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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青尴尬的简直脑门要发芽。
冲啃着手指呆呆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干干的咧了下嘴,结果可能是咧的太生无可恋,愣是把小孩吓哭了。
林妙发出了一阵愉悦的猪叫声,又推了倪青一把。
倪青撞到胖乎乎的熊身上,连忙站直说了声:“不好意思。”
那只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继续着摆来摆去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
“近点近点,你跟人又没仇,离那么远干嘛!”林妙喊了声。
倪青抚了下额头,靠到了熊边上,喊了声:“你快点!”
“知道!”林妙说,“得给你拍好一些,咱这熊是一对!”
有家长在边上开始笑,倪青感觉今天这脸算是在地上用力给蹭掉层皮了。
跟倪青搭档的熊颜『色』浅一些,拍后发现熊肚子上有点脏,她下意识的往上拍了拍。
一个小男孩说:“你为什么要打熊二?”
“……”倪青说,“它肚子脏了。”
“噢。”小男孩也跟着往那拍了拍。
林妙:“走了!”
两人边走边低头筛选着照片远去。
活动结束后,工作人员去后面换衣服,付言风摘下厚重的头套,『露』出被汗浸湿的一张脸,他用力的甩了甩头发。
另一位也是熊先生,同样满头满脸的汗,笑着拿头套碰了碰他的算做打招呼。
这边管晚饭,付言风因为要赶去下一个打工地点所以直接领了饭钱就要走人。
熊大先生说:“这么拼?”
“是啊,”付言风说,“想活着,只能这么拼了。”
这个时间点还能在外四处找零工的都是生活不易的人,对方没再多问什么,往他肩上拍了拍,千言万语都掺在了这一拍上。
时间一下滑到除夕这天,唐湘音劳力被剥尽,终得解放。
两人挤着最后的时间去超市采买东西。
装扮的红红火火的大卖场里难得没了人挤人的场面,商品安安分分的站在货架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倪青读出了点被人抛弃的可怜劲来。
她觉得自己脑子肯定秀逗了。
买的主要是点心和零食,从二楼食品区下来,转去冷柜那边,中间会路过粮油区。
唐湘音突然一扯倪青的袖子:“倪同志,看到熟人了。”
说完先一步走过去,倪青推着购物车跟上。
付言风蹲地上在挑货架最底层的袋装方便面,察觉到有人接近,还特意往边上缩了缩让道。
他穿的破破烂烂的,全身上下跟泥里滚过一样,脚边放着购物篮,里面清一『色』各种口味的方便面。
倪青立时皱起了眉,心想:“这人是穷疯了吗?”
显然唐湘音也是这么想的,蹲到他身边拨了拨篮里的东西说:“你小子是准备把自己也吃成方便面吗?”
付言风愕然转头,吃惊的看着来人。
唐湘音说:“几天没见着你人,我还以为你回家了。”
虽然形容狼狈,付言风倒也没觉着尴尬,僵了两秒后,整个人都脱力般的软下来。
他摇头说:“没有,不准备回家。”
换句话说,他也没有所谓的家。
家是一个温暖的词,是避风的港湾,而他所能得到的是滔天的风浪。
唐湘音推了推篮子说:“这些别买了,多吃没好处,今天来阿姨家过年。”
付言风张嘴要说什么,唐湘音先一步说:“走吧,超市马上关门了,你帮我们推下车。”
捡了个帅哥成就了三人行。
实际上她们的购物车中也没放多少东西,唐湘音原本说的是差不多买点就成了,两个人小鸡啄米似的都没什么战斗力,买多了除了浪费还是浪费。
现下啪啪啪开始打脸,就跟超市不要钱一样的往里堆东西。
不用问都知道这一举动是为着谁。
倪青觉得挺不可思议,唐湘音也不算特别熟络的人,现下把付言风当亲儿子似的举动让人特别意外。
不过倪青也不反感就是了。
卖场里循环播放着年节的欢快歌曲。
一首结束后,倪青瞟了身边人一眼说:“你去打工了?”
付言风点了下头。
倪青:“农民工啊?”
付言风扭头看她。
倪青目光自他身上一扫:“不能怪我,你这形象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他过的很辛苦,比之前更甚,虽然倪青不太懂是什么原因把他『逼』到这个地步,也很难去想象。
但一个青春期少年,本该是叛逆的熊孩子阶段,能被生活『操』成这样是真心不容易。
付言风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灰扑扑的像涂了层石灰,他伸手想拍一下,看到边上的冷柜食品又止住了。
“是啊,准备向农民工靠拢。”他说。
就现下的程度来说,何止靠拢,简直要紧贴上去了。
倪青:“你还有时间做题?”
付言风停顿了下:“嗯。”
时间挤一挤还是有的,主要是身体太累,有时候会熬不住,拿到手的钱对以后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他连学费都攒不出来。
甚至有时候……他会考虑是不是算了?
可想到上辈子,又咬咬牙,继续硬着头皮撑着。
他想要自己过上一种完全不同于那时的生活,他想要去打破既定的命运规律。
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付言风先回去换了一身衣服,之后窝在厨房帮唐湘音整理东西。
过年其实也就那个样,主要就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个饭,围一块聊个天,享受天伦之乐。
好巧不巧他们的家庭都属于支离破碎的型,哪怕三人凑一块,都还缺着一胳膊,但多个人总归不一样,打个牌也能多份乐趣。
晚上准备吃火锅,唐湘音离开去准备的时候,倪青和付言风开始玩24点。
“你现在都在哪打工?”倪青闲来无事的问他。
付言风抽着牌,边说:“搬砖。”
倪青看他一眼:“工地都不放假的?”
