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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榆是为了他和谢瑾瑜,才会沦落到眼下的境地的,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放任不管。就算对方没能逃过那些人的毒手,他也该找到他的尸首,好好地安葬。
没有料到安辰逸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季榆愣了愣,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看来,”不等季榆开口说话,安辰逸就笑了起来,“我当时所做的这个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要不然,他就无法得知落仙门暗中所干的那些勾当了。
如果那时候他就那样和谢瑾瑜一块儿,毫无所觉地去了豫山,说不定到了最后,就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都还弄不清楚。
“所以,”看着季榆的双眼,安辰逸放轻了的声音显得很是柔和,“谢谢。”
不仅仅是为了今天他所得到的信息,更为了季榆先前所做的一切。
怔怔地和安辰逸对视了一会儿,季榆有些窘迫地移开了视线:“这是我应该做的。”大概是觉得这句话太过干涩无味,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而且,这也是为了季家。”
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他加重了“季家”的读音,生怕安辰逸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安辰逸轻咳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喉间的笑声。眼前这个人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有趣了。
想来唯有从小都未曾吃过什么苦的大家少爷,才能保有这孩子般单纯的性子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安辰逸的想法,季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赌气似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顿时,安辰逸眼中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季榆出声问道,“安大哥没有别的联系谢瑾瑜的方法了吗?”
尽管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所谓的“千里传音”之法,但谢瑾瑜身为大乘期的修士,应该有其他用以联络的方式才对?
可季榆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才一出口,安辰逸脸上的笑容倏地就淡了下去,须臾便不见任何踪影。
转头看了边上的安辰逸一眼,季榆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开口说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终究是没有出声。
注意到季榆的视线,安辰逸侧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这个小家伙,可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了。
“没什么。”对上安辰逸的视线,季榆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将季棠的事情暂时先隐瞒下来。
他不知道季棠在这次的事情当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他相信,那个人绝对不会像安辰逸所说的那样,唯二长老他们马首是瞻。
——真要是那样,早在他遇见季棠的时候,他就该死在对方的手下了。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略微垂下眼眸,错开了安辰逸的视线,季榆看着脚下那柄谢瑾瑜送给安辰逸的飞剑:“我只是有点奇怪,谢瑾瑜没有和你在一起。”
“你们不是一块儿的吗?”顿了顿,他又加上了一句,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却依旧没敢去看安辰逸的眼睛。
看到季榆的模样,安辰逸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人,实在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那双有如春日的溪水一般澄澈的眼睛里,总是清晰地映照出他那单纯至极的心思。
“瑾瑜受到了师门的召唤,”没有出言点破,安辰逸收回视线,望向前方,“前两日就动身前往豫山了。”
原本安辰逸也是打算一同前往的,却不想途中撞上了季棠,得到了季榆就在附近的线索,便留了下来。
手指微微一动,安辰逸突然意识到,这线索来得似乎有些蹊跷。
尽管当时他就察觉到了不对,但由于后来与谢瑾瑜的争吵,他并未来得及细想,此时仔细回想起来,却总觉得那季棠当时的表现,简直就像是刻意为了将季榆的消息带给他们似的。
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安辰逸转头朝季榆看过去,却不想恰好对上了对方那双写满了惊愕的眼睛。
这个天底下,又有多少父母,能够面不改色地遣人去取自己孩儿的性命?就算是真的担心季榆走漏了消息,将人暂时封了修为,锁起来便是,又何必非要把人杀了不可?
更何况,从先前在季家见到的情景来看,季榆同他的父母之间,关系并不似一些世家般冷漠恶劣。
可当安辰逸试探着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季榆也只以为是自己的性子太过固执,并未说过其他的话,明显也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正是因为摸不透季家的人的心思,安辰逸才更加不愿让季榆再次回到那个地方。
他不知道那里等着对方的,究竟会是什么。
然而,季榆的想法,却不可能仅由于谢瑾瑜和安辰逸简单的两句话而改变。在他看来,既是季家的人造下的孽,理当该由同为季家人的他来偿还。
更何况,此时谢瑾瑜的修为下落,不知还能发挥得出原本实力的几分,而安辰逸从一开始就不是季棠的对手——目光略微一动,季榆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口就要说话。
“不管你接下来想说什么,我都不同意!”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安辰逸给堵了回去。
这个向来性情温和的人,第一次在季榆的面前,表现出了强硬的一面。
只可惜,季榆在有些事情上,远比对方要偏执得多。
“我去找大哥,”像是没有听到安辰逸的话一样,季榆看着他的双眼,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亲自去。”
当初季棠外出,独自留他一人在洞府内的时候,曾给过他一个符箓,能够用以联络对方,告知对方自己的所在。离开的时候,季榆将其也带在了身上,只不过,他从未想过要使用罢了。
他本不想将那个人牵扯到这次的事情当中来,可若是对方从一开始,就早已牵涉其中呢?
