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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沈如初一边拉开我这边的车门,一边随口问道。
我对他笑了起来:“我在想,你对我是真的很好啊。不论是作为为主人对宠物而言,还是——别的。”
“别的?”沈如初轻蔑地笑了一声,“什么别的?小僵尸,别太看得起自己。”
“嗯,你说得对。”我顺从地点了点头,心想:沈如初这个家伙,别是还没察觉到自己对我有多在意吧!他难道真的觉得,自己刚才在病房里对我妈说的那一番话,都是单纯的逢场作戏吗?
那分明是生活当中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细致观察啊!
真是,没辙了。
我忽然意识到,沈如初的情商说不准其实很低。
笑意在我的嘴角一闪而过。我自然而然地挽上沈如初的手臂,连随身小包都交给他帮忙提,就这样如同甜宠文女主角一样跟着他往沈钊的别墅那里走去。
一路上,别墅附近的安保人员用某种暧昧隐晦的视线打量着我。这些视线当中多少带着一点鄙夷和愤愤不平:恐怕,是我的渣爹上这里来闹了一场,是在做的太难看,连带着这些做保安的,都觉得我只不过是个不要脸的拜金女,正在为沈如初惋惜吧?
不过,他们猜错了。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是以,即便周遭的人头来别有用心的目光,我仍旧坦荡荡地挺直腰背,迈着优雅小巧的步伐跟在沈如初身边。
沈如初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赞许地点点头:“你的姿态倒是比刚开始好看多了。”
我朝他挤眉弄眼了一下:“多亏你调教有方。”
“调教?”沈如初伸出手指,略有些坚硬的指甲划过我的下巴,“小僵尸,可不要乱用词。”
我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了。沈如初带着我走进自家别墅里,将外拖拖下来交给等候在玄关的女仆,然后带着我向二楼小厅走去。
别墅里的规矩,是处理大事正事都是在一楼的正厅,但是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则会转移到二楼的小厅里商谈。
所以根据沈如初告诉我的内容:能够进的了小厅的,要么是非同小可的秘密伙伴,要么,就是实在上不了台面的家丑。
我这个渣爹,显然是属于第二类的。
厅门是厚重的实木材质,此刻关得紧紧的,显然是不想要让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不过,凭借僵尸优秀的听觉,我还是清楚地听见父亲那熟悉到让人厌恶的声音:“哎呀,沈太太!不是我说!我这个女儿也真是不懂事,那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家里讲一声!咱们家冉冉要是给您添了麻烦,您可不要犹豫,我老李给您一句话,您随着性子地教训她就是了!”
呵呵。
我扭过头去,知道沈如初估计也听到了我渣爹在里头卖女儿的话语。
果然,沈如初一脸同情地看着我:“小僵尸,你以前的日子过得可真不容易啊。也就是现在跟了我,才总算能够吃好睡好了。”
虽然沈如初这话将我描述得像是被他捡回家的流浪猫,可是仔细一想,他的这句话其实一点都没有说错。
何止没说错啊,简直再贴切不过了。
我不就是在遇到他之后,才算是有了点像样的生活吗?
不然,我到现在还在为家里的债务奔波、还在整天担心着视力障碍的母亲连工作都无法好好地做——在大学最后一年,我几乎没能够找到像样的实习,其实就是因为需要时时刻刻照应着母亲,所以没办法排出一个让主顾满意的时间表。
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小,但仔细一想,我过去的人生,似乎完全就是在偿还父母一辈的债务和罪孽。
就在我走神的当儿,房间里的渣爹说话已经越来越没个准了:“沈太太,其实你瞧,我老李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虽说我们冉冉还没嫁进门,但我们好歹也算是半个亲家——这缘分多难得啊!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还请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给女儿我拆台了好吗?”
我忍无可忍,抬手轻轻巧巧地推开了木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说真的,别和我说什么父子没有隔夜仇、再大的怨怼对方也是我的父亲这种话——对于这种拿我和我妈做高利贷担保人、最后还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找了个富婆一走了之抛弃发妻的人渣,我恨不得做个基因分离手术把自己身上来自他的那条染色体给抽了!
而里头的渣爹看到我,则立刻摆上了一副激动万分的嘴脸,张开双手向我扑了过来:“女儿啊!这些年苦了你了!不过不要紧,爸爸回来了,以后一定好好补偿——”
这一次,他的话是直接被沈如初一飞腿给踹断的:“劳驾,离我的女人远一点。不然您这一身铜臭和那差到不行的品味要是传染给了冉冉,我可是会很头疼的。”
沈如初这话说得够恶毒——渣爹身上没有铜臭,倒是古龙香水喷过了头,浓郁如同食肉植物的诱敌香一样的味道,正时时刻刻折磨着我敏锐的嗅觉神经。至于穿衣品味,那更是不敢恭维了:画着巨大热带花朵的短袖衬衫配上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简直就差把暴发户三个字写在脸上。
好丢脸。
我简直不想要承认眼前这个家伙在生物学角度上真的是我的父亲。
第93章 僵尸猎人发飙了()
沈如初看着我窘迫的模样,满怀同情地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来捏捏我的脸颊:“冉冉,你也真不容易的。”
他说完,将我的手从他自己的臂弯上移开,然后一步步来到沈大太太面前,冷笑:“我倒是不知道,大太太你的手什么时候伸的那么长,可以代替沈家做主寻找合作人了。”
大太太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怎么这么和小妈说话呢?”