“放了一批,留了一批。”
正好一副牌见底,倪青说:“换牛牛吧!”
付言风无所谓,反正都是陪人玩。
倪青开始洗牌,接着之前的话题:“这一天得干多少时间?”
“十来个小时。”
“这么多?”倪青慢吞吞的在那拿牌,想了想又说,“不对呀,就算十来个小时好了,但我怎么都没见着你回家?你总不可能去开夜工!”
“爆了你。”付言风将自己的牌往前一摊,“牛哄哄。”
清一『色』的jqk,牛『逼』了!
“……”倪青说,“手气不错啊,新年开门红。”
付言风:“还没过零点呢。”
倪青“啧”了声:“讨点彩头多好,这么较真做什么。”
没多久唐湘音把他们叫了过去,时间已经滑到六点。
满桌的食材,热气腾腾的汤底。
唐湘音开了一瓶红酒,一瓶椰子汁,说:“你们随便挑,今天喝什么都行,咱们跨年多了一个新成员,所以这个年要过的更高兴。”
说完,先一步倒了杯红酒。
新成员紧随其后也倒了一杯,倪青是个喝酒废,不过也捧场的稍微倒了些。
她说:“我就眯一点点。”
“你眯两点点也行呀!”唐湘音笑着说。
倪青:“别拆我台好吗?”
三只玻璃杯轻轻撞上的时候,隔着流光般的『液』体,付言风的目光轻轻滑过倪青带笑的脸。
第16章()
大过年的,饭桌上也不可能聊什么闹心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胡扯。
付言风大部分时间都是旁听,眼下算的上温馨的氛围让他十分享受,这是之前他从来不曾拥有过,也不敢奢望的,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
戳着肉片的手微微一顿。
不对,上辈子其实还是有感受过的。
他快速扫了倪青一眼。
倪青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熟悉后你稍微对她好一些,这人就能挖心掏肺的给予回馈。
这一点对付言风来说恰好最是致命。
他彻底深陷是高一开春那会,也是刚过完年,开学那天倪青偷偷给他塞了副棉手套。
她那会笑眯眯的小声说:“新年礼物!”
那会他的手裂了,当初为了能业余学画画他在一家餐厅打工,不是端盘子,而是洗盘子,从早洗到晚,洗的两手跟猪蹄一样,别说细看,粗看都不忍直视。
“吃呀!”倪青说,“你发什么呆?”
付言风回过神,随口说:“这酱料挺好吃的,买的?”
说到这倪青就得意了:“这是我做的。”
付言风:“你?”
“就是我。”倪青挑了点碗里乌黑黑的酱料,“我发明了两天弄出来的,就是这么聪明。”
唐湘音说:“是的呢,烧穿一只锅底。”
“要有收获总得有付出,这是正常规律。”
一顿火锅进入尾声,时间也已经过去不少。
唐湘音看电视的同时,倪青和付言风则在边上做作业。
两人往那一坐,一个入定如僧,刷刷刷的高效率刷题,整的跟个机械似的,还有一个好动如猴,抓耳挠腮,转笔啃手,时不时还对着电视节目表达一下高端意见,飞在空中的思绪明显还没收归拢。
在倪青又一次要发表高论的时候,唐湘音终于忍不住踢了她一脚:“赶紧做你的题,口水都能淹死一头牛了。”
见倪青抓了抓大腿没受什么影响后又跟着追了一句:“你看看人小付,再看看你自己。”
倪青跟着瞟过去一眼,随即迅速凑过去:“吼,这么快!”
付言风下笔的手一顿,鼻尖蹭到倪青的头发,他迅速扭头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做这么快?”倪青坐回去,又翻了翻自己的,都没到人一半的量。
“我平时时间少。”他『揉』了『揉』鼻子说,“所以需要抓紧。”
他在做的是倪青复印的寒假作业,部分题型是一中任课老师从网上摘录下来打印的,选的很深,很典型。
做这些题会有种棋逢对手的畅快感,跟他自学时完全不一样。
付言风出于安慰又说了句:“快是快了,正确率不一定高。”
他没有高密度的复习过,所以某些题型对他来说是陌生的,解题过程还算顺畅,但不一定全对。
不过这安慰有跟没有一样,倪青压根没放心上,还沉浸在两人巨大的差距中,过后稍微收了点心。
她对自己的要求从来不高,任何方面都是过得去就行,她看中的是个人舒适度,在一个界限内将舒适度达到最佳。
两人的交流过程一丝不漏的收进了唐湘音的眼中,她微微思考了一下,又把视线重新转向喜庆的电视屏幕。
倪青每年都会和唐湘音一起放烟花,今年也不例外,提前准备了不少。
唐湘音拎了一大袋出来:“去吧,今年这些是你们年轻人的任务了。”
室外能冻死人,倪青是抱着暖水袋出来的,付言风拎着烟花跟在她身边。
离小区不远有条小河,那边比较僻静,以前她们都去那。
不过今年换了个人,也换了个地方,换到了付言风的卧室。
这地点倪青刚听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