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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突然听殿下提起娘家嫂子,这才恍了神……就是不知殿下为何提起杨氏?妾身也好唯殿下之命是从。“
她跪伏于地,『露』出一段妖娆的身条儿,她天生底子好,后头寻了门路进皇子府为图一搏,她哥也是秘密寻过明师指点过她内媚之术的,因此五皇子最吃哪一套,她最是心里有数的,这般柔顺无害又娇美可怜由成熟娇媚的她做出来,很有一番动人之态,让五皇子心里的无明业火,也略消去了几分。
“我来问你,那于归传是不是你哥写的?“
宋侧妃愣了下,便点点头,“这是早年妾身哥哥有感而写,用了个化名,谁知却流传了开来。“
五皇子面『色』铁青,这个话本流传甚广,当初他也是隐约知道的,还在心里想过,这位便宜舅子倒是有几分歪才。还知道以言为刀。没想到这才几年,情势就完全翻了转!
玉欣啊玉欣,打狗还看主人面啊!
他就不明白,都是亲戚,哪里就惹到了她!
五皇子从袖中掏出一本书来,咬牙切齿地甩到宋侧妃脸上,“那这本后传呢!“
宋侧妃被砸了个正着也不敢喊疼,手抖着捡起那书来一看,上头四个大字,“于归后传?“
“哼,你宋家做得好啊!无本万利的买卖,都在这后传里头呢!“
这本书除了人名之外,几乎就是照着宋家写的,里头也有位宋家娘子,被送去了首辅府作小妾,不是影『射』宋侧妃又是什么?
宋侧妃抖着手翻开看了几页,虽情急之下眼花心跳,可还是几下就看到了要命的地方。
那主母中风病在卧榻,却被下人欺凌取笑……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能说不能对天下人说……
宋家若是这些内宅阴私被公之于众,她哥的前途,几个侄子的前途,还有她和她的儿子……
宋侧妃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去!
难怪今日正妃过来,笑得格外欢畅,原来是这样!
“行了行了!别给爷我来这一套晕来晕去的,你要是还能喘气,就给本殿去宋家一趟,宋家该怎么做不用爷我教吧?“
宁侧妃的目光一接触五皇子那阴沉凶狠的眼神,便被吓得一激灵。
“殿下,殿下说得是,妾身一定办,办好……“
京城内因为一个小小的话本闹出了各种故事,远在怪石峡的小道童高暄正度日如年。
这两日,他住的是帐蓬,吃的是半温不冷的食物,白日里还要举着千里镜蹲守在山口,窥探对面怪石峡周边的动静,头一天有日头还好说,这连住了两日,第三日居然天下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雪粒子,饶是他身上的布袍下头裹着温暖的皮袄,也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最纳闷的,是老祖带着他等在这儿,究竟是要看什么好戏呢?
不远处的树丛之中,搭着个小小的帐蓬,帐蓬里也不过只能容得下一人卧躺,地上铺着防『潮』隔湿的羊『毛』毡,仍做老者装扮的妙常居士,怀里抱着个精巧的小暖炉,正透过帐蓬透气的小洞,在观察着自己这个小徒弟。
嗯,还行,能吃得了苦,还有些耐心。
劫粮草()
妙常居士收回了目光; 视线落在膝头上的地图上。
从京城向北; 一道划粗的线连接着两处城池; 而画着关隘符号的地方; 就在这道线的中段。
屈指算来; 也该是如今了。
“观主……”
未过盏茶的工夫; 果然一道利落如狐的身影自林间腾跃而来; 低声报信。
妙常居士微微点头,放下手中暖炉,走出了帐蓬。
蹲在树丛后; 把自己缩成个球的高暄听到身后的动静,一扭头刚好看到老祖。
妙常居士居然在他身侧也蹲了下来。
“老,老祖?”
“一会儿可要睁大眼睛仔细看啊……”
高暄; “……”
一会儿究竟要发生什么?
老祖神情沉静严肃地望着峡谷的方向; 完全没有要给他讲前因后果的意思,高暄只好抹了把冻得有点冷的脸; 也跟着老祖认真地观察着风吹草动。
果然也就是几十息之后; 一行飞鸟惊飞而起; 数道黑『色』身影出现在怪石峡的两侧山顶; 从千里镜中望过去; 这些人越聚越多; 高暄大致数了上,怎么也有二三百人了。
这些人将一箱箱的东西运上山顶,这些箱子在山顶上一字长龙排开; 间隔不过三五步远; 每个箱子身后都站着两个身穿灰衣的武者。
高暄赫然心惊。
这些人,是要在这儿打埋伏啊!
而且瞧着这阵仗,还不是一般的动静!
须知以怪石峡的天险,几乎能以一灭百,而这些人光在山顶上就埋伏了一二百号人,那么被他们算计的那方,少说也得数千人吧?
可在本朝这太平年月,会有上千人经过的,必须得是官军啊!
高暄倏地回头望向老祖,这些人在怪石峡打埋伏,而老祖却在三天前就带着自己先到了远远地观察,这说明啥?
老祖早就知道这些人的举动!
“师傅?这些人?”
妙常居士竖起一只手指,压低声道,“你可别弄出大动静,要是被那帮人发现了咱们娘俩,嘿嘿嘿……”
高暄瞬间感到心底发凉,看来这帮人跟老祖是敌非友啊!
青天白日地,敢在这儿做这等勾当,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局外有人在盯着他们,他和老祖那肯定是落不了什么好的在也是,小命指定得断送在这儿……
想到这儿,他的身子不由得伏得更低了些,凑到妙常居士耳边问道,“老祖可知道他们是想做什么?”就算是想杀人越货,闹这么大的动静,那商队难道还有上千号人不成?
