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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呼出一口气,轩辕素和没有转身看他,视线远远落在天际。飘渺,虚无,空洞哀伤至极。自袖中取出鲜红的地魄珠,手微微颤抖,“皇甫函治,你用一颗珠子赔上了我一生的幸福。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费神写休书,终归我都是要走的。只是这次……此生不复相见。谢谢你的无情,也谢谢你成全我的自由。不要再游戏人间,好好爱一个人,好好活一回。”
泪,赫然落下。
人,飘然远去。
身后,花解语眼底黯然,面容哀伤,“王爷,其实您又何必……”
“永远都不会再见了。”不断重复着轩辕素和的话语,皇甫函治的身子重重跌坐在地,刹那间泪如泉涌,痛彻骨髓,“素和?轩辕素和……”
“这般伤了王妃娘娘,只怕今生……”历经上次之事,花解语已看清皇甫函治对轩辕素和的感情,心中早没了非分之想。方才只是皇甫函治交代她这般如此,她才会在轩辕素和面前与皇甫函治卿卿我我。
皇甫函治凄厉苦笑,泪流满面,“此生已尽,万念俱空。”
“何不让王妃知晓实情?”花解语实在于心不忍。她与他已经无果,为何天下有情人如此艰难,无法成其眷属?
“她心有所爱,即便强留又有何用?况且数日后生死难料,又何必累及她人?”皇甫函治跌撞着起身,一把捧起桌案上的酒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只落得和泪吞入。
花解语轻叹一声,除了默默陪伴,再无言语可以表达此刻的心情。
心,仿佛被人生生剜掉,疼入骨髓。
漫无目的的走在回廊,那一刻,轩辕素和觉得自己的身子冰冷到了极点。阳光落在绝世的容脸上,荡开羽睫的颤抖与眼底的空洞。血液在风中凝固,就连呼吸都宛如刀割。
脑海里是皇甫函治绝情的容颜,冰冷的话语。
一抹讽笑在唇边扬起。
手,颤抖着抚上小腹,孕育的生命如此幼小。是希望,或是灭亡?无论皇甫函治怎样,腹中存在的,是她的骨肉,这是永远无法更改的事实。
抬眼的瞬间,却见锦葵与阿大着急忙慌的跑来。
筵席终散尽()
脑海里是皇甫函治绝情的容颜,冰冷的话语。
一抹讽笑在唇边扬起,泪腺已然干涸。
手,颤抖着抚上小腹,孕育的生命如此幼小。是希望,或是灭亡?无论皇甫函治怎样,腹中存在的,是她的骨肉,这是永远无法更改的事实。
抬眼的瞬间,却见锦葵与阿大着急忙慌的跑来。
“娘娘?”锦葵瞪大眸子惊恐的注视轩辕素和愈发惨白的脸,心中狂跳。
阿大担忧的望去书房方向,顿住许久才开口,“娘娘,王爷他只是……”
“结束了。”轩辕素和仰头凝望天空,眼角的泪顺着完美的脸颊轮廓滑落。阳光下,凄美绝伦。此刻她,犹如单薄的纸张,仿佛风一吹便会随风而逝。
“娘娘,您说什么?”锦葵急的直掉眼泪,却不明白轩辕素和无厘头的话语。
毅然抹去汹涌的泪水,轩辕素和回眸看她,傲然绝尘,“以后好生照顾王爷。”
“娘娘,您去哪?”锦葵泣不成声。
扬起骄傲的笑容,难掩的是眼底的哀伤与绝然。绝美的容颜带着寒冬的凄冷,令人心碎,只一眼便能痛彻心扉。苍白的指尖轻抚锦葵梨花带雨的脸,抹去她的泪,“傻丫头,我自然有我该去的地方。何况休书已写,我还有何面目留在这里。”
“可是娘娘您还怀着身孕,奴才去求王爷……”
不待阿大说完,轩辕素和苦笑着摇头,“不必了,原也没有必要。皇甫函治现在很好,终于可以继续做他的风流九爷。而我,到底是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留在这里。不过这般抉择也没错,一身绫罗尽,自此逍遥人。”
“娘娘……”锦葵越发哭的厉害,最后竟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等我将救出父亲,我便能带着我的孩子永远的离开。岁月苍狗,白驹过隙,到那时你们便会忘记我,也会有新的主子来替代九王妃的位置。”轩辕素和的言语越发飘渺,虚无得犹如天上的浮云,仿佛风一吹便会消散完全。
风,撩起鬓角的散发。
“让奴婢跟着娘娘,照顾您和小世子吧!奴婢求您了……”锦葵跪地磕头,直磕得鲜血淋漓。
一把搀住锦葵,轩辕素和用力摇头,“千里长席终有散,自此别过罢。以后,便剩下我与腹中的孩子……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她很清楚,若是生下这个孩子,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深刻感觉到腹中的生命存在,那么绵柔的母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即便灰飞烟灭,即便永远堕入人界,她顾不得一切。
她很清楚,一旦跨出了皇甫函治的保护圈,青碧便会下手。生死难料,也许会是诀别。
鼻子愈发酸楚,泪止不住掉下来,“锦葵,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
“娘娘,王爷只是一时糊涂,他深爱着您,不会如此对您的。”阿大直抹眼泪。
“阿大,你知道何为永别吗?永别便是永远离别。”轩辕素和泪如雨下,心痛如绞。原以为爱的只有萧逸,直到此时此刻,带着皇甫函治的孩子永远离别,她才明白什么是刻骨铭心,什么是痛彻心扉。只是一切为时已晚,错过的人,错过的情,再也无法回去,“问世间情为何物?不知道你们的九爷是否还会记得我,也许在他的万花丛中,轩辕素和只是昙花一现。他却成了我心中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痕。”
“娘娘,您爱上王爷了?”阿大登时脱口而出。
轩辕素和苦笑着,凄然离去,“什么都是假的,连自己的心都会欺骗。可是……”幽然转身望着凝然痴望的两人,泪流满面,“雪落无痕红鸾动,孔明灯下彼岸花。人死了,会抵达冥界,若我死了,又会在哪?”
