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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后四妃中;无一人膝下有子;倒是今年年初两位小福晋先后生下了六阿哥和七阿哥;都也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封赏。皇太极唯一看重的亲家;也就只有科尔沁了。早年还与吴克善订下了娃娃亲;要将皇四女许配给吴克善之子为妻。
所以;科尔沁将宝都压在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身上。
海兰珠一直没有将叶布舒的身份正式宣扬过;科尔沁自然也对此一无所知。
原本她就不在乎一个正名,经历了坠马事件后,出于保护孩子的心态,她决定顺水推舟;将这个孩子的身份就此隐瞒下去。因为她知道;一旦叶布舒生母的姓氏是博尔济吉特氏;那他的一生恐怕都不会自在快活了。
皇太极除宴会上盛情招待了科尔沁大妃等一行人,而后便皆以政务繁忙推脱了。
家宴上;布木布泰突然兴起;对海兰珠道:“姐姐,我最近无聊的紧,也想学些汉话;听闻姐姐和范大学士交好,不知范大学士有没有空也教教我呢?”
坐在主位上的哲哲抬目,微诧道:“宫里那么多汉臣,你偏要找范大学士这个大忙人作何?”
“只是听闻范大学士的文采是盛京城里属一属二的,我才想见识见识”
布木布泰也没有较真,随即道:“姐姐,若范大学士真的很忙,也就算了,我也是一时兴起。”
海兰珠见布木布泰只是随口这么一提,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应承道:“无妨,待我哪日见到他了,就帮你提一提。”
家宴过后,海兰珠随科尔沁大妃一行到了清宁宫小坐。这会儿只有科尔沁的自家人在场,气氛也缓和了不少,不比在家宴上人多眼杂,有些话也不能明面上说。
科尔沁大妃拉着海兰珠的手,语重心长道:“海兰珠,若这一胎是个儿子,一定要怂恿皇上,早立太子才是”
海兰珠脸上微笑以对,心里却有几分落寞。
“以皇上对姐姐的用情,怕是早有了这个打算”
布木布泰抱着科尔沁大妃的手臂撒娇道:“额么格,这一趟我也想跟着姑姑回科尔沁,我怪想额吉的”
看着她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海兰珠轻抚着自己六个月大的孕肚她没有家人,也没有牵挂,皇太极就是她的全部。
她只想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可如今这个孩子的到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她却有些迷惘。
与所有人的愿望不同,海兰珠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一胎会是个女儿。
不久后,科尔沁大妃带着皇太极的赏赐满载而归,哲哲和布木布泰皆同行回科尔沁省亲。
皇太极如约对科尔沁家族进行了封赠。追封已故的科尔沁贝勒莽古思为和硕福亲王,封科尔沁大妃为和硕福妃。如此之高的爵位,是蒙古各部前所未有的,哲哲一时也风光无限。
而后,皇太极又派内院大学士范文程等人前往科尔沁,赐诰命和银印,并为和硕福王立碑。
这一通天花乱坠的封赏,令得海兰珠一时弄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沾了科尔沁的光,还是科尔沁沾了她的光。
科尔沁大妃走后,皇太极也终于能清闲下来,好好在关雎宫里陪她同起共倦。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况是已经人到中年的皇太极,这一年不过刚开春,朝鲜大捷,皮岛大捷,加上海兰珠又怀了身孕,皇太极可谓是得意至极。
海兰珠已经好几年没看过他这样开心了,还兴致勃勃地筹备着出围行猎,有时下午得空,皇太极还会召叶布舒入关雎宫,亲自教他做书学文。
转眼间,叶布舒也十岁大了,性格也愈发隐忍内敛了。
自打叶布舒服用过天山雪莲入的药后,筋骨倒真通络了不少。纵然每日都要接受痛不欲生的针灸治疗,但他从未喊过一句疼,海兰珠对此也很是欣慰。
这日皇太极正在午憩,海兰珠陪着叶布舒温书,他读得累了,便像小时候一样枕在她怀里,与她聊些有的没的。
“皇额娘为何从不回科尔沁省亲?”
海兰珠摇着蒲扇,思绪万千道:“因为那里不是我的家乡”
叶布舒有一双乌黑的眼睛,漂亮有神,他的眉眼像她,脸部轮廓倒像皇太极多些。自己的儿子,海兰珠怎么看怎么喜欢,何况是这样聪颖懂事的孩子。
叶布舒又问:“额娘的家在哪里?怎么从来没听皇阿玛提过。”
“我的家很远在中原。”
见到她目光中有几分落寞,叶布舒振振道:“等我长大了,一定陪额娘回家看看,以解思乡之苦。”
海兰珠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还是你知道心疼额娘。”
谁知他们不经意间聊的这番话,却悉数落入了皇太极的耳中。
夜里临睡前,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道:“待朕一统中原,也一定带你去应天府。”
海兰珠许久才反应过来,“这里就是我的家,去不去应天府都无所谓的。”
皇太极躺在床上,想起下午的情形来,好笑道:“你别说,咱们的可是真的聪明。”
“怎么了?”
