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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猎鹰军也难拥有如此充足的箭矢。
敌军后方,主将乐乘正领着亲兵策马督战,凡稍稍犹疑不前者,皆成了刀下亡魂。
姚木兰远远望着乐乘,对他生出几分敬意,更多的却是战意。乐乘与乐毅、乐间父子同族,出身于将士世家,很早就开始登上战场。
赵王初登基时,才下令让乐乘取代廉颇总帅之位,结果廉颇大怒愤而攻击乐乘。
乐乘虽未战胜廉颇,但至少带着残余部队顺利逃走,后来廉颇流亡到魏国,乐乘再次被赵王委以重任。
又是几轮『射』杀后,赵军已死伤远超一千,然而剩余的人马个个都像红了眼的野兽一般,继续挥舞着兵器,嘶喊着往前猛冲。
“却月队,上前!”
姚木兰一声令下,旗帜摇动,□□手纷纷向两侧退去,『露』出了阵后的士兵。
只见数百辆兵车由上千匹彪悍战马拉动,激起片片尘土,往四方排开。
车轮隆隆声过后,一个由战车组成的弧形大阵赫然显现于阵地之前。
每辆战车上,都竖着一面黑『色』的旗帜,架着一副铁制的巨大长弓。
两名军士立于车上,一人手握截短的长矛,一人肩扛铁锤。
“锤手预备,长矛手架好长矛!”姚木兰简短有力的命令被迅速传达到了每一个人耳朵里。
士兵们立刻将一根根截断的长矛搭在了铁弓之上,持锤士兵也扬起了手中的大锤。
赵军越『逼』越近,甚至就连面庞上的狰狞表情也变得清晰可见。巨大的喧嚣声震得地上的土块石子微微发颤,个别胆小的士兵甚至打起了哆嗦。
姚木兰微微眯着眼,一言不发,只是不断竖直大拇指比这敌兵的人影,试图通过比例尺推算出双方间的精确距离。
“将军,下令。”几个军官言辞恳切地进谏道。
姚木兰缓慢,而又坚决地摇了摇头。
又过了片刻,最前头的赵兵已几乎冲到了猎鹰军面前,双方距离最短处,不过五六丈。
“却月队,『射』击!”姚木兰亲自扬起一面绘着展翅苍鹰的旗帜,倾尽全力,奋劲挥舞。
“咣咣咣咣!”
数百只铁锤狠狠地击在长矛尾部,汇成一道震天声响,几乎要戳破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呼呼呼呼呼”
长矛挟万钧之力笔直飞出,如同一条条饥饿难耐的黑『色』蛟龙一般,奔向赵军队伍正面。
几百股巨大的力道,似乎让空气都微微扭曲了起来。
“噗嗤噗嗤”
强悍的冲击力打在赵军前锋的胸膛上,豁开了一个个碗口大小的窟窿,鲜血从中飞涌而出。
而后,长矛力道分毫不减地向后继续飞去,一个又一个赵军重复遭遇了前排同袍的悲惨命运。
长矛在赵军人堆中穿行,一根长矛,往往至少能杀伤三四人,就算是身穿重铠的锐卒和军官也无法抵挡其强劲的力道。
打在躯干上,立刻就是一条人命。命中肢体,也会马上造就一个残废,而且受伤者很快就会因为血流不止而死。
战场上一瞬间多出了数千具尸体,赵军的阵势就像被人狠狠啃了一口的蛋糕一样,齐刷刷地少了一大块。
纵然后面有督战队『逼』迫,后面的赵兵见到同袍们死亡的惨状后,也止住了冲锋的脚步。
压在阵后的赵军将领尚不明状况,破口大骂:“他『奶』『奶』的,马上就能冲到秦狗阵地上了,一个个怂什么?”
