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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枉死城(7)()
福至走了几步,看着身后那个孩子跟着,却一下子摔倒在地,那张白皙的小脸就自然而然地与大地亲吻了,还是这枉死城的大地!
紧接着是孩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福至躲在拐角想了想,说起来这孩子也挺可怜的,现在八九岁的模样,就算不是枉死,也只能活到十一二岁的年纪,自己又何必跟这样一二孩子较劲儿,只要不说话不就好了!
她走过去扶起孩童,并且拍打着他身上的土,同时又拿起一颗石子在地上划着:“你妈妈长什么样子?”这样的字。
孩子跟着她一起看并念了出来,然后回答,“我妈妈很美很美,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福至再次无奈地低头,拜托你那样的形容根本让我无法找嘛!不过想想也是,有哪个孩子不夸自己母亲漂亮的。
于是福至又写了几个字:“那你们在哪失散的啊?”
这次孩童读的不顺畅了,甚至他都不能理解这话中的含义,他一个小孩子本就不认识几个字,也难怪读不出来。
福至是挺理解他的,但是转念一想,他读不出来,那我要怎么和他交流啊!
“姐姐!我要妈妈,我要妈妈!腿好痛”
对面的孩童开始抱膝坐着,两条小白腿的膝盖上明显多了几道血痕,想必是刚才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擦伤的!看这孩童穿着宽松的衣衫,更显的身体的消瘦,福至开始有一丝不忍。
“我”
“哎呀,你破坏公物!你刚一来就给我惹事,你这家伙!”
耳边仿佛惊天雷般的震响,福至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转头一看,是那个带着自己来的专司大人,他一手拿着面具,一只手指着地面的划痕,宛如炸毛的小猫。
“你说啊,这这这,这是怎么搞的,你怎么公然破坏枉死城的公物啊!”
“不就是在地上写点字嘛,有什么的。”福至说完才惊觉,若不是他打断,难道自己刚才真的就这样对着亡魂说出口了吗,千万不能和亡魂说话,这是龙香嘱咐过的。
专司还在暴跳如雷,他伸手抓起福至的衣领,“你是不是站在这地上!?你可要在这里呆两年呢,怎么这么不爱惜土地!枉死城的地就不叫地了吗?破坏公物是要罚钱的,你们这帮枉死之鬼是收不到阳间亲人给你们烧的纸钱的,从谁那扣啊,当时是从你们伟大的专司大人这里扣掉!”
他一口气说个没完,福至真怀疑他是不是不用喘气,唠唠叨叨,唾沫星子四溅,福至突然有一种看来以后真的枉死的话,要带一把雨伞下来的感觉。
“我一个月才多少点钱啊!我也是要吃饭的!我上有三岁老母,下有八十岁孩子!”
“嗯?”
“呸!”专司吐了口唾沫,“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每月每天每小时都要辛辛苦苦地拉那些枉死之人到枉死城,我容易吗?!”
“呃。”福至用双手挡住脸,好不被唾沫喷到,“可是那里有个小孩子摔倒了嘛我,我逗他笑啊!”总不能说什么自己不能和枉死之人说话吧。
“小孩子?”
福至伸手往自己身后指去,“那,就在那里啊。”同时转过头去,但是下一秒就愣在当场。
小孩子呢?哪里去了?
现在那里只是一块空地,上面飘着些许烟雾,四周的老人们开始掩嘴偷笑,仿佛福至在此就是一个异类,那些斜睨的眼神让福至觉得浑身不自在。
地面上的字迹也清晰可见,证明刚才自己确实在面对一个无措的小鬼,不是自己的意想。
“你说什么蠢话!你知不知道身为专司大人的我最讨厌别人说谎,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小孩子!”他不知从哪里翻找出一本厚重的册子,上面落着灰尘,叫专司自己都咳嗽不已。“这里不可能有小孩子,最后一个在瞬之枉死城的孩子已经在大前天就去投胎了。”他将册子推到福至面前去看,“你自己看看,这本是阎罗殿里关于十殿的所有记录。”
福至才看不懂那些玩意,只是顺从地点点头,心中却更加疑惑,自己不可能看错,这个娃娃脸的专司也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突然四肢冰冷起来,难道死人的地方也存在鬼吗?
如果自己从进来的开始就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盯上,那么今后的三天要怎么过呢?
“专司”
“加上‘大人’两字,没大没小的,我比你祖祖组爷爷都要大呢。”
“可惜爷爷那种‘亲戚’我没有。”
福至顺理成章地捂住耳朵,接下来果真是专司的河东狮吼,“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我劝你快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等到浓雾完全散开的时候,血域喷泉会转化成另一种液体而缓慢溢出,到时候不能沾到它,否则,灰飞烟灭。”
“我,我就是想问你,我有没有住的地方?”
专司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说道:“那,”同时手指指着那些坐着的老人们,“你和他们一起回去,会有几处房子的,他们都不是坏人,到时候说点好话就可以了,我还要帮上头打酒水去,先走一步。”
福至刚想叫住他,只见那人影很快化作黑烟飘散,从黑烟中还有一句飘飘然的话。
“为了升职,就算不拿钱,也要替头儿办事啊。”
福至现在的唯一冲动就是捡起地上一块板砖,先拍之而后快乎。
很快,天边的白雾开始散去,那些面带凶相的老人们拾起地上的板凳,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另一边的分岔路口走去,他们像井然有序的礼貌者,却又像安然赴死的战士,福至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们是这样的面孔。
没有办法,福至只好在后面跟着他们身后走。
只听前面的人忽然带着苍老的笑声,小声地议论:“又来了一个,那是不是有人要被替出去了?哈哈,谁会被替代出去呢?”
