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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一辈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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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虽然心狠手辣,钟表哥却赶紧相劝,“殿下不可,这五皇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今上的亲儿子,外家还是最会动笔杆子的韦家,到时候不用弄什么证据,光是捕风捉影都麻烦得很,若是令今上起了疑心,那可就要坏了大事!”

    他心里万马奔腾,心说五皇子真出了事,事发了三殿下您倒是不用愁呢,那我这个不是金枝玉叶的岂不是就要成了出气筒小命难保?爷又不傻?

    这两兄弟商议一番,你出个主意,我想个套路,终于为五皇子量身打造了一场美人局,大致细节敲定,这该派的人派出去,该发的信也发出去,哥俩忙活一通,自觉智珠在握,大事可期,于是勾肩搭背,准备到小花厅里轻松小酌几杯,说几句知心话外加听听曲儿。

    才坐下没盏茶的工夫,府上歌姬的小曲才听了半首,忽然有人奔进来,仓皇报信,“殿下,钟三爷,不好了,有内卫的人把咱们府上的前后门都堵了,说,说……”

    三皇子呼地站起来,连桌案都被带倒了也顾不上管,一把揪住那亲信,“说什么!”

    内卫跟旁的衙司不同,是只听老头子一人的鹰犬爪牙,那些人出手狠辣,几乎例无虚发,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一提起内卫来,那都是打心眼里先畏惧三分。这些年,他不是不想往那里头塞个眼钱,或是想法子跟那内卫头子陆指挥使亲近交好,只可惜那个人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不理他这个三皇子的岔儿,他就算恨得牙痒痒也是无计可施,还要深怕对方拿住他的把柄在老头子那儿给他告上一状。

    因此眼下就算三皇子自觉是金枝玉叶,听到内卫上门,也是心惊胆寒,厉声喝问的声音都隐隐颤抖。

    “说,说是要来拿钟三爷……”

    一对表兄弟登时如遭雷击。

不易做() 
青石条筑成的寨子背靠山腹; 正是那易守难攻的险要位置。

    高暄随着老祖将整个寨子观瞧了一回; 见这寨子一排排屋舍修得很是结实齐整; 天然如同个口字; 要想进寨只有从高耸寨门一条道。

    从寨门进去一条直道; 两边都是屋子; 走到头是间大屋; 屋间有大片开阔的青砖铺的场子,两头摆着兵器架,屋前的牌匾上写着聚义厅三个大字。

    卫将军正在屋门口指挥着士兵将一箱箱从各处搜出来的战利品归置做一处。

    看到妙常居士和高暄; 就匆匆走过来,喜笑颜开。

    “太夫人,您瞧瞧; 这些匪徒还真能攒……都是好东西!”

    虽说他明知道这些东西可不只是匪徒攒下来的; 但这人来人往的,就算周边的兄弟们都是他信得过的; 他也不能随口就透了底儿。

    毕竟; 谁也不能保证; 眼下的队伍里就没有其它方的眼线了。

    一根杆子中间挑着个大箱子; 两个军汉抬着; 那杆子压在肩头沉甸甸的; 可使力气的汉子们却都眉飞『色』舞,这里头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

    能容得下上百人的大堂屋地上,摆满了十几个大箱子; 卫将军命人都打开; 那一箱箱的,绫罗布匹,白银黄金,甚至还有珠宝首饰,放在一处,当真是金光闪闪『迷』人眼。

    这就难怪从将军到普通士兵,都如同服食了仙丹一样的愉快了。

    一向财政吃紧的定远军有了这些东西,又能顶不少用呢!

