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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陪伴……真的那么重要?”骊歌想不明白。
“当然。你对那大和尚也不可太执着,如果没有聚合的因缘,不如早点放手,苦了自己又何苦来呢?”香笙劝她。
“可是,那不一样的。我并不奢望师父能陪着我,只要他好便好罢。”骊歌道。
香笙噗呲一笑:“傻小妞,只要他好,你敢说你心里便没遗憾?”
骊歌默默不答。
深究起来,娑婆世间,遗憾的事多了去了,哪里有什么圆满呢?业力如风,聚散皆缘。起起灭灭间,人真能做主吗?不过是随业飘散、各自受报罢了。
所以说,要惜缘随缘。
香笙算是看得通透畅达了,而骊歌未必能做到,故而遗憾,故而纠结,故而落寞。
其实,遗憾纠结的背后有不生不灭的,世间起落枯荣中也有永恒的圆满。但那需要证悟,需要机缘,亦需要时间。
时光若水,起落如星。
辉煌肃穆的大明宫已不知易手了多少主人。而宫还在那里,皇权宝座亦还在那里。
现在,这宝座上,坐上了新朝皇后骊歌。
骊歌主朝比朱泚勤奋了很多。不仅每日上朝,亦在偏殿置了暖阁,作为批折会臣之用。
她待人亲和宽厚,处事公正无偏,又是旧唐公主,几日下来,倒像平衡了朝中的汉回势力,双方也算相安无事。只连日以来,还从未见过国师雪通。
骊歌思量半晌,忍耐不住,主动摆驾去了国师府。
她高挽着发髻,头簪一支凤凰金步摇,硕大东珠悬在耳边,一串满红玛瑙坠在胸前,长裙及地,华服逶迤,是从未见过的盛装。
到国师府,她坐得少顷,雪通才整理朝服出来。
雪通见她,也未行礼,大摇大摆坐在右首,抿了口茶:“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也能混出这等模样。不错不错,本座看走眼了,你比你那不争气的师父强。”
雪通主动提到了雪慎。骊歌心头一震。
雪慎怎么样了,他对他做了什么,这么久了,他在哪里,是还在这国师府中吗?一切一切,杳然音讯,生死不知……她比任何人都心急,都想知晓他的消息,哪怕是一鳞半爪、一星半点。
但是,她问不得。
问了又如何呢?他会将他交给她,他会让她去看看他?都不会。骊歌心中明白,他不过想看看她的笑话罢了,她只得强按住自己的心思。
她亦端过茶盏,浅浅抿上一口:“本宫少时的一些事还劳国师记得。要说起来,这人在不同阶段就会有不同的期待,国师也是如此罢?”
“哦?”她的回答令他刮目,“我们上次别后也不过数月,难不成皇后娘娘就有了这等变化?”
真真假假世间事,即便是假,这一刻也要作真。
骊歌微微点头:“对啊,你也知道我已贵为国后,自然与当初不能一概而论。国师不也是这样吗?现在你想要的与你当初在法门寺时,大概已完全不同了吧。”
“你很聪明!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皇后娘娘此来不会是叙叙闲事吧?”雪通道。
“好!本宫确实有事与国师商议。国师久未上朝,本宫思量着是不是本宫代朝后对国师有诸多怠慢之处,故择了今日过来看看。”骊歌试探他。
“不劳皇后娘娘挂心。”雪通打个哈哈,“我打伤过你,又关押过你,本座只怕皇后娘娘要与我理算旧账呢。”
“国师哪里话。本宫说了,少时的一些旧事勿需再提。当日本宫还是大唐公主,现在已是新朝的皇后了,如何能一样呢?”她将话题一转,“其实新国未稳,内忧外患,本宫也很心焦。如今朝内朝外不少事务都还倚仗国师,所以,本宫想着封国师为镇国法王,另建府邸,赐金书铁券,世袭相替。另外,本宫为国师物色了绝色美婢三十六人,供为驱遣。”
“哦?皇后可真是用心良苦。”雪通道,“本座是出家人,就算做了法王,又如何世袭罔替?再者,法王也没有拥美使婢之理,皇后似乎不用拿我消遣吧。”
骊歌道:“国师此言就差了。昔有龟兹国圣僧鸠摩罗什,两妻十妾,在家不染。国师境界,比之先秦法师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何自谦不纳?再者,若不世袭,国师创下的千秋伟业他日又如何处置呢?”
本是贪欲炽盛的人,骊歌的话令他动容。“那……本座若受了你的封赏,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本宫只要香毒的解药。”骊歌道。
“解药……那毒是你旧唐大内秘制的,其实严格来讲称不上毒,至于解药……”雪通微微沉吟,他望向她,心中盘算。
第84章 凤冠霞帔4()
骊歌坦然一笑:“本宫是想,帝王的君恩最是难测,昔年杨妃国色,集三千宠爱,临到头了,却也是帝王下旨缢死在马嵬坡。本宫这些微末本事与国师相比如同萤火较之日月,但是与君王相比……则能派上些用场。失了帝王的恩宠本宫倒不介怀,但是若失了其他的……本宫可不愿再赌了。”
她轻抚指尖,盈盈十指上,嫣红的豆蔻嵌着精致的水晶石,一闪一闪,灿若星华。她笑了笑:“昔日本宫未尝过蜜糖滋味,今日尝到了,又如何再肯放手。本宫的心思,本宫所想要的,和国师的一样。这一点,想必国师能理解吧?”
