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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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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然纹丝不动地压在她身上,干涸的嘴唇想要探向她的脖颈之下雪白又温热的身体。

    忽然身下的人不动了,与他僵持在了原地,又过了没一会儿,他便听见她小声的啜泣。

    那声音如同细密的针脚一般,扎在他的心房上,又将他心中的那头饿狼关进了樊笼。

    他松开了她瘦弱的肩膀,感觉自己心里的猛兽正扣着咆哮嘶吼,惊醒了一池原本美好平静的春水。

    她的头发被他弄得混乱不堪,代替被他无意间撤掉的面巾,遮住了脸颊。

    他悻悻望着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懊丧,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

    许久许久,才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说的话。

    他说:“你现在是不是开始后悔救我了?”

    话一出口,他已经怀疑自己是疯了。

    她渐渐停止了啜泣,缓缓坐起身来,慢慢抬起手来,抹了抹潮湿的眼角,泪水洗掉了她脸上的炉灰,露出白皙的皮肤来。

    她的一双眼睛犹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怔怔地望着他,让他的心底不由地发酸,甚至想要躲避她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他莫名竟然莫名有一点窝火,却又不忍再惊吓她,沉着面色低声道:“你一个孤零零的女孩救一个陌生男人回来,难道就不怕羊入虎口吗?”

    她沉默许久,忽然哽咽着说:“我看见你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你的样子像我走散多年的大哥……”

    她话刚说完,一滴眼泪又无声地落了下来,打湿在衣襟上,落在他心里。

    像是一根刺,朝着最柔软的地方扎下去。

    从那天后她的话就更少了。

    他的伤势渐渐好起来,刀口撕开的皮肉又生出心的肌理来,除了还有些无力外,基本上也能从床榻上起来,到毡帐外走走了。

    他第一日走出帐外的时候,只觉得草原上空气清新得反复可以洗涤他一身的浊气一般。他看见他的马与另一匹马被拴在不知道是谁扎好的木桩上,正低头吃着草料。

    少女危坐在一边,煨着一个小火炉,路上正咕咕噜噜冒着热气,煮着他平日喝的汤药。

    她纤细的胳膊撑着摇摇欲坠的脑袋,似乎已经打起来迷糊,没有注意到炉子上快要熬干的石锅,睡着睡着,身子就不自觉地向后倒去。

    他见状赶忙冲上前去接住她险些倒地的身体,她顺势落入到他的怀中,不巧碰到了他胸口的伤口。

    他倒吸一口冷气,见她依旧沉沉地睡着,睫毛微垂,像一只睡着的雪兔。

    他抬手轻轻揭开她的面纱,望着她涂满炉灰的脏兮兮的脸庞,不禁伸手拿起旁边用来端炙烫的药锅而浸湿的棉帕,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炉灰。

    如他所料,脸颊上原本白皙的皮肤一寸一寸地□□了出来,精巧如玉雕的鼻梁,嫣红的嘴唇。

    忽然,她猛然睁开眼来,看到他的面庞,惊了一跳,赶忙挣扎起身,一把推开了他。

    他一时重心未稳,竟被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阳光斜斜地照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他怔怔地望着她的花容失色的模样,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她匆忙瞥了一眼一帮敖干的药锅,又皱着眉头望着他认真地说:“你既然可以走动了,你的马就在那边,你速速离开吧。”

    他饶有兴味地望着她,只觉得她颦眉紧张的样子真是十分好看。怪不得她要以面巾遮脸,怪不得她每日拿炉灰把脸抹得脏兮兮的,原来她一直掩藏于炉灰下的,是如此一张美丽到夺魂摄魄的面容。

    “这是最后一副药了,我已经没有东西再去换钱了。”她见他不言语,只是莫名其妙地微笑着看着她,不禁慌张地又补了一句。

    他想起身来,可手一撑地不禁又觉得身上一阵疼痛,竟半晌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折腾了一番,也只好悻悻作罢,朝着面忐忑的少女伸出手来:“来吧,搭我一把。”

