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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珠看着他精心准备的这一切,心头发涩。
这些日子他忍着不去见她,便是想处理好这一切后,再来同她交待。
乍然一见,只觉得她的身形好似又消瘦了几分,皇太极为她斟了一杯暖身酒。
海兰珠酝酿了许久,才道:“答应我,以后,不要让叶布舒也卷入这种斗争中来不要为官,也不要什么衔头。让他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一生安然,无忧如初。”
看过了豪格的煎熬和磨砺,她已然改变了从前的想法。
通向皇权的道路充斥着太多残酷,没有人是天生的帝王,当年的皇太极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她不希望叶布舒也过这样的人生。
“好。”
皇太极知道她的心思和顾虑,轻叹一声,将她拥在怀里。
“我派人到漠南寻了一位蒙医,专治截瘫之症,兴许能妙手回春呢?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嗯”
她心酸地点头,她相信他,也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就如今晚的这一轮月色,月虽有阴晴圆缺,却是长相随,他们亦是如此。
皇太极与她同倚在阁台前,望着盛京城的盛貌,直抒胸臆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是四季有你为伴,倒也不稀罕什么风花雪月了。”
海兰珠却未附和,“你今日想找我说的,应当不只是风花雪月吧。”
皇太极望着远处星星点灯的灯火,握紧了她的手,“一旦称帝尊号,大金与大明便从此水火不容,不可能再有‘和’字了。我打着‘议和’的名义先礼后兵,而今蒙古已臣服,只剩一搏中原了。”
“你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去做吧。”
月上柳梢头,伴着寒风猎猎,海兰珠倚在他的心口,静下心来聆听他久违的心跳
皇太极略带疲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几日我一直睡不踏实,总是会想起五哥在病榻上弥留之际时的模样想起当年和五哥在广宁城探谍报时,他曾对我说过的话吗。’”
广宁海兰珠恍惚地记起了尘封多年的记忆
“当时我一心想攻下抚顺,将你带回来,所以主动向父汗请缨,混入广宁刺探军情。那次的行动,是我和五哥一起去的。”
皇太极黯然道:“那时在广宁,我们二人被捉住审讯,赤手空拳与总兵府一百多名卫兵赤搏,才逃了出来。那时五哥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老八,我死在这可以,你可不能死在这儿你死了,咱们肯定是攻不下抚顺了。跟汉人打仗,没有你不行。’”
抚顺开战前,蒙古二十四营纷踏而至,王命印奉命前去广宁府报信,曾提到承天府上捉了两个建州细作,她当时就有过猜测。
原来那时广宁抓到的两个细作,真的是他们。
海兰珠心中一紧,“抚顺的那一战,是对明的第一战,当时的辽东总兵叫做张承荫最后,战死在了抚顺。”
“你知道?”他神色微异。
“整整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我一直记得那番话,所以即便在开原遇刺,也不相信他会反。更不想用一场血洗换来登基称帝”
这条帝王路终究是苦涩的,只是此时此刻,他分外希望她能体会他的感受,也分外地需要一处温柔乡,至少能让他不那么孤独。
只是一个目光,她便读透了他所有的心思。
“你要守护大金,守护你的子民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后世人又如何评价以兵变谋得政权的宋赵匡胤呢?”
海兰珠柔声慰藉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人生而为王,皇太极,这是你的天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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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聪十年春正月壬戌,皇太极将此女马喀塔下嫁给林丹汗之子额尔克孔果尔额哲。
二月丁丑,八大和硕贝勒与外藩四十九贝勒各遗书朝鲜,约朝鲜国王劝进尊号。
三月丙午朔,值清明节,皇太极郑重其事地摆驾东郊,拜谒陵。辛亥,改制文馆为内国史、内秘书、内弘文三院。
乙丑,英俄尔岱等自朝鲜还,报言朝鲜国王李倧非但不见使臣,亦不纳书,反而回信拒绝。李倧谕令边臣,严御金兵,并仍对明朝马首是瞻,不肯接受奉皇太极为新帝。
诸贝勒闻之大为恼怒,欲加兵朝鲜,逼其就范。
皇太极交待众臣:“姑且遣人谕以利害,在扣其子弟为人质,若其人仍旧冥顽不灵,再兴兵未晚也。”
丁卯,外藩蒙古十六国四十九贝勒及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俱至盛京,恳请皇太极称帝尊号。
立春之后,修缮宫殿的工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好像一切都在为了那一天而准备着。
东宫里,海兰珠给他备了一壶白兰茶,皇太极热切地招呼她道:“来,看看这个。”
海兰珠走到案前,只见偌大素净的一张宣纸上,写着一个“清”字。
“如你所言,有靖康之耻在前,大金这个国号恐难为汉人所接受,我爱新觉罗氏乃‘黄金’之意,倒不如取谐音一个‘清’字。”
皇太极在纸上指点道:“立国号为清,是取‘扫清廓清,清净宇内’之意。五行相生相克,明为火,而清为水,以水克火,灭明而一统中原,统御天下万民。你觉得如何?”
