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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阿蒙、素星痕一起翘首听着宋应贤讲,都听出了神儿。这时候,阿蒙与离离又都转头看着星痕,跟着一块儿问:“嗯哪,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素星痕一笑,“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你!”宋应贤气得干瞪眼。
星痕笑道:“我穷得叮当响——啊不,穷得‘咕咕叫’了,这些百万身家的内情,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刚才提到的名号,都是在《叶心瓦谱》上看见的。”
小屋中忽地一静。突然听到“叶心瓦谱”四个字,在场的人都感到有点意外。
星痕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地说:“唐铎家中有一本淮安书局刻印的《叶心瓦谱》,我翻了翻,原来这本书记载的,是叶心大师制作的每一块瓦当最终的归属。书中记载,‘叶心瓦’世上共存四十八块,有的当年被叶心直接送人了,有的被辗转倒卖,总之几百年传承下来,分别归属于四十八个不同的人收藏。这些人都是古人,大多活在距今三四百年时候,最晚的也是百多年前的前辈;他们遍布九州各地,几乎个个都身份不凡,有的是皇帝,有的是诗词名家,有的是旷世隐居的大秘术师。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最终都对叶心瓦『迷』恋有加,把它带进了棺材。这其中,在宛州的共有十个人……”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豪商?”离离跳起来问道。
素星痕点了点头:“这十人虽然被分散记载在四十八人之间,不过我发现,他们都是宛州人,甚至,都在淮安地区。”
宋应贤不觉一悚,有些出了神,一时无言。
素星痕看见他那脸『色』,唇角微勾,接着说道:“书上还记载,这十个人,都是一百多年前发家致富的淮安商贾,他们死后,都安葬在淮安周边,包括南暮山区。据我所知,除了其中两家子孙经营不善、家道中落以外,其余八家的后人,至今仍是淮安城中商业的翘楚。”他说着,笑眯眯地看着宋应贤,“现在听您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这本古书上记载的宛州豪商,也正好是近来坟墓遭窃的那些人啊。”
目瞪口呆的宋应贤,愣了不知多久,方才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想说明什么?”
“宋东家何必装糊涂呢。”素星痕笑道,“既然四十八块叶心瓦都被藏家随葬,那至少可以说明,所有在市面上的叶心瓦,都只能是从墓中盗掘出来的;也包括唐铎摆在您酒楼里的那三块。”
“所以那个姓唐的就是盗墓贼,明白了没?”离离接着补充道。
“不止如此。近两个月淮安猖獗的盗墓事件,也全是冲着叶心瓦而来。”素星痕肃然道,“因为所有的盗墓贼都知道,‘叶心瓦’这种古玩正大幅升值。而且,所有的盗墓贼都能买到那本公开印发的《叶心瓦谱》。”
宋应贤的额头渗出了汗珠。良久,他支支吾吾地说:“唐公就算……有行动不当之处,但,做起生意……却是好的。”
阿蒙其实并没听懂他们三人的对答,但此时闻得这一句,却十分惊诧,忍不住喊了出来:“宋东家!你不是最恨盗墓贼的吗,现在怎么这样说!”
素星痕微微笑道:“宋东家在唐铎的古玩生意上,只怕已经投下重金了吧。”
宋应贤眼神一滞,竟有些惊恐地扫了素星痕一眼,垂头不语。半晌,他勉强撑出一个笑脸,带着几分谄媚地说:“不瞒你们,我已将城里好地段两家还没开张的店面,从酒楼改成专门拍卖古玩的卖场,唐铎与我合资,准备大干一场。这个生意,本薄利厚,前景看好得紧哪。”
素星痕冷不丁一语道:“东家不会是想拉我们入伙吧?”
宋应贤一哽,又堆笑,探头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那怎么行!”阿蒙有些急怒,“宋东家,你怎么了!这事干不得的!”
宋应贤紧紧皱着眉头。
素星痕笑道:“哪,您也听见了,这事我们干不得。那,东家不会是在想……封我们的口吧?”他说着,一个手指在脖子底下一划。
“胡说!我是正经生意人,你们把我当黑街强盗不成!”听了星痕的话,宋应贤自己都吓得有些哆嗦。
“哦……”素星痕点着头,“您是正经人,不会『乱』来的。所以……东家不会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唐铎,让他来解决吧?”
宋应贤头上汗珠滚了下来,不知所措了一会儿,咬着牙,眼中却『露』出一层恨『色』。
“哎呀……”离离小声感叹,推了推素星痕,“看来宋东家真的要去告诉姓唐的,怎么办啊?”
星痕抱起了肩:“办法我来这里之前就说过了啊。”
离离问道:“什么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来’。”素星痕说完,立即闪头,躲开了离离一记捶击。
宋应贤倏地站起身来,冷冷道:“三位请在这里少坐,我先失陪了。”说罢转身要走。阿蒙已经急得不行,叫道:“宋东家,不要这样!离离说,盗墓若告到商政使那里,要坐牢的!”宋应贤闻之更是惊怒,一股杀气直透眉心。
素星痕一只手捂住了脸,沉痛地摇着头。
一阵清亮的笑声忽然响起。
只见离离叉着腰仰天大笑,而后又前仰后合,最后指着宋应贤跌足捧腹。
“疯丫头,笑什么笑!”宋应贤已经恼羞成怒。
离离一边笑,一边走上来拍着他肩头,摇头言道:“老宋啊老宋。人家都说宛商精明,依我看,你们可真是傻到家啦!难道你真没看出来,那个‘叶心瓦’根本就不值钱吗?”