    本来自打今上登基,给定远城的军资不能算少了,但是定远城这些年人口一直在增加,再加上边关时有大大小小的战役,除开朝廷给下的抚恤之外,定远城也会拨下款子来给伤残军士们和烈属们寻活路,因此这负担也就越来越重,钱袋子总是不足……到了这几年,朝廷上又一直有人在唧唧歪歪定远军军费过糜,闹着要减兵……更有那起子小人,各种上下其手,在中间抽油揩水,弄得定远军这两年,要靠着忠国公府自掏腰包才能安然度过,但忠国公府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能贴出去多少?再者说了,即使有那么多的银子可以贴补,也要畏惧人言,给周家扣个收买军心的大帽子。

    所以得了这么一注横财,卫将军和他带的士兵们心里乐开了花儿。

    高暄算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可看着这一屋子金银财宝,也被闪得眯起了眼……怪不得有些守财奴就喜欢攒钱呢,这守着一堆宝贝的感觉,嘿嘿,是挺有意思的。

    卫将军此时心情极佳,顺手在一只箱子里捡了支镶宝石的短剑给高暄,“这把剑给小公子玩吧……”

    高暄看了眼老祖,见她点头了这才道谢收下。

    把白来的宝石剑收在自己的腰间,高暄如同妙常居士的小尾巴般,跟着她从头到尾将寨子游览一回,聚义堂,藏兵洞,寨主居,粮草仓以及自寨主居卧房下开的暗道。

    高暄看得直咋舌,“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寨子,居然也有这么多的讲究……这地方深山林密,能修成这样,真不容易。”

    妙常居士指着那通往山外的暗道,微微一笑。

    “这处寨子,百年前就有,当时也是聚得本地山匪,年景好的时候就下山为民,年景差的时候则上山为匪,这地方断断续续地修了好多年才有了个大模样……后来天下太平了,这地方就荒废了,只有进山打猎的山民偶然进来住上一住,后来被三皇子和钟家看中,这才秘密集结人马,占了这里,稍加修整,就成了个藏兵的好地方……”

    高暄人小精力旺盛,方才已是从暗道里打了个来回,也看到了藏在暗道里那成百上千的军中武器,也不知道钟家和三皇子是运筹了多久……实话说,有了这些武器,足够养出一只几千人的精兵了,几千人的精兵听起来不多,但这是在离京城不远的地界,若是谋算得当,化整为零,真搞出点大事来也很有可能。

    “师傅,得亏定远军将这里剿灭了,不然若再过几年,只怕这寨子还真成了心腹大患呢。”

    高暄都替他皇祖父发愁了。

    儿子们一个个都不省心,那些做小动作的也就罢了,这还有个胆大包天的,连训练私兵劫持军粮都敢做了,那是不是要没有周家识破这阴谋,三皇子最后说不定敢联合钟家夺宫篡位啊?

    妙常居士笑道,“虽说钟家成事的本事没有,但败事的本事么,倒是极高的,你想的不错,若是过上个几年,钟家和三皇子来个东西夹攻,没准还真能把这天下搅『乱』……不过也就这样了,搅『乱』了天下,『逼』宫上位了,能坐稳满月就算他运气好了……”

    似三皇子这样,心黑手黑,才干只点亮在阴私内斗上,也不过又是前朝那位卖国皇子的翻版。

    高暄吐了吐舌头,“皇祖父若是知道了,不晓得要气成什么样呢!”

    妙常居士一指点在他额头上,“自己种的因,自然得该得的果。人人都想做皇帝,可皇帝是那么好做的?”

    高暄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就不想做皇帝,师傅,等我长大了,就做真道士可好?”

    他虽然在道观里住着,打扮也是小道童,但其实只有其形无其实,并没有真正出家。

    他跟着老祖学各种本事,也想去战场上做大将军,但做大将军跟当道士也不冲突不是?

