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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图和海格以前都是从一连抽上来的副班长。曾经都是加加的兵,因而,加加说话很随便。
斯特拉图笑着说:“跟随营长和加加连长都是一样,都是为了革命!”
加加用食指点了点斯特拉图,说:“跟营长在一起几个月后,你小子进步不小啊!学会耍滑头了啊!”他又指了指海格,问:“你呢?”
海格有点腼腆,他傻笑了一下,说:“跟营长在一起打仗多,过瘾一些!”
“嗯!还是海格实在一些!”加加看到跟他俩在一起的还有一位中年军人,这人身穿的军装跟大家是一样的,也没有佩戴军衔,他并不认识。他问:“营长,这位是?”
岩望上前介绍说:“他是梁中英参谋长!”看到加加询问的眼神,他朝山顶上努了努嘴。
岩望随即又向梁中英介绍说:“这是我们一连长!我的老战友!”
加加还是按照军人礼节向梁中英敬礼!他说:“除却政治角度,从纯军事上看,你们都是值得尊敬的前辈!”毕竟年龄在那里,说前辈一点也不为过。
梁中英也举手回礼。然后有点尴尬地说:“说前辈就很令我惭愧了!现在是个现实的社会,胜者王侯败者寇!”
岩望接下话题说:“梁参谋长,你们不是败在军事上,而是败在以人民为敌上。不管你们怎么训练士兵,他们只是你们上层升官发财的的工具。而我们的战士却不同。他们都明白,是在为解放自己而战。因而,胜败结果立判!”
在蒋家王朝败退台湾之后,在国民党内、军内曾经兴起一股检讨之风。不过,当时大家都将在大陆失败的原因归结于一些战术上的因素;比如:党内、军内派系斗争;共军渗透到党内、军内等等。从来没有人敢公开在政治制度这个深层次里进行检讨。虽然蒋大总统也在高层内部进行过战略性的总结,也在台湾仿照共产党搞了一些土地改革,但是因为立场等原因,最终只是东施效颦。
梁中英当然也得知一些战术上的总结。在当时,他也认为这些内耗、失误确实是战败的原因。现在,当他听到岩望的这个说法时,让他十分地震撼!是啊!古往今来都有一句真理:得民心者得天下!只有让所有的战士都知道这打仗的目的不是为了长官升官发财,而是为了自己能得到土地、能过上好日子。那么,战士们作战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就完全不同了!
梁中英说:“谢谢营长的指教!梁中英受教了!”他想到岩望叫来自己的目的,说:“营长,你看我是不是在这个时候给张苏泉喊喊话?”
梁中英积极的态度,岩望都看在眼里。他十分开心梁中英思想的转变。他摆摆手,说:“暂时还不用!对于张苏泉这样的顽固分子,必须要等到他走投无路之时,再请你给他喊话,才能达到相应的效果。目前,还是以武力压迫他、给他火上浇油,让他深思一下比较好。”
岩望随即向通讯员伸过手去。
通讯员立即将步话机的话筒递给他。
岩望按下呼叫键,喊道:“指挥部!呼叫指挥部!我是岩望!”
话筒里传来宋成的声音:“我是指挥部!岩望请讲!”
“我们一个小时后要向山头发起攻击。请对山头进行炮击!对敌人进行心理威慑!请对山头进行炮击!”
“收到!”
岩望挂了话筒,呵呵一笑,说:“这个目前对张苏泉来说比喊话更有效果!我先震慑他一下,打乱他的思维。他疑心病很重,在炮击一阵后,他一定会绞尽脑汁思考共军这是为了什么?然后可能会判断我们会向山头冲锋,但是,又分不清我们的主攻方向。就他手里那点兵力,要是四面八方都把守着,就是撒辣椒面了。呵呵!我们安心地吃饭,让张苏泉去烦恼去!”
梁中英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他内心里在翻江倒海。因为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竟然这么了解张苏泉的性格!看来,他是早就盯上了张苏泉和一一零特种部队!
轰!不一会,第一发试射的炮弹落在了山头上。爆炸的火光在微暗的天空中闪耀。
岩望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他递给梁中英一块干粮,说:“吃吧!安心地吃吧!张苏泉现在可没有我们这个口福!”
梁中英接过干粮,说:“你似乎对张苏泉很了解啊?”
岩望将一小块干粮塞进嘴里,喝了一口水,说:“是啊!我盯着一一零特种部队一段时间了。”
梁中英立刻便明白了,他问:“这次缅共中央来到临水寨方向,也是你设置的圈套了?”
