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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倾落身后跟着的百姓本来便不少,她压着王氏一路行来,更是吸引了不少闲人,待到了京兆府尹门前的时候,许倾落身后跟着的已经有百十个人了。乌压压一片人头,倒是让京兆府尹门前的衙役有些紧张的握紧了刀鞘,不知道这是怎么的。
王氏早就垂着头不敢出声了,一路上她辱骂威胁了许倾落不知道多少句,少女就是不为所动,听若不闻,压着她一味的就是往京兆府尹走,坚定的让她绝望。
反而是她的那些辱骂让背后跟着许倾落的百姓更是看着她鄙夷指点。
王氏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捂住,钻到地缝儿中去。
在将军府中闹那只是妇人间的争风吃醋,被人看到知道看在她的身份身世上也最多谈笑两句。琅晟在京城没有什么根基,王氏早就弄清楚了,她又不是傻的。
可是被许倾落这么押解着走了这么长的路,被这么多京城百姓看到指点议论,最后若是再上了京兆尹公堂,便是京兆尹不敢对她如何,她的脸也是丢尽了。
到时候京城中的那些贵妇要如何看她?到时候皇家那些妯娌要如何背后嗤笑她?
这样的出名方式,王氏是真的后悔针对黄依依之余因为想到太子对琅晟的不满而跟着针对将军府。
王氏顿住了脚步,不想再走一步,她压低了声音。对着那还钳制着她双手的许倾落咬牙认栽:“今日之事本妃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你现在放了本妃,一切都了解了,谁也不会有事,本妃不会再去追究你伤了我的事情。。。。。。”
这话于王氏而言已经是天大的示弱了,她面上隐隐的屈辱之色,让许倾落看的好笑。
“我杀人之后再告诉你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你服吗?”
黄依依如何许倾落不在意,王氏错就错在嘴太毒,心太大。在将军府中那么扬言对着将军府中的所有人大肆侮辱,今日若是不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事情掰扯清楚,将王氏的嚣张气焰压下去,琅晟日后在京城中百姓,官员,乃至于皇帝的心中,便也是个面人儿了。
名声也臭了,人人也以为能够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却不怕任何的后果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琅晟不是善人。他在战场上见过的腥风血雨,亲手杀的人比京城中这一班老爷官员们多的太多,可是那只是战场,到了京城,战场上的威名已经不足以让京城中这些虎视眈眈随时想要利用琅晟的人却步了。
琅晟从来不对许倾落提他在京城中的为难处,在他嘴里,被皇帝留在京城这段时间很是受到重用。
可是许倾落不是什么真正不明白情势的闺阁女子,她经历了前世的种种,如何看不出表面风光的将军府背后隐藏的一只只眼睛。
今日王氏去将军府大闹也许是一时起意,但是王氏今日如此言行若是还能够全身而退。那些个看着的人,估计就忍不住动手了。
王氏面容有些扭曲:“你今日如此待我,你以为自己能够得着好?我的性命无忧,待到过了今日,你且等着!”
许倾落的答案是拽着王氏径自上前一大步,迈上了台阶。
拿起那京兆尹衙门前大鼓之上横亘着的包裹着红布的棒槌,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咚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的鼓声在耳边响起,压过了王氏的威胁声,压过了周围百姓的疑惑议论声。所有人只见到了少女单手持住鼓槌一下下沉稳落下的凛然姿态,只看到了少女娇艳至极的容颜之上的无畏。
京兆府的两边大门,被慢慢的推开,许倾落的手一落,鼓槌像是自己长眼睛一般落在了架子之上。
“何人击鼓喧哗?”
衙役打扮的人皱眉望着京兆府前黑压压一片的人,然后望向转过了身子的绝色少女,眼中现出点愕然疑惑之色。
“小女许倾落,状告太子侧妃王氏仗势欺人,言辞污蔑侮辱将军府,纵仆伤人,惊吓将军府老夫人,且意图将陛下敕封的将军府匾额砸烂,这样一个对陛下不敬的妇人,小女望京兆尹能够做主惩治!”
许倾落字眼重点压在对陛下不敬四个字上,那衙役望着台阶下的两个女子,面上显出了受惊吓的无措表情。
他无论如何想不到,今日居然有人拉着太子侧妃过来,还状告对方对陛下不敬。
不敢耽搁,那衙役转身向着府衙内奔去。
“你怎么敢!”
王氏的面上涨红一片,再也忍耐不住,挣扎着便要扑打许倾落。
“我只是想要看看,王法究竟能不能够给将军府一个公道!”
许倾落一把抓住了王氏的手腕,眼神凛冽宛若寒霜浸满。
153:对伯母的承诺()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喧哗!”
京兆府尹坐在高堂之上,望着拉拉扯扯的一堆人,还有看热闹的那些,一时间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当前两个拉扯的女子,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只是不错,但是那个妇人穿着却是富贵无双的样子,即便王氏被许倾落整的狼狈不堪,衣衫散乱,只要仔细看看,便能够看出她穿着不俗,来历也不会俗。
能够做上京兆府尹的位子,不是他有多么的本事,而是和稀泥的本领最高,他就想着在自己的治下别出什么问题,熬上个两三年能够高升调任。
毕竟京兆府尹从三品,听着官位很高,实则在京城中一块砖头落下,九个都是三品,京兆府尹这个位置还容易得罪人,所以这位现任的京兆府尹最不喜欢的就是摊上案子,还不是小案子。
“大人,大人。”
方才那个被许倾落惊吓住的衙役先一步冲到了京兆府尹的跟前,将方才许倾落在外面说的话轻声重复了一遍,并且偷偷指了王氏好几下。
京兆府尹手一抖,那拍案用的惊堂木都坠落在了桌子上,一瞬间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摊上大事儿了!