    妙常居士笑了,“等你长大再说吧……”

    卫将军剿灭了山寨,发了横财,看着这些金光闪闪的宝贝们恨不得立时升出翅膀来送到定远城,然而这出途经怪石峡被劫粮草的大戏还得接着唱个全乎的,于是在请示过太夫人之后,分兵一半,令五百人护送着大部分战利品悄悄回定远城。

    余下的两千人,便准备在山寨里住下,慢慢等着朝廷派人前来。

    然而朝廷这路剿匪军显然兆头不佳,还没出师,这副将钟敬就先被内卫给下了诏狱。

    不光是钟敬被下了狱,就是京城钟府和三皇子府也都被内卫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京城各家权贵,一时都风声鹤唳,惴惴不安。

    有那消息灵通的,就传出钟家是牵扯到了当初大皇子被贬的公案里头,这件案子被牵扯出来,还是因为一起京城府尹『奸』杀案引发的……

    京城府尹也是无端被牵进了一桩惊天大案里头,心里不知叫了几千回苦,然而还得打起精神,对前来打听的各方势力守口如瓶。

    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小寡『妇』被杀的案子,背后居然牵扯出了几条巨大无比的鱼,若早知如此,他是宁愿告病在家,也不敢趟这浑水的啊!

旧案起() 
却是京城城西杏花巷子里有家卤肉铺; 铺子的东家是个小寡『妇』; 年轻美貌; 风韵勾人; 因此特别遭附近闲汉们惦记; 然而小寡『妇』『性』子泼辣; 不大好惹; 闲汉们有心无胆罢了。

    却谁知,一日黄昏,附近一个叫赵三的闲汉; 似乎是吃醉了酒,醉醺醺的闯进了铺子,本来这时候铺子就快关门; 左邻右舍看见这赵三进了铺子; 只当他是要买卤肉,谁知道进去一时半刻就听见里头发出惊声惨叫; 正是那小寡『妇』的声音。

    街坊四邻赶紧抄了家伙冲进去; 就见那赵三已是脱得赤条条的; 压在浑身是血的小寡『妇』身上; 小寡『妇』躺在地上; 半个头脸都是鲜血; 显见已是活不成的……

    如此光天化日,当店行凶,着实是骇人听闻!

    而更吓人的是; 那赵三被抓个正着却不闪不避不逃; 如同精虫上脑,邪神附身,两只牛眼变得通红,喘着粗气,只顾着做那丑态百出的畜牲事儿。

    瞧着赵三已是疯魔,有胆大的几个汉子寻了麻绳布袋来,将赵三捆拿了送去官府,又赶紧去医馆请大夫……

    然而小寡『妇』被赵三打破了头,伤势过重终是无救了。

    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足,『性』质恶劣又骇人听闻,京城府尹自然极为重视,着力审问调查案情。

    那赵三被送来时,正是神志不清,状似疯魔,但过了一天之后,赵三到时自动清醒过来,之前给他诊疗的大夫说赵三大约是服食了某种『药』物,类似古时五石散,发作时六亲不认,状似癫狂,如疯牛发春一般不管不顾……只不过古时的五石散,经过几朝封禁,到如今配方已经失传,却不知这赵三所中是何种『药』物,又是从何而来?

    府尹命人搜查赵三的家,果然找到个小瓷瓶,里头装的粉末,挑出一星半点儿来用鸡狗实验,果然鸡飞狗跳,狂躁之极。

    于是便严刑拷问赵三,赵三供出这瓶『药』是从平时一起赌钱的兄弟那儿高价买来的。

    卖『药』的也是京城有名的无赖汉刘五,并没有正经营生,平时靠给人跑腿帮闲坑蒙拐骗挣几个银钱花,他告诉赵三,说这种『药』吃了以后,快活似神仙,因此一小瓶就要了一两银子。

    刘五被缉拿之后,又招出他手上的『药』却是从城外一处『乱』葬岗的坟堆里刨出来的,因他知道那里头埋的原是一家子胡商,早年在京城甜水巷做买卖,挣了不少银钱,身上又有不少从海外弄来的新鲜玩意儿,却不知道为何一家子要离开京城,却在半路被强盗杀死,因没有苦主,最后案情不了了之,一家子都埋骨在『乱』葬堆里。

    刘五是个胆大手黑的,莫说『乱』葬岗里无主的白骨,就是那有主的坟,他也干过偷盗掘墓的活儿,于是趁了个日子,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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