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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包中翻找出充电器,一边充着一边浏览起信息。
王易琛走出来时,入眼的就是她啃着指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温衣岁。”他沉声喊了一句。
“嗯……啊?”她丢开手机看过来,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浊。
王易琛走到书桌边,收起桌上的眼镜,拉开抽屉找到了昨天和晚饭一起带回来的感冒『药』,取出两颗,拿了瓶水,递到她面前。
“吃了。”
言简意赅。
温衣岁照做,半晌才回神问:“你平时戴眼镜?”
她以为他不近视,只有拍杂志照的时候才按所需戴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
“不常戴。”
“哦。”温衣岁点头,又问,“那些记者走了吗?”
王易琛声音低了几度回答:“还在。”
“……”温衣岁哽了哽,“你别骗我,我刚看微博,一点消息都没。”
结果王易琛说了句她好像无法反驳的话。
“我对娱乐圈了解多,还是你多?”
“话说你和杨若,真的没有在谈?”她转了个弯,还是问到了关键之处。
王易琛眼风一扫,语气冷冷:“没有。”
“哦……那我今天……”
“你今天继续待在这。”
“……”她想翻窗出去。
过了没多久,张霆神清气爽地出现在这,手里是冒着热气的早餐,溜圆的眼睛仿佛随时就要八卦出口。
温衣岁眯着眼正心想求他别说话,就听他不怕死地问了句:“姐,琛哥昨天没欺负你吧?”
“咳——咳。”
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欺负这个词,在这种情境下用,总有些,歧义。
果然,王易琛也侧目过来,看她涨红的脸,轻笑了声,一语未发。
饭后,王易琛跟张霆二人去了片场,临走嘱咐她乖乖地待在房间内哪里都别去,午饭由张霆带回来。
一路上,虽有冬日当空,但还是掩盖不住一片肃杀。
张霆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闭目的王易琛,说:“琛哥,昨天那两小孩没什么大碍,最多就是冻伤了。得亏你和温编下去救了他们。”
王易琛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表态。
张霆便接着说:“哥你真英勇,完全可以宣传一波,乐于助人。那么冷的天,换我可能真的不敢下去,太冷了,想想那温度我就抖三抖。”
王易琛看着窗外,没有应声。
乐于助人?
想太多。
因为她在水里,他才一时顾不得多想,身体比脑子先行动了,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入了水。
救那个少年,只是不想她又不知天高地厚地折返回湖心。
到了片场,一群人围上来,有询问他身体状况的,也有旁敲侧击问起温衣岁的。
王易琛只道温衣岁被朋友领了去,便不再作答。
拍戏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演对手戏的杨若看出来了,乘着休息空当来找他。
杨若外面套了一件厚重羽绒衣,里面是一套纯黑的女款西服,和他身上的很搭,两个人坐在一起,引来剧组其他人的目光,嘴里喃喃着相配。
“易琛。”杨若第一回免去了他的姓氏喊他。
王易琛还看着远处的湖水,湖心的凉亭此时空无一人,破冰的湖面偶尔有涟漪泛起。
易琛?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回过头时还是若春风拂面的笑容。
“嗯?”
“听说,你不满公司对我们关系的声明。”
闻言,他笑了笑:“不是不满,只是不想欺瞒粉丝,总是把真相说明白好,你说呢?”
杨若愣了下,尴尬地一笑,话里有话地道歉起来:“对不起,影响你和温编了,温编是不是不高兴了?毕竟……她才是你的女朋友。”
王易琛挑了挑眉,掌心收紧,将手心里空了的牛『奶』盒捏扁了,扬手扔进垃圾桶。
“不是。”
杨若不解:“啊?”