“大人,小女姓许,今日状告。。。。。。”
许倾落仿佛没有看到那京兆府尹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般,大大方方的步入大堂,福身一礼,开口便要将方才在外面说的状告王氏的话在公堂上再重复一遍。
“住口!”
喊住口的不是那为难死了的京兆府尹,而是终于被许倾落放开的王氏。她气恨的望着丝毫没有打算给自己留面子的许倾落,慢慢的垂低了眼睑,遮住了那份怨恨:“今日的事情只是私事,本妃与你之间私下解决便可以了,京兆府尹专门管理京城中百姓治安要案,不需要将女子之间的私怨拿到公堂上来说。”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眼中有怨愤,面上却是对许倾落服软的表情。
她是太子侧妃,许倾落是个民女,两个人是玉瓶与石头,许倾落不如她尊贵,但是许倾落比她抗的住那些流言,在公堂上这么走一遭儿,她的名声就真的全毁了,她的娘家还有太子都不会轻饶了她,许倾落呢?许倾落就是卑贱的石头,无论上几次公堂,也不怕。
“私怨?”
许倾落嗤笑一声:“堂堂将军府的名声,匾额,气节在侧妃娘娘您的嘴里被撕扯的七零八落,这可不是私怨!”
更不可能私了,今日她如此阻拦对待太子侧妃。便没有觉得日后还能够轻易了结此事,既然不能够轻易了结,既然已经闹大了,那便闹的更大些,让这京城中的所有人都看看,将军府不是任凭着谁都能够踩一脚的地方,也让那些人知晓,琅晟是真的忠于皇帝,不与皇子间串联的。
连太子都敢得罪,其他皇子琅晟怎么可能串联?
皇帝要的,正是琅晟这份独一无二的忠心。只要皇帝认可了,许倾落便是再得罪十个王氏,也是没事的。
许倾落短短时间内脑子中想到的自然没有被王氏知道。
王氏只是不断告诉自己今日暂时忍一时之气,不能够让事情闹更大了,她对着许倾落格外的低声下气:“许姑娘,若是你实在气不过的话,本妃后面自然有补偿,太子也会对将军府的印象好上那么一些的。”
这便是拿出了太子这张底牌了。
可惜许倾落根本不想接太子那张臭牌,太子那个人比之当朝的皇帝还要不如,即便押宝在他的身上,对方日后真的登基也就是个多疑暴戾。无能懦弱的昏君罢了。
对内多疑暴戾,手中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杀死那些他觉得会背叛自己的人,威胁自己的人,尤其是手握重兵的人,对外则是懦弱无能至极,外族入京不想着扬朝廷之威,让外族忌惮,反而是百般谄媚,卑躬屈膝,甚至送上美丽女子任凭外族人糟蹋。
许倾落对太子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鄙视厌恶到了极点。
这样的人,她巴不得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让琅晟和他彻底撇清关系呢。
许倾落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她不顾王氏不敢置信的要杀人的目光,大声重复了一遍自己在外面的宣告:“小女状告太子侧妃王氏仗势欺人,纵奴伤人,污蔑将军府声名,意图损毁陛下御赐将军府匾额,对陛下大不敬!”
少女的声音在公堂中穿绕,凛凛然带着刀刃般的锋利。
王氏脑子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今日不管京兆府尹怎么审判,许倾落往公堂上一站,几句话的功夫她就真的要成为京城中不知道多少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京兆府尹的脑袋一炸,他不想相信那个狼狈的妇人是太子侧妃,但是许倾落都敢当着他的面出口,不想要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这下子真的是惹上大麻烦了。
“你这个贱人,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平民,本妃与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与你何干。”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女虽然是民女,却也知晓公道二字怎么写。”
许倾落淡淡的一句,噎的王氏大喘气,她伸出手指指着许倾落:“本妃是太子侧妃,是皇家玉碟上也有身份记载的媳妇,是王家的女儿,本妃不承认你说的什么罪名,什么话都是你一个人的言辞,根本就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本妃今日也可以在公堂上告你诽我名声,坏我德行,其心可诛!”
太子侧妃最后的那个诛字说的格外含煞,眼睛却是望向高堂上的京兆府尹,她的眼神在逼迫对方。今日这件事情,他必须站在自己这边,站在太子河王家的一边!
“许氏,正如太子侧妃所说,你如此说,有何证据,太子侧妃是王家女儿,王阁老家教一向是天下人效仿的目标,你一个民女敢状告太子侧妃!空口无凭,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京兆府尹瞬间便决定好了站在哪一边,方才只是不知晓许倾落的身份。不确定对方有没有什么厉害后台,敢如此和王氏叫板。
现在听到王氏和许倾落开口一再证明她只是民女,京兆府尹眼睛一亮,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他转向许倾落,毫不客气的质问,话语中将她直接当做了不对的那一方。
“大人,小人方才听到了!”
“小人看到了这太子侧妃在将军府里伤人!”
“她骂人的话可难听了,便是我这个混子都轻易说不出口。”
“大人,您可要秉公处理,方才这太子侧妃差点儿伤了将军府老夫人,还让人去砸人家的牌匾呢。”
“对,我也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