“看来又要一场争斗了啊。”
“谁是最后的赢家呢?”
前面的一排老者几乎同时往后看去,看着福至,然后咧开一嘴老黄牙,冲着福至发出异样的笑声。
第九章 枉死城(8)()
此时的人间,福至房内,有一些轻微的颤动声。
人间还未出太阳,此时还是黑夜。
屋子里自十一月初已经开始供暖,暖气让屋屋的小脸红扑扑的,自福至走后,确切的说,自福至的灵魂脱离肉体后,龙香和屋屋没有再安心的睡去。
此时的龙香先是坐在床上,伸手解开睡衣的两颗扣子,拽了拽衣领透气,而后烦躁地直接开窗子,外面飘着鹅毛大雪,挂着西北冷风,夜晚的温度下降到零度以下,窗沿上都冻了厚厚的一层冰霜,随着窗子的开启,冷风和雪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猛地窜入,扑了龙香一脸。
屋子的气愤骤然下降,窗帘被吹得来回飞舞,窗台上的东西通通滚落在地。
“屋!”
“别在这添乱。”
“屋!”
龙香转过头,本想不耐烦地叫屋屋回去睡觉,可是回头一看,竟然看到小屋屋拿着漱口杯和牙刷,上面还均匀地挤上了牙膏,她大大的眼睛里竟然表现出厌恶的眼神。
“你嫌我嘴巴脏?”
“屋!”屋屋猛点头,同时举高手中的小牙刷和小牙缸。
龙香一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只手撑在窗台上,他有些被气得不轻,他还真拿这个孩子没辙,“你以为我愿意被那个骚家伙吻啊!还不都是为了你那个蠢呃,还不都是为了那个蠢货福至!”
“砰咚”
龙香停止说话,竖起耳朵去听福至房间的声音,“砰咚砰咚砰咚”连续三声,急促而有序,紧接着是那屋玻璃碎掉的声音,“啪啦”一声,小屋屋最先反应过来,因为福至的身体还在那屋的床上,如果肉体一旦被破坏,等灵魂回归到肉体上时,就会感受到同样的痛楚,如果现在肉体受到致命的撞击,死掉了,那么福至这个人,这个魂!都真的死掉了。
“回来!”
小屋屋早跑的没影儿了,龙香叫骂了一声也赶紧跑过去,冲进福至的卧室就看到满地的碎玻璃片,一团模糊的白影从窗户外想要飘进来,要知道好几百人,甚至是好几千人的替死怨念才结合成了夜鬼,它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视的。
青色的屏障立即展开,龙香施了个小法,泛着青色琉璃光泽的屏障在黑夜里冒出闪亮的光芒。
“砰!”
白影第一下没冲进来,第二下脸就整个贴在了屏障上,苍白的肉从表皮开始溃烂,血与脓水同时顺着那张大白脸上流下来,很多白虫涌动着从里面窜出,在贴到龙香设的那道屏蔽上时完全化作一滴滴白色的液体。
吼!
房间里的东西顿时爆裂的爆裂,掉落的掉落,福至依旧双手交叉在胸,安静地躺着。
龙香看似不屑,其实额上已经冒出少许的汗,平日里这种事他不放在眼里,也不屑用这种保护性的屏蔽阻挡,凡是靠近他身的鬼怪很快就会被一刀两断地消灭,可是一旦涉及到牵扯福至上面的事时,他的能力就会大大的减少。
龙香自己清楚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有约在先。
和谁有约?
掌管福至命数的人。
只要撑过三个晚上就好,那时候福至就会回来,夜鬼也不会再来找福至。
快点到白天吧,到了白天,夜鬼也不敢出现的。
“卓儿!把福至带到我房间!”
“屋!”
屋屋爬上床,又很费力地将福至推到地上,只是福至命运不好,灾难多多啊。
“我说,你看着点推啊!下面是玻璃!呃已经割破了啊”
屋屋又跳下床,拉着福至的双脚开始往另一房间拽,这一路也就不过六七步的距离,竟然磕了福至十几下,鼻青脸肿,嘴角竟然还挂着丁点血丝儿。
“卓儿啊,你这么拉下去,她也不用回来了,真的枉死了呢。”
龙香是欲哭无泪,他很想说一句,孩子,你是不是和福至有仇啊?果然最腹黑的不是我,而是你。
就在福至快要被屋屋拉出去时,龙香看到垫在福至后背的还有一块碎玻璃片,这要是真一路摩擦到龙香的房间,福至的后背就该被磨破了。
“卓儿!把玻璃弄走啊。”
“屋!”够不到啊!
也确实,就屋屋那小短腿,无论如何是够不到那里,现在福至处于一个什么位置?脑袋和肩膀卡在门框上,屋屋则站在另一边拽着福至的双脚。
龙香啐了口唾沫,准备伸出一只脚将玻璃片踢走,同时还不能太分心,如果分心,那道屏障会消失,夜鬼就会进来。
伸腿,绷直。
差一点就够到了啊!再努力!
努力!
“噗嗤”一声,一小股血花涌了出来,屋屋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龙香这努力来努力去,努力了半天,竟然没将玻璃勾出来,反而推进去了,直接刺进福至的背里,屋屋瞪大双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期间还有点讽刺的意味。
“去!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故意的!”龙香口气上显得理直气壮,其实自己心比谁都虚。
就在龙香这大吼大叫的时候,自己的注意力瞬间下降,只听“砰”地一声,自己的青色屏障完全破碎,闪光的琉璃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