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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府内,沐大人亲自给沐苏把脉,检查了体征之后,开了副药方让人去煎。
沐夫人早已迫不及待的问道:“老爷,苏儿到底怎么了?你前几日不是说她身体已无大碍了吗?”
上个月,沐苏突然开始嗜睡,睡得时间一日比一日久,身子却虚弱消瘦下来。沐家一直暗中求医,却不得法。
但就在前几日,沐苏身体突然好了起来,虽然没有问题了,但这是沐夫人的一块心病,所以沐苏此刻突然晕倒,怎能不令她担心?
沐大人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只剩一家三口在房中。
见这阵仗,沐夫人更忧心了,谁料沐大人对着沐苏说:“小苏,你自己跟你母亲解释,是怎么回事吧。”
沐苏慢慢睁开眼,看着沐夫人还挂着泪珠的脸,难免有些心虚,说:“母亲,我没事”
沐夫人转悲为怒,颤抖着手指着她问道:“你你难道是装病?”
沐苏赶紧解释道:“女儿也是迫不得已,女儿今天早上听说南宫家要向我家当众提亲,我担心母亲答应他们,又不好当众拒婚让他们丢脸,只好想出这个法子,不给他们机会提亲。”
沐夫人气得几乎站不住了,扶着椅子坐下之后,一手捂住胸口,教训道:“你真是越大越放肆,完全不知轻重!你可知你这样当众称病昏倒,不要说南宫家不会提亲,以后谁也不会向你提亲!”
古人说亲,一是看门当户对,二是看女子德容,但这两点的基础是身体必须康健,谁也不会想娶一个病秧子媳妇回家。
沐苏劝慰道:“母亲不必担忧,我刚刚十五岁,还有好几年可以说亲,我身体到底如何,有心人自然会弄清楚。眼下关键是,我不想嫁给南宫奈何。”
“为什么?你自小跟何儿两小无猜,我看着你们长大,关系一向很好。你这个脾性,也只有何儿能忍受,所以母亲今日的确打算将你们的婚事订下。”
沐苏摇头道:“兄妹是一回事,夫妻是另一回事。他虽然疼爱我,却从来不懂我。”
沐夫人叹气道:“你这丫头,哪里来的这些奇怪心思,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沐夫人还要说,沐大人已打断道:“算啦,既然小苏不喜欢,这事就先搁着吧。虽然奈何是个好孩子,但南宫家这两年是越来越乱,南宫连襟已不如以前明辨是非,小苏嫁入南宫家也不一定是好事。”
南宫家的前主母是沐夫人的亲姐姐,但过门五年无子病逝,后来方氏嫁入南宫家做填房,生下南宫奈何。
南宫家实际上已与沐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只沐大人和南宫大人的连襟关系处的不错,所以沐家还一直把南宫家当亲戚在走动。
沐夫人听闻夫君如此说,想必是南宫家在朝堂上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她便不敢再多说。
但女儿如此胆大,竟然敢当众胡作非为,这口气她还是不能消,一直训了沐苏半个时辰,又要罚她去家庙思过三天,才算了事。
到了夜间,风荷抹着眼泪送沐苏去家庙思过。
家庙里的宾客早已散尽,晚上的寂静和上午的热闹,如同两个世界一般。
家庙的前厅是放置族谱、家训和家族画像的地方,后厅是供奉族人牌位的地方。除了这两个地方,左右还各有两间偏厅,以及后院的一间倒座及三间用作库房的厢房。
风荷替沐苏收拾了一间厢房,看着清冷有点阴森的房间,犹豫道:“小姐,要不咱们再去求求夫人吧,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太可怕了。”
沐苏却一点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就算闹鬼,那也是我们沐家的先祖显灵,总不会害我的。你别担心了,回去吧,我该去抄家规了。”
说着,就抱起家规走到后庭的桌子上开始抄写。
对于思过这种处罚,她欣然接受,她现在脑海里的事情太杂乱,的确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思考一下前世今生和未来。
来家庙正好。
风荷见状,只好说:“那奴婢先回去了,明天一早过来给您送早饭,您一个人要好好的”
见风荷的神情十分不安,沐苏故意俏皮的说道:“别来的太勤了,吃的东西也准备的简单点,也好让母亲知道我是真的在思过,而不是偷懒。”
风荷恍然大悟,顿时没有把小姐一个人遗弃在这里的负罪感,而开心的说:“好的小姐,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沐苏一个人抄了半卷家规后,就听见外面“簌簌”地下起了雪。
她走到家庙门前,看见院角的梅花悄然绽放。
一时兴起,沐苏走过去折下一枝梅,当做轻剑,舞动起来。
她的太极剑用的特别好。
最早的最早,她代表学校参加过全国太极剑比赛,得了青年组一等奖。再后来,太极剑帮她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夺过追杀和战乱,帮她生存下来,甚至变成了她征战沙场、抵御外敌的必杀技。
而今,这剑法重新返璞归真,锻炼着她的心性,开始帮她平静思绪。
沐苏依然穿着今日笄礼所穿的正红色长袖广裙,只是取掉了头上的钗冠和绶带。舞剑时,红衣衬着夜雪,特别好看。
一套剑法流畅的舞完,沐苏有些轻微的喘息,这个身体底子不太行,需要加强锻炼了。
她手持梅枝,背负着手,仰头看着夜空中的飘雪,冰冷的雪花落到她的脸上,心里难得有了一丝宁静。
“啪啪啪”的鼓掌声从一侧传来。
沐苏惊讶之下看去,一位披着雪白披风的弱冠青年站在家庙门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鼓掌踏雪走来。
沐苏看着白衣男子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能够深夜出现在沐家家庙,多半是沐家的人。
但前世沐家经过抄家之难,许多人都丢了性命,加之沐苏当时刚刚穿越而来,对许多非难之人的模样都没有留下太深印象。
虽然这个男子清雅俊逸,不该是过目就忘的人,但毕竟是前世相隔二十年之久,沐苏着实有些认不出来。
幸而白衣男子认得沐苏,他亲切的走上前,说:“妹妹怎么就这样站在雪里,前些日子的病,好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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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哥哥()
他叫她妹妹。
沐苏一个机灵,大概猜出了男子的身份。
在沐家,能够直呼她“妹妹”而不加任何修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庶出哥哥沐英。
不怪沐苏不记得沐英,沐英在沐家几乎没有存在感,她唯一记得一点关于他的事情就是沐家在被抄家时,沐英难受欺辱,一把火烧了小院,自我了断了。
她前世得知消息时被惊呆了,感叹竟然有人如此壮烈,但当时疲于奔命,沐家死了太多的人,沐苏也就渐渐把此事忘记了。
想起前世种种,再看眼前的儒雅男子,沐苏一阵心痛。
“妹妹,你怎么了?”
