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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祢家的脸皮尴尬地红了一下,说:“没、没有谁,是我自己——”
扑哧一声,我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得了吧,你会有那个心思,也就不会让人把张静姝塞到身边做眼了。”
沈钊是什么人啊,堂堂的沈家大老爷。我越想越觉得按照沈钊的地位成就,不可能为了给我和沈如初添堵,就随随便便地往自己儿子的企业里塞不靠谱的人进去。所以,我之前抽空特地就这件事问了沈如初的看法。
他给我的回答很简单:沈家的三个儿子里,只有沈祢家是现在这个沈大太太生的。沈太太背后是沈家医药最大的经销商,所以,连带着这个不学无术的出嫁女也不安分,整天惦记着沈家的财产和企业。
当然,她的出发点倒是很单纯的不想让沈祢家被他的兄弟们欺负。可是,深大太太不知道的事,她越是摆出一副事事都要为沈祢家争取的态度,就越招惹沈钊的反感和提防,连带着对沈祢家这个小儿子也生出了戒心。
此前沈祢家一直在国外读书,手怎么都伸不到国内来。但现在他不仅回来了,而且还代表沈家入驻服装产业——这么大的事情,沈钊当然会对这个三儿子多上点心。
所以说,张静姝根本就是沈如初给沈祢家安差的一根钉子,就算当天没有张静姝的父亲舍命相救那一茬儿,沈钊恐怕也仍旧会想办法把张静姝给弄进公司里去。
当然,这些事情我估计沈祢家是看不透的。在他眼里,沈如初和沈钊都是英雄一样的存在。
我叹了一口气,说:“总之,你好好做自己的事情,犯不着来担心我和如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跟我们走得太近,对你没有好处的。”
沈祢家沉默下来,脸上的表情显得郁郁寡欢,反倒看得我有些过意不去了。
我觉得,沈祢家东奔西走的是真心想要让沈如初放下心中的芥蒂开开心心回归沈家。
只可惜,这世间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我对着沈祢家想笑着摇了摇头,在车子停稳之后拒绝了他陪同的好意,自己下了车。
沈祢家在背后问我:“弟妹,你和弟弟两个人总是那么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忙什么——这个问题,是我自己想问的。”
我看着沈祢家微微一笑:“如初跟我说,他救过你的命,对吧?既然如此,你觉得我么整天是在忙什么?”
沈祢家一愣,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次沈乔两家的灾祸,也和那些东西有关吗?”
我一看沈祢家的脸色,就知道他想岔了,当下道:“关键不在于是否有关,而在于这之中人力占了多少比重。三哥,我知道你不熟悉这里头的门道,但是我不妨告诉你:这世界上的妖魔鬼怪,是不会无缘无故招惹活人的。所以说到底啊,活人身边的祸事,还是得从自己种下的因果去追溯。”
沈祢家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弟妹,你说的话怎么那么深奥?”
我扑哧一笑,向他摇了摇头:“你要是不明白,就去找如初谈谈。想要他回归沈家啊,真心实意去了解他所在的世界,比什么来得都有效。同样的话,也烦请你转达给那让你来用如初过去的私隐试探我的那个人。”
沈祢家讷讷地点了点头,完全被我的气势给压制住了。我朝他嫣然一笑,然后转身大步走向了乔二爷家的大门。
门口的管家看到我过去,立刻毕恭毕敬地为我打开门:“顾小姐,我们老爷在等着您了。”
第77章 乔二爷之死()
我一路走上二楼,立刻就看到乔二爷坐在靠着落地窗的一方沙发内,而落地窗旁的植物架子顶端,还挂着一只点滴瓶。
这么看来,乔二爷的身体果然是每况愈下。
我的视线顺着输液管移动到乔二爷的背影上,忍不住暗生同情:乔二爷大半辈子拼搏下来,怎么也算是一位军界枭雄。到头来,却因为自己女儿的一次暗算散了精气神,这么想来,实在是可惜。
“来了就坐下吧,站着干什么?”
乔二爷夹着浓痰干扰的声音响了起来,听上去就像是一只脚迈进了棺材版一样。
我立刻在他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尽量不去看乔二爷对着我的侧脸,以此保护他最后的尊严。
乔二爷咳嗽了几声,然后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水杯。
我一看,杯子早已经空了,便也不计较,准备去楼下重新接一满杯水。
只是拿起杯子的一刹那,我听到乔二爷说:“是个好的。”
这过尽千帆之后的感慨,却听得我更加觉得悲凉。我甚至不再计较乔二爷初见面时对我的百般不屑和刁难:他那么做说到底都是为了对沈如初一往情深的乔依娜,只可惜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远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样子而已。
不过,这些事情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再去想它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我走下楼,却遇到了那个放我进来的管家。他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看到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顾小姐,正好。二爷该吃药了,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送上去让二爷就水服下?”
我应了一声好,伸手将瓶子拿了过来。
可是瓶子一到手里,我就发现有问题:那瓶子里头的所谓药物赫然掺杂着一缕缕阴毒的尸气。如果乔二爷长期服用这种药物,那等同于是在慢性自杀!
这个管家已经被买通了吗?
还是说,他自己也不知情?
