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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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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去病方才的怜悯之心骤然全消,朝着他怒吼一声:“有种你站在那里,不要跑!”

    说罢,他正要追过去,却不料身后的人却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

    霍去病立马怔住,僵在了原地,看着那树后的男孩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扭头便跑掉了。

    身后人的气息慢慢晕上来,沉默了须臾,忽然轻轻道了一声:“去病,我们回家吧。”

    去病,我们回家吧。

    一路上,他的手都紧握着他稚嫩的小手,霍去病不禁抬眼去打量他,只觉得他是那样的高大,挺拔,却又从容平和。

    如同那道路两边笔直杨树。没有郁郁葱葱的枝繁叶茂,也没有繁花似锦的争奇斗艳。不蔓不枝,孑然而立,可却比谁都挺拔高大,顶天立地。

    他就是那样淡然又简单,却又似乎比谁都有力量,跟在他的身边,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那种感觉,像是……像是……

    父亲。

    他心中微怔,未想过自己竟会冒出这样荒唐的想法来。

    他不禁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来,身边人似乎看出了端倪来,低头望着他:“还在想他刚才说的话吗?”

    去病仓皇回头,讷了片刻,才慌忙答道:“没……没有。”

    可遇到他沉默的低下头来望着的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又慌忙地收了回去,佯装心里无事,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又走了许久,许久。

    身边人忽然叹了一句:“其实,舅舅以前也不姓卫。”

    霍去病微怔,不禁身体僵住了。他虽然稚嫩,但是心性敏感聪慧,自然是听得懂身后人话语中的意思。

    “去病,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卫家的孩子。”那人的声音很轻柔,仿佛长街之上穿堂而过的暖风:“就算别人都离开你,舅舅也是你最后的依靠。”

    他话音刚落,霍去病稚嫩的脸颊上,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舅舅不能和你进去了,我这狼狈样子,你娘肯定要问了。”他在身后轻轻拍了拍他幼小又稚嫩的肩膀:“回去吧,我看着你进门。”

    霍去病噤声,抬手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点了点头,向着那熟悉的家门大步走去,只觉得身后静默注视的目光是他所有力量的源泉。

    他走到高门大院前,不禁转过头去望着那站在远处孑然而立的身影。

    他的目光似乎从不因温柔而显得软弱无力,相反,却有着更加深远又坚定的力量。

    你会永远这样,在我的身后一直,一直,注视着我吗?

    你会吗?

    他的目光像是再说,他会。

    去病原本的燥乱的心中,忽然一片澄净。

    他推开门,再次踏入了那个让他疑惑过,又绝望过的家门。

    “爹,娘,我回来了。”

    回忆骤然回溯,眼前的人忽然站起身来,带走了去病的目光,也打断了他对往事的追忆。

    “你也在这儿。仲卿。”

    霍去病回头才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然将自己罩在了阴影里,那人于轻裘缓袍中伸出手来,在他稚嫩的脸蛋上拧了一把:“原来你是在这里啊,小去病。”

    “陛下。”卫青毕恭毕敬道。

    那人浅笑,望了望去病略显木讷的眼神,抬起头:“正好,朕也想找你。”

第113章 马邑() 
雁门,马邑城。

    飘飘关塞云,微微河汉水。鸟啼花落,柏子烟青。

    朝光微斜,悄然洒落在幽园深处的满地被微凉露水打湿的兰草上。

    罗裙少女手指一方木勺,舀着木桶中的清水,仔仔细细地一株一株浇了过去。

    “暖阁中刚搬出来的时候,有些枯黄了,还好小姐会照料。”身后峨冠博带的中年男子轻声道。

    “跟在母亲身边的时候,没学会什么本事……”少女微微凝眸,望着那挂着晶莹花露、郁郁匆匆的满园芳草,轻声道:“也就是这些了。”

    “您和夫人一样,气若幽兰,难怪老爷一眼就能认得出。”身后的人赞道。

    少女凝神,沉默了须臾,转身踏出兰苑,将手中的木勺丢在水桶里,路过那男子的身边,默念了一句。

    “可我不想和母亲一样……”声音清冽又冰冷如山涧的泉水。

    中年男子躬身皱眉,正要规劝,却不想被不速之客打扰了。

    “哎呀,这高居客当真是‘漠上姑苏’啊!若不是亲来此处,谁敢想着雁门的马邑竟会有如此的圆景。怕是长安城中,也寻不到几处如此别致的兰园了。”

    “公孙大人。”中年男子赶忙向来人拜手道。

    “这位便是小姐吧。”公孙贺打量一眼眼前的少女,一袭荼白色素纱罗裙,乌发曼丽,眉眼如画的绝色佳人。

    “正是。”男子有些迟疑,但依旧颔首道:“门外的下人不懂规矩,大人来了竟也不来通传一声。”

    “是本官见这园中景致,想要独自来走走。”公孙贺抬起头来,不禁深呼吸了一口园中的清新:“当真是好啊。聂翁还真是会享受。”

    “大人见笑了,我们老爷独爱兰草罢了。”

    “这兰花最难侍弄了,别看本官不懂此道,却也知种兰容易养兰难。都说‘养兰难,难养兰,养到难时方知兰’,当真是耐人寻味。”公孙贺讪笑一声:“本官这样的大俗人,就没有这样的好福气,又优哉游哉地侍弄这些玩意。”

    “兰草这种东西,只要得空用心打理,总会养得好的。”少女浅笑一声:“大人军务缠身,来我高居客,怕也不是单单为了游园赏兰吧。”

    公孙贺轻笑:“小姐此话当真是说到了点上,不过今日可不只本官来了……”

    少女抬起头,向着公孙贺身后柳荫尽处的一抹身影幽幽望去,轻叹一句:“既然我高居客今日迎来这样多的贵客,黎叔,你还不快去安排,别怠慢了贵客。”

    “诺。”

    春风和煦,绿荫之下,朱亭之中。

    少女抬手亲自为两位身着官服,风尘仆仆从长安远道而来的贵客奉茶。

    “聂翁还是没有传来消息吗?”绛紫缁衣,已过天命之年的男人轻叹一声。

    “父亲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少女微微抬眸:“两位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公孙贺瞥了一眼护国将军韩安国,见他低眉不言,自己便轻声问了一句:“聂家现在掌事的,是小姐吗?”

