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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她想象中轻易败在大王子手中的二王子。
“我当时说对你感兴趣,可不是说假的,告诉你的是真实的名字。只是宝贝你真心冷漠,这么久了也不打听打听,否则的话早就知晓我的身份了。”
沐卿望着许倾落,单手摩挲着下巴,从头到尾,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她,笑吟吟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若是一般女子,听到沐卿如此宝贝宝贝的喊,看到沐卿这般露骨打量的眼神,不是恼羞成怒,便是羞涩不堪,许倾落偏偏不是一般女子,
“你对我感兴趣?”
许倾落还在笑。
“是对我的这点儿所谓的美色感兴趣,还是对我能够给你带来的价值感兴趣。”
下一刻。她唇边的笑彻底收敛,成了冷然:“二王子当时在淮县的杀伐决断小女现在还记得清楚,您可不是一个为了美色忘记本心的蠢货,我虽然只是一个女子,但是用的好了,却是比一支军队还要有用,不是吗?”
沐卿望着许倾落,蓦然间叹了口气:“女人只要在男人的宠爱下幸福就够了,只要听着男人的甜言蜜语欺骗自己不也是挺好?聪明的女人有聪明的女人的好处,愚蠢的女人却也有愚蠢的女人的幸福,如同你这般从来这么冷静的,倒是人生中缺乏了许多惊喜了。”
男人上前了两步,指尖落在了许倾落的手腕上。
许倾落想要躲,可是男人的动作看似慢实则快到了一定程度,在她察觉到的时候,她的腕脉已经被沐卿牢牢捏住。
浑身上下一阵麻软,已经是动弹不得了。
“听说你和琅晟现在还在一起,你出现在边关,应该又是为了他吧,说起来,我不佩服琅将军在战场上的厉害,倒是佩服他能够将你这么个女子给迷的神魂颠倒,怎么样,告诉我一下琅将军的近况或者下落如何?”
沐卿的声音听着多情磁性。仿佛在与情人呢喃,可是他的眼神中却全是冰凉。
许倾落觉得自己的脸颊肌肤都被刺的疼,却是嗤笑一声:“你真的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吗?”
沐卿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望着许倾落,没有出声。
“我看着军营中都是以着那位大王子为尊的,听说这一次伏击阿晟成功也是大王子的人,这一次若是能够直接除掉阿晟,想来大王子在你们漠北王庭中的地位更加稳固吧。”
许倾落其实根本不是知道的这么清楚,她前面急着来寻找琅晟,怎么可能有心思打听的这么细,只是想要诈一诈沐卿罢了,而且也不完全是她胡乱猜测的。方才军营中一路穿行,许倾落看了不少也听了不少,沐然在军营中心帅帐的位置,沐卿却连一座大帐都没有。
大王子地位稳固了,二王子的地位也就跟着不稳了,而在王位之争上,地位一旦不稳了,也就离着没命不远了。
沐卿蓦然间笑出了声,笑的极其愉悦:“好,果然是让我都忍不住动心的宝贝,没想到你除了在行事上比男子还要冷静缜密,心思更是不输给男子。说实话,我现在对你的兴趣比对琅晟的还要大,不如跟着我如何?跟着我的话,日后我让你成为漠北一国之后如何。”
许倾落听着沐卿这会让一般女子心动的承诺,木无表情。
她只是看着沐卿,那眼神冷静的让沐卿都觉得无法演下去了。
“你可真是我见过最难对付的女人了,琅晟的行踪对我来说确实没有什么重要的,对我来说,更加重要的不是现在的漠北王庭大计,而是别的事情,比如说,我那位好王兄,比如说,公子衍。”
许倾落眸子微微一凝。
虽然猜测着公子衍也许与漠北人有关,但是从沐卿口中切实的听到这个名字,许倾落知晓,许多疑惑,也许这个男人能够帮她解开了。
“我们现在先赶快离开吧,这里现在还是我大哥的势力范围,他虽然愚蠢,却不是傻子,听说你在大庆京城中狠狠的摆了他一道,他对你现在可是铭心刻骨,恨之入骨的。”
沐卿的话音方落,几个人骑着马便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殿下!”
“殿下!”
几个应该是沐卿手下的人对着他拱手见礼,几个人身边带着一匹空着的马。
沐卿望向许倾落,伸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许倾落皱眉望了他一眼,在沐卿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转头抓住马缰绳,翻身上了马,以为这样就能够让她为难了,笑话!
沐卿看着许倾落痛快上马,有些遗憾没有看到她更多表情。
掌心在马后面一拍,便要上许倾落的背后。
许倾落的掌心缰绳一动,马儿向前一步,正好避开沐卿上马的动作,许倾落转首望着他微笑:“男女授受不亲,既然没有多余的马匹,便劳驾二殿下和自己的手下同乘吧。”
沐卿望着许倾落骑在马上微笑的样子,恍惚又想到了淮县城门外少女骑马离去时候的洒脱,眉眼动了动,其实他对许倾落所说的那些话,也不全是假话。
起码他是真的对她颇为心动,起码若是她愿意的话,未来若是真的登基为帝的话,他是真的愿意给她一个后位的,起码她真的是很有趣很有趣的一个女子。
在沐卿和许倾落他们走了不久之后,一队人马迅速的赶到了方才他们所在的位置。
为首的正是一脸阴沉的大王子。他望着没有丝毫人迹的荒地,五指不断的握紧,捏的咯吱做响:“沐卿,沐卿,那个贱种,一定是他指使那个贱人的,该死的!”
