他的话变成了权威,大家自然也不敢有异议。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晓谕各部,原地休整,四更造饭,天明出发,全军返回赫图阿拉!”
下过令后,各将回到自己的军营,我跟在一路保护着我的褚英身后,对他说道:“谢谢”
他没回头,只说道:“我累了,有事等回城了再说。”
第13章 【芳心暗许在河洲】()
大战过后,我竟是异常的清醒,那种累到了极点之后的清醒。
谁会想到,我居然亲身经历了一场大战!一场冷兵器时代里刀光剑影的部落之战。
我是代善的随行,所以营地也跟他连在一块儿。到了四更造饭的时间,代善来喊我一起去吃些东西,没想到出了营地,这几个大将都在,还有褚英他洗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重新梳理过了。我低头不敢看他,其余的人早早就来了,围着火堆聚在一起聊天,也不知聊了有多久了。他们对我这个小随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于是我老实地紧贴着代善在火堆边坐下。
杨古利伸了伸懒腰,说道:“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安稳觉了。”
“事还没办完呢,就想睡觉?”
“有什么事儿?”杨古利问道。
扈尔汉将盔甲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