岩望有点自豪地说:“是啊!我第一次遇到一一零就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但是,我找不到张苏泉的踪迹。在这次集结部队前,我请求‘缅共中央’再次来到临水寨。将张苏泉引诱出来。”
梁中英立即想到当初在临水寨附近遭遇炮击的事。他以前根本就没想到张苏泉和自己千算万算,最后还是钻进了别人圈套
王文斌躲着的那棵小树在山头的北面。因为有那棵大树的遮挡。他看不到敌人在山头上的部署。
在东边响起爆炸声和枪声时,王文斌够着脑袋也没有看到有战友冲上来。在敌人机枪响起的时候,王文斌也思考过,是不是要从树上下来,里应外合跟敌人拼一把。只可惜的是,他根本看不到敌人的机枪阵地。否则,他会趁着机枪声的掩护,开枪将敌人机枪手干掉的。
不过,随之枪声沉寂下去了。王文斌知道自己还得耐心地等待机会。
轰!当第一发炮弹落在山头时,王文斌在内心里暗暗叫苦!不要自己从敌人眼皮子底下活了过来,最终却死在自己人的炮弹之下。
不过,王文斌最终还是高兴的!这说明部队有可能要攻击山头了。他将身体转移到大树一侧,因为从那边飞过来的弹片会被大树遮挡住。
轰轰轰轰轰!八一*那巨大的爆炸声在山头上连成了一片。炮弹片在肆意地横飞,一些小石头被爆炸的冲击波掀起,一些小树被连根拔起,都在空中乱舞。
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将王文斌所在的那棵小树震荡得前后左右胡乱地摇曳。王文斌只得紧紧地抓住树干。不过,他眼睛还是不断地在往下面扫描着,看看有没有趁机逃走的机会。
炮弹还在不断地落下,山头上已经被硝烟迷雾完全遮盖!王文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能直接感受到的只是小树的枝丫在爆炸气浪的冲击下在身上反复抽打的疼痛。
王文斌明白,对于眼前这伙敌人。这次炮击的效果肯定很一般:敌人布防的队形都散得很开,互相之间间距都很大;再者,山上大石头很多,随便就可以在两个石头之间找个地方卧倒,除非是哪个倒霉蛋被炮弹直接命中。否则,顶多身上落下几个石块、受个轻伤而已。
在炮弹爆炸间隙的隐隐约约中,王文斌听到大树下似乎有人在咳嗽!他知道这棵大树也是很好的掩蔽物。既然有人在下面躲着、既然炮击的效果不好。我何不助炮兵一把?
王文斌从身上摘下一枚*,他拔掉保险针,然后扔到大树的枝桠上。然后立即将身体转到树干的另一侧。静等爆炸声混合在*爆炸的轰鸣中。
轰!那枚*从树丫的缝隙里跌跌撞撞地掉了下去,正好在落地前爆炸!
王文斌终于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炮击终于结束了!王文斌在身上各处摸了摸,没有摸到哪里有什么问题。他在心里感叹到:“老天想要你活着,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在炮击结束后,同样长舒了一口气的还有在王文斌三百米外的张苏泉!他从两块石头之间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溅落的泥土和石子,感到背部火辣辣地疼痛。
张苏泉摘下钢盔轻轻地拍打了几下,他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参谋,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明问题都不大。他说:“快去命令各分队向四面加强警戒。然后将三个分队长叫来开会!”
两个参谋立即向外跑去。
张苏泉看了看这个临时指挥部,已经是一片狼藉!他在心里骂着:妈拉个巴子的!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呀!
三个分队长都耷拉真脑袋来了。
张苏泉也没有时间寒暄了,他首先问:“你们的伤亡怎么样?”
三人都报了数字,一共死亡三人,重伤三人。轻伤没有统计。
这个伤亡的数字,张苏泉觉得还是能接受的。他说:“现在天黑下来了。我们必须趁着黑夜突围。到底是向哪个方向突围,你们三人都谈谈想法!”
现场立即便沉寂下来了!因为他们三人都知道,敌人已经将这里四面包围。从哪个方向上都不容易突围。
良久,第四分队长终于忍不住了,他说:“我们第四分队刚才在西北方向攻破了敌人两道防线,歼灭敌人大量的有生力量。依我看,还是继续向西北方向突围。毕竟敌人在这个方向上已经伤筋动骨!”
第三分队长手下还建制齐全,他最不愿意钻原始森林。在他的意识里,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大路上,而不是死在森林里,最后连尸骨都找不到。他说:“依我看,还是从南面上大路向西,跟敌人拼一把!要死屌朝上!从其他任何方向突围,都将会在森林里躲来躲去。我们就算是伤亡惨重突围出去了,能不能活下去还很难说。”他最后在石头上磨了个屁股,侧着身子咕叨了一句:“那样太有失我们特种部队的身份了。”
第五分队长手下只有几个兵了,在攻击山头这一战中,他是吃尽了苦头;他强烈地感受到现在所面对的敌人是非常强悍的!并且,敌人似乎更熟悉丛林作战。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突围几乎已经不可能了。以他的想法,如其拼个鱼死网破、抛尸荒野,还不如走梁中英参谋长的道路。不过,他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第四分队长是很看不惯第三分队长的做派的。第三分队还没有经历跟敌人对战,对敌人的战力还不清楚,因而还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反驳说:“我们是商量怎么才能突围出去。不是想跟敌人硬碰硬、拼个你死我活!至于是不是有失身份,我觉得只有突围出去后才能谈是不是有失身份。要是死在这荒郊野外。还谈何身份?”
第三分队长立即反驳:“你是被敌人吓破了胆吧?整整一个分队,连敌人一道防线都突破不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你看看第五分队,硬是拼光了老本也将这座山头都拿下了!你们呢?你刚才说敌人受到重创,敌人不会补充力量来堵截吗?”
俩人在那里争吵了一阵,张苏泉最后制止说:“都不要互相攻击了!目前,我们要想突围出去,必须团结一心!任何不利于团结的话,今后都不要说了。”他看到第五分队长一直没有说话,便指了指第五分队长,说:“你也谈谈想法?”
第五分队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第五分队只剩下几个人了。我没有什么发言权!我听从总队长的指挥!”
在国军的队伍里,养成了枪杆子里面出话语权的习惯。第五分队长这样说,也是习惯使然。
张苏泉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其实,他也知道突围出去的希望不大,并且,就像第三分队长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