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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莲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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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通来得极快,掌风到处,人已立在房内。

    见了房中三人,他忽地哈哈大笑,那是极为得意的笑声,仿佛下一刻就能得偿多年夙愿。“请吧,雪慎,送你去见师父。你放心,我必将法门寺发扬光大,另有一番新局面。”雪通道。

    “叛徒,敢伤我师父……”显机不顾性命,扑咬上去,被雪通一击而中,跌在桌前。

    雪通掌势凌厉,掌心腥红,就要震碎雪慎心脉,骊歌合身一扑,将雪慎紧紧抱住,挡在身前。雪通腥热的掌心印在骊歌背上,骊歌闷哼一声……雪通正要再下杀手,却觉骊歌身子如泥鳅般滴溜溜一转,自己一掌打在雪慎肩头。

    这一掌有开碑碎石之力,可雪慎竟如无事人一般。须臾,但见雪慎眉间一束相光,双指出手如电,拂在雪通腋下,雪通麻了半边身子,哇哇大叫来人。

    雪慎起身,抱过骊歌,挟上显机,翩然若只大鸟,跃入茫茫夜空。他去得极快,转眼数里之外,声音杳杳传来:“谢师兄助我打通经脉,成就神功。师门之账,雪慎择日再讨。”

第25章 今吾非昨6() 
“跑了贼人,快追快追……”底下呼喝声起,火把起伏,竞相追赶。

    穹窿之下,屋宇相接,雪慎带了两人,于房檐上轻松起跃,片刻便至城门。此时吊桥已起,城门已闭,城上守军刚得消息,高墙之上数百弓箭手满弦以待。

    雪慎停步,立于城下,手中犹抱着骊歌,显机立于他臂边。身后追兵骑快马逼近,高举的火光映照脸颊,光影起伏间,他的表情看不分明。

    城墙之上,守军高呼:“哪里的贼子,跑不掉了,速速罢手就擒,否则弓箭招呼。”

    显机急道:“师父别管我们,你快走!”

    雪慎轻拍显机,似叫他安心一般,又去看怀中骊歌。骊歌仍昏迷着,生生受了雪通一掌伤及脏腑,唇边尚有血丝,和显机打斗时拉开的衣衫未换,奔了这大半刻,又露出胸前雪白一片。

    雪慎轻轻将她外衫拉过裹好,他动作极缓,似生怕弄疼了她一般,于百千官兵中,沉静似水,傲然如松,视前后周遭如无物。

    “显机,抓紧师父。”他忽地一声长啸,腾空而起,带了两人如履平地般攀上城墙。众人哪见过此等神技,上下惊呼不已,竟忘了放箭追击。待反应过来,三人已没入黑夜,去得远了。

    长安城外,地理优渥,是唐王朝历来种粮屯兵之地。

    千里莽原,地势平缓,山丘起伏,视野极辽。这一季正是白菜成熟,秋霜晚露覆在白菜之上,仿佛开了遍地的球型巨莲,莹莹然延绵整个旷野。

    雪慎神功初成,带了两人随丘野起伏纵跃,如滑行一般,竟不费丝毫气力。

    旷野之上,漫天星子如碎钻洒满银河,整个苍穹呈现丝绒般盈盈蓝色。风声呼啸在耳,香草掠过鼻尖,骊歌竟然悠悠转醒。

    她惊叹如此美景,又见自己正置身雪慎怀中,犹如飞翔,竟全忘了身上伤痛,暗想莫非自己已黄泉碧落,上了无极九天。

    骊歌享受地皱起鼻尖,雪慎的气息如此好闻,极清极淡极尽庄严,似能令人忘忧一般,与世俗中人完全不同,她不禁依依将头紧贴在他身前。

    骊歌眼睛滴溜溜转,又见雪慎身边,他那徒儿显机正恨恨瞪着自己,方知三人已经脱险,如此雪慎的伤也已痊愈,骊歌心下大安,心情大好,望着显机调皮地吐着舌头。

    三人奔得一段,跃入一户农家小院。小院寒岑清幽,后院一片竹林,三人便歇在竹林草庵之中。

    未等雪慎放手,骊歌便将他脖子搂住,小小身子攀附在他身上,喜道:“师父,你终于好了,谢天谢地,我都担心死了。”

    雪慎抚了她长发:“我中了毒烟,你带我行了百里,躲在碧玉楼中,又日日为我吹笛,唤我醒来,我怎会不知?”

