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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穷追不舍:“恳请巴克什指教。”
硕色到底不同于武纳格,不是软磨硬泡就有用的,他思忖片刻道:“城中总有些不雅之人妄自论断这大妃乃有吕后之风,依为师看非也,想那吕后也是汉高祖皇帝予她的权,若非有所依仗,又怎敢公然拿太子和皇帝叫板?惹得高祖皇帝写下这首无奈至极的鸿鹄歌大妃要与那吕后相提并论怕是还远着呢”
我听得云里雾里,这个弯子绕得也太大了吧
“徒儿听得不是很明白。”
硕色摇了摇头,看来他的话只能点到为止了。
第186章 叶赫围猎(一)()
六月癸亥,孔有德、耿仲明入盛京城觐见;皇太极没有食言,本着怀敌附远、礼贤下士的原则;以大礼厚赉之。并赐封孔有德为都元帅;耿仲明为总兵官;赐敕印。其后;皇太极又颁一道谕旨;严令八旗将士毋侵扰辽东新附人民;违者孥戮之。
说巧不巧;这孔有德原是铁岭矿工出身,其父曾在广宁军任游击,还在铁岭大举攒动辽民反抗建州,被镇压后才四处流亡。至天启元年;辽阳失陷后;孔有德遂和同其兄孔有性及耿仲明、耿仲裕兄弟;经金国南复州四卫逃去东江投奔毛文龙。
当时,暗中遣送他们前往皮岛的人;正是刘兴祚。
如今看来;这倒真像个反讥。
不知刘兴祚若泉下有知,知晓孔有德这帮人不仅发动了吴桥兵变,率领叛军入登州与明抗衡,最后还落败降金,又会作何感想呢?
乱世之下,守得一份气节的人实不乏之,但相比之下,这份气节所带来的下场,实在太过凄凉了。
杜度回城后,皇太极又照旧派人去他的府邸监视,每日来禀他们二人的动向。
这日说杜度从盖州给她带了不少礼物回来,那日又说两人去阳鲁山踏青总之日子过得比他舒坦多了。
偏偏这一年,这边又是明将来降,那边是是朝鲜背约,虽有六部各司其职,也还在应作阶段,政事堆积成了山,皇太极是捉襟见肘,无暇分心。
丙寅,对于朝鲜三番五次的违背信约,朝秦暮楚之事,皇太极亲笔作书一封致与朝鲜国王。
在信中,皇太极也并未再闪烁其词,一针见血地言明利害道:“往之借粮,贵国国王以孔有德等人昔日隶属毛文龙,无输粮养敌之理为由相拒。今孔有德等已归附大金,粮已足给。惟兵卒守船,挽运维艰,近距贵国,以粮给之甚便。本汗深思熟虑过,以为朝鲜国王视明为父,视本汗为兄,父兄相争数年,而尔王坐观成败,是外有父兄之名,而内怀幸祸之意。若是力为解劝,息兵成好,我两国自当太平共处,互不相犯。若尔仍两面三刀,以兵助明,合而御我,则构兵实自王始,后果自负。”
不久,前去送信的使节英俄尔岱便回信说,朝鲜国用明人计,借兵倭国,又於义州南岭筑城备金军入犯。
皇太极料想到了朝鲜朝三暮四,怀有二心之意,却没想过会这般不自量力。遂当即集诸贝勒大臣议征朝鲜一事,并定兴国的大计。
早朝上,皇太极端坐于汗位,朗声问群臣:“诸位以为,朝鲜、察哈尔、明朝三地,当征何处为先?”
