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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玄嚣一蹦,跳到了门内,韵妃一抬头就看到了玄嚣,手里的茶盏都有些那不紧了。”母妃,儿臣回来了,有没有想儿臣呀?母妃你好像又瘦了,吃饭吃了么?最近有没有睡的香?这段时间过的还好么?你都在宫里做什么呀?”
韵妃的眼眸上已经染上了泪水,目光仔仔细细的从玄嚣的脸庞上扫过,一点都不想错过他这几年来的变化,“皇儿呀……”韵妃一开口,眼泪就簌簌的落下来,没有什么比分离和重逢更让她痛心的了。
韵妃是百济国皇室公主,容貌与南朝本土的居民有着差别,鹅蛋型的圆润脸庞,月牙型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能够看到眼睛下的卧蚕,还有唇边的酒窝,她的脸庞被认为是充满了福相,面容一看上去,令人容易升起亲近之感。
韵妃拉着玄嚣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她看到坐在一旁云枳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瞧我开心的,都忘记枳夜还在这里了。”
云枳夜露出微笑,她是世家小姐,入宫做女官,因为故事写的好,圣上还赐了她翰林的官职,所以宫里的嫔妃都对她很敬重,“臣女还是第一次见到玄嚣皇子。”云枳夜说着,站起来向玄嚣行了一个礼。她看着玄嚣,不禁问道:“玄嚣皇子一直在外修行,不知道有什么故事能够交给臣女听呢?”
第40章鲜衣怒马少年郎1()
“啊?”玄嚣不明白的看着云枳夜,怎么一见面,她就让人讲故事呢?
韵妃在旁边笑着说道:“枳夜喜欢写故事,也喜欢听故事,皇儿你就给枳夜讲讲你在外面的见闻,也让母妃听听。”
玄嚣明白了过来,就打开了话匣子:“好啊,那我先讲我在扬州遇到光皇兄的事。”
云枳夜听到“光皇兄”三个字,目光一沉,脑海中浮现出少年的绝代风华,玄嚣说的关于源亲王的事,她听得格外认真。
玄嚣一开口就是开了闸的水库,停都停不下来,等到玄嚣说完他在扬州的见闻,云枳夜顾虑到韵妃三年没有见玄嚣一定有很多体己话要对玄嚣说,她就起身告退,离开的长乐宫。
等到宫室内只剩下贴身宫女在一旁伺候的时候,韵妃将玄嚣拉到自己身边,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皇儿,这次回来多住几天好么?母妃一直都很想念你啊。”
玄嚣靠在韵妃身上,能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他的心里没多想就点点头答应了,“母妃,我先去看看我原来住的地方收拾好了没有,等晚上就来陪你用膳。”
韵妃注视着玄嚣,心中无比欣慰与感动的对他点头道:“好,皇儿的住所母妃每日都派人打扫,就期盼你有一天会回来。”
玄嚣下去后,站在韵妃身边的管事嬷嬷白芷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娘娘,让二殿下留在宫中多日,这样似乎不妥,殿下现在是在外修行,若是琴妃娘娘那边说娘娘您太宠爱玄嚣皇子,不让他离开……”
“我就是不想让皇儿离开!”韵妃语气一变,从刚才的慈母温言突然就变成了严厉恨绝的神色。”天下间哪有母亲看着自己这么小的孩子一人在外生活。”
“可是琴妃娘娘那……”白芷还是在劝着韵妃。
“哼,琴妃。”韵妃双眸微眯,鹅蛋般的脸庞上显露出忿恨之色:“当年明明是我比她早一个月怀上皇儿的,若不是她给我使了什么药,硬生生的把我的产期往后推了两个月,她的昌意成了长子,而我的皇儿一诞生就体弱多病,差点夭折在襁褓中,琴妃就是不想皇儿留在宫里,对陛下进了谗言说什么让皇儿在外修行就能保有福寿,她就是想拆散我们母子!”说道恨处,韵妃一只手重重拍下案几,震的案几上的茶盏发出了响声。
白芷嬷嬷眉头紧锁的注视着韵妃,她知道韵妃这几年来承受着骨肉分离又不得相见的痛苦,只是:“我们没证据证明当年就是琴妃娘娘下药将娘娘的产期延迟的。”