猛的转身,一鞭子狠狠的向着身后紧跟着的手下劈头盖脸的打去。
正是将许倾落抓住一开始带着她进入军营的那个将领。
一边打一边骂:“废物,蠢货,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沐卿的姬妾,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贱人,你居然没有发现。你这个蠢货,你怎么不去死!”
一鞭子一鞭子的打在头上脸上,一道道的血痕浮现,满头满脸的血,看着骇人的很,其中一鞭子甚至差点儿打瞎了他的眼睛。
那手下闷哼着,却不敢躲避还手丝毫,只是低垂的眼眸中,是深深的愤恨还有痛苦。
大王子的残暴好战在战场上是很容易让漠北将士们敬服,但是他在平日里对待属下的残忍冷酷,却也更加容易让人离心。
当身边的其他手下实在看不过去,好容易拦住大王子的鞭子之后,那被鞭打的手下跪在地上不断对大王子磕头赔罪,说着日后绝不再犯,心中却不一样了。
——
与此同时,边城之中,琅晟被救了回来,却根本无法静心疗伤:“我要去找落儿!”
琅晟咬牙便要起身,胸前刚刚缠好的绷带再次被血液浸润,一片片的鲜红刺眼的很。
“你现在如果再冲动起身的话,别说救许姑娘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南宫墨气的很,一把按住琅晟的肩膀,对着非天使了个眼色。让他一起帮忙劝说着,琅晟伤的太重,加上他又服用了续命丹这种要命的东西,若是没有许倾落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帮助他保住最后一口元气,别说是南宫墨来了,便是他们那位曾经学究天人的师傅重新复生,也无法做到起死回生。
琅晟的伤势是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的,哪里能够出门还去漠北人那里救许倾落。
“将军,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若是你出事的话,许姑娘的牺牲不就是白费了吗?将军你如果相信非天的话,我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去找许姑娘,许姑娘不能够救回来,我便也不回来了!非天可以立军令状!”
琅晟望着非天,一字一顿:“是我无用,我说过自己会保护她的,我绝对不会失信落儿!”
他自己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可是只要想到许倾落为了保护她主动出现在漠北人的眼中,只要想到自己口口声声的保护到头来都是虚话,却是许倾落挺身护在他的前面,便觉得一阵阵的心揪着疼。
他痛苦,担忧,焦虑,懊悔。愧疚,各种负面的情绪不断的在心中脑海中徘徊,让他怎么可能安心的躺在这里等着消息。
“对许姑娘而言,你若是好好的,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你若是出事,她做一切都是白费,生死之间她知晓怎么选择才是最正确的,师兄,不要连许姑娘的决断都比不上,更何况,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一起去找她,结果反而是拖累了所有人的进度行程,更加耽误救人!”
南宫墨也不说什么客气话了,直言不讳的斥责琅晟道:“现在我是医者,你是病人,若是真的那么担心许姑娘,那你就老老实实的躺在这里,伤势好了,事半功倍,你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了,伤势不好的话,你说再多也没用,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间一步,有本事你便放倒我们所有人。”
琅晟握紧了拳头,指尖甚至掐入了肉中,牙根咬的咯吱作响,南宫墨的一言一句都是实话,让他无法反驳的实话:“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
“你放心,我的医术不说当世第一,也是有数的高手,许姑娘为你留了一口元气,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压制住了那毒蛊,我若是还不能够让你好起来,那我南宫墨这块招牌也不要了。”
南宫墨悄然松了口气,不敢耽误,赶忙从身边抽出针包。
——
沐卿一路上带着许倾落专门捡小道走,许倾落的骑术在女子中算是很高的了,但是若是没有一路上从京城到边关的锻炼,现在估计早就无法行走了,看着沐卿脸上那隐隐的失望,许倾落撇了撇唇,心情到底好了那么点儿。
看着不喜欢的人难受,能够让自己心情转好,这是调节情绪的好方法。
最后几个人停在了一处望台之下,望台周围有不少士兵围着外围巡视,许倾落状似随意的看了几眼,这里的人没有大王子那边军营里的多,可是一个个士兵井然有序的样子,却是比大王子那边众多士兵看起来还要有气势。
沐卿带着许倾落往里面走的时候,那些士兵都是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许倾落一般,又与大王子那边不同。
只是这么几个细节,许倾落心底便暗自叹气,这沐卿不止心思手段比之大王子不可同日而语,便是治军的能力,现在看来,起码也是毫不逊色任何人的,这样的人前世居然会输给大王子,并且是一败涂地的丢掉性命,说实话,许倾落现在是真的有些好奇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沐卿如此惨败。
沐卿不知道短短的瞬间里,许倾落想的东西,他只是径自领着许倾落进向着望台走去。
那望台有二十几丈高,踩在那盘旋的楼梯上,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没有一丝光透入进来,莫名的便觉得有些森然之气。
当许倾落感受到上方一缕阳光的时候。便连她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风从四周烈烈呼啸而过,吹拂过脸颊发丝,像是小小的刀子在割一般,许倾落的心神却全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远处。
从这高高的望台往远处望去,许倾落才发现,在这边居然隐约的能够看到远处属于大王子的军营,即便现在望着只是一片黑色的小点,但是沐卿在此处专门建了一座这么高耸的望台,能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