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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一尊雕像一样摆了好久的pose,直到周围的经理服务生手忙脚乱地招呼着报警,我才失控地瘫倒在地!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杨慧心身边。我哇一声哭了。
倒不是有多心疼她,而是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
我特么从小到大怂了二十几年,什么时候那么牛逼过啊!
“杨慧心!”我也不知道她伤得有多严重,反正刚才棒球棍子落下来的时候,那碰咚一声就跟砸核桃似的。
这下子该不会真的把她给砸失忆了吧!
咖啡厅的经理还在那边跟110解释我们这边的位置呢,我大吼一声,对面就是警署。不如派个人过去来得快!
我去抓手机,刚才摔地上给我摔关机了,我这会儿满手是血又疼又麻,半天也按不出通讯录。
“北望……和西航的号码,我都……背得出……”杨慧心伸手轻轻攥住我的衣袖,染血的笑容简直媚得我虎躯一震啊!
“你少废话了!”我不敢动她,又觉得不该完全不动她。于是抓过服务生递上来的毛巾就按住了她的脸颊,一边哭一边说:“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有苏西航在,他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当法医么?很早以前,他就告诉过我……人和人之间最难的相处的就是解释。
死人总是好交流一些的……
可是北望,却一点都不一样。罗绮……你觉得他们……”
我说杨慧心我求你闭嘴吧好不好!算我硬生生地拆散你们三人行哈?这种时候。你是很享受两个男人一人攥你一只手听你说遗言么?
果然小三死于胡作,反派死于话多!
“罗绮!怎么回事!”
我猜这两只是听了我的电话后,直接从马路对面奔过来的。
我语无伦次地解释,哭声太大了,几乎把杨慧心得‘遗言’都盖住了。
外面的救护车乌里哇啦的,我抹着摩挲的泪眼拉着眼看着苏北望将女人横抱起来闯出门去。
我以为他最近很虚弱,但刚刚的动作……就好像打了肾上腺素似的。
看看站在我身边的苏西航,我说杨慧心是不是没有我想的那么讨厌我?
至少刚才那一瞬,她的确是自己独挡,而要我趁机逃走的。
苏西航没说话,只是低头牵起我的手。然后默默叹了口气,说他车上有药箱,先包扎了再说。
坐在他的后座上,我这会儿才觉得疼得钻心。
“苏西航你轻点,我又不是尸体!”眼看着他好不温柔地用镊子从我掌心里钳出最后一块碎玻璃,我痛得差点骂娘。
“你干嘛跟她出去?”丫的连一句安慰都没有,还跟打了激素的水牛一样凶我。
我泪汪汪地说,你们兄弟两个出去搞基了,她把我拖过来喝咖啡我怎么拒绝啊?
“那出事的时候你不会跑么?那些人既然是冲着她去的,你逞什么强!”我知道苏西航是真心疼我担心我的,这会儿才能骂的这么失态。可我还是委屈,我说:“我有要跑啊,一只脚都踩窗户上了。可是回头看到那帮流氓真是半点都不手软,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我就想着……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人家杨慧心好歹也用自己曼妙的身体温暖过你初出茅庐的身心。我也不忍心看她被坏人糟蹋啊。”
“罗绮你去死吧!”苏西航狠狠一甩手。我那好不容易扎紧止血的手掌又崩开了,染得纱布一层层血淋滴答的。
他旋即捧住我的腕子,拆了又缝:“我真觉得你……蠢起来跟苏北望有的一拼了!宏状叉亡。
拿去——自己看!”
他把自己的手机摔给我,我想,一个男人如果可以这样子放胆让女人看手机……恩,基本上就可以嫁了!
页面是他的邮箱,有林语轻传过来的一份最新文件。
我单手翻了翻,没太看懂。
“这是什么啊?杨莫余是谁?”
“杨慧心的弟弟。”苏西航一边埋线一边解释:“我叫林语轻去查了杨家姐弟的资金运转状况,发现他弟弟在外欠了有一千多万的赌在全部被后面这个账户无条件清偿。
如果你还想问这个账户是谁的,那我告诉你,就是当年赞助过肖黎和关成卿的离岸账户。”
“明舒?!”我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杨慧心她们也是被明舒控制的?这个明舒到底是谁,为什么哪里都有他!”
苏西航摇摇头:“先别管他了,问题是现在……苏北望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轻轻哦了一声,我说刚才见他把杨慧心抱走的瞬间,说是一点余情都没有,我才不信。
“你怎么好像很失落的样子?”苏西航挑起我的下巴,眼神突然就很严肃。
我说我哪有失落,只是很担心他被杨慧心利用。
“你凭什么担心他?”
我说苏西航你讲不讲理啊,你难道就不担心他么?
然后苏西航的说法是,我能担心但你不可以,这是原则!
我说行行行,这次的担心就贱价卖给你!我累了,失血过多想睡了。
“哪里很多,别那么娇气好不好。”
“我还来着姨妈呢不行啊!”我吼他。
苏西航问我去哪,我说当然是去医院。不管杨慧心在搞什么鬼,她终究刚刚救了我一命。我不去看看心里不安。
此时我手里把玩着苏西航的手机,想也没多想就随便点来了他的一封邮件。
这邮件是他发给一个叫陆炳其的人,称呼是陆老师。
苏西航似乎把一个扫描的图片通过邮件发了出去,正文里写的客客气气的,好像在询问什么库存和药品材料。
“陆炳其是谁啊?”我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我们药科大的一位教授,退休返聘后一直在学校里做些闲散研究,也管实验室。”
“谁让你看我手机的。”苏西航狠狠地回头盯了我一眼,劈手夺了回去。
我说你这人可真是经不起夸赞,我刚刚还想着你对我这么坦诚晚上该怎么奖励你呢!