沈如初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道杀气:“你可以试试看再用一次这个称呼自称,看我会不让你身首分家。”
“你、你说什么?”
沈大太太明显被吓到了,可大概是觉得要是被沈如初这么轻易就压制住,她的面子上过不去,所以色厉内荏地说:“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沈家的规矩、有没有王法了?”
“沈家的规矩?”沈如初冷笑一声,“你来到沈家才多久?不妨去问问爷爷,看沈家有没有大义灭亲的规矩,如何?”
我此时刚刚在单人沙发里坐了下来,件沈如初如此嚣张,变按耐不住地补了一句:“至于王法,我们家如初什么时候在乎过啊?”
沈如初回过头来,斥道:“就你嘴贫。”
只不过,他说出来的话随时呵斥,语气里的嚣张和宠溺却是显而易见的。
那边厢,沈大太太果然被沈如初有恃无恐的态度唬住了,讷讷地不敢再轻易说话,一双画了太多高光的眼睛带着试探打量着沈如初。
沈如初冷笑一声,转身一步步向被他踹了一觉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的渣爹伸出手去:“岳父大人,多有得罪。”
我那个渣爹本来就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只不过是拿着高利贷和小三的钱胡乱倒腾过几次,便号称自己是个生意人创业者了。所以,此刻他看到沈如初满身寒气的走过去,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就更站不起来了。
沈如初收回手,苦笑一声:“岳父大人,这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嚣张!
我听着沈如初的话,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应该钦佩他这浑然天成的傲慢、还是应当做做样子跑去维护我爸一下。
说真的,我真没有在现实中见过沈如初这样把视万物为草芥这六个字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的家伙!就算是同样身怀秘技的驱魔人赛罗,也没有沈如初身上的欠揍劲儿。
地上的渣爹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我眼底的轻蔑和怜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沈如初、却是对着沈大太太说:“这年轻人,脾气就是大啊!不过也好,有脾气、有冲劲,日后才能做一番事业。大太太,您这儿子啊——”
沈如初在听到“儿子”两个字的时候一下子翻脸,伸手掐住我那渣爹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这条舌头说不来人话,不然,拔了吧?”
“如初!”我一看他真的动怒,连忙走上前去对他摇摇头:算了,在渣爹身上动手,我还嫌脏呢。
然而,沈如初的双眸一片冰冷,显然,是渣爹刚刚说他是沈大太太儿子的那一句话,彻底触碰了沈如初的底线。
这样的沈如初,看起来让人有些害怕。
我同样脸色一沉,然后抬手拉住沈如初的手腕,虽然没有露出僵尸的利爪,却已经将尸气运了起来:“我给你赔不是了,好不好?你冷静一下,先松松手。”
沈如初看着我,眼底乌云涌动,仿佛酝酿着一场决绝的风暴。
说实话,我看着沈如初这个样子,都觉得有点害怕。
沈如初盯着我,双眼却是一片冰冷的。有一瞬间,我几乎觉得他根本没有认出来我是谁。
但几秒钟后,他毫无预兆地松开了手。我拿因为缺氧而满脸发紫的父亲摔落下来,好半晌都没有缓过气。
我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不安地盯着沈如初:“你没事吧?”
沈如初摇了摇头,眼底的暴戾一寸寸退去:“没事。”
可嘴上这么说,他的眼底仍旧是让我心惊肉跳的寒意:沈如初这副样子,就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那样,冰冷、傲慢、然而一颗心却是遥远地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我不喜欢他这样。
我还是喜欢那个坏脾气又不把我的爱恋当回事、有事没事就撩我一下、完全把我当成消遣玩具的沈如初。
因为那个沈如初虽然让人讨厌,却好歹是活生生的。而且,他也会悄悄的溜一我的一举一动将我的模样看在眼里,然后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霸道地站出来无条件挺我。
可是眼前这个不一样。
眼前这个沈如初,像极了没有生命的人偶,里头空落落的没有灵魂,只有一具空壳在运作。
早知道就不让他来躺着一趟浑水了。不过是一个渣爹而已,从小到大我对着他求过哭过闹过、甚至长大之后还用镇纸把他的脑袋打出过一条裂缝差点被警察抓走——怎么现在有了沈如初,我就真的觉得应该将这一切交给他处理了呢?
沈如初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不言不语也不动。
我转过身,怒气冲冲地揪住父亲的衣领,然后在极近的距离下,张嘴露出青黑的獠牙:“看清楚了?”
渣爹被我轻而易举地拉起来,然后看着我狰狞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你用不着管。”我勾起嘴角,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父亲,“你只需要知道,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可以杀了你,明白吗?”
我的声音压得很轻,我想,房间里除了沈如初和渣爹之外,没有谁会听得到我说话。
我冷笑一声,接着说:“不过,我虽然恨你,但是还不至于到能够手刃亲人的地步。所以,你少来招惹我。”
“冉、冉冉——”
“这个名字,早在你将我和妈妈设为债务担保人的时候,就已经不配你叫了。”我一松手,看着渣爹狼狈地摔在地上,“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