沐苏回过神来,换上笑容,说:“我没事,身体已经好全了,谢谢哥哥牵挂。”
沐英见她脸色红润,满意的点点头,非常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回到后庭。
“我听说你被母亲责罚,过来看看你。”
沐苏谢道:“谢谢哥哥。”
兄妹二人在火炉旁落座之后,沐英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送给沐苏:“今天是你的十六岁生辰,这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沐苏惊喜的接过来,锦盒里是一只通体翠绿的玉簪,样式十分简单,但胜在材质上乘,看起来十分舒心。
“好漂亮,谢谢哥哥。”
沐英说:“妹妹怎么跟我如此见外了,我们兄妹二人何必说这么多谢。”
沐苏暗自挑了挑眉头,听他说话的意思,在沐苏穿越之前,他们关系还不错?可惜沐苏完全不记得了。
“这只簪子是为兄托朋友买的,那人从不会给女子挑礼物,所以样式简单了一些,妹妹不要介意。”
沐苏摇头:“简单别致,挺好的,我不喜欢那些雕着花呀、鸟的,就这样就很好看。”
沐英笑着点头,与她话起家常,问她为何被罚等事。
他语调不急不缓,与他交谈,莫名的心安,令沐苏十分受用。
聊了一会儿,沐英显出有心事的样子,沐苏歪头看他,问道:“哥哥既然不要我同你见外,那你也不要与我见外,有什么话想说,说出来便是。”
沐英思量着,说:“其实今天来找妹妹,的确还有一事。我听说妹妹上午在药田遇见一个男子翻墙而入,实不相瞒,那是我的一个朋友,希望妹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沐苏瞬间精神起来,很多事也想透了,问道:“原来他是来找你的?”
沐英指着她手中的簪子说:“这簪子就是托他买的,因我要的急,他只好偷偷给我送进来。”
沐苏心里讶异得不得了,周夑是谁?那是当朝皇子。沐英又是谁?不过是五品药监丞的庶子。
周夑为什么会与沐英做朋友,又怎么会屈尊对他这么好?
沐苏突然觉得前世太多东西被她忽视了,这些她以前竟然都不知道!
“哥哥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小时候也翻过墙呢。”沐苏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她此刻不敢多问。
一来有些东西问多了,会引起沐英的怀疑,二来沐英也不一定会如实相告,不如等些日子,把思绪捋清楚了再问他。
沐英如释重负,又叮嘱她夜间注意不要着凉、早些休息等等,便起身告辞。
沐苏送他出去,两人走到院中,沐英捡起地上的梅枝,问道:“对了,妹妹之前舞的是什么?像功夫,又像舞蹈。”
沐苏撒谎道:“是一套养身健气的剑法,为了调养身体专门学的。”
沐英看向她说:“一段日子不见,你长大了不少,我都快要不认得了。若得了空,多到我院子里坐坐。”
沐苏欣然点头。
送走沐英,沐苏有种怪怪的感觉,当天晚上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满是沐英和周夑的影子。
她与周夑在前世做了十几年夫妻,几乎无话不说,就算沐英很早就死了,但好歹是沐苏的哥哥,又曾是周夑的挚友,周夑没道理完全不提这件事。
除非他是有意避讳!
沐苏躺在床上,死命的揪着被角,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天亮,趁着风荷来给沐苏送饭,沐苏便抓着风荷套话。
“昨天笄礼,各房堂哥表兄都来了,为何独独不见英哥哥?他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
风荷面露难色,哪怕周围没有别的人了,依然压低了声音说:“小姐,老爷不喜欢你跟少爷来往,又从来不让少爷见客,自然不准他来参加您的笄礼。”
沐苏想不通,沐英看起来绝对不是那种招人嫌的人,若一般人家有一个他那样一表人才的儿子,只怕是炫耀都来不及。
她便又问:“哥哥又没做错什么事,父亲为什么不喜欢他?父亲一向待人亲和,可是母亲不待见哥哥?”
风荷摇头,说:“奴婢觉得夫人对少爷挺好的,一应的吃穿用度,从来都与您相同,并不曾苛待她,奴婢猜想,可能是老爷不喜欢少爷的生母吧。”
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