    少女微颦着眉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才提心吊胆地缓缓靠近他,温暖的小手费力地搀扶着他,才将他健壮却虚弱的身躯从地上扶了起来。

    谁知他刚一站起来,脚似乎都还没落稳,身体微微倾斜。她见状连忙侧身去扶,未想到却被他用力一扯,牢牢地箍进了了怀里。

    她愣了一下,知道他是故意而为之,想要挣扎却不想手臂被他牢牢箍住,半寸也动弹不得。

    她就像一只在饿狼的血盆大口下垂死挣扎的雪兔,用力地匍匐蹬腿,却还是被喷着热气的獠牙噙回到口中。

    “你这个傻姑娘独自在这大漠上,迟早是要被路过的野狼叼走的。”他在她温热的耳边轻声道:“如果是那些人,你该宁愿是我。”

    说罢,他轻轻松开了她,无视她愤怒的眼睛,从怀中将那块黄金的腰牌取出来,递到她的面前。

    “你不是没有钱了吗?去找个牧民集中的地方,拿它去换两只羊羔来。若有人问你是从哪来的,就说是有人送给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钱,你的马就在那里,你大可以骑着它去拿着这块腰牌去换你要的东西。”她愤怒地望着他,转身要走,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拉住了。

    “如果要我走,就照我说的去做。”他在身后默念了一声:“否则我就一直赖着你了。”

第103章 去病() 
【建元六年,孝文窦皇后薨,病逝于长安,长乐宫中,与孝文皇帝同葬于霸陵。】

    望着亭外春雨绵延,洗绿了柳色,点染了一池春水。檐下人静默地望着眼前空濛细雨,忽然轻声说:“这恐是今年最后一场春雨了。”

    身后的人没有应声,也寂寂地望着屋外的春雨淅沥。

    “皇祖母走得突然,只怕是许多人还没有心里准备吧。”刘彻又默念了一声,不禁冷笑了一下:“离开了老太太,前朝这潭子浑水老汤,是该搅一搅了。”

    说罢,他转过身来望着身后低眉恭谨的少年:“仲卿,朕要升你卫太中大夫,俸千石,掌管朝政议论。”

    “陛下……”少年刚想开口,却被刘彻举手拦住了。

    “你不要自谦了,朕要重肃朝纲,自然要在重要的位置安排自己信任的人。东瓯之事,朕本该赏你却没有赏你,也是想要严助顶在前面,毕竟你的身份特殊,朕不愿意再置你于风口浪尖上。”他说着偏头看了看身后眉宇微蹙的少年:“你跟着朕也有三年了,如今已是可以独当一面了,不要埋没了你的才华。”

    “卫青……谢陛下。”少年迟疑了片刻,叩手言道。

    “许昌朕是不想再用了,但是这丞相的位置由谁来取代,朕一时还没有想好。”刘彻望着少年缓缓道:“你觉得魏其侯如何?”

    少年忙避过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低眉叩首道:“相乃三公之首,青不过是区区侍卫,怎敢妄议三公人选。”

    “你总是这么谨小慎微的。和你姐姐一样的性子。”刘彻说着不自觉背过手去:“她生了卫长,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甚是欢喜。越级封卫长为长公主,赐她食邑为汤沐邑,那可是最富硕的盐邑了。朕这样的赏赐,若是旁人,怕是要三跪九叩了。可是你姐姐卫夫人却再三说服朕,不可越级册封为长公主。她性情温婉恬淡,自然不明白朕这样的册封,是有自己的一番用意的。”

    说着他抬头望着远处渐近了的一袭缟素,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人影渐近了,看到凉亭中避雨的君臣二人自然也是无法闪避,只得恭敬上前来行礼:“陛下。”

