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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说得,脸上不由一阵羞红,自子夫姐姐走后,我大约是了解了,所谓“临幸”大约就是一些不可言说的羞羞的事情。之前在侯府的园中,与那位先生那样大谈“闺房之事”,着实是十分失礼又丢脸的。
“我不知指那个……我是说……我还要找阿青……”我支支吾吾地任由他牵着我漫步在原野之上。
“那件事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待这段日子忙过去,本少爷得了空,自会帮你去找找的。”他转过头来,嘴角依然是意气风发的笑容:“你这丫头是从侯府里偷跑出来的,若是被抓回去,免不了一顿杖责的。再说了,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刚才你也看到了,长安城虽然繁华。但城中鱼龙混杂,尤其那些个肮脏的乞丐贱民……所以,你就跟着我,做我的丫头,伺候我起居就好了。”
我突然顿住了步子,侧过头去望向王孙,他一怔,也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吗?”
“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我忐忑地犹豫了半天,方才轻声问道:“王孙……为何对阿鸾这样好?”
谁知他抬起手来,迅猛地在我的额头上响亮地一弹,我赶忙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前额,只见他一脸坏笑地望着我说:“你现在倒是知道我说要对你好了?方才在马车上不是还蛮横得要和我打架吗?”
我捂着额头,心中却也不烦他总是这样逗我,轻声说:“方才事发突然,毕竟是在慌乱中被你掳上车的,我心里难免害怕,而且你方才又那样戏弄我……算是阿鸾有眼无珠,分不清好赖了。”
“掳上车?”他微微一怔,突然撒开我手,望着我啼笑皆非道:“要是让十哥知道,他肯定是要气死了……你可知你方才上的那是什么车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他笑得前俯后仰,那样子确实与阿青太不相同。虽然他们都是那种极其俊美的少年郎,阿青总是一副谦谦君子循规蹈矩的持重模样,若不是他穿戴清减,定也会有人以为他是个世家公子。
而眼前的这个人,衣袂华贵,神采飞扬,可是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间,却似乎丝毫不被繁文缛节所拘泥,形骸放浪,倜傥不羁。
我见他笑得似乎就差在地上打个滚了,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他如此,只能傻傻地愣在一旁,看着他或手舞足蹈,或仰天大笑。
“十哥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傻丫头……”他似乎也笑够了,脸上竟莫名地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神色,一双眼睛幽幽地望着我,嘴角的笑容也淡了,浅笑了半晌,对我说:“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对你这么好吗?”
我望着他,等他说个究竟。
他走过来,又缓缓地牵起我的手,朝着我浅浅一笑,明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亮:“只要是十哥喜欢的,王孙便喜欢。只要他高兴就好……只要他高兴,王孙便高兴。”
我心中不由一怔。
他如此一番言论,竟跟今日在马厩,侯爷趁着酒醉,与我诉说的对公主的倾慕之语如出一辙。
士为知己者死……大抵便是如此吧。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你这傻丫头肯定是听不懂的。”他抬手轻轻地刮了我的鼻梁一下,我往后一瑟,惹得他又笑了起来。
王孙的笑容十分璀璨夺目,他就是那种,即便是在茫茫人海之中也会闪耀出独特光芒的人。他衣冠楚楚,容颜俊美,可是却透着赤子一般爽朗不羁的稚气。
这点与我喜欢的温润如玉的阿青实在是不像。虽然我一直觉得阿青身上也隐隐地笼罩着一种有别于他人的独特的气息,可是与王孙夺目耀眼的明媚璀璨相比,他身上的光芒是那样的柔和又恬淡,仿佛清晨时分第一缕的朝阳,带着淡淡的温度和幽幽的清凉。
“你在想些什么?”王孙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既而问道。
我微怔,轻轻地说:“在想阿青……王孙究竟何时帮我去寻阿青。”
“怎么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阿青啊?”王孙望着我一撇嘴:“真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家伙,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低着眼说:“若是没有他,我早死了千百回了。我必须要找到他的。”
“原来是救命恩人啊。”
“哥。”
王孙正要与我玩笑,只听闻远处一声呼喊,我与他都抬起头,便见着远处有一骑着白马的锦衣少年。
他敏捷地跳下马背,朝着我们跑来,模样也还算清俊,年纪似乎比王孙略浅几岁,倒是和阿青年纪相仿。
“可找到你了。”他一上来就佯装微愠道:“你说的,这次陛下围猎,要带我来见识见识的。谁知道一大早竟一个人偷偷跑了。”
“我奉陛下之命坐着他的副驾来审视一下兽物的情况,你从哪得到的消息,倒是耳聪目明啊。”王孙眉毛一挑,轻轻抬手握拳,抵在少年的胸口上,佯作猛烈地轻锤了两下。
“我自有我的门道,你休想甩了我去。”那少年笑道,转眸看着我,诧异地打量了半天,又望着王孙道:“这丫头是你从哪弄来的?”
王孙望着我满面狐疑的我,唇边一抹轻笑:“半道上捡的。”
“大哥,你到哪儿能捡到这样好看的小丫头,我也去捡一个回来给我当个贴身婢女啊。”那少年朝着我,眸子一亮,伸出手来似乎要抬起我的下巴,却被王孙眼疾手快一把打落。
他瞪着他说:“臭小子,有多远滚多远,这可不是给你玩的。”
少年佯装被打痛的样子,捂着手噘着嘴说道:“得,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反正家里的好东西都是给哥哥的。就连陛下……”
“韩说!”王孙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扯着他的袖子到一边去,嘀咕了好一阵子,韩说才一脸狐疑地望了又望我,倒像是我脸上长出了什么怪东西。
他中规中矩地走上前来,望着我说:“阿鸾姑娘,方才韩说失礼了,我是不知道你是陛……啊啊十哥的朋友,你可别记恨我。”
我望着他,方才轻浮顽皮的样子当然无存,狐疑死说:“怎么你们说道那位先生,都好像怕怕的样子。他能自由出入侯府,身边又有你们这样的贵公子陪着,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吗?”