“哈哈哈,好说好说。”雪通如何老练,他心底并不肯真信骊歌,只思忖道:小丫头三脚猫功夫,解了毒对我亦够不成威胁,不如先给个面子,换些实际好处。便道:“本座当初也无意对你下毒,大内的东西得来不易,解药本座只有一颗,不过……就这粒解药,本座还想与皇后换件东西。”
“你说。”骊歌道。
“我还要练摩地尼杵的心法。”雪通道。
骊歌遍翻过祁门藏书,知道有这心法,但她并未上心,哪里记忆得全。但好在雪通也不知真伪,骊歌想了想,只道:“好,这是祁门的至宝。其实道无二别,道家最高的心法和佛家是一致的,我这就写给你。”
雪通令人取过文房,骊歌机灵,早已夹七杂八想好了一篇,默写出来交给雪通。
雪通看得几页,笑道:“好,解药我稍后即差人送进宫来。”
骊歌知他要验知真假,便道:“也不急于一时,如此,本宫先回宫拟旨了。”
回到宫内,她将今日见面情形一一讲与朱泚。
朱泚听罢,道:“让你提防于他,你怎还敢给他如此多宠耀。给朕讲讲你的筹谋。”
骊歌笑道:“我的心思怎瞒得过你。雪通是闲不住的人,让他多些朝廷事务,免得在兵权上再打主意。而且近期,他应该要忙着练功吧。”
“话说祁门真有练佛家武功的内功心法?武林第一世家,真是包罗万象,不可小看。”朱泚道。
骊歌又笑:“有是有,但是我敢保证雪通得了也用不上,何况我给他的还是真假参半的东西。无论佛家功夫还是道家功夫,最高深的都要清心寡欲才能成就,这是基本原则。雪通名利财色样样都要,如何练得成?”
“你这小妮子,所以还送一群美女给他。”朱泚笑道。
骊歌摇头晃脑念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不教君人头落,暗地使人骨髓枯。哈哈哈……”
“小心他识破你的计谋。”
“不会的不会的。人在欲望里,是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我敢跟你打赌。”
朱泚刮她鼻子:“小妮子,我倒是小看你了。”
骊歌笑道:“小心喔,提高警惕,小心有一日我把你也算计了进去。”
“能被你算计朕心甘情愿,骊公主。”他大手将她揽入怀中,铁面棱角坚硬,咯得她微微生疼。她眼角湿润,也不言语,只伸过双臂,轻轻环在他腰间。
(二)川西乱
时逢乱世,群雄逐鹿,比不得盛唐时承平安稳的日子。
骊歌主朝不久,加急军报就一封接一封奏来。
说川西素以忠烈闻名的江湖门派金城派起兵了。掌门杨问意还像当初效忠玄宗皇帝那样,誓死拥护逃至川蜀的唐皇李适荡平叛逆,光复大唐。目前,已占得了巴蜀之地,准备北上取了剑门关,在以巴蜀为根据地,往东北取回中原。
骊歌将上报折子一搁,问了大臣:“杨问意有多少兵马?”
“据报,有大军九十万。”
骊歌在金城派住过,又与杨问意多次交手,如何不知他的底细,笑道:“巴蜀险峻,如今是哪位将才在坐镇,又从哪里招募了这些将士,如此数量的大军又集结在何处哪?在他蜀中金城山上?金城山多大山丘,能容下这等数量的雄师?”
“这……这……臣不知。”
“是了,再探再报。”骊歌将折子压下。
这边才说罢,那边又来了人。
说湘西苗域一带起了动乱,有个叫日月盟的帮会活动频繁,专干劫富济贫、对抗官府的勾当。
“日月盟,以前从未听过,新成立的帮派,盟主是什么人哪?”骊歌问。
“很神秘,说叫顾三团。”
“顾三团?江湖上也没这号人物。如今这世道还真是卧龙出巢多哪。作了些什么大案?一一禀来。”
“顾三团劫了两座府衙,烧了知县官邸,府内死伤一百八十余人。不仅如此,他们所过之处烧杀抢掠,将稍微殷实人家满门屠杀。”
“这哪里是劫富济贫的营生,分明是穷凶极恶的寇匪。传旨,湘西增兵十万,务必剿灭。”骊歌道。
“是,是。”大臣领旨退下。
且不说湘西的情形,川蜀却是乱成一片。
唐皇李适是逃难来的,身边只跟了内监宦官窦文场,等于光杆司令。光复需要人马,都是杨问意纠集来的乌合之众,说是军队,不过是将以前的分舵、堂口改编罢了。论单打独斗都还勉强过得去,要成为行军打仗的部队就差强人意了。
杨问意不懂打仗,李适便亲自作了统帅,窦文场为副统帅,日常操练事务均交给了他。
江湖汉子吃喝嫖赌热闹惯了,哪里瞧得起变了声的阉人宦官?
窦文场让出来集合,令传过三遍,鼓鸣过两通,也不见半个人影。无奈,他亲自进帐看去,见众人都还笑嘻嘻的三五作堆,喝酒划拳,吵闹非凡。
窦文场手里还是那条为李适牵马的马鞭。虽为阉人,他却极是忠心,一心一意为唐皇计谋,好容易复国现了点希望,他哪肯浑浑噩噩放过,见此情形,竟急中生威,扬鞭打了众人。
“本帅传令,尔等何故不听。军帐之中哪容喝酒赌钱,是谁在此带头?”窦文场喝问。
他声线尖细,吼得一通,竟红了脖子。众人见他模样,又是一阵大笑。
第85章 凤冠霞帔5()
笑罢,见一人将桌上钱币一收,放入自己荷包,又吊儿郎当坐在桌上,扬头道:“是你爷爷我!怎么样,我们就是在此作乐,你敢扫了大爷们的兴。”
“来人,给本帅推出去,斩了!”窦文场下令。
“这……这……”得令者迟疑。
这吊儿郎当之人正是金城派大弟子罗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