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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子有结发白首的含义,多是定情之物。
是周夑要送给自己的吗?
沐苏偷笑着把珐琅锦盒放回桌案上,坐回茶桌喝着茶。
周夑在天色将暗时终于议完事,匆匆来找沐苏。
“是不是等烦了?”他一面喊来仆从更换常服,一面问着。
沐苏摇头道:“没有,不碍事。”
等换上舒适的常服,又命人赶紧准备晚膳,这才坐到沐苏身边跟她说话:“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沐苏道:“外面淮东案传的沸沸扬扬的,我担心你,过来看看。”
因案情进展顺利,周夑显得精气神很好,他愉悦说道:“不用担心,明王现在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想办法撇开关系,暂时没有对策。而且云家做事很稳妥,明王也不知道背后有我的缘故。”
沐苏知道这件事的结果,所以并没有太操心,只是顺口问一问。
她真正想问的是郑娉婷,但一时没想到从何问起。
好在仆从很快布好饭菜,周夑忙了一天,沐苏便赶紧陪他吃饭。
吃饭时,沐苏眼神往里面的桌案上撇了一眼,珐琅锦盒竟然不见了,她都不知道周夑什么时候偷偷收起来的。
因为心里有事,沐苏没有吃多少。
她心中清楚,嘉阳长公主觉得自己跟周夑不般配,想举荐其他名媛做王妃,这跟周夑半点关系都没有。她如此纠结的,只是觉得改变郑娉婷命运的,肯定有其他原因。
想了半天,沐苏打算饭后开诚布公的直接问周夑,谁知周夑筷子还没放下,章侍卫就来禀报,说麦越昆逃走了。
沐苏险些忘记这个人了,一直也没听说周夑究竟怎么处置他的。
他在淮东案的关节眼突然逃走,对周夑来说,风险很大。
周夑立刻就变了脸色,派人去查。
沐苏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就让他处理去,自己就先回家去了。
回家路上,沐苏绕道去了一趟平安号,从地字堂抽调了一个人去关注郑家的动静。
而之后两天,地字堂给她带来的消息,让她如坐针毡。
周夑单独约见了郑娉婷。
在淮东案关键的时刻,在麦越昆逃走的敏感之时,他竟然有闲心去见郑娉婷
这至少说明他们两人之前就认识了,证明沐苏的猜测是对的,她肯定无意中改变了什么。但她又不停的说服自己,自己跟周夑几十年的感情,她难道还不了解他吗?担心这些做什么。
忽然,她想到这一世很多东西已跟前世不同,郑娉婷的感情命运变了,那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会不会也随之一起变了?一想到这里,她再难淡定。
不得不说,郑娉婷这个意外,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
不安之中,大周赢来了新年。
随着节日的到来,一切诡谲之事仿佛都被按压下来,等着来年开府之后再粉墨上演。
沐家新年之时也很忙碌。
沐家二房在各地军部履职的叔公和叔叔们都回京了,三房在南方做生意的亲人们也派了人来送年礼。
兰氏做为长房长媳,忙得不可开交。
沐苏闲在家里,便经常跟着兰氏一起帮她处理家务。
兰氏发现沐苏对账、记账很有一套本事,渐渐放心把账房的事交给她去做,而自己主要带着回事处的仆妇们做人情往来的事。
沐苏大年三十的下午正在账房里跟各位管事商议大年初一早上封红包的事,碧簪悄悄过来,在她耳边八卦道:“夫人被二太爷请去了,好像是要谈小姐您的婚事!”
沐苏搁下手中的账簿,觉得意外。
她的二叔公沐坚,敕封太康伯,在皇亲贵胄扎堆的京城,并算不得十分了不得的人物。但他曾任五城兵马司司长,在军中有些积累,算是有几分脸面的人物。
在沐家内部来说,太康伯是顶梁柱式的人物,有十足的话语权,沐钊身为族长,也得处处参考太康伯的意思。
他竟然要插手沐苏的婚事,这也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
沐苏与太康伯,几乎没有单独接触过,一来是隔着房头,二来沐苏从小并不得太康伯青睐,祖孙二人也就是在家族庆典上磕头问安的关系。
之前沐苏十五周岁的及笄礼,他都未出席,可见其忽视程度。
这次突然找兰氏谈及她的婚事,沐苏心中大概知道是因为周夑的关系,心中多少有些不悦,她不想搀和太多家族利益到感情之中。
她对碧簪说:“仔细打听去,想办法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以前风荷在的时候,碧簪因为口风不言,并不得沐苏重用,但现在沐苏身边没有合适的人用,所以家里的事还是交代她在做。
眼下碧簪有了出头的机会,又是她最喜欢的八卦之事,自然拍着胸脯高兴去做了。
晚些时候,兰氏和碧簪都回来了。
沐苏亲自帮兰氏更换晚上大年夜祭祖的礼服,并小心问道:“听说二叔公上午找母亲了,可是安排了很多为难的事给母亲?有什么女儿能帮母亲分忧解难的吗?”
兰氏神色疲惫,摇头笑笑,说:“你帮我把账房管的很好,这实在已经很不易了。你二叔公不过是啰嗦几句,没什么事。你别在我这里耽搁,快些回房换衣服,晚上的祭祖和年夜饭不能迟到。”
兰氏不想多说,沐苏也不便多问。
待她和碧簪回自己院中时,碧簪便仔细的禀报道:“听风秀姐姐说,二太爷训诫夫人,说长房这些年一直不景气,全靠二房支撑,以后小姐飞上枝头变凤凰后,不可忘了二房的帮扶之恩。夫人听了有些生气,跟二太爷顶了几句嘴,最后被骂了。”
沐苏冷笑。
这些年在外面做官的是二房,但是赚钱的是长房。
沐家子弟几十人,仆妇上百人,吃穿用度光靠俸禄哪里够?还不说上下打点和人情往来那些钱,不全是长房做医药生意赚来的吗?