“十哥他……总之就是身份贵重,有了他给你做靠山,你以后在长安横着走都可以。”
“横你个头。”王孙上前来,猛地敲了韩说的脑袋一下:“别胡说八道,教坏小孩子。”
“哦。”韩说捂着自己的头,悻悻地说道。
“若我一会儿忙起来,脱不开身,你只帮我看好阿鸾,让她待在我的营帐里,别叫她乱跑。今天来的都是皇亲国戚,别生出什么乱子来。”
“什么啊?”韩说一脸抱怨地望着王孙:“不是说好让我和哥哥们你一起骑射的吗?让我看着一个姑娘,算是个什么意思啊?”
“你当真是要去的吗?”王孙眼睛一眯,坏笑道:“我可是听上林苑的太仆说了,这次的猎物可凶猛的紧,别说什么野猪什么的了,据说还有一只老虎呢。”
“不会吧。”韩说听了目瞪口呆。
“所以说,你那骑射本事,还是看家吧。到时候等陛下他们猎了猛兽,再逮只鹿来给你玩玩。”王孙说罢,一把把韩说搂过来:“还有,我捡到阿鸾的事还没有跟十哥讲,想要给他一个惊喜,你可把人跟我看好了。”
韩说望了我一眼,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王孙走到我面前,对着我一笑,俯首过来,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你若是乖乖的,不给我添乱子。今日围猎之后,本少爷便帮你去你的救命恩人。”
第45章 兵营()
我与韩说跟着王孙彳亍在巍峨的行帐前,与我在草原,我们自己搭的羊皮帐子不同,我也是一次看到这样巨大的行帐,一个个错落有致,画着奇怪图案的战旗迎风飘扬,周边竖起了藩篱,边上都安排了穿着银甲的威武的侍卫把手着。
我们随着王孙进了其中一个营帐,走进去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偌大的一个行帐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的全是寒光凛凛的兵器,刀枪剑戟,一应俱全。
韩说似乎很喜欢那些弓箭,拿起来摆弄半天。
他看起来虽然和阿青一般大,却没有阿青那样的稳重练达,大约是因为生在王侯之家,素日里从不用考虑衣食住行、寄人篱下的滋味,他看起来天真又顽皮,虽没有王孙身上的飞扬之气,但其他的地方,倒是与他哥哥极像的。
他撑开一张弓,抵上一柄白羽箭,眯着眼睛,对准一个烛台,瞄了半晌摇了摇头说:“哥,这是你命人新制的弓吗?似乎是比以前的轻些。”
“弓虽然轻了,但是我改良了弦,强度也远远大于从前,还有这箭的头也是换的新炼制的钢做的,淬了火炭进去,比以前可坚硬多了。”王孙说着一脸骄傲地拍了拍韩说:“你勤加练习练,拿着你哥我设计的弓箭,百步穿杨不是梦。”
“哥,你真是这方面的天才。”韩说抚摸着弓箭爱不释手,欣喜道:”以前,你做的弹弓就比别人做的好使,你记得我们那时候……”
“额,这种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王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毕竟哥哥我现在也是堂堂的上大夫,以前玩泥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王孙你自己明明都还揣着弹弓的,方才在街上,你还拿着金丸……”我正要说下去,也被王孙一把捂住了嘴巴。
“不是吧,哥,你又去干那种事情了。”韩说一把扯开王孙的手:“上一次你拿金丸射那些乞丐,被那些大臣们弹劾,说坊间流传着‘苦饥寒,逐金丸’的歌谣,盖了一个骄奢淫逸的罪名。太后听说很不高兴呢,要不是……爹还发了好大一通火,你忘了是不是。”
“我今天完全是因为看到这丫头被那群小流氓追,才贸然出手的。还有你不要再跟我提那群老家伙给我安的那个王八蛋的罪名,那些人是什么苦饥寒啊,全是一些肮脏又好吃懒做的乞丐。”王孙朝着他吼道。
“可我听桑弘羊说,若是长安都有那么多乞丐,那只能说明,是朝廷的赈济出了问题,往远了说,便是国家的经邦济世……”
王孙抬手猛地一拍韩说的后脑勺,怒喝道:“你成天和桑弘羊那个只会算算数的傻子在一起讨论什么?”
“我觉得他有些话,讲的还是有道理的。”
“有你个头。”王孙朝着韩说的屁股上就是一脚:“成天在陛下面前叽叽歪歪,我上奏陛下,若想要推行文治武功,便要加强军防守。其中最最重要的,就是要改进咱们的兵甲,可是我一提这事,他就拿个破算盘跟陛下谈钱……”
“按桑弘羊的说法,积贮是国家的命脉。财力充裕,凭借它去进攻取守固,国与国只见的武力对抗,其实打的是金钱仗。只有充足的国力,才能战无不胜。使敌人归降,使邻国顺附……他那段咬文嚼字的原话我记不清楚了,好像是这么个意思……”韩说思索着挠了挠头。
“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