底下的贝勒们各执一词,但大抵都意在伐明为先。
杜度才从沿海巡防回来,遂出列谏言道:“朝鲜小国兵力薄弱,已尽在掌握之中,何时讨伐皆可,不如先缓;察哈尔若敢逼近,再出兵征讨也不迟;眼下宜取大同边地,秣马乘机深入伐明。”
皇太极瞥了堂下的杜度一眼,虽知其所言中肯,但还是挑刺儿道:“伐明?倒也说出个怎么伐的计划来——”
杜度一时哑然。
豪格见状,上疏解围道:“父汗,儿臣以为,若当下征明,如徒得锦州,而其余城池则坚壁不下,只会旷日持久,劳师疲众。不如沿袭旧道,从蒙古绕道进入明朝,并沿路晓谕各屯寨,我等举兵入,皆因崇祯帝不肯议和所致,明人便会对崇祯帝心生怨恨。再用更番法,待马肥,加以汉兵巨炮作辅,一路军出宁远,一路军出蒙古旧道,夹攻山海关。若仍是不得,则在附近屯兵,并招谕流贼,驻师通州,待明军懈怠时,再出而击之。如此一来,朝鲜、察哈尔且缓图焉。”
豪格堂上一言,得到了多尔衮、岳托等人的支持。
皇太极见他能有这样宏略的见解,很是惊喜,不免赞许有加。其后又问了几位贝勒,都众口一致地说要伐明为先,皇太极遂听众臣所言,暂且将出兵朝鲜一事搁置了下来。
于是,伐明一事再度被提上了议程。皇太极用计四面撒网,欲盖弥彰。先派岳托、德格类率右翼兵,及石廷柱、孔有德、耿仲明将兵攻取明旅顺口。又派阿巴泰、阿济格、萨哈廉、豪格等略明山海关外,以迷惑明军,让其不知他真正的意图。
八月庚申朔,英俄尔岱等自朝鲜还朝,朝鲜王复书允粮,接济金国守船军士。
九月庚子,岳托等攻克旅顺而归,阿巴泰等亦从山海关还师。
皇太极亲自出城迎劳,得知阿巴泰略山海关,仅俘得数千人,便退兵还师。皇太极原本很是不悦,念及莽古尔泰方才离世,才没有追究其罪责,只责其不驱兵深入,徒劳兵马跋涉。
冬十月壬戌,皇太极遣使外藩蒙古各部,宣布金国法令。并于丙寅,大行阅兵,发帑赉八旗步兵。
这冬至之后行大围,是建州的惯例,他心里一直算着日子,原想阅兵以后,便大举行围。谁知,这不阅倒好,亲阅一番后,倒是阅出了不少问题来,于是又诏了六部贝勒训诫。
崇政殿中,皇太极言近旨远道:“自设六部以来,吏、户、兵三部办事尽善,但刑部讯狱稽延,罔得实情,礼部、工部皆有缺失。济尔哈朗,本汗令你执掌刑部,是看你一向做事严谨。明人大兴冤狱,搅得朝局乌烟瘴气,是什么下场,应引以为戒。本汗设启心郎一职,择贤良为官,便是为了让其能随事规谏,启乃心也。法司乃是立国之本,当以谨慎处置。”
济尔哈朗自知刑部的事情有所纰漏,并未处理得尽善尽美,请罪道:“大汗所言极是,刑部之事,我日后定当自勉勤之。”
皇太极也理解刑部政务繁重,遂未责罚济尔哈朗,而是加派了人手帮衬。其余五位贝勒也皆领旨反省。
癸未,明广鹿岛副将尚可喜遣使来约降。
尚可喜与孔有德、耿仲明同被称作“山东三矿徒”,皆在皮岛毛文龙麾下,曾官至广鹿岛副将。
袁崇焕斩杀了毛文龙后,朝廷复受命黄龙往镇东江,充总兵官。黄龙在皮岛诛叛党,击叛军,移驻旅顺后精心治军,于金兵大至时,兵败自刎。而后沈世奎继黄龙接管了皮岛,并诳尚可喜至皮岛,意图诬以罪名,加以谋害。尚可喜部下侦知,于是才有了反叛投金之心。
皇太极同样十分看重尚可喜此将,赐以貂皮于使臣,并令派将士侦查尚可喜如今踪迹,暗中相助。
十一月甲辰,英俄尔岱复赉书往朝鲜,责以违约十事。
到了十五日这天夜里,纳纳合与布木布泰前后诞下六女、七女。
皇太极皆未有赐名,而是将手上堆积的政事都处理完毕后,忙不迭就要动身去叶赫行猎。
这一次大张旗鼓的出围行猎,皇太极不仅指名了几位贝勒同行,还特意准许了偕同女眷。明眼人皆知,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贝勒府上,杜度欲言又止道:“这次去叶赫围猎,大汗下了令,要偕女眷同行”
海兰珠当即明了,“要我一并随行,是不是?”