宋应贤一怔,登时被唬得成了个木头人。
离离跑去『摸』了『摸』素星痕的头,煞有介事地讲道:“看你可怜,就实话告诉你吧。这位素星痕素大师,精通无上秘术,不要看他修为有方、年轻貌美,其实,他已经二百五十岁啦!素大师天生一双慧眼,上通主星岁正,明察秋毫,九州之内万事万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素大师早就看出来,你们花大价钱追捧的那些破瓦,根本就不是叶心的真品,其实是一个铜锱也不值的破烂而已!我们在路上偶遇素大师,得他指点,才知道这些事。唉,我们毕竟跟老板你一场交情,实在不忍看着你误信假货、倾家『荡』产,所以特意来提醒你的。可是素大师说,他要先试试你是不是个正派的商人,如果是,才肯帮你。可惜可惜,你刚才没经住试验,素大师已经决定不帮你了。不过,我还是有些心软,所以说出来告诉你一声。哎呀,素大师,您可千万别怪我啊!老宋呀,听我一句,别把身家都赔在那些破瓦上了,为了这个杀人灭口,就更不值啦。”
宋应贤愣愣地站着,眼神空洞,不言不动。
离离看着他的脸『色』,悄悄移动着小步,突然,拉起阿蒙和星痕,冲出了柴房。
阿蒙完全没搞懂是怎么回事,兀自被拉着往前跑,眼看三人就要跑出宋府后门,忽然,身后传来有人跌倒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是刚才僵直站着的宋应贤,此时僵直地躺在了地上。
第6章 入淮安(6)()
“哎呀!”他不禁叫了一声,顿时站下脚步,还在往前冲的离离和星痕反被他一拉,双双倒飞回来,撞在他身上。
“您没事吧?”星痕、离离来不及拉住,阿蒙已经转身跑回宋应贤横陈之处。只见那商人面如土『色』,目瞪口张,大约是受吓过度一时惊厥。阿蒙双手捋他胸口,三两下后便把人急救过来,开心地一笑:“没事没事,喝口水就好了。”
刚刚恢复意识的宋应贤眼珠转了转,突然双手扯住阿蒙的衣服。“来人哪,来人!”他歇斯底里地大喊,“给我杀了他们!”
阿蒙呆呆地,睁大了眼睛。
“笨蛋笨蛋,你笨死啦!”素星痕与离离也已经跑了过来,离离气得跳着脚。
阿蒙转头看着他俩,两只眼睛中充满了不解与无辜。这时候,十来个精壮的护卫已经从府邸的各个角落冒出来,迅速向着他们三人包围。
“劫持他。”素星痕幽幽的话语忽然像轻风一般飘过耳际。
刹那之间,阿蒙已经别住宋应贤的双臂,一手用自己的长棍斜抵他的咽喉。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感到脑中的思维慢慢迂回到位,于是又通过思考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判断——“劫持他”三个字的意思,没错是这样。
“有人说没有任何行动能快得过心思,那要看是谁的行动和谁的心思。如果这世上存在行动比思维更快的人,那么你就是一个。”小时候,素星痕曾对阿蒙发表过这样的评价。
被劫持的宋应贤骤然面如土『色』,浑身瘫软。
“宋家护队的各位,想要你们东家安全的话,就别妄动。”素星痕向着满庭院的壮汉喊了一句。护卫们全都傻傻站着,不敢『乱』动。
阿蒙架着宋应贤走出房门,素星痕和离离拽着他的衣角,紧紧跟在后面。三人带着人质慢慢蹭到宋府后门外,瞅准方向,一把推开那瘫软的商人,逃之夭夭。
【三】
一口气跑出繁华城区,三人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歇脚,三个头挤在一起呼哧呼哧地喘气。
“宋东家是怎么了?”阿蒙最先歇过了气儿,一脸不解地说,“为啥突然要杀人?”
素星痕说:“离离想要他的命,他不杀人才怪。”
离离光是喘气,瞪了星痕一眼,又瞪了阿蒙一眼,说不出话。
素星痕道:“叶心瓦已经涨到天价,他和唐铎全副身家都押在了这上,这就像个水泡,越吹越大。刚才离离说那些瓦片不值钱,等于是一针捅破他们的泡泡,泡泡一破,他们就倾家『荡』产了。所以不管离离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得跟咱们拼命。”
“我编出那些谎话,是为了把他吓傻,咱们好赶紧脱身!都走到门口了,你这笨……笨蛋,又跑回去干什么!”离离终于倒过气来,忍不住捶了阿蒙一拳。
阿蒙眨着眼睛,正在努力理解。
素星痕浑身一松,仰倒在草地上,叹息道:“唐铎和宋应贤,都是百万身家的人物。现在得罪了他们,咱们三个要在淮安谋生,难了。”
“啊?!那可怎么好!”阿蒙突然听到一个生死攸关的话题,顿时冻结了此前的思考,“再不赚点钱,要饿死了!”
素星痕双手垫在头下,望着斑斓的星空,喃喃说道:“我们要想在淮安立足,只好让他们不能在淮安立足。”
离离抱起肩,摇着头:“男人毒起来,才是神鬼退避。”
“啊,这不太好吧……”阿蒙有些踌躇。
“傻瓜啦!”离离言道,“要是抓到了我们,他们可不会留情!哪,狼要吃你,你会怎么对它?”
阿蒙低头道:“自然是把它杀了。不过,我会把它的皮剥下来钉在墙上。”
离离打了个寒战:“原来你更狠啊!”
“那是尊重的意思啊……”阿蒙茫然地嗫嚅。
离离笑道:“剥皮就不用啦,对这两个老头儿,只要捅破他们的泡泡就行啦。”
素星痕坐起来看着离离,颇是欣赏地一笑。
离离低头算计了一下,一拍手说:“好,就这么干!明天咱们就去城里,到处散布谣言,就说宋家酒楼拍卖的瓦片都是假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