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给我保证吗?大可不必!我不是你什么人!”她收住泪倔强地说道,随即扭头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
疼得他倒吸口冷气,她这一口可真是用了劲的,但他心中反而为之一松,任由她恣意宣泄。
她一直不肯松口,直到嘴里泛起一丝腥甜,才松口说道:“连猷之,你不要跟我解释,我不想听,那些解释已毫无意义,你懂吗。”
他为之一愣,忽地低头捧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眸,恳切地说道:“斓儿,我懂,我不解释,我知道是自己的错,本不该求你原谅,我只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绝不会!”
她看着他伤痛的眼眸,面色终于缓和了些,想到那日小薰专程跑来送信,称霓舞生病,到了却看到的是那样的场景。
其实,她早已明白是自己中了霓舞的算计,不单单是自己,他也被算计其中了。
但那场面对自己的冲击太大,心中总是无法越过那个坎,良久,才怨尤地问道:“她给你下了药?”
“嗯。”他眸子紧紧锁住她,生怕错过她面上一丝一毫变化,从而无法分辨她此时心境。
“你会如何处置她?”她这话不是在试探,而是真的想知道。
她知道,他表面越是和煦,内心却越是犀利狠绝,他怎会容忍一个女人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来,尤其那女人还是他的手下,依他的脾气,只怕会要了她的命。
他没有说话,隐忍着一种似要突破忍耐极限的暴戾,极致的压抑使他双眸微微发红,良久,他问道:“你希望我如何处置她?”
她抿唇笑了,清冽的眼眸现出一抹恬淡,她清浅地道:“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如圣人般宽宏大量,什么都不予计较,但我也不希望她受到太严厉的惩罚。”
“斓儿的意思?”他明显一愣,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平日里她一贯随性而平和,此刻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实在无法看到她内心的想法,他不敢多说,怕影响了她真正的想法。
“虽然她算计了我,却并非罪大恶极,我不会将她怎样,反而希望她好好地活着,亲自看明白一件事,不属于她的,怎样谋求都是枉然,但,从此之后,我便不想再见到她。”
说这些话时,她眼眸中一片宁静,仔细看却又幽深如古井。
是的,没有什么是眼见着心爱的人与别人欢好的场面,更令人痛苦绝望的了,霓舞这样对她,不外乎是想将她从李绍身旁赶走。
她去到床榻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只玉镯,递给他,道:“替我将这个还给霓舞。”
霓舞如此对她,实在是寒了她的心,追求自己心仪的人没有错,错在不该用那样的手段,而且,对付的是曾拿真心待她的人,较之安岚,她的作为令人不齿,而安岚却令人同情。
“我明白了。”他放轻声音,不错眼地看着她,期盼她给他更明确的态度,对他的态度。
“你回去吧,我这会儿很忙,傍晚我自己会回连家堡去的。”她垂下眼帘,推了他一把。
“嗯!”他心里忽然欢快起来,使劲抱了她一下,才转身出门离开。
出了欣记面馆,他直奔柳园而去,他之所以没有亲自去处置霓舞,实在是不想再见到她。
他叫来雷子,如此这般地吩咐一番。
雷子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他不明白霓舞究竟如何得罪了猷之,竟被他剔开得这般干净。
这只镯子又是怎么回事,他很疑惑,却不便问得太多,只是完全服从他的意志去处理他交代的事情。
入夜时分,她回到堡内。
路过连少沐的院子时,看见里边很安静,没有一点儿生气。
这些日子,她终于明白他是故意在躲着自己,便萌生了与他正式谈一次的想法,却一直没能实现,因为他根本不给她单独见面的机会。
她有些难过,清楚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处在这样尴尬的情感纠葛里,躲远一点,或许伤得少一点,可他的伤当真便少了吗?
而此时连少沐正在荷塘上的水榭里,他静默地斜靠在长椅上,如一尊毫无生气的泥塑,目光无华地望着荷塘里刚冒头的荷叶,不知在想什么,无人能窥探得到他的内心世界。
她回到自己院内,发现屋里没点灯,大概丫鬟们以为她又不回来,便回屋歇息了。
她推开房门,借着窗外月光,发现外间软榻上斜躺着一人,走近细看,才看清是李绍,他竟在这里睡着了,俊逸的容貌甜美而静谧。
她不由得放轻了脚步,站在他面前呆呆地看了片刻,不忍叫醒他,便去里边拿出条薄被,轻轻盖在他身上,刚要转身离开,手却忽地被拉住,她身子一歪,猛地转了回去,跌倒在他身上。
接触到那双晶亮带着笑意的眸子,她有些失措,努力撑起身子,小声说道:“困了便回去歇着啊!怎还赖在这里不走?”
第109章()
他看着她微微有些羞涩的眼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为她拂开挡在眼前的长发。
“对不起。”他说。
从他深邃的凝视中,她瞬间便读懂了这句‘对不起’的含义。
她看了他好一阵,轻轻摇头浅浅笑道:“都过去了。”
他眯起双眸,双手环住她,将她贴近自己,暗哑着声音道:“斓儿,谢谢你!”
