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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满衣服和白『色』肥皂泡沫的洗衣盆忽然动了一下,白『色』泡沫刹那间破灭的一片,衣服也隐隐约约的上下浮动着。
难道。。。。。。
阿喵憋住嘴角将笑未笑的弧度,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又小心翼翼的掀开了洗衣盆上覆盖着的衣服
“七月!”
“啊?”
被突如其来的光刺了下鱼眼,七月颇为慵懒的扭了扭鱼尾巴,就算是成了妖精,能化作人类的样子,但归根究底,还是泡在水里的时候最舒服。
阿喵被锦鲤安逸的模样给逗得笑了出声,感情自己刚才在外面那般紧张,人家却在洗衣盆里回顾自己鱼的本『性』生活?
这么看了她一会儿,见七月居然还没有要变回人身的意图,阿喵有些急了,忍不住伸手搔了搔盆里的锦鲤,笑道:“还不出来?想泡一会儿去浴盆里泡着去。”
“浴盆多麻烦。”
七月轻轻甩了甩尾巴,盆里的衣服便又被她上上下下折腾了一番。
她对此却像是十分得意,美滋滋道:
“既能洗衣服,又能泡水,七月可是帮阿喵姐省了不少活儿呢!”
明着胆子偷懒,却还让人忍不下心去责备,阿喵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活了这几百年,也就见过七月这么一条锦鲤精做到了。
“好了好了,快出来。”将拎起来的湿衣服重新又扔回了盆里,湿漉漉的捂住了七月在盆里『露』出的半个鱼身子,阿喵没好气瞪了她眼:
“一会儿人身一会儿真身,一会儿又是半人半妖的,我看你是修为高了能耐大了!以后再遇上今天这种事,别再找你阿喵姐我去给你解围了!”
尽管知道阿喵姐是刀子嘴豆腐心,七月一个锦鲤跃龙门,从盆里跳了出来,落在地上后又扑腾扑腾翻了几下后,才一缕烟又化回了人身。
刚从水里出来,少女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黑如墨的几缕发丝贴在额前,偶尔还有几滴水从发尖落下,水汪汪的一双眼弯着望向阿喵。
即便知道这是一条锦鲤,但这浑身湿透的模样还是让人心疼的很,阿喵看了一眼,一颗心登时便化作摊水,怎么也硬不起来了。
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像是忘记带伞淋了场大雨的人类少女,感冒了可怎么办。
虽然她知道,锦鲤精是不会感冒的。
随手从旁边取了一块『毛』巾。阿喵把七月拉近了些,帮她擦着湿透了的头发,擦着擦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又停下来绞尽脑汁想了好久,
猛地一拍鱼脑袋:“对了!你今天怎么就差点『露』尾巴了?!还给折腾到医院里了!”
这时候才想起问这个,阿喵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七月七秒钟的记忆给传染了。
“我。。。我也不知道。。。”七月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即使自己鱼脑袋硬,阿喵姐也不能像拍皮球一样的拍自己啊。
偷偷打量阿喵姐的表情,焦急之中带着许多关切,七月顿时又不委屈了,阿喵姐一定是因为太担心自己,于是又笑眯眯的弯了眼睛,凑上前挽住了阿喵的胳臂: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碰见了一个曾经见过我真身的人类。”
“见过你真身?”阿喵立刻严肃了起来,一把拽过七月坐在沙发上:“怎么回事?”
七月眨了眨眼睛:“前几天我去工作,被太阳晒的快要脱水,就在附近找了条河补补水,偶遇到的他。”
“呼。。。。”
吊着的一口气松松舒下,阿喵还以为是这条蠢锦鲤把自己身份给暴『露』了,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和七月今天差点『露』出来尾巴,还去了医院又有什么关系?
疑『惑』的目光再次投了过去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看见那个人类,我就紧张,鱼尾巴也藏不住了,怎么冷静都冷静不下来。”
七月越说,声音越低,头也埋的越来越深:“就连撞杆子都不管用了。”
“撞杆子?”被突然『乱』入的一句话险些打『乱』了思路,阿喵连忙摇了摇头,转过目光追问道:“七月的紧张,是不是心跳加快,两腿发软,不能和那人对视,一对视,就想『露』尾巴?”
“嗯嗯嗯!”连忙又把头抬了起来,七月连连应声,阿喵姐真是太懂自己了!
可当她看见阿喵姐面上的表情的时候,心里却又突然紧张起来。
阿喵紧锁眉心,严肃道:“七月,你这是心动了。”
“心动?”七月搜索了一遍自己身为一百年锦鲤所经历过的所有词汇库,最后确认自己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于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阿喵姐,心动是什么?”
“。。。。。。”
“我们锦鲤貌似只会尾巴动,嗯,只有尾巴会大幅度的动。”
七月很认真的看着阿喵姐,因为阿喵姐也很严肃的看着自己。可当自己讲完后,阿喵姐突然又不严肃了,一双带着浅浅粉『色』的眼眸都快要把眼泪的笑出来了。
阿喵姐没有继续和她解释什么是心动,只告诉自己,下次再见到这个人类,不要再撞杆子了。
七月疑『惑』发问:“那我干什么?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锦鲤精冷静下来么?”
阿喵强忍笑意:“下次再见,七月只用深呼吸,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就好了!”