想到安辰逸身上那险些要了他的性命的伤势,季榆用力地抿了抿嘴唇,心下却更坚定了要与对方见上一面的念头。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一定要用自己的眼睛,亲眼看清楚。
从季榆的眼中看出了不容更改的执拗,安辰逸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可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到边上的谢瑾瑜发出了一声轻嗤:“去找他干什么?送死吗?”
即便是谢瑾瑜,也不得不承认,季棠在修炼一途上,的确是少有的良才。以小了他两个大境界的修为,还能在他的手下走上一遭,并成功遁逃——尽管其中确实有他隐藏实力,不愿在弄清事实之前伤人的原因——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当前仅有季棠一人而已。
而这样一个人,即便身上还带着被他留下的伤,想要收拾季榆,也再容易不过。
别说季棠是季榆的大哥之类的话,就连生养他们的父母都是那个德性,难道还能指望这个平日里连个笑脸都欠奉的家伙吗?
一旁的安辰逸没有说话,但看他的表情,显然是赞同谢瑾瑜所说的话的。他并不认为季榆能够从季棠那里得到什么——即便能,他也不希望对方去犯这个险。
季榆见状,沉默了片刻,开口将季棠救了自己的事情说了。原先他担心这事会造成安辰逸的误会,一直没有提,这会儿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可出乎季榆意料的是,在听了他的话之后,谢瑾瑜最先怀疑的不是他,反而是季棠:“谁知道他是不是想从你这里打探更多的消息?”
“大哥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任何事情,”季榆摇头否认,“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碰上任何阻碍。”
要是季棠真的怀有什么别的心思,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地离开,这会儿他们更不可能安然地待在这里商讨对策。
但与他不会那么容易改变自己的决定一样,想要让安辰逸和谢瑾瑜认同自己的做法,并没有那么简单。
无论说什么都会被两人否定,季榆的心里不由地有些憋火。
“难道就要放着谢大哥不管,任由他变成毫无修为的废人吗?!”只觉得自那日被季棠拦下以来,胸中所闷着的怒气一股脑儿地爆发了出来,季榆的脸颊都因为激动而有些泛红。
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能够这样冷静地和他谈论这种事情能够这么冷静地和他谈论这种事情,难道最在意谢瑾瑜的情况的,不应该正是他们自己吗?
季榆的话音刚一落下,谢瑾瑜就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我就算成了废人,也用不着你去替我送命!”
第60章 第三穿(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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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想要将两人那争锋相对棱角磨平,仍然需要长久的时间。而现在两人相识的时日,还远没有达到那样长久。
看了一眼抱着剑靠在一旁;出神地望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安辰逸;季榆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倚在了石壁上,面上浮现出困倦的神色来。
上古灵石作为仙人留下之物;自然是有着无穷的妙用的,用作传递信息的媒介;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只是如今这个功能对于安辰逸来说;只能算是个毫无作用的摆设。
在原本的剧情当中;谢瑾瑜在收到了落仙门的传信之后;与安辰逸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那传信当中;那颠倒黑白的一句——“季家三子为魔道走狗,尔等所做之事,正是除魔卫道的本分。”
那日安辰逸与谢瑾瑜因为遭到拖延晚到了一步;只见到了季榆的尸体;还不待两人上前查看,便被赶来的季家人撞了个正着;扣上了滥杀无辜的帽子;被正道追杀。
想要查明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如果想要抹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却是再简单不过了,尤其在有正道之首的落仙门发话的情况下。
“季三少为了我们丢了性命,我们却要为了自己,去污蔑他的清白吗?!”安辰逸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像是不相信对方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似的。
然而,让安辰逸失望的是,谢瑾瑜最后留给自己的,唯有一个离去的背影,以及被抹去了对方的印记的上古灵石。
分明现在季榆还活得好好的,事情的发展却和原来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得不说,这着实有点出乎季榆的意料之外。
——不,也不能说太意外。
他在最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更改“命运”的困难之处,眼下的事情,不过是让他更清晰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而已。
山洞外传来清脆的虫鸣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宁静之感,升腾而起的睡意拖拽着季榆的意识往深沉的黑暗当中落去。
身子略微往边上一歪,那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季榆一惊,条件反射地就睁开眼睛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却不想在此之前,他就落入了一个带着暖意的怀抱当中。
季榆愣了愣,转过头去,就看到安辰逸的手中拿着一床薄毯,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无奈。
“躺下睡吧,”朝着季榆笑了笑,安辰逸将手中的毯子披到了季榆的身上,“明日天明再启程。”
季榆的修为太低,还无法做到以调息替代睡眠,此前奔波了一整天,这时候得好好休息才是。
许是还未彻底清醒过来,季榆眨了眨满是睡意的双眼,低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