韵妃眉心间聚拢起了戾气,眼角的神色也变得刻薄扭曲起来:“那个贱人干过的坏事那么多,总有一天我要抓住她的把柄,将她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云枳夜走出长乐宫,她手里拿着写了一半的册子,打开册子,纸上墨色泛着紫的文字在她的眼中扭曲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自从学会了芜荑交给她的法术,她已经能够看到自己所书写的那些字迹本来的面目了,书写者心中的执念越强,被束缚在纸张上的怪物力量就越强大,一旦把这些怪物放出来……
“啊!是源亲王殿下!”云枳夜正在思虑中的时候,宫女带着雀跃的声音惊动了她的神经,她立刻躲在了长廊的拐角处,站在阴影下面外廊外的院子看去。
百花开遍,少年一身青裳从花间穿行而过,扬起的衣裳背后绣着三爪蛟龙的图案,宫女们见到他又是激动又是害羞的躲在廊下,目光却痴痴的凝望,跟随着他的步伐而去。
忽然一个年轻俏丽的宫女被其他宫女推了出来,一下子挡住了源亲王前行的路,源亲王对这样的事已经司空见惯了,他对面前的宫女礼貌微笑,这一笑却把所有宫女的脸上都染上了红晕,春日百花开遍,都及不上源亲王脸上的那一抹微笑。
被推出来的宫女脸已经烧的快要熟透了,她拿出水红色绣着雀鸟栖于白木槿图案的香囊来,吞吞吐吐的娇羞道:“这是我们姐妹的一点心意……”
“哎呀,明明是木槿你一个人绣了三天三夜的心意啦!”躲在后面看热闹的宫女不禁打趣的喊起来,送香囊的宫女害羞的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谢谢。”源亲王微笑道,他接过了宫女手中的香囊,这些宫女送给他的东西,他都会接受,她们在这深宫里怀揣着美好的幻想,对她们而言,自己是不可攀的云中人,即便知道自己永不可能与这道光华交会,但是内心里也怀有美好的梦。
对于她们而言,源亲王是她们在这寂寞宫廷里的一道美梦,一点念想,如果拒绝了她们这一点点卑微的念想,那么她们什么样的美梦也都没有了。
叫做木槿的宫女看到源亲王收下了自己的香囊,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咬着嘴唇,满脸通红的转过头飞奔向自己的姐妹们,其他宫女们看到源亲王收下了,有比木槿还要激动的。
云枳夜站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望着这一幕,她看着源亲王离去,身体本能的想要去追寻,可是想到自己怎么能配的上拥有这样天颜与惊世才华的男子。云枳夜将目光转向另一头激动的闹在一起的宫女,在她手里被拽进的册子里升起了墨色的烟,缠绕住她的手。
这一天的晚上,宫女们伺候着自己的主子安寝,没有值夜的宫女终于能够松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掖庭内,有身份的宫女都有自己的小隔间,木槿和其他宫女嬉闹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得以脱身回到自己的住处,因为近日成功的送给了源亲王自己绣的香囊,木槿顿时成为了宫女间的话题人物。
木槿坐在铜镜前摘下发饰,抚摸着自己乌黑的秀发,端详自己在镜中的容颜,她的思绪又飘到了白天的时候,院子里的花在源亲王的容光下都失去了颜色,他接过自己香囊的时候,那一刻的笑颜,木槿永远都无法忘记。
木槿的双眸有些迷离,她不经意的瞥向铜镜,发现自己身后突然站在一个女人,木槿心里乱了一个节拍,整个胸腔里遁入冰窖内,她猛地转过头,看到自己身后的女人有些眼熟。
“你是翰林的云侍诏?”木槿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云枳夜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她进来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发现她?而木槿发现眼前的云枳夜有些奇怪,她浑身散发着黑气,脸色青灰,那双眼睛里饱含着深沉的幽怨,还有令她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的地方,她怎么……木槿的目光顺着云枳夜的全身往下看去,发现她是飘浮在半空中的。