“朕的儿子,朕最是清楚了。他是在埋怨朕给科尔沁那么多褒赏,却对你的故乡不闻不问。”
叶布舒自小就特别护母,皇太极还记得他当日大闹了东宫后,在清宁宫里大哭的样子,责怪他将额娘气走了。
想到这里,更是浓情蜜意具上心头,皇太极将手覆在她的孕肚上,温存道:“朕对科尔沁优待,也是不想让他们为难你。他们想要的,无非是些封号爵位,朕赏赐给他们也无妨朕不想让你背负太多东西。”
第214章 诞子之庆(一)()
作者有话要说:213章补更了两千字,戳前章
六月甲子;皇太极追论诸将征朝鲜及皮岛违律之罪。
当着众王公贝勒大臣之面;法司定议了礼亲王代善六宗罪。
其罪之一;是其在朝鲜违令多收十二名侍从;其罪之二,乃诬称系吏部车尔格令之多收;其罪之三;是明知收用护卫溢额而说不知;其罪之四,以戴翎侍卫充当使令下役;其罪之五;违旨以所获粮米在王京饲马;其罪之六;妄遣家丁私往造船处。
法司拟议革代善亲王爵;罚银一千两;马匹人丁入官。
海兰珠听到了风声;连忙遣了下人去崇政殿传话。
这边的大殿上;不少人在为代善求情。就收用侍卫溢额一事;吏部车尔格和户部参政恩克各执一词。户部参政恩克袒护其主代善,并指名道姓地直言,此事乃是几位身处高位的王爷所诬。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就连代善也大吃一惊。
这看似‘有理有据’的六条罪状;代善又岂会不明白这是诬告?只是面对皇太极的质问;他身为臣子,何以驳斥?
皇太极有自己的揣摩;见事态已至此;遂出面调停道:“朕于兄礼亲王敬爱有加,礼亲王为何不能体恤朕的用意?”
代善恍惚道:“是微臣辜负了皇上厚望微臣自知行为不检,有违圣眷;不能为群臣之表率,皇上如何处置,微臣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众亲王等事朕虽恭敬顺从,然而朕有何所喜?”
皇太极叹一口气,道:“众亲王必以身作则,正身行义,在朝中不偏不倚,相互辅佐之,朕方嘉许和倚赖众卿呐”
这时,一个侍从慌忙入了殿,多尔衮目色阴冷地瞧着他果不其然,是关雎宫的侍从。
那侍从行色匆匆地跑到皇太极身旁,俯身道了一句,“回皇上,关雎宫那边来人说,宸妃娘娘肚子疼”
皇太极神色一变,“太医去了吗?”
那侍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皇太极点了点头,“朕一会儿就过去。”
殿下众人见状,多少也猜到了是出了何事。
皇太极从龙椅上起身,又打量了代善一眼,道:“礼亲王劳苦功高,此行朝鲜虽有不检,罪远不至革爵,朕已决意宽恕之。至于户部承政恩克,其言欺上犯下,罪无可赦。余下诸事,便由郑亲王代议,论罚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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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宫里,海兰珠正倚在软榻上,与方从科尔沁传旨而归的范文程说笑。
海兰珠嘬一口茶,频频摇头道:“礼亲王不是就在王京养了几匹马,也能被说三道四,以后岂非连话都不敢说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范文程若有所思道:“从前也不见你与礼亲王交好,怎么这会儿护起短来了?”
“不仅不算交好,从前还是有些敌意的。”
海兰珠有几分感慨,“几十年过去了,礼亲王年事已高,他有心要收心养性,将堂事撇干净,可偏偏有人不愿轻饶他”
范文程知晓当年他们与阿巴亥之间的恩怨,那晚逼宫的情形,他仍旧历历在目。
他长叹了一声,“只是皇上也不傻,你这样诓他回宫,难保皇上不会置气。”
“总不至于要治我的罪吧?”
海兰珠无心要恃宠而骄,只是想要耍几分无赖,在汉阳时代善是帮过她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出手相助。
她不愿再聊这些烦心事,笑着问道:“如何,这一趟去科尔沁有何感想?”
范文程这趟回来,倒是晒黑了不少,他这个皇太极指名的钦差大臣,想必在科尔沁也是威风凛凛,礼遇有加的。
“上次去科尔沁时,一晃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范文程顿觉讽刺道:“十三年前,皇上要救你性命,还要与和硕福王做交易。而今整个科尔沁草原,无人不对皇上感恩戴德,系承蒙圣恩,才能有今日的光耀。”
“恐怕连莽古斯也不会想到,当年他押的这一宝,会给科尔沁带来整整三百年的荣耀”
闲聊之余,海兰珠记起了前些日子布木布泰与她提及,要向范文程拜学一事,遂问道:“永福宫的庄妃说是想学学汉话,前些日子还要我问你得不得空呢,这次去科尔沁,她可跟你提过此事?”
范文程不假思索道:“我与庄妃娘娘没有什么私交,在科尔沁也极少打照面。”
“是吗”
海兰珠低头喝茶,目光却不曾从范文程脸上移开。
范文程虽是从容不迫地,却一直没有抬目与她对视过。
这会儿皇太极风风火火地入了殿,一脸意料之中的神情。
“朕当真是对你太好了,才令得你敢这样戏弄朕。”
他明明是想训斥她的,可话说一出口,又只剩满满的宠溺。
“我哪敢戏弄皇上,不过是帮你解围罢了。”
海兰珠也未起身,双臂一伸,皇太极便自觉地上前去搂住她。
“那帮臣子知道皇上院有‘悍妇’,自然不会天天打些小报告来烦扰皇上了。”
“这强词夺理的本事,你要敢认第一,无人敢认第二。”
皇太极掐了掐她的脸,不仅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很享受她依赖他的感觉。
在这盛京城里,海兰珠也只有与皇太极和范文程相处时,才真正有家人的感觉。
皇太极握着她的手在一旁落座,海兰珠含笑道:“文程才从科尔沁回来,他可是你的钦差大臣,皇上不得好好犒劳他一番?”
皇太极称心道:“此行科尔沁,辛苦范大学士了,朕自然重重有赏。”
“皇上哪里的话”范文程直道不敢当。
“朕也许久未与宪斗二人小酌几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