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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三年来,一而再再而三地耐心听校领导强调小摊贩三无食品的恶心和同学的调笑时,是怎样的心情?
明明家就在对面,却偏偏住校。
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吧?
那弱不禁风的自尊,在风吹雨打中,还剩下几缕残片?
没想到,无形之中,我已经伤害过他,这么多次。
这一天,我在这里坐了一下午,静静看着他忙碌,滚烫的锅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可是我却好像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将他看得如此透彻清楚。
他好看眉毛,黝黑的眼珠,笑起来微微羞涩的梨涡,好像刻进了我灵魂深处一般的深刻。
外面瓢泼大雨,我坐在逐渐空无一人的店里发呆,直到一个人走进来,我的思绪还没有终止。
“既然没有勇气走过去,那就离开,耽误这么多时间,岂不可惜?”
夏雪逸悠然走过来,抖了抖肩膀上的水珠,递给我一把伞。
我抬眸瞧了他一眼,把手边的伞拿起来一扬,“有了。”
第34章 手无撑伞之力()
我注意到他眼神微微诧异了一秒,随即恢复平静。
“你对这把伞有兴趣?”
我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果然,瞳孔更加漆黑,“没有。”
“你说谎!你分明很有兴趣!”
我死死锁定他的神色。
他面不改色地在我脸上逡巡而过,“你不知道在国外,撑黑伞是发丧和吊唁的意味吗?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到这把伞,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没有对伞的主人不经大脑地说错话。”
一句话瞬间醍醐灌顶!
我如梦初醒地望着他,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里泛出点点睿智的光星来,死人了?
谁死了?
叶嵘身份不同寻常这是肯定的!
可是他要想瞒住自己的身份,我也一时之间无从查起。
但是!
这把伞或许是个很好的契机。
能够让他吊唁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家。
万一要是他自己家发丧,那就更好确定了!
想办法找找最近京城上流圈子里,谁家有丧事,这个并不难。
“不走?”
他淡淡问,脸色隐隐有些不自然。
可是此刻,我也顾不上他了。
这个百科全书小能手,真是太机智了!
每到关键时刻,他总能发挥最大的效用出来。
这么神一般的存在,要是不能收为已用,真是太可惜了。
尤其变成自己的敌人,那才是世界末日了!
“走吗?”我把皮球踢给他。
走不走,我自己也不确定。
“你把凳子坐穿也不过去,坐在这里也是白搭。”他说得很明白,我该走。
我拿伞起身,“那好吧,走吧。”
他转身离开,我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雨下得有点大,风呼呼地刮,我刚出店门,一阵大风迎面而来,将我伞差点掀翻,雨丝扑面而来,浇了我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嘶”我抽了口冷气。
前面的人停住脚步,转过来把伞覆在我头顶,不由分说将我伞收了。
“这种伞对生意人来说不吉利,以后要注意。”
我哑然,额,能不能不要屡次打脸呢,大锅,我活在你阴影下,心肝真的很脆弱了。
“哦。”
我以为他会把他带来的伞递给我,结果他没有,撑着一把伞跟我并肩走在一起。
不知为何,我感觉跟他这样亲密怪怪的,就像迪士尼童话故事里,贝儿公主扑进了一只沉默的睡狮的怀抱。
“我撑那把伞吧?”我抬眼问他,他来就是为了我给送伞。
他看也不看我,径直往前走,“今天风大,手劲儿小,伞会被掀翻。”
“没事,我用力点。”
我深吸一口气,我宁愿被雨浇死,我也不要膈应死。
“可是我不想看见蓬头垢面的水鬼!”他面无表情,我却差点炸毛!
卧槽!
说谁呢!
“水鬼怎么了?诗经里面的水鬼湘君夫人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呢!”我不服气地瘪嘴。
妈蛋!
嫌弃我!
什么人吖!
“嗯。”他淡淡地点头。
语调忽然悠悠一转,“但是湘夫人是河神,跟水鬼不是一个概念。你看过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没有?
里面的水鬼叫“禁婆”,是被人奸、杀的年轻女子,其尸体被投入水里,积聚怨气形成了水鬼。
据说通体雪白,一丝不挂,没有五官,整个脑袋都是湿漉漉的头发,常常浮出水面诱惑男人,然后以头发缠杀,吸尽阳气。”
他声音幽幽的,像一个百岁老人跟孙子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听得我心里发毛,背脊生寒,头顶痒得钻心,脑袋上那头及腰的长发好像长了钩子缠绕到我心灵深处去。
“哎呀,别讲这种恶心的事情。”
我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凉飕飕地,阴风阵阵,不自觉往他身边靠近了一点。
他鼻腔里溢出一声淡淡的冷笑,“以前只听别人说手无缚鸡之力,可是看见你,才知道还有“手无撑伞之力”这一说。
何况胆子也小,禁不住一点事,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进军校?”
卧槽,原来还在这儿等着我。
故意吓我!
就想说明我不适合进军校是吧?
贼心不死,真是贼心不死!
我扬眉,不服气地看着他,“谁说我胆子小!”
他好笑地低头凝视我,“我说你胆子大。”
好呀!
现在说反话了。
“我今天晚上要看鬼片,别打扰我!”
