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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锦漓满脸泪水,哽咽着说道:“表哥,你这些天天天到我院子里来,却几乎从未和我说过话,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慕容儁倒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此事,不禁勾唇浅笑,轻声问道:“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段锦漓听了这话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中暗自松一口气,只一边流泪,一边说道:“表哥,我不该找香儿撺掇世子妃去将军府,更不该在她教训我的时候让人去找你过来,故意让你看到她嚣张跋扈欺负我的样子……我是因为你一直不来看我……我实在没办法才……”
段锦漓说了这话已是泪流满面,直拿着帕子掩面而泣。
慕容儁抿唇,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只低声问道:“你既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不要再犯就是!”
段锦漓扑到他怀里又是一阵哭,好不容易才止住,直抽泣道:“我知道错了!世子妃在将军府受了一肚子气,只怕四弟妹心里也不畅快……”
慕容儁只顺着她的话说道:“你要和她争宠,若只在府里折腾自无伤大雅,偏偏你让她去将军府丢人现眼,你也知道我还需要依仗四弟帮我,你这样……”
慕容儁话没说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段锦漓缓缓抬起脸看着他,小声提议道:“明日九月十二五,是楷儿生辰,上次世子妃只怕是说了些伤人的话才让他哭了,不如……”
她说这些话之时,慕容儁只一直盯着他看,待她说完才问道:“你还想让她去丢人现眼?”
段锦漓忙摇头,直说道:“世子妃是长辈,楷儿生日哪里需要劳烦她去,我觉得让晔儿去才最合适,小孩子间去串个门,替弟弟庆生总是没问题。”
慕容儁又看了她一眼,满脸狐疑,“怎么还扯上了晔儿?”
段锦漓忙解释道:“表哥,我没有别的意思,也并非要陷害晔儿或是将军府的人。晔儿只是一个孩子,将军府的人就算对世子妃不满,哪里会迁怒他一个孩子?况且,表哥你对晔儿多有教导,他就算在将军府受了委屈,也绝不会气冲冲回来。”
段锦漓说了这话一脸委屈,直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同样的计策,我也不可能连着用两次。我若有其他想法,今日也不会向表哥坦白我陷害世子妃一事!”
慕容儁这才压住心里的怀疑,却也没有表态是否让慕容晔前去,只说道:“我吩咐人去准备些东西,明日送去将军府!”
他说了这话之后径直出去,身后段锦漓长舒了一口气。
好在自己决定坦白,果真不能把慕容家的男人当成进了温柔乡就沉浸的傻子!
从段锦漓院子里出来的慕容儁直接去了主院,可足浑氏见了他满脸欣喜。
“见过世子!”
慕容儁只冲她点了点头,直说道:“明儿楷儿生辰,你让人备些礼物送去将军府。”
可足浑氏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阵,接着便恭敬地应了,只小声问道:“上次是妾说话不妥,明日妾亲自去将军府可好?”
可足浑氏这番举动倒有些出乎慕容儁意料,上下打量她几眼,更觉得对她今日的反应较为满意,笑着说道:“你毕竟是长辈,明儿让晔儿去就是!”
原本一直克制着内心不满的可足浑氏听说竟让儿子去将军府,最终还是没忍住,“上次之事是妾言行不当,四弟妹也有错,为何让晔儿去将军府给楷儿赔礼道歉?”
慕容儁只无奈叹了一口气,扶额说道:“我何曾说过让晔儿赔礼道歉去了?”
可足浑氏只硬着头皮反驳道:“上次妾去了将军府,世子说会让人怀疑咱们世子府和都乡侯府争夺四弟的支持,明日若是让晔儿这么跑去就不怕人多想么?”
慕容儁一阵火大,好不容易忍住怒火,大叹一口气,无力说道:“你若是要去看四弟妹和她刚出生的孩子,你等她刚生了就去看就是。若是你想晚一些去,满月之时也可,偏偏等五弟妹去了你才跟着去。去了也罢,你堂堂世子妃去得晚一些也没人说闲话,偏偏你窝了一肚子火回来,只让人觉得你身为世子妃小气得很。你一直担心别人计较你的出身,偏偏你做事不妥帖,次次让人不满,想让人忘了你的出身都难。我不让你去,而让晔儿去,不过是因为楷儿一个小辈,又只是四岁生辰,自然也不必劳烦你亲自上门。晔儿就不同,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在弟弟生辰的时候送些东西聊表心意,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慕容儁提出让慕容晔去将军府也是听了段锦漓的话,一时间突然涌出来的想法,不过是随口一提。如今他眼见可足浑氏如此反对,心中明白她只怕就是担心儿子去了将军府受委屈。思及此,他却下定了决心要让慕容晔去,只将这当成一个考验他的机会。
想通之后,他也不想再对着可足浑氏,只最后说道:“此事你不必再管!明日晔儿一人去将军府,至于带什么东西,让他自己决定就是!”
他说了这话径直出了主院,刚走出去几步,回过头看了看主院,再远远望了段锦漓的院子。他这一妻一妾,一个完全没脑子,对着自己也是一身傻气,另一个满脑子小聪明,哪怕冲自己笑也是在盘算别的坏主意,当真让人头疼得很。
第二日慕容楷生辰,待一早拜祭过拓跋玉儿之后,慕容恪特意让穆浅溪准了他一天假。宇文樱让“春霞”将慕容绍也抱来主院,叫上宇文陵一起给慕容楷庆生。
今年因为闰八月,到慕容楷生辰之时众人已经着冬衣,好在这半个多月一直没下雨,也不觉得太凉,宇文樱干脆让众人一起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慕容楷拿着宇文陵今日一早送给自己的一把木剑玩得正开心,慕容恪拿出两个锦盒,冲他笑着说道:“这是爹爹和姨姨给你准备的生辰礼,你打开看看!”