“你猜猜看?”
老祖冲着他眨了眨眼,“前几日你在马车里是做什么来着?”
高暄迅速回想,“画地图……地图,定远城……啊!”
一个念头在心底冒了出来,“难道,这些人是想要打劫运去定远城的押粮军?”
想来想去,也只有押粮军才会有如此大的规模,才需要如此多的人手伏击……然而劫粮杀官,相当于造反啊!
他简直不敢想像,在这太平年月里,还有人敢打定远城军粮的主意!
眼瞅着老祖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高暄不由得急了。
“他们怎么敢?这可是军粮!老,老祖!”
定远城是西北重镇,因地处边陲苦寒,粮食出产低,且常年跟关外番人做战,粮草消耗甚大,所以每年都会从朝中调拨两批粮食辎重,从前定远城破败不堪,今上还没登基时,这粮草的定额本就不多,再经过重重盘剥,到了定远城也就不剩下什么了,但今上在定远城长驻数年,又得了定远军的助力,这才在夺位之争笑到了最后,等今上得了大位之后,定远城经过数次重修扩建,已是城坚池深,精兵强将,更有忠国公周家世代镇守于此,总领西北军务,这每年拨往定远城的粮草已是当年的数十倍之多……究竟是哪位,吃了熊心豹胆,敢明晃晃地劫粮杀官?
而且定远城……周家,分明是他祖母的娘家,老祖的夫家,就算师公忠国公已然过世多年,但现在的忠国公可是老祖的亲儿子!
为什么老祖预先知道了这般重大的事,却没有向定远城和朝廷预警,而是袖手旁观?这道理想不通啊!
妙常居士伸出一手,按在他的肩头上,力道虽不大,可却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沉稳。
“……别急,咱们好生看着便是……”
老祖说得没错,定远城的粮草,在这世上,大概除了定远城的主将忠国公,也就是老祖最为关心了吧?毕竟,她在定远城几十年,相公长眠于斯,儿女成长于斯,如今更是周家的主枝所在,老祖既然在此观察,想必也是有了应对之策?
高暄按下心中焦急,又看了眼峡顶情形,这会儿那些站在箱子后的人已经将箱子盖打开,『露』出里头黑不溜秋的东西,远远地望着好似木炭……
“老祖,这是什么?”
妙常居士手里也拿了一支千里镜,只看了两眼便放下,冷笑,“这是制烟花爆竹的火『药』,他们这不是想抢粮草,而是想要粮毁人亡呢!”
高暄的小脸顿时煞白,他也是玩耍过爆竹的,自然知道里头的火『药』威力极大,每年都有几个顽皮小童一个不注意被炸伤了眼和手的,那才是一个小爆竹呢,这一大箱子的火『药』若是倾倒下去,再点上把火,那被困在峡中的官兵,岂不是全要送了命?
“老祖?难道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
想到也许很快,这道峡谷就会成为人间地狱,高暄只觉得心都被紧紧地揪住了。
“看着!你要知道这幕后的人既然敢对定远城的粮草动手,自然是有所倚仗!今日咱们侥幸提前知道了他们动手的时机地点,但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难保下回他们再动心思,而咱们又不能及时地预备,对于定远军,岂不是灭顶之灾?这日子,太平的久了,也该让坐在宫里的人知道知道,他老了,疲了,也有耳目不到,天威不及的地方了……”
高暄心中悚然。
没错,就算他连十岁都不到,也知道如今皇上年事已高,精力越发不济,而诸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却是日益激化,这位敢于对定远城动手的,背后自然是几位皇子了。
“定远城十万精兵,你那几位皇叔,个个早就眼红,特别是你父王大皇子远谪西南,已然失去了资格,本来他天然的后盾定远城周家自然就变成了可以争夺的助力,然而周家身为后族,一向深受皇帝信任,没有足够的好处,如何打动?可周家已是身为后族,除了联姻,再许出一个皇后之位,已再没有更高的筹码,但可惜周家的女郎们本来就少,而且适龄的都已出嫁,这个筹码用不上,所以给好处是不行的,那他们能做的,就只有打压了!“
妙常居士的声音不急不徐,冷静淡定,仿佛真地已然跳脱红尘世外,冷眼分析着这些阴谋诡计。
“断粮草,怕只不过是头一步而已,下一步,大约就是想办法削弱周家的兵权了吧?”
“啊?那,那怎么办?”
高暄急得扯住了老祖的袖口,“老祖可有写信告诉舅公,让他尽早有应对之策?”
老祖只微微一笑。
高暄顿时心头一松,“我就知道,师傅定然有后招……”
不然为何说,带他来看好戏?
这一老一小谈话间,那怪石峡前已是隐隐旌旗摇动,车马嶙峋。
高暄自动自发地闭了嘴,屏息看着那写着定远二字的军旗被北风吹得烈烈招展,渐行渐近,清晰可见。
果然是定远军!
他们知道等在峡中的,是一个精心设置好的天罗陷阱吗?
老祖方才说过,只预警是不够的,可难道明知是死路,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撞进去?还是说老祖有更好的办法?
高暄自己瞬间琢磨出了一两个法子,可都是会打草惊蛇的那种……
如果对手真是皇叔之一,如果抓不到能证明是皇叔心腹爪牙的人证,怕是根本不能以此罪状搬倒皇叔。
诡道也()
怪石峡前; 数千大军整顿待发。
道路狭窄; 兵马便列成了长长的纵队; 一辆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