“弟兄们,快跑,敌兵有神助啊!”突然,一声惊呼从赵军当中爆发出来。
恐慌的气氛像洪水一样,铺天盖地的在军队中蔓延,不少人的斗志开始慢慢瓦解,士气进入了崩溃解体的进程。
不知是谁最早迈出了向后狂奔的步伐,很快就有人群起效仿,纷纷拔腿往后跑去。
眼见逃跑的人越来越多,赵军大部队如同崩塌的峰峦,决堤的洪水,爆发的火山一般,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后汹涌而去。
“啊!”
骑在马上的赵军将领刚刚弄明白情况,就被一名己方骑兵迎头撞了个结结实实,栽下马来,被几名亲兵赶忙扶起后,一瘸一拐地加入了逃跑的队伍。
“追,追,追!”姚木兰对着传令兵连说三个追字后,自己也策马仗剑,往前方冲去。
秦军都斗志昂扬,□□手和步兵,跟在蒙兴率领的骑兵后面,一道开始了对溃逃赵军的收割。
与此同时,蒙骜所领主力也攻到了赵人中军大营前,本来预定支援右营的中军这下又被牢牢拖住,寸步不得脱身。
无奈之下,赵军只得火速在中军与右营的结合部处设立阵地,竖起栅栏布放,以免溃散的右营冲散中军阵势。
“弟兄们,快开门啊,秦狗正在后面追着我们呐。”一名赵军右营军官疾呼。
看守阵地的中军官兵看着满脸写着急切的右营同袍,目光不忍,却又保持着沉默。
“主将有令,为防冲『乱』中军,坏国家大事,故贵部官兵,一律不得放行。”一个面目傲慢的将官冷冷说道。
“呵,所以,你们这群畜生,要看着我们死吗?”刚刚说话的右营军官走到栅栏前,冷笑着质问道。
“噌”
闪着寒光的宝剑被将官拔出,比在了右营军官的喉头。
“再敢近前,死!”将官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好……”军官无奈地耸耸肩,向后退去。
“弟兄们,这群畜生不肯放行,咱们自己冲过去啊!”右营军官离开宝剑杀伤范围后,突然大吼一声。
“刘队官说得对,咱们自己上啊!”一阵怒吼声从右营士兵堆中爆发出来,很快就有人冲向了中军设防的阵地。
早有准备的中军士卒迅速『射』出了早已准备多时的利矢,一时间,赵军内部杀作一团。
姚木兰耳闻赵军前方也响起了喊杀声,心头犯了嘀咕:难道是蒙将军的人杀出了一个口子,冲进了赵军阵中?
她略想之后,决定先将这个疑问抛到一边,杀败眼前的敌人要紧。
本来就死伤惨重,处于溃散状态的赵军右营被猎鹰军将士一阵大杀,兼之前方与中军的火并,几乎死伤溃散殆尽,很快就失去了任何抵抗能力。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与蒙将军汇合,攻击赵狗正面吗?”领兵回归大部队的蒙兴向姚木兰请示道。
“不,我们率领兵马,绕到赵人后方。我军前方雄兵无数,不差我们这几千人。只有在其他地方出奇制胜,我们这几千人才能发挥最大效果。”姚木兰说道。
很快,部队行动了起来,开始执行向右侧进发,前往赵人后营的命令。
第76章 白日销残()
才前进不久; 一座气势颇为雄浑的守备营寨赫然出现在姚木兰眼前,挡住了猎鹰军的去路。
营寨外围是一圈由拒马和鹿砦共同组成的工事,约莫有近千名手持刀枪盾牌的赵兵正站在后面严阵以待。
姚木兰勒马; 放眼向里面望去,大大小小的箭楼星罗棋布,单是高大三丈以上的,就有约莫二十座之多。
营寨正中央; 一座似乎是由岩石建造而成的高大碉楼俯瞰四方,碉楼墙上一个个黑洞洞的『射』击孔; 就像猛兽的黑『色』眸子一样; 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的猎鹰军将士。
侧面,一座小山丘赫然隆起; 上面驻守了约有五百敌兵。
“神臂弩可否除尽外围守敌?”姚木兰唤来□□队将官问道。