杜度点了点,“你若是不想去,我就以身体有恙为由推却——”
“大汗会信吗?他忍了这么久不寻我们麻烦,不过是朝事应接不暇罢了,如今好不容易闲了下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太了解他了,太了解他的睚眦必报了。
“杜度,我跟你去就是了。他处心积虑诓我去叶赫,且看他想唱哪一出戏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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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皇太极令济尔哈朗留守,代善、德格类、阿济格、多尔衮、杜度等贝勒随行,出围叶赫。
因为此番随行女眷之多,所以轿辇、丫鬟也一应俱全。海兰珠全程没有乘马,只呆在轿子里,甚至休息时间也不愿出去与皇太极打照面。
关于叶赫这个古老的女真部落,一直笼罩着些许神秘的色彩,从九部之战,到那位伴随着女真部落兴衰的女真第一美女,再到最后金台石叶赫城上的啼血箴言而如今,沧海桑田,往昔辉煌一时的叶赫部早已不复存在。
叶赫一战,金台石自刎,其子尼雅哈降了金,如今在正黄旗任佐领官职,就血缘亲疏来算,他与皇太极乃是表兄弟。叶赫那拉氏这一脉,也因此成为了皇亲,并未就此没落。若她没有记错,这尼雅哈之子,正是康熙朝重臣纳兰明珠,也可谓是门楣愈荣了。
叶赫地近开原,出盛京城沿铁岭一路北上的,不出两日,便抵达了叶赫部的地界。
高山景行下,叶赫河流水淙淙,沿岸是千山一碧,关东美景的浑厚天成,俱现无遗。
皇太极不想兴师动众,惊扰叶赫城中百姓,只下令众人在山坳处安营扎寨。
抵达时已近天黑,有些年轻的贝子、贝勒们,已经耐不住性子,连夜就入了山林,猎野味而食。
自古渔猎不分家,除了打猎之外,捕鱼是女真族天生的本领。这边一拨人去了山林,另一拨人就下河捕鱼去了。
这冬捕的传统,自辽金时期伊始,踏雪冬捕,捕得的头鱼,则更是意义非凡。
海兰珠和其他一众女眷们,实际也无事可做,生火造饭有伙头兵干,搭建好了营帐后,便在帐中稍作歇息。
这一路上,杜度是鞍前马后,忙里忙外,他也知道皇太极是有意要与他过不去,除了隐忍下来,也别无他法。
杜度知晓她素来同女眷们不合群,自然不会独自出去,怕她一个人寂寞,便备将烤好的野味带进营帐里,陪她一起吃。
海兰珠见他入了营,身上衣服还是湿的,走起路来也没有平时利索,便知道他是脚伤发作了。
一入冬,杜度原先的伤足就会犯痛,这寒冬腊月还下河捕鱼,更是折煞。
海兰珠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自己研磨的药油给他的伤足按抹着,分外不安道:“明日无论汗王要你做什么,都想办法推却了去。他无风作浪的来了叶赫,就怕是个圈套。”
杜度强颜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看她脖颈微垂,专注替他上药的模样,心中甚是触动。
这一年来的朝夕相处,令他愈加难以自拔。她的花容月貌也好,她的体贴入微也罢,明知这场戏,唱的不是他们他还是越陷越深。
当日他阻止了多尔衮的窥探,却是无法阻止自己心之所向。
莽古尔泰的结局,是给城中所有贝勒的一记教训。
皇太极要在大权独揽的路上大行其道下去,必然要将原先的獠牙一颗颗拔了去。拔掉了这三大贝勒,让子弟贝勒们权势攀高的同时,势必也要有所惩示。
杜度心如明镜,他虽为贝勒,却是空有名号,无权无势,不比德格类、多尔衮和皇太极的手足之情,也比不了同辈的岳托、济尔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