“这个水旁起得好。”
海兰珠心有莫属地点评道:“明帝的名讳中,皆以木为辈,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我们满洲的起源,离不开河水水与我也有不小的渊源,我们在河水边初遇,你的名字中也有水”
皇太极望那杯中水,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下一个“水”字。
第202章 称帝尊号(二)()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贴的时候作者智商不在线,贴了两遍重复的内容,修改vip内容字数不能少于原数,所以这章还有四千字多字的写好了就换换后会在内容提要发通告的
包括小剧场也会换掉,接下来应该到结局都不断更了么么哒づ ̄3 ̄づ
(待替换是作者早前存的现代文==)
海兰珠早就心有莫属道:“这个水旁起得好;是画龙点睛之笔。”
此言恰恰正中了皇太极的心意;他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下一个苍劲的“水”字。
“我们满洲的起源,离不开河水以水比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天下莫不知;而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之不祥;是谓天下王。正言若反。治国之道;也尽在一个水字中。”
他另一手扶在她的腰上,耳鬓厮磨道:“何况,我既决定称帝尊号,便有自己的私心。”
“什么私心?”
“水也是我们结缘之地;苏子河、叶赫河、乌拉河、太子河;你的名字中也有水旁”
海兰珠转过身;嗳声道:“你怕不是故意这样说,来取悦我的吧?”
皇太极含笑问:“若是真的;你可感动?”
若这个“清”字里真有她的痕迹存在;如此莫大的光耀,她从前只怕连想都不敢想
“改国号一事,是范文程他们几位汉臣之谏。先祖自北宋时建立国;金国旧称一直为中原人所恶,变更国号,也是为免旧朝之恨以扰今民。大清要灭明而取天下,明帝的名讳中,皆以木为辈。木生火,而水生木,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其意源远,合一个清字,正好是清平盛世。”
皇太极抱起她横坐在案上,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道:“但我方才所言,也是真的。”
她楞然唤道:“皇太极”
“我自小习汉学,却不懂汉人;与兄弟们争夺…权位,却不知本心所在是自从遇见了你,我才有了所爱所求,明白了皇天生我为何。我想娶你为妻,所以才要做这个大汗,我想让满汉通婚,和睦相处,再没有仇恨汲纳汉民,推行文教,我这二十多年来的心血,都是为了今天。”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薄唇,“你还记得吗?我曾说过,我想在有生之年,给你一个清平盛世。”
“我当然记得”
那一年,是万历四十三年的春天也是他们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他们相识多年,可今日再听他说这些动情之话,海兰珠依旧还是心跳怦然,仿如初识热恋的甜蜜。
或许他们的爱,在这浮华人生间,伴随着历史的兴盛和衰亡,早就深入到了肌肤乃至骨髓之间了。
他在她的唇上落下绵长一吻,仿佛时光也就此驻足
“筝筝,属于我们的清平盛世,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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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己卯。
代善与和硕贝勒济尔哈朗、多尔衮、多铎、岳讬、豪格、阿巴泰、阿济格、杜度率满、汉、蒙古大臣及蒙古十六国四十九贝勒以三体表文诣阙,其文中曰:“恭维我皇上承天眷佑,应运而兴。当天下昏乱,修德体天,逆者威,顺者抚,宽温之誉,施及万姓。征服朝鲜,混一蒙古。遂获玉玺,受命之符,昭然可见,上揆天意,下协舆情。臣等谨上尊号,仪物俱备,伏原俞允。”
皇太极阅过后,乃曰:“尔等贝勒大臣劝本汗称帝尊号,已历二年所。今再三固请,本汗重违尔诸臣意,弗获辞。本汗既受命,国政恐有未逮,尔等宜恪恭赞襄。”
此言一出,群臣顿首叩恩以谢。
庚辰,礼部进仪注。
壬午,斋戒,设坛德盛门外。
四月乙酉,皇太极于德胜门外祭告天地,行受尊号礼,定有天下之号曰大清,改元崇德,群臣上尊号曰宽温仁圣皇帝,受朝贺。
行过登基大典后,皇太极便遣官以建太庙追尊列祖祭告山陵,并于大政殿与群臣定议会典细节。
大清初定,修缮之法令,典礼之仪规,光是走一遍章程就挨到了戌时。
皇太极回到东宫时,海兰珠已经酣然入梦了。
今日的大典,海兰珠自然也去了。
她穿了一件藕色的吉服,梳着二把头,虽然丽人清淡,皇太极却能不费余力的在茫茫后妃中寻到她。
半个月里,皇太极软磨硬泡了许久,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祭天行礼,她却到最后也不肯答应。
海兰珠心中是有分寸的,哲哲毕竟是中宫之主,她才是那个理应陪在他身边的人帝后相偕,琴瑟在御,这才是群臣想要看到的。
她已经占尽了宠爱,总要为大局着想,为科尔沁而考虑
皇太极卸下龙袍,蹑着步子走到床边,掀开一角锦被,从身后正搂住熟睡的海兰珠。
他自然地将手环在她腰上,总觉得自她从明地回来之后,身子一直很瘦弱,好似怎么调养,吃再多的山珍海味,腰肢还是这样细。他甚至不敢用劲去握,生怕会给折断了。
太医定期来为她把脉,都说她的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平日饮食吃得过于清淡,气血偏虚,才会一直怀不上孩子。
皇太极心里着急,倒不是为了想要子嗣,而是想到自己也不年轻了,以前觉得来日方长,总是会有孩子的,这会儿他却生怕不能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他们的孩子。
怀里的人儿翻了个身,不知梦见了什么,还老大不高兴地扁了扁嘴。
皇太极趁她睡得正乖,怜惜甚浓,抱着左亲右抱了一通,终于是将她给闹醒了。
他的手早就钻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