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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来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时常陷入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该去做些什么的迷茫当中。
那种有如失去了命令的机械一般的感受,让季榆有些微的无所适从。
季榆甚至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能有一个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没有任何问题的人,会把日子过得比他还要更加乏味无趣。
苏景阳还得有大半天才能回来,陆南柯也刚刚才离开这个地方,就连手机里那个和上个世界相同的游戏都已经通了关——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季榆的思绪,他略微愣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披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打开了门下了楼。
大概是国内有数的富豪的身份与交际圈的限制,尽管和季榆保持良好关系的人不少,但是亲密到能够随时找到这个未曾公开过的住处来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
在心里稍微把那几个名字过一遍,季榆就能猜到此时站在门外的人是谁。
拉开面前看着有些厚重的大门,季榆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
“咳,”大概是季榆的反应太过平静,门外的人反倒显得有点不自在起来,“我来拿钥匙。”
就算眼下季榆在休假,但也保不准他不会有需要来这里拿东西的可能不是?他又不能保证每一回来的时候,对方都待在家里。
听到林曲的话,季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陆南柯在走的时候,似乎没有把自家的钥匙给还回来。
如果手上没有钥匙,他家的大门是没有办法从外面锁上的,既然刚才门是锁着的,对方显然也没有把这东西给留在屋里。
“再重新去配一把吧。”略微思索了片刻,季榆出声说道。
他有点摸不准陆南柯究竟是忘了这么一回事,还是有意这么做,自然也没法肯定对方会不会把钥匙归还。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季榆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么想着,季榆把手深入口袋,却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钥匙我没拿下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季榆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先进来吧。”
只是在门边站了这么一小会儿,他都能感到那刺骨的冷风不停地往脖子里钻。
林曲闻言,自然没有什么异议,点了下头之后,就熟门熟路地进了屋。那样子,倒是比季榆表现得还更加像这里的主人。
大抵是身体状况的原因,季榆现在并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看了身后的人一眼,就径自往楼上走去。
这一阵子他都没怎么出门,钥匙也就一直收在房间里的抽屉里——那里面同时还放着一把备用钥匙。
以原主那严谨的性格,当然不可能漏掉这种东西。
“身体不舒服?”从前面的人那沉默的身影当中看出了些许端倪,林曲试探着开口问道。
“有点,”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季榆顿了顿,再次出声,“吃过药了,没什么大问题。”
想到上一次这个家伙直接让司机把他送到医院去的举动,他还真担心对方这回又故技重施。那样一来,他的病情可就真的瞒不住了。
既不想因此而影响到自己的计划,又不想被当成易碎品一样圈在床上,季榆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让陆南柯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好在林曲这一次关注的重点,并不在他那看起来没有大碍的身体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季榆莫名地觉得林曲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侧过头看向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和自己并肩而行的人,季榆没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来,索性也就不再去想那细微的不和谐之处。
“差不多吧。”季榆收回视线,随意地开口回答。
之前他让陆南柯去找林曲拿钥匙的时候,并没有提前通知对方,但知道对方手上拿着他家钥匙的人并不多,对方只要不蠢,就应该能够猜得出来那是谁的意思。
第六穿(三十一)()
;“你真的”听到季榆的话,林曲的眉头不由地拧了起来;下意识地张口想要问点什么;然而最后;他还是没有把嘴边的话给说出口。
尽管季榆并没有明确地向他说明过自己的想法,但从对方也从来没有在这些事情上隐瞒过他。只要稍微有心,他就能从这个人的一些举动上来猜出一些东西来的。
毕竟这样的套路;在某些和电视剧当中;也算不上少见。
只是;林曲果然有些无法将那种叛逆期的小孩会做的幼稚行为,和眼前的这个人联系起来。
“嗯?”不明白林曲怎么话说了一半突然没了声响;季榆稍显疑惑地朝他看了过去;那染上了些许从窗户里漏进来的柔和光晕的侧脸;看起来无端地带上了一分稚气。
“你真的”对上季榆的视线;林曲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不出去旅游一趟散散心吗?”
以往身体一直都没出过什么大问题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病倒了两次,他实在没法觉得和那两个人没关系。
就算季榆还不至于到为了那两个人的事情而闷到生病的程度,但好歹还是有那么点影响的吧?
