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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如雷鼓般不安跳动。
若是里面没有人怎么办?若是师父不在里面该怎么办??
昔日天山被大火所焚的一切,如今全都恢复了原状,美好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许在这道门的背后,师父正在等着自己回去。
也许只要推开门,一切就真的会回到当初。
四海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画筑大门。
对门湖面有若明镜,照花前镜后,花面相交映。
南楼不恨吹横笛,恨晓风,天山万里。
那白色的人影立于窗边,单薄得仿佛拂面而过的清风稍一用力就能把人吹跑了似的。
那人回过头,对着僵立在门口的四海一笑,暖声道:“四海,你回来了。”
四海怔怔的看着,往前走了两步,像是害怕打破一个美丽的梦境一般轻声道:“师父?”
古佛拈花方一笑,痴人说梦已三生。
陌玉的衣衫在风中缓缓飘起。似云,如烟。
窗外青山如画。
四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满腹的委屈和心伤,一头扑进陌玉怀里,哭道:“师父师父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陌玉的手掌轻轻抚上四海的秀发,道:“哭什么,为师不是在这里吗?”
四海哭道:“师父你到哪里去了?徒儿好想你”
陌玉迟了迟,道:“为师为师也很想念四海。”
四海抬起脸,看着陌玉。陌玉比之在天山之时,已然清瘦了许多,四海伸手摸摸他的脸,手感不是很好,道:“师父你又瘦了好多。”
陌玉笑了笑,道:“四海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师父,你饿不饿?”
“有没有人为难你?”
“你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四海。”陌玉笑得云淡风清,道,“为师很好,你莫担心。”
看到水如云,斜归云似扫。
陌玉白色的轻衫上,渐渐的渗出一抹猩红来。
四海吓了一跳,急道:“师父你受伤了?”刚一说到“你”字,眼圈就又红了。
陌玉看了看自己渗出鲜血的胸口,目光有点疑惑,却没有吭声。
四海将陌玉按到椅子上,伸手去解他的衣带。然后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瓷瓶,手指刚一触到那瓶子,四海却立即想起那药是前些时候莫离受伤时,二人住在一农户家中,那大娘送的。不由的手指一抖,抬头不安的看了陌玉一眼。
陌玉本来在看着四海出神,一见四海望了过来,立即扬起一个笑容。
四海犹豫道:“师父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做了很多错事,师父你你会原谅我么?”
陌玉怔了怔,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强笑道:“为师自然不会怪你。”
四海的心静了下来,却仍是不放心的问道:“果真么?”
陌玉轻笑着点点头。
四海也笑笑,低头为陌玉裹伤,只是指尖微微有点发抖。
陌玉不解的望着四海。
四海尴尬一笑,道:“我见师父回来,太激动了。”
陌玉的手指刚犹豫着轻轻触了触四海的发梢后,立即就又缩回了手,只看着四海微微的笑,半晌方道:“为师以后再也不离开了,好么?”
四海点点头,道:“好。”
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
只愿在这天山之上,不因名利累,守着一方净土,忙人也是闲人。
四海想到一事,犹豫道:“师父,我们今后就在这天山之上么?山下的人都道你已经死了,而且他们也都知道了我是”顿了顿,又道,“这样不会不妥么?”
陌玉点点头,道:“确实不妥。那依四海之意呢?”
“我与师父去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好么?”
陌玉的眼中渐渐出现了一抹奇异的光芒,喃喃道:“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四海点头,攥紧了手中的小小药瓶,道:“是,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陌玉看向四海,眼睛有点失神,道:“那四海可愿随为师去么?”
“我愿意,师父想去哪里?”
陌玉的眼睛望向窗外,但见云山鸟影飞来处,远看青山似少年。
陌玉眉头微皱,道:“这天地之间,可还有你我的容身之处么?”
四海一愣,道:“师父,你说什么?”
陌玉一怔,随即轻轻一笑,道:“为师想去看遍三山五岳,四海可愿同往?”
四海点头道:“我自然听师父的。”
陌玉点点头,轻轻的笑了。
三日后的轻舟,顺水而下,阅尽两岸花红柳色。
第37章 轻舟万里()
抱歉,更新的晚了。今天下午起点抽得厉害,怎么登都登不上
另:rongmoka同学抱歉啊,可能最近是有点虐过头了,身为后妈我会尽量控制住自己滴!唉,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今天被人在评价区拍了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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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天山之巅的草丛中,却遗落了一对憨态可鞠的泥娃娃。
那是出发前四海收拾行李时,从自己包袱中找到的。一看到那一红一白两个娃娃。耳边隐隐响起一个泛着股酸味的声音,道:“那对泥娃做工粗劣,难看得紧。”
四海的手立即像触电般缩了回来。然后快速抓起两个娃娃随手掷出了窗外。
江上晚来堪画处,钓者一蓑归去。
天上云来雾去,不知今日阴晴。
四海打开船内的小窗,让风可以进来,吹散舱内闷气,道:“师父,今天好像要下雨。”
陌玉在案上正为几株芙蓉着色,闻言抬头看了眼船外,道:“或许是的。”
四海走到桌前看着陌玉画,笑道:“师父,你何时为我画张像,好么?”