但凡是沐家整体的开销,兰氏从来不跟二房分摊,都是直接从账上划了,长房在后面供着二房仕途顺达,现在却换来二叔公这样一番话,搁在谁身上,也不舒服。
沐坚对兰氏说这些,就是想着以后靠沐苏的关系攀上燮王,但又觉得这些年冷落了长房和沐苏,怕沐苏不被他所用。
求人的话都不会好好说,偏以这样“理所应当”的论调说出来,沐苏除了冷笑,还能说什么呢?
她又想到了沐菀。
沐菀前世被顺国公府退婚后,最后为了弟弟们的仕途,牺牲自己嫁得很不好。按理说,三叔和三婶那么疼沐菀,是绝不会忍心这么做的,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二叔公做得主。
真是个冷血无情的老头子!
沐苏再一次觉得自己必须快速的独立和自立起来,绝对不能让别人影响自己的人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章 年夜()
待到晚上,沐家主要家人都聚集在家庙之中,祭上三牲以告先祖。
沐苏混在小辈的人群之中磕头,本想应付了差事就回家,但平日里不常见的堂兄弟妹们,竟然好似跟她很熟一般,纷纷围着她说话。
沐苏不耐烦应付这些,避开众人找了沐萧和沐菀,三人站在一起。
沐菀瘦了不少,但好在精神看起来还行,只是笑的少了。
沐萧还是老样子,跟两个妹妹说着开年自己就要去坐堂问诊的事。
沐钊还在太医院中当职,为了避嫌,沐萧会等到沐钊致仕之后,再考进太医院,这也是长房几代人以来墨守成规的规矩。
所以在这之前,他会在沐家自己的医馆之中坐诊,积累经验。眼下,他已如一个真正的大夫一样,苦口婆心的劝说沐菀要心境豁达、调理身体。
三人正闲聊,有位老仆突然来请,说二太爷要见沐苏和沐菀。
沐萧惊讶问道:“二叔公找你们俩干嘛?”
沐苏和沐菀也疑惑了,若是单独见她们其中一个,或许她们还知道是为什么,但一起见,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沐苏道:“过去就知道了。”
跟沐萧告辞后,沐苏和沐菀一起来到家庙最里面的供奉室,沐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层层叠叠的都在那里供奉着,气氛一下子就肃穆起来。
她们看见太康伯一个人背手站在里面,没有看见沐钊,也没有看见沐菀的父亲。
两人更是疑惑,但只得上前喊了一声“二叔公”。
太康伯已八旬有余,但身体健硕。
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两个花骨朵一般的孙女,神情并没有十分缓和,而是招手让她们跪到排位前。
沐苏和沐菀只得遵从,并排在排位前跪了。
太康伯这才对着排位说道:“沐家的老祖宗起初只是一个药农,经历六代人的经营,沐家现如今虽算不得名门贵胄,但在军政商三界也都有自己的地位。我百年之后到黄泉见到列祖列宗,也算是能交差了。可是我还是不能安心,你们可知为什么?”
太康伯转身看着她们问道。
沐苏垂着眼眸没有说话,沐菀看着太康伯摇了摇头。
太康伯道:“因为沐家儿孙后继无力,不能继承先祖光耀门楣之遗愿!若我明日死了,你们说说看,谁能撑起这一个家?”
在沐苏父亲这一辈,长房只沐钊一人入仕,是五品药丞;二房从军的子弟虽多,但混的最好的,是六老爷沐镇,时任四品都指挥使;三房从商且已分家。
太康伯的担忧并不是无的放矢。
两个姑娘都没说话。
太康伯又说:“你们自小锦衣玉食的被沐家养大,虽是女子,但身为沐家子孙,一样要为家族的存亡、振兴做贡献,你们可明白?”
“是。”两人达到。
沐苏自重生以来,辛苦筹谋的,就是为了让沐家免于抄家之祸。
面对太康伯的训诫,沐苏尚能坦然处之,但沐菀就有些惭愧。
太康伯欣慰点头说:“很好,你们都很懂事,相信也知道长辈的有些安排是为了大家好”
沐苏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打断太康伯的训话,问道:“您要安排我们做什么?”
太康伯面色有些不悦,看了沐苏两眼之后,索性直接说道:“燮王看上你,这是沐家难得的好机会,也是天无绝人之路。但你想顺利成为燮王妃,却没那么简单。接下来,我会阖族之力,一定让你成为王妃,同时,菀儿会辅助你,做为媵妾随你一起嫁入王府。”
“不!”几乎是异口同声,沐苏和沐菀一起惊叫了出来。
太康伯闻之大怒,道:“你们难道一点也不懂我们的良苦用心?”
贵族婚姻的规格,除了看聘礼、嫁妆、礼仪,还看陪嫁。
规格最高的,是亲姐妹同嫁,规格中等的,是宗族女子同嫁,而规格最低的,就是侍女陪嫁。
这种陪嫁过去的女子就是媵妾。
媵妾比一般妾的地位要高很多,有正式身份,可以出席正规宴席,最重要的是子嗣有资格继承家业,能够保证女方娘家的最大利益。
像明王妃薛天贞和薛天雪,就是宗族女子同嫁。
沐苏没有亲姐妹,所以太康伯选择了跟她关系较好的沐菀同嫁。从家族利益来说,这种安排是很合适的,但是对于沐苏和沐菀,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