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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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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我准备好了马匹和银两,一并交付与我,“子丑交接时分换哨,是你今晚唯一逃出去的机会。只是这城外头,难保没有蒙古人在等着。”

    我明白他的苦心,遂感谢道:“多谢李公子了,没想到你我二人,也会有站在统一战线的一天。”

    “汉是汉,胡是胡,永远也不会有统一的那天。”他轻哼了一声,“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只想救人。所以不必谢我。”

    我了解李延庚的脾气,他并非是轻易倒戈之人,哪怕面对的是他的父亲。这一日之内,他的转变如此之大,想必是因为目睹了战争残酷,刀剑无情。

    三年相处,我与他多少是有些友谊的,即便他早上还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来威胁李永芳。但难能可贵的是,他是个对立场和原则都坚定无比的人。

    “你父亲他是个聪明人,他做出的选择,自有他的道理。投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千万不要怨恨他。”

    李延庚的语气中带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沧桑,“降,还能一时保住性命。正如父亲所言,命都没了,还怎么报国,怎么东山再起?抚顺城失陷不要紧,但要是人心散了,才是致命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听到他能暂时放下仇恨,委曲求全,我多少有些欣慰。李延庚——他并不是一个坏人,恰恰相反,他正直且明事理,即便心里不屈,但能及时认清局势,在谋出路,孺子可教。

    “即便是身在曹营,我也忠心在汉。以后,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守护大明江山!”

    我一步跃上马。三年前,我风尘仆仆地来到抚顺,三年后,这里已成了大金的城池。

    我和李延庚告别,一如我告别宁完我时。心中只有祝愿。

    “李公子,再见,祝你梦想成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我一夜疾驰,在茫茫的夜色里,也不知跑了多久。连马儿也疲了,才停了下来。实在是太困了,便找了个背风的小山头,把马拴在树上,席地而眠。

    这一夜,我做了个梦。这个梦把我带回到了在赫图阿拉的日子,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豪格趴在桌案前乱涂乱画着,窗外是喜鹊在喳喳地叫着。

    “姑姑,我不想写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儿啊?”

    “不写完,就不许出去玩儿。”

    俗话说得好,严师出高徒,我不对他严格,日后真成个莽夫可还得了。

    豪格挠了挠头,墨汁已经沾花了脸,小嘴嘟囔着:“姑姑每次都对我这么凶见到阿玛,就声音又轻又温柔。”

    我一敲他的脑袋,“凶你是为你好。”

    “那姑姑就是不希望阿玛好!”

    这个小鬼,真狡猾!这一点还是像极了他阿玛的。

    “你什么时候能跟你阿玛那么博学,我也不凶你了!”

    “真的吗?”豪格撂下笔,乌黑的眼睛瞪得跟铜锣般大,“不仅不许凶我,也不许你凶索尼和鳌拜!”

    我望天,我哪里敢凶这两位大人物!虽然他们都还只是个小屁孩儿,我也心存敬畏。不过是平时让他们少在修学的时间来找豪格玩儿罢了。

    “姑姑”

    “嗯?”

    我答应道,却再也没有回声,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无尽无边。

    我这才醒了过来,眼前没有豪格,也不在赫图阿拉,只有刚发了新芽的草地。果然是梦啊梦里不知身是客,还一响贪欢。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马和银子还在不在,这一觉我也不知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眼下辽东战乱,保不齐有人趁我睡着的时候来偷窃。

    我一看,还好,都在。证明昨晚没人经过这里。也是,我才行出抚顺没多远,这方圆十几里,哪里还有人烟呢?为了躲避战乱,不是成群的迁走了,就是躲在城里头不敢出来。我是杞人忧天了。我从包袱里拿出了些干粮,填了填肚子,然后准备继续赶路。

    离抚顺最近的城池,就是沈阳了。对沈阳,我多少还是有些熟悉的,我的计划是先去沈阳投奔范文程,暂且安顿住下,再好为今后做打算吧。

    对于沈阳的方位,我只有个大概的印象,我没有指南针,只能靠太阳东升西落和大叔的倒影来判断方向。沈阳在抚顺的西北方向,出了抚顺城,只要一直往西北走,就不会错。

    我害怕抚顺城里有人追出来,所以一刻也不敢耽误,就重新上路了。没想到路上我竟碰到了不少拖家带口的流民。看他们的行迹,怕也是去沈阳的。

    这些辽东边民,肯定古代地理是我比好的。于是我主动去跟他们搭话,这样至少能搞清楚去沈阳的具体路线,也省得兜兜转转。

    我问了一个抱着孙子的老伯,“你们是去沈阳吗?”

    那老伯打量了我一番,问:“你是从抚顺逃出来的?”

    我点点头。

    “抚顺怎么样?我听说整个抚顺城,一只鸟都飞不出来,金兵怕是要屠城吧!”

    “我走时并未屠城,但确实有些百姓受到了战事的牵连”看来这老伯并非是从抚顺逃出来的,于是我问:“老伯,你们从哪来?”

    “东州。我们是从东州逃出来的。”

    “东州?”

    离抚顺不远的东州百户所?哈赤不光围困了抚顺,连周边的小城小卫也没有放过!

    “金兵也打到东州来了,抚顺战事一出,我们就立马开始逃难,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唉”

    “东州也失陷了吗”我恍然若失。

    “是啊抚顺都抵不住金兵,又何况我们小小东州呢?”

