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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随着这些钢针一同落下。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我侥幸逃过了千疮百孔的命运,也会被天花板一瞬间压成肉泥!
这时,一旁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对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力向墙壁的方向一扯。想象中坚硬的撞击并没有出现相反墙壁我同意村果冻一般软软地将我给吞了进去就立刻在背后恢复了原样。
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卧室里。
卧室正中央是一张四柱床,金色的帷幔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上面用天鹅绒刺绣的玫瑰花看上去栩栩如生。
卧室之中基本的家具摆设应有尽有:墙壁一侧是象牙白的衣橱,相邻的另一侧则摆放着漂亮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散落的首饰,就好像卧室的主人方才匆匆忙忙地离去没多久。
整间卧室的地板则全部是亮白色的大理石。我的双眼习惯了外面血淋淋的走了,此刻看到这间干净的卧室,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此刻实在不敢放松警惕。
尤其,那救了我的家伙竟然是一只僵尸。
我发誓,这是我至今见过的最惨不忍睹的僵尸。它……或者说“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留干了,表皮像是干瘪的麻袋一样裹着骨架。
僵尸们在地狱生物的体内无法生成尸气,自然,连强大的自愈能力也形同虚设。但问题是,这只僵尸身上的惨状在我看来更像是生前、而不是死后造成的。
这僵尸的整只右手臂完全消失了,只在肩膀下方留下了一圈参差不齐的断口,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动物咬断的,又像是一把生锈的锯子一点一点锯断的。
而那僵尸的身体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
她浑身上下的皮肤没有半处完好,露出粉红色的真皮层来。就连她的头颅也没有幸免,坑坑洼洼地露出一个个血洞,只有稀疏的几缕头发连在头皮上,即便如此,发丝之间也凝结着恶心的白色脓液。
说实话,这只僵尸看上去简直像是没有被消化完的食物。
我警惕地站在原地,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救我。
从体型上来看,她像是个发育不良的少女。可惜她被人挖去了双眼、五官也被某种锐器划得一塌糊涂,所以我就算有心,也难以从外貌上辨别她的年龄。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难以蔽体的女仆装。衣服和她的脸部一样,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
但是我隐约有一种直觉,她死去的时候应该正是一个妙龄少女。
身形扭曲的僵尸一言不发地抬起仅存的手来,然后,伸出扭曲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脖子。
她这个意思,是让我吃了她?
且不说她的样子让人难以下口,我自己也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她解答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否能听懂我的话,我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一股脑地问道:“你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还有,你为什么要救我?”
僵尸自然不会回答我。她一动不动维持着指向脖子的动作。但片刻之后,她的身体却略微转了一下,改为面向着梳妆台的样子。
我不想要回到危险的走廊里,便索性凑到了梳妆台前。
这栋洋馆里的东西都是崭新的,就连镜子也不例外。但奇怪的是,干净的镜面里头却没有倒映出我的镜像——可除此之外,从四柱床到大衣柜都清清楚楚地倒影在了镜子里。
搞什么?
我愣了一下,更进一步向着镜面凑了过去。
就在这时,镜子里却陡然浮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一双涂着尖锐红指甲的手从镜子深处探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向我的双眼抓了过来。
我猛地向后一闪,身体狼狈地倒在了地上。那双爪子却消失在了空气中,没有留下半点踪影。
是幻觉?
我正愣神着,却立刻感到大量灼热粘稠的液体从地板里喷涌出来。
我狼狈不堪地爬起身来,谁料,当即就被一股大力再一次撞倒在地。
那只救了我的僵尸扑到我身上,力气大得令人发指。
我别无选择,张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更多残破的手臂从地板里钻了出来,攀住我的身体和四肢,将我死命向下拉。
我身上的少女僵尸没有反抗,任由我咬断了她的喉咙,将她身体里仅存的鲜血全部抽了出来。
我的身体和她的彼此僵持着,一同被扯进了地板里。
就在这时,我却听到少女僵尸开口说话了:“她来找你了。”
“你跑不掉的。”
“来吧,成为我们的同伴吧。”
无数年轻少女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她来啦,她来啦,美丽的公爵大人啊。
她来啦她来啦,血腥的公爵大人啊。
年轻的女儿家,你要快点藏好啊。
天真的女儿家,城堡里的不是童话啊。
甜蜜的痛苦和水的折磨,还有针线刀斧和铁处女。
纯洁美好的女儿家,她来找你啦。”
第47章 复活的血腥玛丽()
诡异的歌谣听得我毛骨悚然。我的身体沉沉地,在周围那些怨灵的推动下向下坠落。
我睁大双眼,用足力气将自己身上趴着的那具少女僵尸给推开,以此勉强减缓自己坠落的速度。
四周那些不知是幽灵还是僵尸的东西,画风同样惨不忍睹。她们的模样支离破碎,且全部都没有双眼,黑洞洞的眼眶看得我心底发凉。
无数苍白的手臂从四周粘稠滚烫的血海之中探出,毫无弹性的肌肤接触到我的身,就仿佛是一条条虫子在我身上爬动,恶心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抽出一张符咒捏在手里,犹豫半晌,最终却还是没有打出去。
按照这些怨灵、或者说僵尸的说法,我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真正被盯上的人不是沈如初,而是我。
这个结论虽然让我觉得匪夷所思,但实打实的证据摆在面前,也由不得我不相信。
最关键的是,怨灵的歌声其实给出了许多重要的情报。我现在已经大致猜到这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了。
然而,如果我的猜测真的准确,那么我和沈如初所面对的问题就远比我们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
少女的鲜血、残破的尸体,加上先前走廊里长满尖刺的天花板,以及我现在不断下沉,似乎是在进入地下室的行动轨迹——这种种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人。
证据所指向的元凶,正是历史上以处女之血保持青春、臭名昭著令人发指的血腥玛丽——生活于十六世纪的伊丽莎白巴托里。
但是这不可能啊。
且不说巴托里公爵早就已经挂了,依据历史的记载,她被当成女巫送上了火刑柱,根本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怎么变成僵尸?