第五章()
005
没赶上今天的公交,七月灰溜溜的耷拉着鱼脑袋,上班又要迟到了。
几座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围成一圈,只『露』出上面一点小小的天空,仅这一片,却还是被灰蒙蒙的乌云给遮的片点不剩。
天气阴沉沉的,七月的心情也是阴沉沉的
昨天阿喵姐告诉自己,在自己趴在洗衣盆里睡觉的时候,有一只黑喵找上门来了。黑喵的道行和阿喵姐自然是不能比的,但和自己比却是绰绰有余。
有多绰绰有余?
阿喵姐说,把自己打回原形后再红焖清蒸,对这只黑喵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阴森森的冷风由空『荡』马路上突然席卷而来,七月抖抖索索的裹紧了大衣。
内心绝望却还是要拖着鱼尾巴去上班,七月有些沮丧,忍不住苦兮兮的撅了噘嘴。
几滴冰凉雨滴忽然落在脸上,很舒服,七月伸出手,下雨了。
还好酒店马上就到了,七月快走几步,匆匆忙忙进了门:“老板老板!”
七月的老板是个很和善的老阿姨,说话的语气,和自己同族的许多几百年一千年的老锦鲤特别像,因此,七月也很喜欢这个老板。
老板皱着眉笑骂道:“小姑娘,今天又迟到了!”
“老板我错了。。。”一把抱住了老阿姨的胳臂,七月笑嘻嘻道:“你们的公交实在是太难赶了。”
不只是不好坐,还开的很慢,都不如自己在水里游的快。
“啊?”
虽然觉得这话怪怪的,但一看见少女盛满笑意的一双眼,就像是把一整天没晒到的阳光都补了回来,心里一下子变得暖洋洋的,
老板也就没多想,只笑眯眯地『摸』了把她的小脸:“快去换衣服吧。”
看着少女又急急忙忙跑去了换衣间,老板回到前台,刚想舒一口气,身旁的女服务员却又意味深长的推了她一下。
“怎么了?”正被近几日越来越惨淡的生意烦得焦头烂额,她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就快说。”
女服务员看了眼换衣间,又回头看了眼自己老板,“老板你是不是忘记了,咱们店资金紧张,快要用不起礼仪小姐了。前几天你开会还讲过,说是要。。。”
被她这么一提醒,自己才猛然间记起,其实这几天她已经陆陆续续的联系过几个同在酒店打工的礼仪小姐,都告诉了她们这件事情。
独独到七月这里,她却是一点都没想起来。
说实话,自己还挺舍不得这么个活泼的小姑娘离开,老板重重叹了口气,可也没有办法,自己掏不出工资,又怎么能让人家在这里浪费时间?
——
每次上班的时候,七月都觉得自己身负重任,自己可是同族里第一只当了礼仪小姐的锦鲤!这么一想,心里难免会有一丝丝的小骄傲。
就连站在门外迎接客人的时候,鱼胸脯也忍不住抬得更高。每次换完衣服之后,也都觉得自己精神抖擞,像是换了一身鱼骨头一样。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步子,正准备推门出去时,却被老板叫住了。
“怎么啦老板?”又踩着高跟回到前台,七月好奇的眨巴了两下眼,往常的这个时候,老板应该都回二楼的那个小屋子里了。
见少女满脸天真的看着自己,一时之间竟忍不下心继续说下去。
算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快刀斩『乱』麻,老板两眼一闭狠下心道:
“你被解雇了!”
老板像是很心痛的样子呢,七月还没反应过来老板说的话:“解。。。雇?”
一旁的女服务员见她像是没有听清,就又接着补充道:“就是说,七月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该去找新工作了。”
暴风雨来得有些太突然,得知自己丢了工作,七月心里酸酸的,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热。
虽然想哭,但自己毕竟是一条锦鲤,只有道行高的锦鲤精才能哭出来,七月抽了抽鼻子,只能把流不出的眼泪憋在眼底。
但老板她应该也是有苦衷的吧,七月望向仍旧不忍看她的老板,见她目光闪躲,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肯看自己。
七月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让老板继续为难下去。
“没关系的老板。”七月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挪着小步走到了老板面前,轻轻的抱住她:“七月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的。”
温暖隔着空气,弥漫于屋中的每一处。
老板觉得,只要七月再多说一句话,自己可能就真的要冒着发不完店里员工工资的风险,也要把这小姑娘给留下来。
但她松开了自己,一句话也不再多说,落寞的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七月!”含着热泪的老板连忙叫住了她,从桌下掏出把雨伞,又从抽屉里取出个信封,拉过七月的手:
“信封是这几天的工资,这是雨伞,外面下着雨,路不好走,你小心一些。”
——
听说人类有句话叫被烧了鱿鱼,那自己现在,可以说是,被炒了锦鲤吧。
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七月无力地举着伞,雨伞是黑『色』的,头顶上压抑的颜『色』使得七月本就不愉悦的心情更加沉闷。
心情不好就想灌水,农夫山泉就很不错。
不远处刚好有个便利店,自己也刚好发了工资,七月决定,买一箱农夫山泉灌个痛快,那叫什么?一醉方休!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七月花钱的时候很爽朗,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极为大方的就被甩了出去。
等抱到了心心念念的农夫山泉,七月总算是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大口,心满意足地把自己这几乎一天的不幸都抛于脑后。
正意犹未尽的想来第二口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妹子甜美的声音:
“小姐姐让一下好吗?”
啊不知不觉居然挡了人家的路,七月连忙向旁边移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