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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以诚洗完澡,就看到陈白爬在他那张大床上,两只小腿立起,一晃一晃的。
他这张床实在太大了,同时睡四、五个人都不是问题。陈白在床上趴着,越发显得人小了。
“我腰疼。”
陈白看着聂以诚说。
聂以诚上床,陈白跟着床的起伏动了动。他坐到陈白旁边,帮他按摩腰部。聂以诚手掌有力,再加上他“聂少”的名头,陈白真觉得他比专业按摩师技术还要好上一些。毕竟按摩师人人都能当,可聂少不是人人都行的,起码得先投个好胎。
“怎么样,我这张床大吧。”
“嗯。”
“那我们……”话还未说完,陈白就转过身去,想要像白天聂以诚扑倒自己那样扑倒他。无奈自身力气太小,一番挣扎之后,还是被反压身。下。
“我们应该做点正事。”陈白严肃、认真地对聂以诚说。
而聂以诚只还他两个字:
“睡觉。”
陈白无奈地说:“你是第二个拒绝我的人。”
“第一个是谁?”
陈白笑了:
“这张床上睡的人多了,我给你数数?”
陈白明显感觉到聂以诚喘息粗重,显然在强压怒火。不知道为什么,陈白好像笃定聂以诚不会对他怎么样,或者说,他接连挑衅,就是想试探聂以诚底线。
只是聂以诚对他的底线,似乎怎么都找不到。
陈白伸出手,按在聂以诚的胸口,感受他胸膛有力的跳动。
他问聂以诚:“我们这样算什么?”
第9章 关系()
陈白望着聂以诚,聂以诚也望着陈白。
“你总想知道我喜欢什么,我受了一点小伤都要紧张兮兮,不放我回家又对我秋毫无犯。聂大少,你是这是在包养我吗?”
“你可以这样认为。”
“是吗。”陈白垂下了眼,轻声说。
“我讨厌不明确的关系。”他一只手攀上了聂以诚的脊背,瞪着一双水润的眸子:“如果是包养,做给我看。”
聂以诚眼神动了动,低头,吻住陈白的唇。
他这么美,说出的话却这样伤人。聂以诚被他说的心都疼了,他要报复他。
聂以诚近乎啃噬地撕咬陈白的嘴唇、下巴、脖颈,陈白却兴奋得很,他躺在床上,仰起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嘴角是笑,眼睛盯着上方天花板,美丽而空洞。
聂以诚一路向下,攻城略地,陈白的喘息逐渐加重,胸膛起伏。
他双手攥住身下床单,细长的手指泛出青白『色』。
“聂以诚、聂以诚……”
聂以诚停下,抬起头,用眼神询问。
陈白伸手抚『摸』聂以诚的头发,真硬,扎得刺手。
“没什么。”他抽回手,咬住中指,“你和别人,也是这样吗?”
聂以诚没有回答,他埋下头,继续。
高。『潮』的时候,陈白剧烈喘气,他的头歪向一侧,靠近肩膀,口里含着中指指尖,半张脸都埋在头发里。
他感觉到床的晃动,然后一阵脚步声,淋浴水声。是聂以诚从他身上起来,去了浴室。
陈白半穿着睡衣,『露』出精致的锁骨,半倚半躺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聂以诚。
“你还不睡?”聂以诚问。
陈白笑着说:“你真好。”
聂以诚两边嘴角上翘,是个笑了的模样。
“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为什么你那么不爱笑?”
聂以诚给了陈白一个更大的笑容:“好看吗?”
“嗯,我喜欢看你笑。——你过来,咱们说说话。”
聂以诚依言上床,两个人并排倚着。
陈白不看他:“在宋子峰那儿,是我们第一次见吗?”
聂以诚也不看陈白:“你觉得是就是。”
“聂以诚,为什么你总不和我说实话。”
聂以诚转过头看陈白:“我愿意把我全部的实话都说给你听。”
陈白的手在被子上对放着,双手食指来回绕圈,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说:
“我没觉得我们熟到可以说全部实话的地步,你没熟到和我说,我也没熟到去听你说。”
聂以诚笑了笑:“所以你还要我对你说实话?”
陈白看着他的侧脸:“我又没问你‘全部的实话’。”
聂以诚也转头去看陈白,他们终于对视了:
“不是。”
陈白垂了眼,没再问了。
“不再问点儿别的什么吗?比如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再比如,我接近你的真正目的。或者按你的说法:包养。”
陈白笑嘻嘻地说:
“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谈恋爱。——我可是不信的。”
他的两只手指终于不对转了。他把身体完全躺了下去,一只手放进被子里,另一只手放到枕头旁边,揪住枕头一角。
聂以诚给他盖好被子,把锁骨遮住:“睡吧。”
“你是第二个给我盖被子的人。”陈白盯着聂以诚。
聂以诚顿了顿,没再说话。
“不问问第一个是谁?”
聂以诚说:“我不想对你发脾气。”
“是池青,你知道吧,我的经纪人。”说起池青,陈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他很厉害,捧红了穆溪这样的国际影帝,亚洲第一人。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卫生间,你别笑,真的是在卫生间。”
“我没笑。”
“我看到你笑了。”陈白躺着,聂以诚坐在他旁边听他说话,两个人之间竟有几分温馨的味道。
“那天我喝多了,其实我不该喝多的,我酒量很好,而且也没喝多少酒。那会儿我和宋子峰在一起,他很照顾我——宋子峰人很有趣,我以后再和你说。”他看了看聂以诚,问:“你怎么了?”