再退一万步讲,假设记载的历史真的有误,血腥玛丽并没有死在火星之中,而是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存活了下来——那么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变成了僵尸的她,实力也远远不应该只有现在这个的程度。
一只活了几百年的僵尸,分分钟就可以将我和沈如初轰杀成灰。
想不通。
我的推理当中一定有某处存在着巨大的漏洞,所以我才怎么也无法对这一切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既然想不明白,那索性就不想了。毕竟在这一刻真相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就算我打破砂锅问到底,搞清楚了血腥玛丽究竟为何会以僵尸的身份出现在现代,这对于我和沈如初的战斗也没有丝毫帮助。
因为我们的敌人是那个尚未出现的幕后推手、也就是地狱生物的召唤者。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它不仅能够召唤地狱生物,还能够把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给整出来。
但是,仅有这些情报还远远不够。
至今为止,这个召唤者都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影子一般。我们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年龄几何、相貌如何——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我们危险的敌人。
这样的情况真是太不利了。
这时我发现身体下沉的速度逐渐缓慢下来。透过鲜红的血液,我隐约能够看到自己下方似乎是一处颇为可观的空间。
根据历史上对血腥玛丽的记载,她的地下室是一间巨大的刑房,里面摆满了血腥玛丽的发明。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能够沐浴在纯洁少女的鲜血之中,从而永葆青春。
我虽然对血腥玛丽的故事不甚了解,但也听说过臭名昭著的铁处女。以我现在的身体强度,若是真的被塞进了其中一种刑具里,恐怕是没有逃脱的机会的。
可很多时候,这世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的身体穿过了粘稠的鲜血,然后立刻就落在了某种平台上。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耳边便传来咔嗒一声,我定睛看去,却见自己恰站在一枚,内部装满尖刺的铁球内。
我从记忆当中勉强翻找出有关这种铁球的资料:传说血腥玛丽会将一丝不挂的女孩子困在这种铁球里,然后让奴仆从外部用烧红的烙铁进行攻击。少女一闪躲,就一定会被周围的铁刺穿透。这样,站在刑具正下方的血腥玛丽就可以享用一场完美的鲜血淋浴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此刻我再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会被爆炸波及,将沈如初给我的符咒直接给穿在了尖刺上。
被刺穿的符咒自动触发,明亮的蓝色闪电仿佛无数高速游走的蛇,在勉强让我容身的金属牢笼里来回窜动。
蓝色的闪电彼此碰撞,噼里啪啦的小爆竹一样炸裂开来。
我缩起身子,尽可能地护住头部。幸好,我的力量虽然受到了地狱生物化身的洋馆的压制,但进化之后,身体自身的强度还在。不然,这细细密密的爆炸恐怕一瞬间就会让我尸骨无存。
蓝色的电光不仅快速将我困住我的笼子解体,而且还有余威向着外面的敌人窜去。
我的双眼虽然因为近距离的爆炸而陷入了短暂的失明,但是在那么近的距离里,我能够清楚地感应到血腥玛丽那浓郁的尸气。
于是我一挥手,在半空中将沈如初给我的符咒全部打了出去。我不指望这些符咒能够让血腥玛丽伤筋动骨,但至少这样做可以为我自己争取一点时间。我此刻的状态只适合逃命,而不适合战斗。所以我要尽可能地与他拉开距离,然后想办法拖延时间,撑到沈如初找到我为止。
血腥玛丽在符咒的工资当中发出愤怒的咆哮。我的视力很快就恢复了:只见她的身上又是火光、又是雷电,劈里啪啦仿佛燃烧的烟花,看上去好不壮观。
而这间地下室的模样,和历史中的记载分毫不差。灰蒙蒙的实质地下室因为浸染了太多鲜血的缘故,已经永久地变了色,地板和墙壁上都是一大片一大片凝固了的血块。
地下室里零零散散的躺着好几具破烂的尸体。我警惕地向这些可怜的受害者扫了一眼,确定他们身上并没有尸气凝聚的征兆,这才松了一口气。
地下室里除了血腥玛丽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僵尸存在。
这看起来有些不合常理:作为副本的最终boss,血腥玛丽的身边怎么也应该有几个杂鱼帮凶才对。
这时,只听血腥玛丽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你这个卑贱的一文不值的生物!你瞧瞧,你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