    “你的毒全解了么?伤也好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说着便去摸雪慎手腕,却引得显机白眼讥道:“哼,师父乃当世神医,药石第一,他的伤好没好还用得着你看?你快下来,不要死赖着我师父。”

    显机一说,骊歌也感不妥,面上一红跳将下来。谁知刚刚全副心思在雪慎身上,全然未觉自身伤痛,如今一跳牵动腹脏内损,脚未站稳便听“哎哟”一声又跌入雪慎怀中。

    雪慎唇角含笑,扶她坐下:“别怕,明日去寻两味药,几日便好。”他以左掌抵在她的背心,缓缓为她注入真气。

    四肢百骸暖洋洋地舒展开来,原来他的清凉手指竟有如此温度,那么,他的清净内心呢,是否也含藏热望?骊歌心神俱驰,一时妄念纷飞,双颊潮红起来。

    还好是晚上,他看不见。骊歌正自安慰,却听雪慎轻声吩咐:“闭上眼,别乱想。”骊歌面上更热,活佛圣僧能堪破凡人心思么,他竟能将她看透一般?骊歌默默地想。

    过得半刻,骊歌已觉大好。她伴着雪慎这些日子雪慎都如入定一般,如今醒来,她似要将这段时间攒下来的话一股脑儿掏出来,也不顾夜深人静,叽叽喳喳道:“师父啊,你的武功是不是更厉害了?原来你是在练功,可是居然连我都没看出来。”

    雪慎道:“那晚遭逢大变,吸入异香,差点走火入魔。以前只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一心精研医道,于习武并不十分上心,经此番才知,救世济人,既有菩萨低眉,也有金刚怒目,于此便收摄身性,练了华严神功。若我肯早日习练,师父也许就……”

    骊歌知他负疚未能救得方丈,安慰道:“师父别伤心了。你说过生往异灭、事事无常,生命最后的秘密每个人都会经历。况且,方丈大师是得道高僧,结束这一期旅程也许是获得了一个更圆满的生命呢,他不舍这世间众生,定会乘愿再来的。”说罢又转过话题:“华严神功是什么神功?师父可以教我吗?”

    “打住打住,这是我师父,我师父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个弟子?”显机明显不满。

    “称呼出家人不是都可以称师父吗?我哪里没对。难道只许你叫便不许我叫,我偏这么叫。师父,师父……”骊歌不依不饶,引得雪慎摇头不语。

    三人歇得一夜,天色将明,便起身上路。

    这里出来是一片坡地,三人立在坡上,远远望见坡下红尘俗世,早有晨起的商队牵着骆驼、赶着车马结伴往来,官道蜿蜒,众生游走,尘界繁华,如梦似幻。

    “师父,我们去哪儿呢?”这次是骊歌和显机一起发问。

    骊歌莞尔一笑,显机却瞪了她一眼,续道:“师父,法门寺回不去了,我们又去哪里修行?”

    雪慎极目眼前江湖,若有所感,叹道:“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都行走在修行的路上……也罢,救人岂止岐黄技,入道何来限空山。法门寺既回不去,我便就此入这红尘罢。走吧,骊歌,我们同去江南!”

第26章 水月幻化1() 
(一)湖中暖

    江南的繁华,是青桥碧波,花径柳巷,温婉幽美若画。人从画中过,也必鲜衣怒马,宝刀豪裘。

    一路行来,骊歌已换过了几套衣衫,湖蓝长衣、翠绿袄儿、杏黄坎肩,直到今日的藕粉束胸百褶裙。她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是个女孩儿,一边感叹着江南织锦的举世无匹,一边明媚恣意地向着雪慎微笑。

    江南的冬日朦胧,雨露难霁。骊歌的笑,恰如浩渺烟景里一粒珍珠,闪闪发亮。

    显机却是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向雪慎嘀咕:“师父啊,我们这一路跟个年轻女子,成何体统?你看人来人往的,都看我们笑话……”

    雪慎还未答,骊歌已抢了先:“错啦错啦,修行之人万缘放下,如何还放不下别人的眼光和看法?照我说呢,有我同行正好对境练心,师父说是也不是?”

