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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事儿啊。
干嘛一个个非得把自己好好的一辈子变成狗血电视剧那样跌宕起伏?
我觉得,换我是我妈,早就重新振作整装待发,甩开渣男大步前进了。
只是,我也知道老一辈的思想守旧,不是我能够轻易指摘的。但既然如此,我也希望母亲至少能够给予我相通的尊重。
只可惜,虽然我已经二十多岁,在我妈眼里却仍旧只是小孩子。对她而言,十月怀胎的痛苦便是她掌控我余生的许可证。
我叹了一口气,对着母亲摇摇头:“妈,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好么?”
母亲说的话却是半点都不在人前给我留面子:“买什么?冰箱里不是还有剩菜么?冉冉你啊,以前可不是这么大手大脚的。”
母亲的双眼几乎看不见东西,但是,她此刻却牢牢地锁定了我的所在。
她的凝视让我浑身不自在。我分明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此刻却也对自己产生质疑。
我真的做错了吗?
在随时随地会被那些讨债鬼侵犯侮辱的情况下,难道我仍旧应该拒绝沈如初慷慨的馈赠?
我想着想着,就连体内的尸气都紊乱了起来。
直到沈如初灼热的手掌落在我的肩头:“别多想。”
我悚然一惊,回过神来后,感激地看了沈如初一眼。
我不知道他对我的好是一时兴起,还是因为我身上这个“宠物”的身份。
如果是后者,那沈如初真是太有爱心了。
然而,现在让我选择,我还宁愿和沈如初一块儿。
可是,我又不能就这么丢下我妈不管。
沈如初与我四目相对,一瞬间读懂我的担心:“你不要急,我找人来这里盯着。”
我垂下头去,无地自容的同时,也被沉重的亏欠压得抬不起头来:“麻烦你了。”
沈如初看了我片刻,抬起手来用力一揉我的脑袋:“客气。”
我知道,他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你是我的宠物,跟我客气些什么?
母亲仿佛察觉到我的一举一动,锐利的视线如影随形,扎得我体无完肤。
我想,我在她眼里算是摆脱不了无耻拜金女的形象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跟在沈如初后方一起下了楼,美其名曰因为不能超过他身边十米的范围,所以不得不跟着他到处走。
但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此刻是宁可跟着毒舌傲娇且喜怒不定的沈如初,也不想要呆在家里忍受母亲的误解和指责。
跟着沈如初坐会轿车里的时候,我已经狼狈得分崩离析。
沈如初看着我,沉声问道:“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我抬头看着他,视线因为疲惫而有些迷离,以至于看着面前的沈如初,竟觉得他美好温暖、贴心醇厚。
我点点头,理智却本能地推却着:“可是,我酒量不好。”
沈如初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要干嘛?灌醉你?再说,你现在是僵尸,怎么都喝不醉的。”
真的么……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明明我肚子饿的时候还是会胃痛——他确定我借酒浇愁喝不醉?
沈如初见我不答话,一边自顾自发动跑车,一边嫌弃地看着我说:“婆婆妈妈的。”
他这话说得我简直无奈:刚才他提出去酒吧的时候,我还以为沈如初良心发现了要安慰我呢。可是他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太奇葩了——拜托,这世界上有他这么安慰人的吗?
只是我没有意识到,在心里这么吐槽了沈如初几句之后,我却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们的座驾穿梭在车流之中,最后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前。小酒吧看上去惨兮兮的,连一块像样的招牌都没有,怎么看怎么像是非法经营。
沈如初却驾轻就熟地将车停在了酒吧旁边的小弄堂里,然后领着我推门走进了店里。
店里空无一人,他便自顾自地来到了吧台后方。
我看得目瞪口呆:“你这样……难道不算是私闯民宅吗?”
“这不是民宅。”沈如初一边说,一边随手从最上面的架子上取下几个酒瓶。
我看得心头猛地一跳:我再不懂行也看过电影,知道酒吧最上面的架子装的往往是店里最昂贵的酒类。
简直就是土匪进村。
不过,沈如初调酒的动作却很好看。
我着魔般盯着他灵巧的双手和修长的手指,回过神来时,面前已经多了一杯酒。
精致的三角酒杯里盛着如同红宝石一般的液体,高雅之中带着妩媚。
甜甜的石榴汁配上高档的酒类,一杯下去,就让我的脑袋开始昏沉。
沈如初不是说,僵尸喝不醉么?
果然是骗人的。
我嘿嘿笑了两声,用力眨了眨眼睛,身体却仍旧觉得飘飘然:“我若是喝醉了,你会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沈如初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顾冉,你傻了?丢了你,我上哪儿再去找个有趣的宠物?”
对哦。
我傻笑着,晃晃空掉的酒杯向他示意。
沈如初接过去替我将酒续满。我看着他利落的动作撇撇嘴:“你怎么不劝我喝酒伤身?”
沈如初嫌弃地瞪着我说:“你一个僵尸,伤什么身?”
他说得没错。
可是,他就不能假装关心我一下吗?