她有一瞬间地愣住,撑起身来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这声‘谢谢’,究竟谢的是个什么,不过,此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忽然抬手扣住她的头,毫无征兆地吻了上去。
她顿觉呼吸一滞,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场景,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声。
还好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细细的辗转在她的双唇上,尽管他别的什么都没做,可她依旧紧绷着身子,紧张得要命。
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放开了她,用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摩挲着,无声地拥紧了她。
“回去吧,我也困了。”许久,她平复下来,轻声说道。
“不想走,今晚许我睡这软榻上可好?”他柔声央求道,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顿时面红耳赤,心口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慌忙伸手抵在他胸口,用力推他,急切地道:“不行,不可以睡这里,若是被少沐知道了,要我如何面对他?!”
黑暗中,他猛地一震,心口如重锤击打过一般,在心底,少沐是他最不愿意碰触的那个角落。
她也觉察出了他的异样,没有再出声,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弥漫上来。
她清楚是为什么,不由得难过起来,有些事情无须解释,越解释越伤情,她知道自己无法面对少沐那淡然背后实则伤痛至极的双眸。
“我…回去了。”黑暗中他轻声说道:“你好好歇息,不用每日都去城里,我不会短你的用度。”
“嗯。”她心底莫名的烦躁,为他,为少沐,为自己心中那份难以抹平的愧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强忍着纷乱的心,静静地取来水洗漱,上床,久久不能入睡。
想着许久以前,他的那句‘捡来的媳妇’,七娘便真心实意地将她当做儿媳妇来对待。
而他也是一副笃定的样子,结果呢?她却选择去了另一个人身旁,而这人还是他同胞兄弟。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个一直将她装在心底的人。
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便起身下床来到窗边,赫然发现院中矗立着一个人影,他呆呆地望着她这个方向,冰冷的月光打在他绝色冷艳的脸上。
“少沐…!”她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捏了一把。
她深吸了口气,才压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可除此之外,她什么也给与不了他。
院中人站了片刻,默默地转身出了院子,踏出院门那一刻,他回头朝窗内隐约可见的人影望了一眼,转头快步离开。
人性原本是自私的,想得到心心念念的东西,这无可厚非,他倒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希望,若是她跟他在一起不开心不快乐。
那样的话,他便可以毫不犹豫地去跟他挣,跟他抢,带她远远地离开这里。
可,每次看到她看向他时,眼中那抹情意,那么欢快,那么愉悦,他就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远远地看着她,默默地祈盼她幸福快乐。
她回到床上,感觉到异常的疲惫,来自内心深处。
翌日巳时三刻,李绍才起身,昨夜几乎一夜辗转无眠,天边发青时才沉沉睡去。
听见他起身,小厮送来洗漱水,送来早膳。
他望了望桌上的饭菜,启唇问道:“姑娘在做什么?”
连家堡只有一位姑娘,小厮当然明白主子问的是谁,他恭顺地回答道:“姑娘一早便动身去城里了,听彩萍说,她想到了一种新的面食,想要尝试着做一做。”
“新的面食?”他面上涌起淡淡的笑意。
他正寻思着她又想到了何种面食,便见李旺火急火燎地闯进来。
李旺气喘吁吁,结结巴巴地说道:“东…东家…欣斓…姑娘…好像不见了!半个时辰前,她的马独自来到面馆,马鞍上还挂着她随身携带的小包袱,我担心她是不是半路出了事,便一路寻回连家堡来,可到处都寻不到她,她屋里的丫鬟说她一早便出了门,小的总感觉事情不太妙!”
“你说什么!?”李绍手中筷子顿时掉落在桌上,他猛地起身冲到李旺面前,揪住他胸口的衣裳,将他提到眼前,厉声道:“再说一遍!”
李旺看着李绍瞬间赤红的眼眸,有些惊恐地咽了下口水,再次复述一遍。
李绍顿时感觉心中一阵慌乱,脑子嗡地一声便炸开了。
连家堡到欣记面馆,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她走过无数次,往日他都派了人跟在她身侧,偏偏这几日,两人赌气,她便将守在她身旁的人给赶了回来,为何偏偏就出了事?!
她,她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他只感觉脑子一片混沌,连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直到李旺大声呼喊,他才恢复清明,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他唤来阿正和雷子。
“欣斓不见了,”他说道,声音沙哑,透着狠戾嗜血的味道:“可能是遭人劫持,算时辰,或许还未来得及出城,阿正带些人在城内查一查,卫汉带人搜索城郊,无论情况如何,务必正午之前给我回信。”
他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动了她,他以为,自上次钟氏山庄事情结束之后,江湖上应该无人再敢在他眼皮底下动他的人。
阿正一句多话没有,立马应声出去召集人马。
看到雷子,他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目光一闪,道:“雷子,你同我去琳琅阁!”
二人正要出门,连少沐一步跨进院门,冲他跑来。
他面上呈现出些许狂乱,急切地问道:“哥,是不是欣斓出事了?”
李绍嗯了一声,哑声道:“你去她常走的那条路查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连少沐二话不说,反身便往外走,肩膀猛地撞在门框上,震的门缝里的灰簌簌直往下掉。
第110章()
李绍和雷子两人纵马狂奔来到琳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