    “可是,谁知道你存什么心思,你看着我师父,眼睛能发光,就像那山上的母狼……”显机道。

    “你这小孩儿,会不会说话!”骊歌眼珠一转,又道,“你怎知道我存什么心思,是你存那点儿心思吧?否则怎么能与我的心相应?”

    “哦,那你就是承认了?”显机道。

    “我承认什么?”见雪慎转过头来,骊歌笑道,“正是因为弟子愚痴,师父们该当度我呀。显机师父,你要赶我走,除非嫌我是女子有漏之身,不愿度我?”

    显机辩她不过,气呼呼将头扭向一边。雪慎见之莞尔,招呼两人:“走去吃点东西,下午便到太湖了。”

    骊歌的家乡,却是她十六年来,第一次回来。当年的情形大概早已听舅舅讲了不下百遍,如今亲临了,步伐却不免踌躇起来。

    彼年豪阔的沈家府邸如今只余断更残垣、杂草丛生,连带荒凉的还有这曾经最为繁华的地段,如今已沦为偏隅郊野。

    冬日的江南天阴得早,骊歌随雪慎来时,天还蒙蒙地灰着,待走近了,却已完全暗下来。

    沈府恢弘的门楣还剩半边,大火烧塌的攒木到处都是,经年雨浸早已腐败,园中的野草足一人来高,骊歌几乎下不去脚。

    她由雪慎扶着,屏着气走过一道道断墙,冬月弯弯,霜露泛着桦桦青白,引得人心下无故凄凉。

    两人目视都好,并未点个火折,走得一段转过去见竟是一片泥沼,泥沼中乱石堆砌,东一矗西一矗,有如坟堆。

    骊歌心惊胆战,雪慎已在她耳边轻道:“是太湖石,别怕。以前这里应该是片池塘,假山重叠,都是玲珑剔透的太湖石。”

    骊歌点头,不由得感慨:“繁华若梦,转眼成空。人也一样,走得这一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她扯着雪慎衣袖,远远望去,见那乱石长草之间,还真有馒头状的小丘,依稀歪斜竖着牌子。

    “师父,你看那?”骊歌唤他。

    两人小步走近,真是坟头,足有二十个之多。

    骊歌心中一恸,扒开泥草,见那牌上扭曲写着几个血字,年长日久,约摸可辨。

    “这里是我祖父。”骊歌伏下身来,将坟头杂草拔掉,又搓土为香,恭敬插在坟前,拜了三拜。

    骊歌起身,暗夜里逐一看去。“这是沈伯,这是唐妈,这是……”

    “奇怪,这是谁立的?不会是舅舅,我没听他提过。会不会是老街坊邻居?”骊歌奇道。

    雪慎看了牌子,摇头道:“不会。一场大火本来尸首难辨,这里二十来个却都有名姓,写得分明。必是非常熟悉之人,或者就是你的家人。”

    “会不会是母亲?”骊歌听舅舅讲过那日经过,后舅舅又托友多方寻过沈珍珠下落,皆不可得,本以为凶多吉少。但骊歌心里,却是隐隐盼着母亲活着。

    雪慎又摇头:“也不像。你母亲的字我见过,娟秀端正,这笔迹应该不是。”

    两人猜测不出,转出墟地,经由小道折返。走得百步有余,见一墙面漆得醒目雪白,当首贴着大幅告示。

    两人来时走得急,未曾留意,如今细看,竟是当今圣上寻找母亲的皇榜。

    “新皇即位了,先皇不认皇后,圣上却是不会不认母亲。只是,这皇榜看来有些时间了,母亲还是没有音讯,怕是不好找了……”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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