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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善良和仁爱，不能成为我们放肆的理由。对于她决定的事情，我们还是少插手为好。若是惹得她不悦，可不是我们几句好言好语，或者服个软，给她寻些好东西，她便能消气的。”说到这里，天野便也点到为止了。
他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下去。
只有他，调查了公主那些年的经历。
每一世轮回，从最开始的抱着善意，最开始的不敢动手杀人，再到后面的杀人如麻，最后，哪怕是杀人之时，也能够笑着。
她除了前十世轮回还保持着曾经的善良，之后的轮回，每一世，她都做到了下手狠辣。
公主，早就不是当年的公主了。
或许在他们面前，她还能够保持着当年那么一丝的纯真。
可是，那也只是一丝。
公主下手有多狠辣，做事有多绝，那些调查的资料，绝不会骗人。
即便如此，天野依旧把她当成自己心中的那道白月光。
知道什么叫白月光吗？白月光，永远都是自己触碰不到的存在。
哪怕他已经离她离得如此之近，却终是无法自欺欺人的说，他能够得到她的爱。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就算可以轮回转世，就算能够相遇，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们都待在极善之善的上神界太久了。
公主啊，不喜欢极致的善良。
虽然他们下手也会果决，却从未如此毒辣过。
是以，天野便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和区别。
其实，不重要了。
无论她变成怎样，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他，他们，可以接受她的一切面貌。
更何况，他们的公主，内心总是存在着善良的一面的。虽然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愿意承认善良这个词能够用在她身上，但，他们知道就好。
“殿下，天野参见殿下。”迎面而来的人，让他不由得态度恭谨了起来。
他朝水夜鞠了一躬，便算是见过礼了。
除了主神之外，统领和十大将领，不需要跪任何人。
当然，他们自愿的话，也没人管得着。
因为他们的自愿，只局限于水心，他们的公主。
对殿下，往往都是鞠一躬便算完了。
“你很聪明，但，有些事情，不需要你插手。这不是死劫，我也希望，她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渡过去。一味的娇惯着她，只会害了她。况且，她并非从前了。”
“她想做的，是真正的上位者。”
第415章 水心：愿，此后长伴（一）（）
闭关结束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当房间的门被打开，她从门内走出时，浑身的气息，变得更加平和。
她，不再像是水。
她，是森罗万象。
海纳百川，不外如是。
“公主，您出来了！”感受到她身上这一变化的尧野，惊喜的说道。
“嗯，我出来了。这一次闭关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于下神界而言，已经过去了一年。我要去给他们一个答案，我想要陪他们一程。欠了人家的情债，总要去还的。尧野，告诉凌池，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吃一桌子的好菜哦！”她笑着，举手投足之间，都变得越发淡然了。
“知道了，公主。”
水心笑笑，便飞离了上神界。
她知道他们在哪里，她的心告诉她，她一定知道，一定能够找到，他们的所在。
“真的决定了吗？”飞出上神界不久，她便被水夜拦住。
水夜眼中的情绪很复杂，说不清楚是什么。
“哥哥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让我做决定吗？我想了想，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法琢磨和看透的存在。我对他们，依旧存在着不舍。而且，我真的放不下他们。我答应了父亲，做完这些，了却凡尘之事后，便会回到上神界。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踏足下神界。我会选择的路，都是我应该要走的路。”
“哥哥，我不会后悔的。因为下神界，除了他们，我便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请你放心，水心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有我自己的分寸，你不要担心。”她笑的很真实，也很纯粹。
水夜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却又宠溺的笑笑，摸了摸她的头。
“你啊，总是这么的聪明。如果这样做，你能开心，我便支持。水心你记住，我是你的哥哥。我想你解决那些红尘，只是为了让你能够以后少点儿愧疚和麻烦。如果他们会让你难过，那便违背了我的初衷。我不想我的妹妹有什么多大的成就，只盼着你能够开心快乐，仅此而已。”水心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其实，她成长了。
她长大了，有些事情，便不能够太任性的去做。
至于开心的话，这种事情，也确实很难了。
肆无忌惮的去开心，随心所欲，她有勇气，也很难做到。
“我知道的，哥哥。但哥哥，爱情这个东西，大概身在局中，才能够明白那种感受。哥哥，我那时，世世轮回，都死在他们的面前。那些命数几十年的人尚且痛苦了那么久，还有投胎的机会。但这些剩下来的人，却一直都不肯放弃对我的爱意。”
“他们痛苦太久了，阿离他，他一定可以过得更好。没有我，他一定能过得更好……”哪怕声音已经哽咽，可水心还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我要还他们，千百载的陪伴。
待俗世红尘了却，我自会回到上神界。
到那时，我再做开心快乐没心没肺的公主吧。
第416章 水心：愿，此后长伴（二）（）
“我回来了。”她出现在他们面前，微微笑着，道。
