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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蒙昧的年代,他就是秦国百姓眼中的神。
电视剧上的祭祀,太过嘈杂纷『乱』,跳傩舞的人胡『乱』唱着,宛若一场闹剧。
真实的祭祀不是那样的,金『色』面具下,少年的神情被完全遮挡,姚木兰不知道嬴政接着众人朝拜,俯瞰众生时可曾将目光放到她身上。
古朴沉重的祭祀在无数百姓的祈愿中结束了,大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祈求秦国所向披靡。
姚木兰在祈求,秦国早日统一天下,百姓早日安居乐业。
祭祀大典结束之后,秦王在雍城再留数日,便要携百官重回咸阳了。
姚木兰准备的时辰礼物,只能提前一些日子送给嬴政,正月初一时,他们已经分隔两地了。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的,一分分一秒秒,她的心情如春日等待解封的冰河,又如落满雪花含苞待放的寒梅。
第65章 贺生辰()
没有雪的黄昏; 天地笼罩在夕阳的光影里,一切都萧条了。
天寒地冻,春节将至; 猎鹰军暂停了训练,杀猪宰羊过起了节日。
春节时姚木兰是一定要过去热闹的,但现在,她无心其它; 一个人围着披风,让明日和明月两人陪她一起在各处悬挂桃木。
几个晴日之后; 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 只有背阴的屋脊和天井处,仍存着一些残雪。
姚木兰将桃符挂在墙壁上; 明月和明日则将桃符悬挂在树枝上。
他们姐弟两个; 这半年来一直跟着黄莺和钟绫学功夫,平时还要求着姚木兰教一些武艺,年纪虽小身手很利索。
姚木兰挂上了一个桃符,轻捷的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额角沁出细细的汗来; 她正要拿袖子去擦,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句:“木兰。”
她全神贯注的挂桃符; 明月和明日上蹿下跳的在树上挂桃符,把来人的脚步声给遮了过去。
姚木兰回头; 看到身穿玄『色』衣裳,右手举着黄金面具将脸遮住的嬴政后; 咬唇一笑朝明月明日喊道:“忙了一下午,你们两个快去用膳。”
明月和明日都是聪明伶俐的孩子,姚木兰一句话,他们二话不说的就离开了,也不曾盯着嬴政的脸瞧。
姚木兰将他们从奴隶市场救了出来,在两人眼中,她的话比王令还要管用。
两个孩子离开后,姚木兰将梯子放好,又理了下袖子和衣襟,嬴政移开了手中的黄金面具,含笑望着她。
“你一路戴着这个过来?生怕别人猜不出秦王出宫了么?”
姚木兰拿手中桃符敲了下嬴政手中奢华的黄金面具,他摇了摇头解释:“这是我到此处后才拿到手上的,那日祭祀你一直在看这个面具……”
说到这里,嬴政直接将黄金面具塞到了姚木兰手上:“春节要到了,送给你压岁。”
他如何不知道,她看的不是黄金面具而是他,但他暂时无法将自己送给她,只能用黄金面具代替。
姚木兰手中握着沉甸甸的黄金面具,嬴政忍着笑,一本正经的望着她。
她抬脚踩了他的靴子一下,将冰凉的面具往脸上一扣,两只眼睛透过黄金网打量着嬴政:“面具给了我,明年祭祀时,你要拿着青铜面具上场么?”
“明年会打造新的黄金面具。”
姚木兰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寒风凛冽,她将面具抱在怀里,转过身朝灶房的方向走去:“今年的生辰,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所以提前庆祝一下。喏,你这家伙有口福了,本姑娘亲自下厨,还不快来打下手。”
她回头嫣然一笑,嬴政乖觉的跟了上来。
暮『色』中,他英挺俊朗的五官柔和了不少,祭祀中战神一样的少年郎,在他的情人面前同样会变得羞涩而柔软。
灶房内,姚木兰自从祭祀结束后,每天都备着新鲜食材,若是没等来嬴政,将之前的食材送到大厨房去,再换上更新鲜的食材。
她进了灶房之后,将黄金面具随手挂到了墙壁上,然后将油灯点亮,接着把炭盆上的盖子移开,让热气冒了出来。
暖洋洋的灶房里,摆着新鲜的蔬果,空气里弥漫着家的味道。
姚木兰打了热水,要将菜再洗一遍,嬴政很自觉的去接,两人手指碰到了一起。
“我记得你以前很不喜欢下厨的。”
姚木兰回忆起她与嬴政初相识时的情景,腮帮子鼓了起来,眼睛里全是笑。
嬴政将菜洗干净,分种类放好,要去提刀子时被姚木兰按住了手:“你打下手就好,今天是为你庆生,我来主厨。”
莹白似春葱的手指轻轻搭在手背上,嬴政心中一暖,任劳任怨的为她打下手。
他其实不是讨厌下厨,他只是厌恶那些邯郸落魄的岁月而已。
在秦国他是大王,衣食住行全不劳自己动手。
但在邯郸,他与母后颠沛流离,最艰苦的时候,母子俩曾在地窖中躲过几天,只能靠残羹冷炙充饥。
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对一切都充满防备,连小小厨房在他眼中都是危机四伏的地方。
无数记忆片段在脑海中翻涌而过,嬴政淡淡应了声“好的”,在一旁打起了下手。
姚木兰松了口气,嬴政的刀工不差,但他控制不好力道,要是由他来切菜,这个砧板怕是要保不住了。
这个年代的菜太过简单粗暴,只有几种家常的做饭,就连山珍海味也不过是粗糙的蒸、煮、烧、烤或者爆炒。
在调味品稀缺,葱姜蒜还没传过来的年代,姚木兰为了准备一桌丰盛的寿筵,也是下了大工夫的。
象征着福寿绵绵的长寿面,姚木兰打算最后下,为了练习用一根面条下一碗面,她之前不知练了多少次。