慕容楷将木剑放在桌上,打开稍小一些的长形锦盒,一声惊呼,“紫毫!”
宇文樱笑道:“楷儿果然不错,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紫毫!”
慕容楷咧嘴直笑,腼腆说道:“夫子教得好!”
他这一句话惹得大家一阵笑,他只红着脸挠了挠头,将另一个锦盒打开,却是一卷纸张。
慕容恪笑着问道:“可认得出来这是什么纸?”
慕容楷拿出来看了看,直摇头。
慕容恪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是姨姨送你的,名为蚕茧纸!”
慕容楷仔细放在手里瞧了瞧,疑惑地问道:“蚕茧做的吗?”
“蚕茧纸并非用蚕茧所做,乃是用楮树皮造的纸……”
众人抬头这才发现慕容晔不知何时竟来了,他也忙走近了冲慕容恪和宇文樱行礼。
“见过四叔、四婶!”
慕容恪夫妇自笑着应了,“晔儿不必多礼!”
眼见慕容晔向长辈行礼过后,慕容楷向他直身行礼,眼见他回礼也只撅着嘴不理他。
宇文樱见慕容楷闹脾气,也知道他还记得上次之事,忙说道:“楷儿,刚才晔哥哥说蚕茧纸是树皮做的,你快问问他这纸为什么要叫蚕茧纸。”
慕容楷满脸不情愿,小声问道:“为什么?”
慕容晔看他生气,也只闷闷地回道:“楮树皮造的纸白如蚕茧、细如蚕丝,故名蚕茧纸!”
宇文樱看这两个孩子都别扭得很,忙将慕容静交给慕容恪抱着,走向慕容楷,蹲下身子笑着说道:“晔哥哥知道的真多,楷儿你可要多向他讨教讨教。”
她说完这话转头看着慕容晔,笑着问道:“今日楷儿生辰,晔儿你可是专程过来给他庆生的?”
慕容晔委屈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还给楷儿带了生辰礼!”
宇文樱一手揽着慕容楷,一手轻轻抚着慕容晔的头,笑着问道:“晔儿你给楷儿准备的生辰礼是什么呀?让四婶婶猜!是好吃的,还是好玩的玩意儿?”
慕容晔低着头,小声说道:“是我最喜欢的玩意儿!”
慕容楷知道有生辰礼早就按捺不住,听说是好玩的玩意儿更加忍不住,忙问道:“晔哥哥,你快给我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慕容晔听到他叫自己,立马笑了,跑过去从下人手上拿了两样东西展示给他看。
“这个是孔明锁,这个是华容道!”
眼见慕容楷满脸好奇,宇文樱笑着对慕容晔道:“楷儿不会,晔儿你是哥哥,你教教他怎么玩可好?”
慕容晔笑着点头,慕容楷自拉着他到一旁去玩。
宇文樱看着刚才还闹别扭的两个孩子转眼便和好如初,只觉得忍俊不禁,心里直感慨若是大人也跟孩子一样该多好!
她看着和慕容楷一起玩得开心的慕容晔倒真发现自己这次看错了世子,低声对慕容恪说道:“原本我还以为世子妃回去告状之后世子会对我们有所不满,倒没想到我竟想错了。”
慕容恪只平静说道:“晔儿今日来,也能看出二哥的意思,二嫂这人虽有些跋扈,倒没有坏心思,也无谓和她计较。”
宇文樱点头,将慕容静抱过来,看着一旁抱着慕容绍的“春霞”,忙对慕容恪说道:“我们这一帮女人和孩子,让你和陵儿陪着我们只怕会闷着你们,你带他去前院切磋武艺去,我们带着这几个孩子,等用饭的时候你们再过来!”
慕容恪也知她与崔氏有话要说,笑着点头,带着宇文陵去了前院。
宇文樱抱着孩子坐下,笑着说道:“春霞,你也坐吧!”
“春霞”本想拒绝,宇文樱直说道:“此处没有外人,你坐就是!况且绍儿也大了,若非闰八月,再过一个月出头他就该周岁了,抱着也累人。”
“春霞”这才坐下,轻声问道:“夫人,有香儿的消息了吗?”
宇文樱直摇头,“一直没她的消息,也不知她能藏在什么地方,我心里只希望她离开龙城了才好!”
“春霞”立马摇头,一脸坚定地说道:“她现在绝不可能离开!当初她在怡春院还跟我说她会回去,结果却是偷偷留在了龙城。上次她只差一点就成功,现在只怕更不会甘心。她这人不达目的只怕不会罢休!”
宇文樱只叹了一口气,看着“春霞”的脸,轻声问道:“敏儿,你往后有什么打算?是想回丸都还是留在将军府?”
崔氏看着自己怀里的慕容绍,一脸怅然,“我在绍儿面前从未揭过面具,他却一直黏着我,别看他小,只怕心里什么都明白,也知道我是他的娘亲。可是……表哥……”
崔氏话没说完,宇文樱却也知道这个选择于她而言艰难万分,她心中犹豫一阵才问道:“你确定你表哥他到如今还在等你?”
崔氏坚定地点头,“以往每过两三个月香儿都会给我一封表哥寄来的书信,我上次收到书信是四个多月前,表哥在信里还说他没有娶亲。”
宇文樱想了想,只得问道:“名义上你已经死了,若是香儿将你的死讯传给你表哥,他会如何?咱们现在找不到香儿,你也不能贸然回丸都,若是这期间他……”
眼见崔氏脸色发白,半天没说出话来,宇文樱忙安慰她道:“香儿现在自顾不暇,想必暂时不会特意给你表哥去信说你的死讯。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有心理准备,早些做决定,具体该怎么选还得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