“少废话!不是来着大姨妈么!”苏西航收起手机:“就是同卵双胞胎在肚子里也有隐私呢,干嘛随便翻我东西!”
“切,跟个七十多岁老头子的邮件还还那么神秘!”
“有什么神秘的?”苏西航把手机放我眼前晃晃:“不过是之前有个案子涉及到几种小众化药中毒,警方要逐个排查一下可能的库存点罢了。你们药科大毕竟也有庞大的试验库存,总不能因为我爸是校长,我就徇私舞弊吧?
你要看的话自己拿去——”
我撇撇嘴:“行了行了,我才没兴趣。专心点看路,别把这车开得跟开玩笑似的!”
唉,跟苏西航在一起相处久了,真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嘴也欠了!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了。我俩也没好意思直接进去,先在门口趴着偷听了一会儿。
杨慧心大概是睡了,反正躺那动都不动。半张脸包着纱布,整个一婆娑罗使者的扮相。而苏北望站在她床边,在跟主治大夫说话。
“核磁共振的结果显示有轻微的脑震荡,但应该不会影响其他部位机能。明天最好再做一次复查,至于面部的伤疤——”
苏西航瞅瞅我,说这年头是不是流行挨揍就毁容啊?
我可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抖S也有个下限好不好!再怎么说也是如花似玉的一张脸,真毁了那得多难受。
这时苏北望发现我们了,他把医生送出病房,然后冷着脸冲苏西航道:“你来干什么?”
“哦,本想看看今天能不能捡到美女尸体的。不过,好像失望了。”
他妈的这死男人话音刚落,我赶紧就跻身进去拦在两人中间。因为我越来越发现苏西航实在有一种‘一开口就让人想揍他’的特质。
“苏西航,你不是来找麻烦的吧?”苏北望猛一挥手,从他身后不远处蓦地闯出来两个黑衣保镖。
我当时就崩溃了,这什么情况,玩真的啊?!
“上午我收到匿名的恐吓信,晚上就有人炸了我的车。”苏北望冷冷地说:“可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一群流氓,却指名道姓要教训慧心。
而且口口声声提自己是杨立勇的人,这不是很矛盾的么!”
“你什么意思?”苏西航一抬手把我给扒拉到一旁,跟撵猪崽子似的:“你觉得,是我叫人去揍杨慧心,还是我叫人去给你寄匿名信啊?”
“我只问你一句,既然不是你,那罗绮怎么没事?”
我是真的真的没敢想过苏北望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怎么没事?我和杨慧心在一起,她受伤了,我就应该也陪着挂彩对么?
就因为我没事,所以怀疑是苏西航做的?唉,都这个时候了,我还会心痛。真是讨厌我自己呢。
“好,你就当是我做的吧。”苏西航冷笑一声:“你要把启苏认资的一部分中科股份转给杨慧心。我不同意行不行?
你别忘了,我也是有启苏的股权份额。你今天拼死拼活赚的每一分钱里,都有替我打工的成分。”
“我转让杨威集团的份额,是以我个人资产先认下的。跟启苏无关,跟你也无关。”
“你们……”就在我眼花缭乱四肢麻木,心里却难受得不要不要之时。杨慧心穿着一袭病服,惨白着脸色扶墙走了出来:“你们别吵了……北望,帮我给……我的秘书打个电话,就是以前我爸爸身边的刘叔叔。
我同意把杨威集团的B类保健品药物研发权无条件借给中科药业使用一年,但你帮我转的那部分认资,我不要了……
我不能让我叔叔伤害到你。”
我感觉自己今天该是听了一场很不错的课,课题就叫论绿茶婊的修养。
看看人家这个敬业程度,比我这只会待在旁面满心吐槽的女屌丝不知道高几个段数。
“你进去,不关你的事。”苏北望看了她一眼:“我既然答应的,就不会食言。杨威集团的这手牌我会帮你洗干净。
但是你弟弟以后如果再不改邪归正,就谁也救不了了。”
“苏北望你脑子里是浆糊么!”苏西航失控地大喝一声:“他弟弟欠了多少债你知道么?是谁帮他还的你知道么!
我告诉你,我和罗绮在不在一起……从来就不取决于你这个过去时。
你以为你随便抓个女人回来旧情复燃,做出一副伟大成全的样子,我们就领你的情!
如果你真的爱着杨慧心,当年又怎么会二话不说地拱手相让!”
“苏西航!你还是不是人!”杨慧心沙哑着喉咙撑着墙支过来:“我到底做错过什么,让你恨不得把我置于死地?
当年是你冒充北望接近了我,这是有目共睹的吧?
你酒后乱性做出那种事,我一开始也没有逼你怎么负责吧?
婚礼上你出言不逊,害我流了孩子失了名誉,若不是我哭着求我爸放过你,你以为光凭北望替你挨那一砍刀就能让你活蹦乱跳地混到现在么?
我对不起北望,但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评价这场空前绝后的大乱斗,也庆幸我的存在从来没有让这两兄弟为难到这么崩溃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