将一个面团拉成一碗面,是一个精细活更是耐心活。
菜肴贵精不贵多,姚木兰准备做六菜两汤,配上一碗长寿面,再烫上一壶黄酒。
这六道菜也都有些来头,分别有汤浴绣丸、金栗、蟹肉双笋丝、香麻鹿肉饼和明珠豆腐。
两道羹汤普通些,分别是水炼犊和桂花鱼条。
这些菜几乎是穷尽姚木兰当前水平,在食材限制下能做出的最高水平了。
做这些菜时,姚木兰有点儿心虚,这些菜难度都很大,她能做的只是尽量挑选新鲜的食材,这样做工差一些也能遮掩过去。
她负责掌勺加调料,嬴政负责往锅里加菜,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在经过一番辛苦后,所有菜品都差不多做成了,为了让菜更入味一些,姚木兰打算过会儿再用膳。
“呼,终于搞定了,在用膳之前,我要先送你一份生辰礼。”
姚木兰的脸颊被灶火和蒸汽烤的红扑扑的,好想涂了一层胭脂,笑靥格外醉人。
她放下袖子,将系在腰间的丝巾取下,朝嬴政摇了摇。
嬴政的脸『色』也比平日里红润里许多,两人肩并肩站在灶前,宛若一对金童玉女。
姚木兰手里握着丝巾,比划了下,他果真又长高了些。
“低头。”
“嗯。”
姚木兰将丝巾蒙在嬴政眼睛上,在他脑后系了一个蝴蝶结,牵着他的手笑『吟』『吟』的说:“乖,姐姐带你看礼物去。”
“别闹。”
嬴政很排斥姚木兰在他面前自称姐姐,每次她这样说,他都会第一时间反驳。
要是往日,姚木兰一定会跟他拌嘴,但今天她心里高兴,只是牵着他的手,穿过庭院走上台阶,一起进了她的书房中。
为了方便为嬴政准备生辰礼,姚木兰的书房大变样,前些天活脱脱就是一个木匠工作室,如今则成了木雕展览室。
姚木兰牵着嬴政的手,将屋里放的灯盏全都点亮,视野顿时变得亮堂。
她又将炉中的檀香点上,青烟袅袅升起,与桃木香混在了一起。
姚木兰满意的环顾四周,确认一切都妥当之后,没急着取下蒙在嬴政眼睛上的丝巾,而是带着他走向了最中间的圆桌。
房内的桌椅,都是姚木兰特地打造的,她始终难以习惯跪坐。
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木雕,姚木兰满意一笑,凑到他耳畔轻声道:“祝君福满身常健,祝君万事如意,祝君早日——抱得美人归。”
姚木兰嘻嘻一笑,手指在嬴政脑后轻轻一抽,蝴蝶结散开丝巾落入她掌中,『露』出了嬴政沉静明亮的眼睛。
除了在邯郸那些年,每年生辰时,嬴政都会收到无数歌功颂德的贺词,还有各种奇珍异宝的贺礼。
但没有一样,没有一样及得上姚木兰几句简单的祝贺。
他目光落到了桌子上,大红『色』的绸布上,摆着许多精巧的小木雕,他随手拿起了一个小老虎,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努力摆出凶猛的姿态。
看到嬴政拿起老虎,姚木兰脸红的嗳了一声:“按照十二生肖排序,你属虎,所以雕了一只老虎,像不像你。”
嬴政仔细端详着掌心中,一脸霸气的小『奶』虎,违心的夸到:“很像寡人。”
他刻意用寡人这个称谓,尽量减少羞耻感。
“你属什么?”
嬴政将小『奶』虎放下,眼神在桌面上扫了下,找到了一只捧着桃子的小猴子,他伸手提起猴子尾巴问到:“你属猴子么?”
姚木兰从他手里夺过小猴子,放到了小『奶』虎背上,得意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嬴政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也心疼她为了雕这些东西受的的辛苦。
“这些都很好,我很喜欢,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
姚木兰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拨浪鼓,在嬴政耳边摇了会儿,强行塞到了他手里:“小朋友,姐姐送你一个拨浪鼓。”
嬴政哭笑不得的将拨浪鼓拿在手里,姚木兰又将她雕刻的各种小木剑、□□还有盾牌等展示给他看。
他终于明白姚木兰送这些礼物的用意,她想给他一个轻松欢乐的童年。
“哼哈二将骑着小马去打架,砰砰砰,是不是很厉害?”
姚木兰『操』纵着小人儿和小马在桌子上跑来跑去,用各种拟声词进行配音。
嬴政也陪着她玩儿,两人演了一出武松打虎,他放起小『奶』虎肚皮认输,姚木兰伸手掐了下他的脸颊。
玩儿了好一会儿,姚木兰这才扭扭妮妮道:“其实这些都是我这段日子练习木雕时,做出的东西,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辛苦你了。”
嬴政握着姚木兰的手,庆幸她在雕刻过程中没有受伤。
姚木兰挣开他的手,转过身去,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婴儿巴掌大小的小圆球,这才又重新转过来,将手往前一递:“送你的。”
她眼神中藏着稍许得意,嬴政将小木球托在掌心中打量着。
依他对木兰的了解,这小球中一定藏有玄机。
“这里面藏着秘密,如果你猜不出来,证明我们心无灵犀哦。”
姚木兰背着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下一刻,她『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因为嬴政非常准确的将小球打开,两个嘟着嘴的小人儿半身像『露』了出来。
一个小人儿是梳着双丫髻的幼年版姚木兰,另一个小人儿则是她想象中的幼年版嬴政。
两个小人儿脸颊圆嘟嘟的十分可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