    行礼起身后,又颦眉深望了一眼刘彻身后的卫青。

    “姑母是来收拾皇祖母的遗物的吗?”刘彻望着眼前人轻声道。

    窦太主恭敬欠身,眉宇间也早没了往日的高傲骄矜,窦太后的去世,陈皇后又不再承宠,便再也无人可以在宫中为她撑腰了。

    “母后走的匆忙,她的东西,自然是要一件一件悉心整理的。”

    刘彻望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禁轻笑:“皇祖母驾鹤西游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长乐宫如今空出来了,母后又急着搬进去,是该尽快打理出来了。那就劳烦姑母了。”

    “这都是身为人女应尽的职责,陛下莫需挂怀。”窦太主失了势,说话都比往日恭敬了许多。

    “朕前朝政事繁忙,母后这几日身子又不太舒爽,皇祖母的事也只能麻烦姑母了。”刘彻笑语晏晏,语气却十分寡淡。

    “陛下客气了。”窦太主连忙躬身行礼:“臣在长安郊外命人精心修葺了一处园林,取名为长门,陛下得空了可带着娘娘来园中游玩一番。也算是臣与堂邑侯的一番心意。”

    她不再像往日一般趾高气昂自居“本宫”,或者“老身”,这里也并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她自称为“臣”,可见窦太后的故去,确实是让她这个大长公主对刘彻已然是战战兢兢。

    “朕有空一定带皇后去转转。”刘彻不明以为地轻笑,侧目轻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年:“这位是卫青,卫夫人的弟弟,想必姑母是认得的。都是自家人,姑母也不必自称为臣,如此的疏远了。”

    窦太主忐忑抬眼,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神色如常的卫青,瑟了瑟身子忙言:“诺。”

    窦太主躬身告退后,刘彻一直低眸不语,卫青跟在一边,也一直未言。

    “朕最近听说,椒房殿中似乎不太平。”刘彻忽然打破了沉默。

    卫青不言,等着刘彻说下去。

    “朕一直疑惑,当年明明是子夫怀了身孕,窦太主为何要拿仲卿你开刀?后来朕想明白了,她定是觉得结果了仲卿你的性命,必然会妨碍到子夫肚子里的龙种,不然也不会贸然去建章宫营劫持你了。可见她对如此荒诞之事是又一些把握。如此荒诞,又如此笃信的,除了那个玩意儿,还会有什么?”

    刘彻望着亭外的濛濛烟雨渐渐歇了,忽然轻叹一声:“仲卿,你其实早就知道吧。你在宣室殿上骗了朕。”

    身后人闻声赶忙跪下,却依旧沉默着不发一声。

    刘彻的脸色暗沉了下来,犹如被乌云遮蔽的日光:“朕再问你一次,你究竟知不知道他们是为何要伤你性命?”

    卫青眉宇颦蹙,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卫青不知。”

    “那好,你既然不知道,那朕告诉你。”刘彻拂袖转身盯着正跪在面前低眉颔首的少年:“巫蛊之霍,厌胜之术,除此以外还会有什么?”

    刘彻望着卫青低眉不语的样子,不禁蹙了蹙眉:“你想想卫长的样子,如今已经会咿呀学语了,还会甜甜地叫你舅舅。你再想想,当年她们要加害的就是那个无辜的孩子?”

    卫青盱阋,攒眉深锁,许久才轻声道:“卫青愚钝。”

    “你和你姐姐真是一个样子,你究竟知不知道,纵容只会一味地滋生错误的泛滥。”

    刘彻怒喝一声,见卫青就像个木头一样端跪着,默不作声,不禁咬了咬牙,破口道:“若不是那日你半路上出了岔子才没赶去东篱,兴许她就来不及走了!”

    这番话落,他的脸色忽然一沉,嘴唇轻微地颤抖了两下,伏在膝上的手指攥了起来。

    刘彻叹了口气:“你终于有反应了吗?”

    “你不愿说也罢,朕已经委御史张汤私下替朕去查这件事情了。朕没有告诉你,据他的奏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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