我的视线在管家身上停顿了片刻,却并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便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转身往楼上走去。
回到二楼之后,我抽出沈如初给我的一张隔音符纸,刷的一下用尸气点燃,在两层楼之间形成一道隔离层。
“乔二爷的日子,过得真是不轻松。”
我一边说着,一边端着水杯往乔二爷身边走去。
放下杯子的一瞬间,乔二爷却忽然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牢牢抓输了我的腕子:“不用回避。你好好地睁大眼睛,看一看我现在的下场。”
我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顿时瞪大了眼,差一点连杯子都脱了手。
乔二爷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全是腐烂的肉,外翻的皮肉组织里头,甚至还能看到白乎乎的蛆虫在蠕动。他的一只眼珠子不知道掉到了哪里,黑漆漆血淋淋的眼眶看着无比凄凉。
这才多久不见,乔二爷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饶是我见惯了那些僵尸和怪物,也仍旧被他的惨状吓了一跳。
难道,是因为那药物的关系吗?
我看着仿佛随时会死去的乔二爷,问道:“为什么不走?堂堂乔家的主心骨,难道要这么慢慢地被毒死?”
乔二爷松开了手,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山清水秀的景色说:“年轻人啊,看事情就是简单。乔家永远只需要一个健康的主心骨,不需要一个药罐子。更何况,这也算是我唯一能给娜娜的补偿了。”
给乔依娜的补偿?
我一愣,终于回过神来:难道,乔二爷明知道是乔依娜想要害死自己多去乔家的权利,却仍旧故意任她为所欲为,甚至假装不知情,一次又一次地喝下毒药?
他这算是在赎罪么?为过去压抑乔依娜的本性、忽略她身在乔家的痛苦而在赎罪?
这一家人,真是都疯了。
乔二爷的所作所为让我浑身发冷,我本来想问他乔慕安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可此刻也已经懒得问了。
我向后靠在椅背上,调整好姿态,问道:“乔二爷要怎么折腾自己,是您自己的事情。请问您想要与我说的事情,是什么?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过来,看看您如今的惨状吧?”
我一边说,一边用力一捏,将手心里的药瓶捏得粉碎,里头的药物则用尸气蒸发掉了。
乔二爷要怎么自作死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参与进去的。
他要服毒,等我离开再服。我可不会做他的帮凶,帮他把药喝下去
乔二爷看着我,呼哧呼哧地喘息了一阵子,然后说道:“听说,你们遇到真理之眼了。”
我点了点头,问:“乔二爷也知道他们的存在?”
乔二爷嗯了一声,停顿了半晌缓过气来,接着说:“真理之眼只是一个图案而已,并不是只有留下标记的案子才与他们有关。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听部队里的老一辈提起,真理之眼的背后,其实是一个神秘的邪恶教团。”
“教团?”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这个词对我而言实在太陌生了。
说起具有危险性的教团,我只能想死当年弄得人心惶惶的某只轮子。但是那一群只不过是招摇撞骗丧尽天良的人渣,并不是真正的灵能者、更没有什么出神入化的逆天能力。
而乔二爷所说的组织,显然不在这个行列之中。
乔二爷说了这么一大段话,精神明显有些跟不上。他痛苦地喘着气,然后抬手勉强指了指阳台上的一个栽有富贵竹的花盆,道:“那个花盆里的东西,是给你的。娜娜恨我,我认了,可是,我不能够让她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什么教团啊,那种东西能有什么用?我怕她和那些不干不净的人接触,到最后,将自己弄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我站起身来,弯腰在富贵竹的花盆里拨弄着,没多久,就从下面找出一个木头盒子来。
“这是槐木做的。”乔二爷说道,“槐木是死人木,做顾小姐这行的应该知道吧。”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我,自然只能装作高深莫测地笑笑不说话了。
乔二爷似乎是误会了:他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捉鬼天师之类的人物吧?
我将盒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顺便偷偷用尸气探查了一番,但是,盒子里似乎有阵法在作用,我的尸气刚刚放出去,就全部被挡了回来。
我随手将盒子塞到了提包里,准备一会儿拿回去给沈如初看。
不过,我粗暴的动作却看得乔二爷猛地咳嗽起来:“顾小姐真是不拘小节。”
“乔二爷过奖了。”我无所谓地笑了笑,假装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讥讽和怀疑。我估计,我捉鬼天师的身份现在已经自动下跌成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的级别了。
不过没关系,谁让乔二爷只能对我一个人交代这些事情?乔依娜毕竟是乔家小姐,接触邪教教团这种事情若是走漏了风声,那对乔依娜自身乃至整个乔家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说起乔依娜,我忽然想起那个年轻司机所说的话,于是问道:“话说回来,乔二爷可知道昨天有没有人来见过乔依娜?”
乔二爷顿了片刻,缓缓说道:“有一个女人来过,但是对方很小心,始终没让人看到正脸。”
女人?
这条情报对我而言完全是陌生的:至今为止我遇到的敌人,好像全都是男性。
我连忙追问到:“她们两个说的话呢?”
乔二爷危险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血肉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掉下来:“对方有独特的干扰手段,监听无效。”
得,又是一条断了的线索。
我头疼地皱起了眉头,用手狠狠揪了一下自己的发梢。
乔二爷接着说:“那个教团我以前也接触过,每次与他们有关,就一定是惨不忍睹的天灾人祸。什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