“你们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我回来了。这些日子，我回到上神界闭关。我想了很多很多，发现原来，逃避不是最终的目的。我确实放不下你们，不舍得看你们伤心难过，更无法看着你们死去。所以，我回来了。”她对着他们展露笑颜，泪水却不自知的滑落脸庞。
我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选择，包括留下。
当初的忘记我没后悔，现在的留下，我更不会后悔。
圣乌越知道，他的心，彻底活过来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不，给我一个拥抱吗？好吧，人太多，可能要抱很久呢……”水心笑笑，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圣乌越见状不妙，忙上前抱住了她。
“水儿，你怎么了，别吓我……”那么急切的声音，好像再一次唤回了她的回忆。
那个时候，他也总是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喊着自己水儿。
临去之时，他一遍遍，急切的喊着自己水儿。
明明那么的深情，那么的让人心疼，可她身不由己，留不下来啊……
“原来，曾经的魔圣，也会为了一个女子担心吗？”
再听见熟悉的话语，圣乌越微微失神。
当年，她也是这么说的。
“是啊，会担心，很担心很担心。更害怕，我会失去你。”水心闻言，淡淡的笑着，抚摸上了他的脸颊。
而后，在他的怀中，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她只是，有些累而已。
然下一秒，她便控制不住的痛喊出声：“啊——”
“圣乌越，你放开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从圣乌越的怀抱中挣脱。
她根本就不愿意让他们看到自己这么痛苦的样子，他们看了，会很难过的。
可痛苦来的太快，她根本就忍不住。
想要和他们一起生活，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不过是强行抽离她从前身为上神界公主时的力量和身体而已，她只不过，会被打回原形，变成之前的天使，水心。
过程虽痛苦，水心，却不悔。
“不，我不会放开的。痛的话，就紧紧抓住我。我会抱着你，没事的……”虽然不清楚水心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圣乌越却柔声安慰着她。
他盘膝坐在地上，水心被他抱在怀中。
其他人围了过来，想要用自身的力量去帮助水心。
然而水心，却忍着痛，开了口：“不要管我，别动用你们的力量。这是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是我自愿的。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说罢，她痛晕了过去。
她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样貌变回了之前在天使界的样子。
虽还是金发，却没了之前的惊艳。
依旧美丽，到底和从前相较，差了那么一点儿。
然而此时，没有人去在意她的容貌，只是忍不住的担心。
只能说，水心每一世轮回，从未爱的失败过。
看这些人啊，是真的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呢……
所以，为他们做这些，或许她知道了，也会觉得，很值得吧？
第417章 莫昀：爱你，我得心应手（一）（）
她悠悠醒转，再次醒来时，映入眼中之人，为莫昀。
“醒了？”水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当时离开的时候，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所以心生愧疚。
“嗯，我没事啦。”她似是安慰的对着莫昀笑笑，莫昀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啊，为什么不为自己多想一想呢？你若是告诉我们，又有什么，比你的安危还要重要？变成现在这样，之前，疼的够呛吧？”虽然很生气，却也夹杂着几分心疼。
水心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没事的，莫昀。我此次回来，也是任性。上神界的人想要长久的留在下神界，就必须压缩自己的力量。而我想要陪你们长久，付出的代价更甚。可是，也只是那一阵，我不还是好了吗？只是以后啊，可要劳烦你们，好好的保护我咯！毕竟我现在，真的很弱嘛……”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带着一分委屈。
她就是要委屈，只有这样，他们才知道她的好，才会更珍惜她。
更重要的是，让莫昀他们几个知道自己有多委屈了，便不会跟自己兴师问罪了。哈哈哈，她这么冰雪聪明、机智过人，所以才会想得出这么聪明的办法啊！
实际上，哪怕她不这么做，莫昀他们也不会真的计较那些的。
他们哪里又舍得，对她冷脸呢？
看看这委屈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的很。
“好，我们保护你。从前，都是我们不好，没有一个，能够保护好你，让你快快乐乐的生活。以后，你的快乐，就是我们毕生最大的心愿。”
水心闻言，闭上了双眼，靠在他的怀中。
莫昀紧紧的抱着她，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肉之中，再不分离。
要留在他们身边，一定付出了很多的代价吧？而且，其实他也知道，她不会永远的陪在他们身边。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能够在一起一日，他们便珍惜她一日。
在一起一年，便珍惜一年。
在一起多久，便珍惜她多久。
水心没有说话，只是安心的被他抱在怀中。
是真的，没办法修炼。
也，不能修炼。
她的实力会一直停留在八翼的程度，自保都很困难。
可这是代价，她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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