    “老爷不在。家里的事,都是小姐做主。”黎叔在身后轻轻向茶壶中添了新茶和热水。

    “哦?这倒是稀奇了。难道聂翁这庞大的家业,府中竟没有男丁继承?”公孙贺轻笑一声,望着身边的一脸肃穆的韩安国:“这倒还真是奇了。”

    韩安国抬手抿茶:“只要小姐能做主就好。”

    少女低眉:“不出意外,今日晌午,单于的使者就会来到马邑。”

    韩安国闻后攒眉:“小姐预备怎么做?”

    少女抬手,斟满韩安国手边的茶杯:“我们的人届时会杀掉已经安排好的死囚,割下首级悬挂在城门之上,伪装为马邑县令头颅。”

    “万一匈奴来使不信呢?”公孙贺补问一句。

    “县令的县印,届时也会给匈奴来使作为礼物,让他带给军臣单于,那东西可做不了假。”少女语气淡然,像是再说着日常琐事一般云淡风轻:“按照约定,我们的人最多能控制马邑七日,匈奴大军应在七日后到达这里。”

    “此言不虚?”公孙贺追问道。

    “父亲没有再传书回来,应不会有意外了。”少女沉静的眸中波光微动:“父亲的性命都压在单于手中,两位大人还担忧什么?”

    “既然小姐胸有成竹,我等就不再叨扰了。”韩安国站起身来,朝着仍僵坐在石案旁的少女拜别道:“大军三日之内,必回部署完全,告辞了。”

    公孙贺见状也赶忙起身。

    “黎叔,送客。”少女轻哼一声,眼下却已凝结了一层不易被察觉的薄雾。

    黎叔送走了韩安国与公孙贺二人,回到朱亭时,见少女仍坐在亭中,守着一杯冷茶,静默不语。

    黎叔上前去,将杯中茶水倒掉,想要换上热茶,却不想身边的少女忽然轻声说:“五年而已……”

    忽然她脸上的冰冷泪水“滴答”一声,滴进了茶杯里,久久哽咽了一句“他就这么急着要离开我……”

    韩安国出了聂府后一路上走得飞快,公孙贺与门人寒暄耽误了时间,从后面疾疾追来出声唤道:“韩大人,干嘛走得那样急啊,好些事情都还没问清楚呢。”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公孙大人。”韩安国轻声道:“这人不光是用嘴巴说话的。你没看道聂小姐的表情吗?她根本不想再和我们聊下去了。”

    “可是这事情也不能不聊啊……”公孙贺正要反驳,却被韩安国打断。

    “看那聂小姐的神情就知道。她父亲现在压在匈奴人手中,她心中担忧父亲安危,才不想与你我多言,更不想听你我对此事的质疑。由此看来,此事怕是假不了的。”韩安国轻声道:“今日晌午,单于来使抵达马邑,他们还有好戏要演,只是你我穿成这样,也不便去观战。”

    “姜还是老的辣啊!”公孙贺不由佩服道:“大人还是心思缜密,如此想来,下官方才追问那几句确实是失礼了。毕竟聂翁现在……哎……”

    “叹气也无用。为今之计,也有按部就班,依计行事。如此,才不负这些仁人志士的良苦用心啊。”韩安国抬起头来望着头顶的日头已越过了树梢,冉冉升起了,轻声道:“走吧,公孙大人,我们还有我们的战场。这里就交给聂家人吧。”

    日上三竿时,城门外的信使来报,匈奴使者与聂邑已至马邑城外五十余里处。

    黎叔将信使的信笺递给站在窗棂前的少女,窗外微光透过窗棂的镂空,映照在她美丽的脸庞上。

    “我们的人都部署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死囚都打点好了。”

    “小姐放心。死囚本就是穷途末路之徒,既然我们愿意为他打点身后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差池。如果他当场犯怂了,也不用等到匈奴来使到的时候再杀他,反正有具尸体就好了。”

    少女苍白的手指不由握紧:“我的花呢?”

    “听小姐的吩咐,那些一直在暖阁里的兰花都移到了城门处了。”黎叔顿了顿:“小姐,您要去再看看吗?出了暖阁的花,这个季节,活不过一夜的。”

    聂瑶沉默,眼眶微微泛红,眸中波光微闪。

    许久,她闭眼道,轻声道了一句:“走吧,我想再看一眼。”

    晌午时分,一队人马如期进了马邑城。

    马上的匈奴然王者城墙少高高吊起,身着染血的官服的汉人尸体,眯着眼睛端详了许久。

    身边的中年男人下马,对迎面而来手持刀戟的一队人马为首者道:“都处理干净了?”

    “县丞的尸体已经挂在了城墙上。”领头人从身后拿住一个木盒子来,端到匈奴来使的面前回禀道:“督军的人头在这里。”

    中年男子回眸望了望马上半信半疑的匈奴来使,又回头望着领头的男人:“县印什么的都找到了吗?”

    “在这里。”领头的男子将一个包袱递到中年男子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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