聂以诚笑:“没什么,你接着说。”
“我头晕,走路也轻飘飘的,就去冲了把脸,然后抬头一看,镜子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我就亲上去了。——其实镜子里的人是我,我被我自己美到了。”
“你不许笑。我就是美,我也喜欢别人说我美。我以前就想,为什么只能说女孩子美,男孩子就一定要用帅?我偏不。”
“后来池青就出现了,他扶我起来,我把他当成了镜子里的人,抱着他就亲。可他一点儿都不为所动,他把我带回他家,给我洗澡,给我喂醒酒汤,还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你知道吗,他有时候不像一个经纪人,更像一个老师,或者心理学家。你们真应该认识认识。
“为什么?”
“你总绷着脸,可他总是笑。你们该结合一下。”
聂以诚笑了。眉目中满蕴柔情,和平时锋芒『逼』人大不相同。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比池青还好看。你要多笑笑。”
“嗯。”
第10章 合约()
聂以诚笑的时候,多情的嘴角上翘,连眼神里似乎都有往日看不见的温柔。
陈白伸出放在被子里的手,去戳聂以诚的脸颊,软软的,和扎人的头发触感完全不同。
“你的脸好软。”
聂以诚一开始没有躲,任陈白上下其指。
后来,陈白再戳的时候,他就把头歪向另一侧,躲陈白细长的手指。
陈白会追上去,不戳到聂以诚脸颊不肯罢休。
他们就这样,像小朋友玩一件有趣的游戏,专注认真,玩了好久。
忽然,陈白收回手,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一些列动作毫无预兆。
他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才又起来,在柜子、抽屉里翻着什么。
聂以诚身上是被陈白掀开的被子。他一边看着陈白动作,一边伸手轻抚刚刚被陈白戳的脸颊。
陈白终于在抽屉里翻到了一个蓝皮的记事本,还有一只圆珠笔,他翻开记事本,用圆珠笔在上面写字试了试,圆珠笔已经写不出字来了。
他又找了半天,又在另一个抽屉里找出了一只黑『色』中『性』笔。
试了试,能写出字。他大舒了口气。
陈白扑过来趴在大床上,把记事本和中『性』笔递给聂以诚。
聂以诚没接,他问:
“干什么?”
“聂以诚,我们签个合约吧。”陈白眼睛望着聂以诚,十分真诚地说。
聂以诚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
“签什么合约?”
陈白打开记事本,撕了一页下来:“包养合约。”
聂以诚的眼神暗了下去。
陈白看在眼里,自顾自地说:“你不要这样。”他伸手去摇聂以诚的胳膊,是个撒娇的模样。
聂以诚说:“不需要。”
“需要。”陈白看着聂以诚渐渐冷下去的眼神,没有丝毫退让。他说:
“需要的。我们各取所需,我出卖我的肉体,你给我角『色』演;是公平交易。结束之后……”
“你好像没出卖你的肉体。”聂以诚打断他。
“你不要,我怎么卖?况且刚刚也算出卖了。”陈白辩解,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越没有底气。
“如果非要算的话,刚刚出卖肉体的人,似乎是我。”聂以诚低下头,对陈白说。
陈白不禁老脸一红,对自己的吸引力产生了质疑。
“那这样,我包养你。”陈白说。
“像你和媒体说的那样?”聂以诚问。
“你看过啦。其实没差别的,总之就是包养。”
聂以诚望着陈白的眼睛,说:
“其实,你就是不想负责任吧。”
陈白回望聂以诚,一脸无辜:
“各取所需而已,哪有什么责任。”
陈白拿着中『性』笔,在撕下来的那页纸上写了几行字,想了想又划掉,打开记事本,又撕了一张。
“我不知道该怎么写。”陈白歪着头,把笔支到下巴上。
聂以诚问:“你以前是怎么写的?”
“以前?以前哪用写什么合约。——你真的有点可怕。”
“我哪里可怕?”
“不知道,大概是你对我太好了。”
“池青对你不好吗?”
“你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
陈白想了想:“他是我经纪人,你是我金主呀。”
“那你喜欢经纪人,还是喜欢金主?”聂以诚轻声说,他的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陈白没有回答,他专心致志的在纸上写字,不时停下思考,有点像小学生写作文,一点一点写。
“快看看,写完了。”陈白声音轻快,将纸递给了聂以诚,“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没有的话就签字吧。”
聂以诚不接。
陈白双手将纸翻过去拿着,放到聂以诚眼睛前方,聂以诚偏过头去。
陈白无奈,只能自己念给他听。陈白生了把好嗓子,许是他吸烟的缘故,声音是略带沙哑的清亮:
“包养合约:1。陈白给聂以诚睡。2。聂以诚给陈白角『色』演。3。互不干涉私生活。4。电影拍完之后分手。”读完了,陈白满眼期待地问:
“怎么样?”
“不怎么样。”聂以诚伸手拿过“保养合约”,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还有许多涂改的痕迹。纸的下方是留有空白,大概是给两人签名的地方。他说:
“你是小学生吗?”
陈白歪头嘻嘻笑:“你觉得我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