第87章 【三营战败以身殉】() 
两天后,我精疲力尽地抵达沈阳。

    我在沈阳的范家,终于得以好好睡上一觉。

    抚顺失守的第四天,仍然没有任何新的消息。我唯一能得知的就是,除抚顺外,遭到金兵进攻的东州、马根丹两城相继失守。东州守将李弘祖,马根丹守备李大成皆战死。连带抚顺方圆百里的一百一十五座台、堡相继沦陷。金兵共俘获人畜三十万。

    这一战,哈赤可以说是大胜而归,不仅拿下了抚顺重镇,更是大大震慑住了明廷。明末清初的辽东之乱,也至此启。

    据说抚顺失守的当天,广宁总兵张承荫和辽阳副将颇廷相,海州参将蒲世芳闻警率兵一万来追。这集结的一万大军从广宁出发,疾驰了四日,竟然还没有赶到。兵贵神速,解抚顺之围,大明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明军失陷抚顺后,山海告警,朝廷大震,估计那安养天年的神宗皇帝,也吓得在皇宫里捏冷汗。大金这一击,又快、又准、又狠,带着十足的把握和信心来的。这是对明第一仗,不打得漂亮,如何能开启后头漫漫三十年的通往紫禁城之路。

    到了第五日,张承荫的援兵终于赶到抚顺,与金兵在城外对峙。张承荫的援军,是辽东如今唯一能解救抚顺的希望。只是他的一万大军,刚抵达城南墙口外时,便遇到了另外一个头疼的问题,便是蒙古人。原来先前云集在抚顺的蒙古二十四营还没有撤走。蒙古宰赛、暖兔各营仍集扎于辽河西岸;察哈尔丹汗的兵马则由西向东压逼过来,炒花部屯兵镇静堡外。而兵力最强的金兵,则驻于抚顺东,与城西相呼应。

    这个四面楚歌的阵势,估计吓得张承荫也不敢轻举妄动。勇猛如王命印,也成了金兵的刀下鬼,张承荫官居二品,哪里是敢以身犯险,殊死一搏的。于是下令分营列队,跟在金兵背后缓缓东向。哈赤获讯,立即令大贝勒代善、四贝勒皇太极乘势拔营回击。时明军分三处据险、掘壕、列火器安营。

    抚顺的战报一刻也没有听过,沈阳城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教场前,静候夺回抚顺的佳音。

    然后这之后传来的消息,却令整个辽东,陷入了黑夜般的沉寂。

    明军与金兵对峙,企图以三营分进的方式决战。

    抚顺解围之战,明朝再一次大败。

    抚顺虽失,已成定局,但不幸中的万幸,金兵并未屠城,而是能掠则掠,其余如数驱之。

    辽东总兵官张承荫战殁,总兵之位遂落空。眼下正是辽乱之始,神宗会派谁来镇辽呢?这个时候,唯有一个能得民心、定军心的将领,才能胜任此职务。于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被搬上了总兵之位。这个人就是李成梁第二子李如柏,被临危受命,重返辽东总兵的位置上。据说是文武大臣英国公张惟贤等合疏荐李如柏,因念李家在辽东的威望,令奴酋忌惮,故神宗亲自下令,遣其复镇辽东,又令辽东巡抚李维翰由广宁移驻辽阳,以强化辽东的御守。

    除此以外,神宗还亲遣兵部右侍郎杨镐经略辽东。兵部侍郎,乃是明朝从二品的官职,这个杨镐和张承荫一样,是二赴辽东。他曾在万历三十八年就巡抚过辽东,这期间他就曾袭击过蒙古的炒花部落,最后被给事中麻僖、御史杨鹤弹劾,辞官回乡。除了巡抚辽东外,杨镐还曾经略朝鲜军务,李成梁的第五子李如梅就是他手下的副将。据说两人关系到了情同手足的地步,当年丰臣秀吉大举进兵朝鲜,为抗倭寇,杨镐还曾为了让李如梅领功,而误了军情,导致此役大败。

    这任命书一下,哈赤便马上与大明言和。而我知道,即便如此,辽东明军的守边兵力要对抗金兵,仍是捉襟见肘。哈赤的言和,不过是在拖大明皇帝的耐心。

    李如柏这个名字,我算是熟悉的。那个当年救下我性命的李如柏,我对他的知晓,便是当年他和舒尔哈齐的姻亲关系了。万历十六年,因御史任养心言:“李氏兵权太盛。姻亲厮养分操兵柄,环神京数千里,纵横蟠据,不可动摇。如柏贪淫,跋扈尤甚。不早为计,恐生他变。”而被罢官,休养在家多年。全辽东都知道,李家二少是个放情酒色之人,如何真的只是为了拿李成梁的儿子这个幌子来吓唬建州,未免有些太缺乏考虑了。

    自我来到沈阳后,便在家中专心研学治疗“肺痨”的方法。范文采的病症似乎在引昂天莲入药后有所好转,但身体仍是每况愈下。这种慢性病症,在得不到根治的古代,只会将人的体质一天天地拖垮,我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

    范氏兄弟虽然考取了秀才,但不谙生财之道的他们一如既往的清贫。就连那六夫人留下的青乌药铺也维持不下去,只能转手给他人经营。

    抚顺的一战,令范文采对明朝耳朵失望愈深,他也愈加确信,这大金的下一个目标,多半就是沈阳。

    “若沈阳打起仗来,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他们兄弟二人在沈阳生,在沈阳长大,家中也没有什么别的远戚。沈阳若失守,除了降金,别无选择。虽然我知道对范文程而言,归附大金或许才是真正能让他施展抱负的选择。只是降金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贪生如李永芳,也在那抚顺城楼上,一时间犹豫不定。

    我看范文程好似整日忧心忡忡,虽未曾在表露一言,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前有龚正陆从建州巴克什,后有李永芳走投无路降金之举。沈阳,危在旦夕,他若再不下定决心,考虑前路,只怕又会错失良机。

    于是我挑了一日晚上,打算跟范文程好好聊聊。

    这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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