兴许,只有灰飞烟灭。
只那回眸的一眼,便足以倾覆天下。
而她,终是为他覆了自己的天下。
可是此生,无论生死,他们都不会再在一起。
因为他,早已不是孔明灯下,誓愿为她生死的那个男子。
脚尖轻点,顿化一道白练窜上房顶,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娘娘?娘娘!娘娘您带上奴婢,奴婢愿为您当牛做马。娘娘……”锦葵扑通跪地,放声哭泣。
阿大泪奔,直冲书房。
皇甫函治犹如烂泥,醉的不省人事,独花解语在旁陪伴。
拼尽有生以来的最大勇气,夺过皇甫函治手中酒壶,就地砸个粉碎。响声之大,震人肺腑。做完这一切,阿大一屁股跌坐在皇甫函治身旁,眼泪鼻涕悉数落下。
“她……走了?”皇甫函治无力的笑着,笑得无比凄楚,“是否走得潇洒?”
“王爷可曾真心爱过王妃娘娘?”语罢,阿大猛抽自己一个耳光。皇甫函治是主子,他自然不能僭越,可是他忿忿,只能自己抽自己。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终归不是本王的。”皇甫函治痴痴笑着,泪如雨下。
“娘娘临别前,说……”阿大跪地,狠狠的冲他磕几个响头,一抹脸上的泪水,“您是她心中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疤,娘娘已经爱上了您。”
音落,皇甫函治猛揪起他的领子,怒目圆睁,厉声吼着,“你说什么?”
他的自以为是()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终归不是本王的。”皇甫函治痴痴笑着,泪如雨下。
“娘娘临别前,说……”阿大跪地,狠狠的冲他磕几个响头,一抹脸上的泪水,“您是她心中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疤,娘娘已经爱上了您。”
音落,皇甫函治猛揪起他的领子,怒目圆睁,厉声吼着,“你说什么?”
阿大被皇甫函治突如其来的强烈震住,顷刻间明白了缘由,原只是一场被人为制造的分离。可是他的主子,到底因为自己的“以为”而错得离谱,甚至犯下了无法弥补的惨痛之过。
原以为她爱的,独萧逸一人。
转身夺门而出,因酒精的作用,皇甫函治重重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在回廊里跌撞,除了呆若木鸡的锦葵,终没有轩辕素和半点踪影。
“娘娘呢?”皇甫函治一把扣住她,力道之大,险些拧断她的胳膊。
锦葵茫然的抬头看他,神情恍惚到了极点,“娘娘?如何还会有娘娘?王爷一纸休书,彻底断了娘娘的退路。如今,王爷竟还会问奴婢讨要娘娘?可怜娘娘,怀着您的骨肉,却要独自漂泊。”
“不可以,怎可不把话说清便要离开?不可以!轩辕素和?轩辕素和你在哪?给本王出来!轩辕素和……”皇甫函治发疯似的嘶吼,脚步踉跄,发髻凌乱不堪。憔悴的容颜在风中独立,犹如凋零的梅花,只剩下枯枝在寒冷的世界里孤独摇曳。
阿大泪声喊着,“王爷,娘娘走了,不会再回来。”
身子顿时僵住,刹那间泪如雨下。
她说,此生不复相见。
此生不复相见!
“娘娘会带着王爷的孩子,永远的离开。”锦葵继续漫无目的的呢喃着,仿佛灵魂脱壳,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行尸走肉。
是轩辕素和将她从宫中救出,一直以姐妹相待,她的命是轩辕素和的。为奴为婢十数载,只有轩辕素和把她当一个真正的人对待,除了轩辕素和,再也没有人会如此善待她。
嘴角咧开一丝苦涩的冷笑,眼泪瞬时夺眶而出。
皇甫函治愣在那里,头微微仰起,视线远远落在天际。仿佛那里,会有轩辕素和的影子。
孩子?她会留下他们的孩子?
素和会生下他的孩子?!
天哪,他做了什么?
亲手逼走了自己的妻儿?
为什么不亲口问她?为何替她决定?为何把自己的“以为”认为是绝对?为何不让她把话说清?为何……再多的为何都唤不回那个消失的女子。
此时此刻,皇甫函治只当自己是畜生,恨不能拿把刀,把自己杀了。
“素和!”一股血气登时冲上喉间,哇的一声,鲜血喷涌。皇甫函治的身子晃了晃,登时倒地晕死过去。
阿大厉喝一声,紧忙上前。
但见皇甫函治面色青紫,牙关紧咬,已奄奄一息不省人事。
治王府顿时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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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山洞,噬阴气息奄奄,轩辕素和当初一掌几乎断了他一身道行。换了常人早已魂飞魄散,所幸噬阴乃冥界中人,此刻有青碧的内力维持,才能一灵不灭。简而言之,便是还剩一口气。
死不了也活不成。
青碧脚步散漫的踱至洞内,冷眼看着被自己法力包裹得像粽子的噬阴。他悬于半空,双眸紧闭,动弹不得。
眉,微蹙。心中暗忖,若继续用内力为噬阴续命,恐怕自己的道行也要日益浅薄下去。但此刻收功,噬阴定然不久于世。好歹是奉妖王之命而来,如果见死不救,日后妖王知晓,岂非怪罪?
脑海里一个激灵,青碧红唇微扬,抿起妖媚的笑意。
若是拿噬阴的命,换一个千古绝恋,想必妖王不但不会怪罪,反而会盛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