他不禁失笑,“请便。”
走在风雨里,我抱紧腰身,生怕沾上一滴水,没想到水也有这么恶心的故事,光膈应反胃去了,却没注意到头顶的伞已经往我这边倾了一大半。
男人另一边的肩膀已经湿透。
“你衣服是不是太薄了?”走到一半儿,他忽然冒出这句话。
我愣愣地,点头,“嗯,是挺薄。”
风衣修身的哇,要风度就不要考虑温度。
他没说话,另一只手缓缓伸到自己上衣拉链处,将银色拉链缓缓拉下,悄无声息地脱下外套,搭在我身上。
我顿时吓得身子一僵,像披上了野兽皮一样。
“那个”
他微不可闻地低吟,“嗯?”
我吞吞吐吐道,“谢谢”
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晰好闻,一点都不像别的男生,因为青春期汗腺发达,内分泌加剧,身体里总是散发出浓重的汗味。
淡淡的,有点像薄荷。
看来还是个洗衣服洗澡小能手。
只是穿上,我才发现另一边已经湿透了。
抬眼瞧了瞧头顶的伞位置,啧啧,伞面上简直写了夏雪宜专属。
我又往他身边挪了挪,两个人手臂都叠加在一起了,“你伞歪了。”
他闻言,不动声色地扶正。
我们之间好像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里。
遇见万国正是个意外,站在门口,他正要进去,伞被风雨给哗地掀翻了。
我噗嗤一笑,指着前面的人对身边的男人说,“喏!手无撑伞之力。”
他面无表情,但还是看得出嘴角微微有点抽搐。
没想到我笑声太大,把前面的万国正吸引得转过来。
窘迫地盯着我,又瞧了瞧夏雪逸,“阿雪,这么巧。”
我笑嘻嘻地打招呼,“国正,你放假啦?”
军校大一真的惨呐,夏雪逸昨天就放假了,他等到现在。
他点头,不好意思地笑,“对,你怎么没出去玩。”
第35章 新浪微博大v()
“懒得玩。”
我转身从夏雪逸手里拿过一把伞递给他,“给。”
他大大方方接了。
我们三个一起往小区里走,警卫兵在哨岗里微微看了我一眼,我也没多在意。
一路上夏雪逸不说话,万国正也不说话,气氛陡然有点尴尬。
我干咳一声,干笑道,“国正,上次多谢你捎带。”
万国正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这有什么好谢的,小事一桩。不过倒是雪逸哥说他不喜欢吃饼干,最后便宜了我。”
我转头看身边的男人,他一言不发,一副不可置否的表情。
“国正,你喜欢吗?”
万国正羞赧一笑,“喜欢。”
“那你以后多到我家来。”我眯眼笑。
小样儿,几盒饼干就可以高兴成这个样子,真好收买。
过个把月,等我进了军校,我还指着他罩着我。
现在要想办法多套套近乎。
“好啊,你家人不嫌我烦就行。”
他爽朗地笑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我赔笑,下意识地想伸手摸头发,手肘一屈,撞上旁边人的腰,“额,抱歉。”
夏雪逸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连没事两个字都懒得说。
万国正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犹豫道,“你们兄妹两个真客气。”
我脸一僵,淡淡地,“谁叫我这么有礼貌呢,没有办法,。”
我们走到一个岔道口分开。
我跟夏雪逸沿路走回家,一言不发,这时忽然发现门前花圃里秋千两边缠绕的金银花竟然开放了,不过出个门的功夫,就好像哗地一下绽放了。
我多看了几眼,只觉得美不胜收。
夏雪逸目不斜视地几个大步迈过花圃,径直走向回廊门边,收了伞,放在栏杆边,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我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在玄关处,我把他外套脱下来,刚想说我给你洗了吧,没想到他长长的手臂伸过来,一把将外套拿走。
我话堵在嘴边,尴尬不知所言。
转身跑上楼,关上门,心砰砰砰地跳动。
天呐!
我刚刚竟然跟他撑一把伞走回来。
挨得那么近,两个人都是清醒的情况下,彼此的呼吸都听得见。
他身上的热气散发出来,滚烫得吓死人。
别想了。
我打开书,埋头做题。
桌面上鲜红的日历红得刺眼啊!
心里微微颤抖,五月一号,已经五月一号了。
还有不到四十天高考,讲真,我真的没有奢望奇迹爆发考神附体的勇气。
一般来说,重生之后,女主角都应该大大的装一番比。
可是于我,却是遥不可及。
是个人都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现实无比残酷惨淡的。
虽然重生,但我还是上辈子,那个没大脑没心计没学识没阅历的女人,除了经历过树倒猢狲散的家族悲剧,和在精神病院重症病房呆过一年之外,我真没什么改变。
更加没比别人多长一个脑子。
多少聪明伶俐的孩子,从幼儿园开始优秀到大,九死一生才考上了京城军校。
我这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大小姐,不过是努力两个月就想一步登天,根本是痴人说梦。
真的走高考的路子,我是考不上的!
我知道!
所以当初,我才会去参加艺考。
也许,夏雪逸也是知道,才会毫无顾忌地给我辅导和讲题。
任凭我如何如何努力,取得一定的进步不难,可是要达到那个地步,根本不可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