真是打击人呢。
我的视线盯着空荡荡的酒吧墙壁,一边心想着这地方需要一次重新装修才能吸引顾客,一边却讷讷地开口说话了。
“沈如初,你知道么?我爸跟要给富二代女人跑了,留下我妈替他还债。我六岁的那一年,高利贷来家里把什么都砸了。我妈没办法,只能抱着我去警局躲了一晚。第二天晚上,我悄悄从家里逃出来,一个人跨了半个城市去找我的渣爹和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出乎我的意料,沈如初竟然好奇地追问道:“去找他们算账?”
我哈哈大笑:“算个毛线的账啊?我是去找他们要钱的。”
我的眼前浮现出了那个满身尘土、脸上还带着被讨债人打出来的淤青的小女孩:她站在小三那个宽敞豪华的家里,简直像是误闯皇宫的小乞丐。只是,现实生活中没有王子对我一见钟情、也没有国王泪流满面地说我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小公主。那一天,我所面对的只是小三厌恶的视线和渣爹愤怒的叫骂。
他骂得那么恶毒,简直让我怀疑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到最后就连那个小三都有点看不下去,说大不了就给点钱打发了我。
她当时说:权当是做慈善了。
我不记得年幼的自己是怎么捏着那张一万块的支票回到家里的,但是我记得,当时年幼的自己挺胸抬头将那张支票递给母亲的心情。
我只是想要告诉母亲,以后我会护着她帮着她、努力撑起这个家。
但是,我等到的却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我至今仍旧不明白母亲的怒火。她是觉得屈辱么?可是在生命面前,自尊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低声下气地去求那个贱女人真的可以将我和妈妈从债务的深渊当中解救出来,那么,不管几次我都会去做的。
我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我的胃袋装了太多的酒精,加上回忆的刺激,让我觉得有些恶心想吐。
沈如初贴心地从旁边递来一杯水,笑道:“那正好,反正,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我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咧开嘴笑了:“你真是个好主人。要不是我知道自己的处境,恐怕真是要爱上你了。”
第20章 千机()
沈如初看着我,不知道想要从我眼中看出什么来。
但不论他想要找什么,估计都要失望了。
我就是特地借着酒精的掩护,才故意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的。
谁叫沈如初太过高大上,普通情况下别说逆推,就算只是口头调戏他一下我都觉得心慌。
沈如初盯着我看了半晌,摇摇头说:“你还真喝醉了。”
我看着他,眯起眼睛来笑:“给我调酒的人是你,所以确切来说,是你把我灌醉了。”
沈如初理直气壮地答道:“那是因为你醉了的样子,至少比那一副苦大仇深满心悲戚不可言的鬼样子好看些。”
满心悲戚不可言。
妈蛋,沈如初这家伙不去写书真是可惜了。
我惊叹于沈如初精辟的总结,又从中捕捉到他另类的体贴:“我看,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我说过——”
“你是我的主人,关心宠物的身心健康是理所当然的嘛。”我对着他背书,背完之后眨了眨眼,“没事,我懂的。”
沈如初被我模棱两可的暧昧话语弄得无言以对。我嘿嘿一笑,享受够了他的窘迫和不同往日的温柔,便主动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这里也是你的产业吗?”
“不是。”
沈如初摇了摇头,同时,门框上的铃铛“叮铃”响了一下。
我转过身去,却见店门并没有打开,反而变成了漆黑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洞。
我的背脊发凉,醉意硬生生消了。
黑洞里头传来的气息很强大。
我低低咆哮了一声,尖锐的指甲从手指骨节处钻了出来。
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黑洞之中传了出来:“姓沈的,你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带到我的店里来了!”
“我新养的宠物。”
沈如初一边回答,一边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在我身边坐下。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掩盖自己偷拿高档酒的罪行:如果是的话,那他毁尸灭迹的技术还真是不咋地。
别忘了,我的面前还放着一只空酒杯呢。
果然,黑洞里窜出来的人一声惨叫:“沈如初!你蹭喝也就算了,还专挑最贵的拿啊!”
我定睛一看,却见窜出来的是一个顶多不过十五岁的小男生。他一身古怪的白色长衫,宽大的水袖跟着愤怒挥舞的拳头荡漾着。
少年的白衣上用红色的丝带拼接出一片片欣长的符文,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细线,但凭着白僵优秀的视力,我能够辨认出那之中古文字的形态。
红色的丝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是看了一眼,竟然就让我的眼球火辣辣的疼。
沈如初伸手遮蔽我的视线,提醒道:“别盯着他看。”
我撇撇嘴,暗道:他提醒得太晚了一些。
白衣少年冷哼一声,大步走到吧台背后,然后大大咧咧地撑起身子往木质台面上一坐:“你这个家伙,可别玩火自焚。”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偏偏操着老气横秋的语气,听得我不觉失笑。
沈如初冷冷看了他一眼,反唇相讥:“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
白衣少年哼笑了一声,一瞬间,竟让我觉得有些阴冷。
只听他道:“沈如初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一次又要我查什么?”
“在此之前,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沈如初眯眼微笑着,像极了一只狡诈的狐狸。
白衣少年看着我,眼底掠过一抹惊讶:“我知道有自我意识的僵尸是很稀少——不过,你居然让我对她自我介绍?啧啧,什么时候你沈如初也有在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