陌玉笔尖微顿,抬头看着四海,点头道:“好。”
天晚时,船渐渐靠岸。
岸边,是热闹繁华的江南名城。
四海拉着陌玉弃船登岸,白衣飘仙,红衣鲜艳,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四海笑声如铃,旁若无人的拉着陌玉从人群中穿过,拂过的衣裙在频频回首的人群中留下一阵余香。
“师父,师父!这里有荷叶糕卖!”四海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做什么,往前一看,却是新出炉的热糕。于是便无视他人愤怒的硬拉着陌玉挤进最前面,从怀中摸出几个铜板,向那老板道:“我要两个。”
热乎乎的糕点捧在手里,四海觉得无比的幸福。
陌玉轻轻咬了一口糕,道:“我不太吃甜的,我尝个尖,剩下的你吃好吗?”
四海皱眉道:“不行,师父你瘦了好多,一定要吃完才可以。”
陌玉笑了笑,不再说话,却果真把手里的甜糕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夜市里比起白天更加热闹。四海拉着陌玉只管往前挤,少时,便看到前面有人在水边燃放花灯。
传言,在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让它顺水而流,此愿望便可实现。
杭州也有花灯,只是四海却从未放过。此时一见,便向陌玉道:“师父,我们也来放,好么?”
陌玉笑着点头。
水面澄清,波光粼粼,月色被渐渐渲染开来。
馨香暗涌晚来风,十里波光摇动。
初弦天外无人拨,灯花却把雨烟收。
只可怜一池碧水,演绎几多梦。
陌玉买来两盏水灯,又借来笔墨,与四海一同在灯上写下了几行字。
四海在灯上写道:愿此时,天长地久。
写完又去看陌玉,问道:“师父写了什么?”
陌玉张口刚要答,四海忙又摇头道:“别,别告诉我,说了就不灵验了。”
陌玉微微一笑,与四海一同将灯盏放在水里。
四海将手伸进水里,不断的用手拨着水面,好让灯可以飘得更远些,抬头笑向陌玉道:“完成。”
陌玉将四海拉起,用手帕擦干了她溅到脸上的水花,道:“可还要玩么?”
四海点点头,道:“我还要吃核桃。”
说着又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而去。
此时,人群中却出现了骚动。
远处一顶软轿缓缓而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前面开路。
四海拉着陌玉从路边走过时,刚好瞟见微微掀起的轿帘内一双熟悉的细长眼。
四海一愣,忍不住回头向那轿望去。与此同时,那轿竟也停了下来。
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从轿内跃出,瞪大了眼睛看着四海,又看看四海旁边的陌玉,道:“四海苏,苏公子?”
四海也有点惊讶,道:“东方蔷?”
东方蔷脸色一时有点复杂难言,看着二人喃喃道:“你们你们”
路边的酒楼上,三人靠窗而坐。
东方蔷看了看四海,脸色有点青白不定。
当初自己的确曾对四海抱有某种好感,也曾一度的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迎娶她过门,只是只是那日天山脚下那血腥恐怖的一幕,他却无论如何都忘不了漫天的大火,遍地的尸骸,以及那诡异的歌声那,那时站在尸体堆中一身是血的白衣女子还可以称之为“人”吗
东方蔷望向四海,脸色发白。
只是,他不明白,天山好好的,为何会出现如此变故?还有四海自己在江南各地找寻了这些时日,只是想弄清楚四海四海她究竟是什么呢?
四海的心情也同样复杂。那日天山之下发生了那样的惨祸,自己当时虽然脑子不太清醒,但事后却清楚得记得那些村民的确是死于自己之手,还有东方蔷,他可是亲眼看到的
三人之中,倒数陌玉较为安之泰然,向东方蔷一笑,道:“东方公子,好久不见了。”
东方蔷勉强一笑,道:“是,好久不见。”
陌玉又道:“那日天山一别,已有数月,东方公子别来无恙罢。”
听到“天山”二字,东方蔷脸色更是白了两分,忍不住看了四海两眼,道:“还好。”
四海低头不发一语。
窗外人声鼎沸,一片叫好喝彩之声。似乎是有人猜对了灯谜。四海别过头向下看去,刚好看到办灯谜会的老板苦着脸将一锭银子双手奉给一位布衣打扮的书生,嘴里还要笑着道:“公子好才华,我这灯谜挂了数月都无人能解,公子看了一眼便知答案,实在厉害!”
那公子笑着点头,道:“如这般灯谜也可称之为难题,实在是笑话!”
四海听了这话心中一跳,脑中立即浮起一张熟悉的脸来。四海的手渐渐捏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那书生的背影。那书生似乎是感觉到了四海的目光,竟回头向楼上窗口望了过来。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同样也是陌生的眼神。四海心中稍定,对那书生一笑。
那书生一怔,脸渐渐红了起来,也对四海回以一笑。
四海收回目光,刚好听到东方蔷试探性的开口:“先时天山失火时,不知苏公子与四海去往何处了呢?”
四海心中一跳,头更加低了下去。
陌玉拿起茶杯,浅饮了一口,道:“那时我与四海刚好去往杭州为她干爹上坟,并未在山上,幸而躲过一劫。”
四海心中不知为何,一阵不安。想到师父已然知晓自己是个妖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