努力让自己的思维不要往季榆和陆南柯之间的事情上去歪;林曲朝面前的人笑了笑。
——事实上,他并不觉得,季榆在成功地报复了苏景阳和陆南柯之后;会生出什么开心的情绪。但同样;他也不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该如何去劝说。
他到底没有碰上过那种让他做好了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也无法体会到这种被背叛和伤害之后产生的痛苦,更不可能知晓该如何去宣泄。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认为,这样是最好的方式,就由着对方去疯这一次好了,总归事情到最后,也不会落到什么无法收拾的地步。
在心里默默地把苏景阳和陆南柯与那些由于爱而不得直接把人给捅了的人对比了一下,林曲表示,尽管出现某种情况的可能性极低,他到时候还是想办法把季榆和那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隔开一些好了。
正好前一阵子自家老板也和他收起狗开拓海外市场的事情,是个挺不错的由头不是?
看了边上的人一眼,林曲忍不住在心里开始完善起替对方收拾残局的计划来。
虽然这貌似有点点超出了自己的职责范围,但反正他乐意,也没什么吧?
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林曲莫名地觉得自己成了免费保姆的感觉。
“等有空吧。”似乎是对林曲这似曾相识的问题感到有点好笑,季榆的嘴角略微翘了翘,轻声回答。
不管怎么说,能被一个人真心以待,应该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吧?即便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也该给出相应的回应才是。
“啧,”听到季榆那带着些微笑意的回答,林曲轻声啧了下舌,“真没诚意。”
季榆:
是他理解错了“诚意”这两个字的意思了吗?
“你知道吗?”不等季榆对刚才听到的话表示抗议,林曲就再次出了声,“我最近总是忍不住有一种感觉,”他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季榆的双眼,“你跟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季榆’,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语速很慢,语气也很认真,让人有些无法分辨这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在陈述一件自己认定的事实。
眉梢略微挑起,季榆弯起双眸,朝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笑容:“看起来这么明显吗?”
林曲:
这话说的,是不是下一句就打算承认自己是个夺舍重生的几百岁的老怪物了?
看着面前接话接得无比自然的人,林曲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变得有点古怪起来。
季榆见状,唇边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没有开口再多说点什么。
在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后,他确实没有太过尽心地扮演这个角色,但再怎么说,他还是保留了大致的行为模式的,他还真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差别会有这么大。
要知道,就连每天和他生活在一起的苏景阳,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
——原主和苏景阳,真的在一起生活了长达一年的时间吗?
想到之前陆南柯的那个问题,季榆就控制不住地有点想笑。
哪怕是他这个没有感情的怪物,都要忍不住替这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姓名的人感到可悲了。
那样周详地规划着属于两个人的未来,却不知道在另一个人的眼中,从来没有自己的存在——若是对方知晓这一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比先前更显昏暗的光芒从林曲背后的窗户里映照进来,让他大伯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季榆突然想要问一问,在这个人的眼中,他看起来是什么模样——那个在褪去了伪装之后,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那空无一物的躯壳,是什么模样。
然而,还不等季榆开口,面前的人就抢在了他的前头:“但是我现在觉得,”压下上扬的嘴角,林曲的声音里依旧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你只是突然疯了而已。”
季榆:
他该把这句话当成对自己的夸奖吗?
略微眯起双眼,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儿,季榆忽地轻声笑了出来:“如果真是那样,倒也挺不错的。”
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来说,这应该都是个不错的体验。
说起来也是有点可笑,或许是因为原主那孓然一身的状态,又或许是因为对方那贫乏的兴趣与生活,季榆竟莫名地觉得对方和自己,有那么几分说不上来的相似。
但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在那个人的心中,到底还有着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这其中之一。
大抵也正是拥有的越少,就越懂得珍惜吧,原主那份对身边的人的珍视,与对方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冷淡,着实太过不符。
——也太过难以模仿。
指尖无意识地颤了颤,季榆收回落在林曲身上的视线,转过身继续朝楼上走去。
他早已经忘了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在没有外在表现可以参照的情况下,他甚至连这种思维,都有些无法模拟了。
见到季榆的举动,林曲微微愣怔了片刻就回过神来,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和这个人相处了这么久,他本应该对对方有着足够的了解,也清楚在这种时候,说什么话最能调动气氛,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却找不出任何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话题。
林曲突然就有点不确定,发了疯的那个人,究竟是眼下和他并肩走在一块儿的人——还是连自己都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的他自己。
跟在季榆的身后进了卧室,林曲顿时就被那迎面扑来的热气给弄得皱起了眉。他看了一眼季榆身上披着的外套,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在冬天对一个身体状况不好的人说通风这回事,就显得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看着季榆从抽屉里找出家里的备用钥匙,林曲数次张开嘴,却又由于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合上了。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和这个家伙待在一起,是一件这样令人焦躁与不安的事情。
“那我配好了就送回来。”伸手接过季榆递过来的钥匙,没能想出其他什么能够用来闲聊的东西的林曲笑了笑,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