“啊!”木槿整个人吓的从木椅上摔到了地上,此时她的腿已经软了,身体就像在寒风大雨中颤抖一般,连吸入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而稀薄起来。
云枳夜居高临下的看着木槿,看着她花容失色,就像一个癫痫病人不断颤抖的模样,这就是早上给源亲王送去香囊的俏丽少女么?”你不是挺有能耐的么?”云枳夜俯视着木槿,呵呵的笑起来。
木槿吓得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半张脸都成了青白色,“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云枳夜笑起来,那双乌黑的眼睛里丝毫没有笑意,而原本乌黑的瞳孔里黑气释放,将整双眼睛包括眼白都涂成了黑色,木槿看着云枳夜,全身都已经不能动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不断加深,向她涌来的恐惧,那些恐惧变成了从地下冒出来的藤蔓紧紧的将木槿缠绕。
“你不是给他送香囊了?用你那俏丽的脸蛋迷惑他,用你那玉葱般的巧手勾住他……呵呵,所有接近他的女人,都得死!”
木槿连最后一声的呼喊都没有喊出来,云枳夜扑向了她,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墨色的雾气如蛇一般的从云枳夜的身上飘出,钻进木槿的身体里,少女年轻的身躯因难以承受的疼痛而扭曲,痉挛起来,青筋,白骨暴起,要突破她细腻的肌肤和着血一起钻出来!
从发不出声音的挣扎,到无声无息的消逝,这个晚上没人知道,掖庭的一个小小隔间里年轻的宫女全身痉挛的瘫坐在地上,她睁着凸起快要掉出来的眼睛,以极为丑陋的方式,死在了梳妆台前。
随后,墨色的雾气将她包裹起来,无声无息的把她的尸体从隔间里运出来,丢入了河渠中……
云枳夜所在的地方也是掖庭,只是她作为女官身份比其他宫女更高一层,她的住所有自己取的名字,叫枕草斋。梳妆台前,水从铜盆里溢出,溅到了地上,“怎么洗不干净……洗不干净……”云枳夜不断搓洗着自己的双手,她的双手已经被她搓红了,可是她总是看到自己的双手上红红的都是血。
“为什么洗不掉!洗不掉!”云枳夜激动的叫起来,其实她手上根本没有血,只是她的眼睛已经因修行法术而起了变化,在她的双眼里,她的手就是沾满了鲜血的手。
第41章鲜衣怒马少年郎2()
“枳夜姑娘,你还没睡么?”伺候云枳夜的小宫女因为和云枳夜很熟,一直都叫她的名字。
云枳夜刚转过身,那个小宫女就推门进来了,“枳夜姑娘……你……”借着昏暗而不断晃动的烛光,小宫女看着云枳夜的双眸,那双眼睛没有眼白,被一团浓稠的墨色所覆盖着。
“你看到了……”云枳夜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血的双手。
“枳夜姑娘,你的眼……”小宫女刚想问她的眼睛是怎么了,云枳夜就如猛兽般向她扑了过来。”不!”小宫女的喊叫还在喉咙里,全身就已经被墨色的雾气说包裹,云枳夜看着她的身体在自己的面前倒了下去,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夜晚,一如往常,悄无声息的过去……
紫陌坐着马车入宫的时候,听到外面有鸟雀嘶鸣的声音,她掀开马车的窗帘,看到一只乌鸦飞过头顶,停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上,在皇宫里,乌鸦是吉祥之物,只是今日听到它嘶哑的鸣叫声,紫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紫陌从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