空气中弥漫起一丝紧张气氛; 方才直捣赵军腹战的畅快淋漓的猎鹰军众将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卑职不敢欺瞒,恐怕有些难度。”军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难在何处?”姚木兰追问道。
“神臂弩虽力道过人,可洞铠甲; 然而敌兵个个手持盾牌; 纵然是神臂弩,在眼下的距离上也难以将突破盾牌的防御。”
军官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生怕自己让人失望的答案触怒了顶头上司。
姚木兰沉『吟』片刻,眉头微锁。
再摆一个却月阵出来; 利用大锤敲出长矛来杀伤敌兵?恐怕也不大靠谱。
长矛杀伤力虽然恐怖,但是飞行速度太慢; 先前是敌兵毫无防备冲到了近前,才起了奇效。
眼下的两军之间有相当一段距离,如果再摆个却月阵,只怕长矛还没飞到敌人跟前,就被躲开了。
迫近敌兵后摆出却月阵更是不可能,眼前的敌兵中也有一些弓手,尽管他们的弓箭『射』程不如神臂弩,但对付『逼』到跟前的却月阵战车却是轻轻松松。
强攻的话,伤亡太大,眼看猎鹰军就要与大部队汇合,姚木兰不想增添无谓的伤亡。
众人默然待命,蒙兴还有王诚、蒙云旗等同样陷入沉思中。
一想到父亲就在同一战场中,蒙兴热血沸腾,仿佛充满无穷动力。
姚木兰继续分析着战况,前方守敌的盾牌,做工异常精良,质量似乎不错?自然,如此优质的盾牌,不可能做得太大,否则也太耗费人工材料了。
有了!想到这里姚木兰瞬间亮起了眸子。
“蒙兴,领两千步卒,三百弓手,前去攻占前方山丘!得胜后,于山顶上升起我军军旗!”
“得令!”
蒙兴立刻弓手出列,领命而去。
他比姚木兰年纪大,之前也曾教过她许多东西。
但一场接着一场战斗之后,蒙兴发现姚木兰是真正的将才,她的成长让人惊艳。
所以,对于姚木兰的指挥,他从未有过半点懈怠。
两千多军士排着整齐的队列,往山丘处小跑而去,盔甲甲片碰撞摩擦,发出有节律的金属撞击声。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功夫,一阵喊杀声从山脚传来,看来前方的军士已经和敌兵交手了。
营寨中的敌兵却是纹丝不动,看来敌将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这片看起来固若金汤的工事群中当缩头乌龟。
喊杀声愈发激烈,山腰上已出现了大批大批急速往上冲去的身影。
猎鹰军神速的进展,让姚木兰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山丘上震天喊杀声远远传来,在达到巅峰后,开始逐渐地变小,并逐渐归于平息……
终于,一只绣着雄鹰的军旗在山顶上开始飘扬。
“传将令,山上的□□手,朝鹿砦后的敌兵放箭!”
传令兵立刻策马飞驰而出,往山丘奔去。
蒙兴得到将令后,心中有片刻迟疑:山顶距离敌军鹿砦并不算近,已经超出了神臂弩的『射』程。就算是居高临下『射』击,可能会『射』得远一些,勉强够得着敌兵,但那也是不折不扣的强弩之末了……
然军令如山,纵然有疑问,蒙兴还是向□□手们下达了『射』击了军令。
此刻,正面战场上,姚木兰正冷眼观察着鹿砦后的情势。
箭矢如云似雨,密密麻麻的扑向鹿砦后的敌兵。
敌兵纷纷举起盾牌,挡住飞来的弓矢。大多数失去力道的羽箭被格挡后,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敌军军士为了抵挡来自上方的弓箭,纷纷将盾牌举得高过头顶。然而盾牌大小有限,这样一来,敌兵的腹部以下全部暴『露』了出来。
“□□手,快快放箭!”姚木兰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