“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说罢侧目审视着杨若喜出望外的脸『色』,不『露』声『色』地嗤笑了声。
还不是而已。
半晌,他还是补上一句话:“找个时机解释清楚吧,我不喜欢欺瞒粉丝。”
杨若说好。
王易琛把玩起手心攥着的一根枯枝。
第27章 二十七()
虽然王易琛和杨若心知肚明二人关系的清白; 但在娱乐圈里且不能莽撞解释; 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在片场; 二人暂且什么都不说; 只除了演戏,没什么过分的交际。
旁人怎么相处; 他们也怎么相处。
可还是有多事之人带着不八卦就会死的心跑来王易琛跟前。
“王易琛啊; 我问你个问题。”那个男人笑呵呵地搓了搓手; 仿佛他俩认识一般; “你和那个温编什么关系啊?”说罢还冲着他挑了挑眉; 一副“我是男人我懂你”的表情。
王易琛驻足,保持着似有若无的笑凝视他。
那个人见他笑着,便更甚一步笑道:“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啊。都是美人,可以啊。”
王易琛回想了一下这是谁; 还是没有印象,料想是某个组别里的小喽啰,低眉摘了手套说:“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话音未落就从他身侧经过,一眼都懒得扫。
一天的拍戏结束时,那个男人还在远处吆喝着为什么自己被解雇了; 对着天大骂和指指点点的样子; 滑稽极了。
期间王易琛问了从酒店折返的张霆温衣岁的情况。
张霆一五一十地说。
“温编,睡了一整天。”
……
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
王易琛独自回到酒店时; 温衣岁估计已经睡饱了; 一个人趴在床上划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哼着歌,见他来了,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对视了三秒,就见温衣岁水灵灵的眼睛将视线一转,直溜溜地盯着他手里打包回来的菜肴。
“饿了?”他故意把拎着袋子的手向后一移,掩在身后,从她的视线里逃脱,笑着问。
“饿了……”温衣岁收起手机,踩着双灰『色』的袜子就下床蹬蹬走来,破天荒地狗腿地笑着问,“你买了什么?”
王易琛把袋子放到玻璃几案上,摊开一盒盒的菜,菜香四溢,撩得温衣岁的肚子忍不住咕噜噜了一声。
席间,温衣岁埋头狂吃,王易琛撑着下巴看她,半晌,沉声问:“那天你看到我打人,想的是什么?”
“咳咳。”温衣岁被米饭呛到,眼泪润了整个眼眶,缓过来后警惕道,“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拍视频。我现在给你看手机。”
王易琛话到嘴边,突然停住。
她仿佛又误会他的意思了。
只见她风风火火地打开手机,凑到他跟前,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刷刷地划过。
“你看,这是我所有的照片和视频。我这人没有导出和整理的习惯,从买来手机第一天到现在的全在这了,你自己看。我保证没有偷偷转移,用我的命发誓。”
她坦然地把手机交给他,继续埋头吃饭。
王易琛低眸看着掌心滚烫的手机,顿了顿,象征『性』地点开了几张照片,划了几下,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几秒,温衣岁猛地抬头,从他手中夺回手机。
只听她支支吾吾道:“看完了吧……反正你信我就行了。”
王易琛的手滞在空中,眉眼微微弯起,眸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看到了,那个以他为名的相册“琛琛”。
不过扫了一眼浏览图,点开了零星几张,就令他忍不住笑。
除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杂志照、综艺照和剧照之外,还有意外发现。
那些被p成表情包的图片上,满是“老公,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妈,我要嫁给他!”之类的喊话。甚至还有她用粗糙的ps技术拼在一起的自拍照和他。
他不是没见过这些图片,微博上铺天盖地的全是,只是在她这里见到,很不同。
“恩。看完了,没有。”他不点破,心头酝酿着各种想法,“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温衣岁抬头,吞下嘴里的米饭说:“想?你让我说实话么?”
王易琛点头。
“很恐怖,你整个人阴森森的,虽然一开始你还笑,但是那个笑,我说真的,不如别笑,看得我背脊发『毛』,想拔腿就跑。”
王易琛黑了脸,眼神变得凌冽起来,『露』出大块的眼白,盯着还在叽叽喳喳说不停的温衣岁。
“后来我还很努力地想逗你笑,结果你凶我。”
她回忆道,手指抵着下颚,确认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后还肯定地点了点头,才看回到他脸上。
“这些是我的想法。”
她耸了耸肩。
她现在可不怕他,也不像以前那么在意自己的『迷』妹形象,脱粉都脱得差不多快路人了,还是眼下的温饱来得实际。
一瞬间,屋内只有筷子打在塑料盒上清脆的声响,和她吃饭发出的细微响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王易琛搁下手中的碗筷,清润的嗓音自她头顶娓娓道来。
“那天你见到的人,是我的第一任助理。”
温衣岁讷讷抬头。
他这是在解释给她听?
出于尊重,她也放慢了咀嚼的节奏,竖起耳朵聆听“走近明星生活”节目。
“十年前有篇报导说,我有自虐倾向。”
温衣岁一愣。
她记得。
那时候她还是个wz黑粉,读完那篇报导后,还和广大黑粉们一起不遗余力地黑了一次他,口口声声说着他是个心理变态。
她转而心虚起来,看着他继续一字一句地说着。
“过了几天,说我被一个中年人包养。”
……她也记得,虽然她当时就不信那篇过于夸张的报导,但还是……跟风黑了。
完了完了,她现在更心虚了。看他这架势,当年的事他很记仇。
“包养的事是杜撰,但自虐的事不假。虽然我没想过它会出现在网上。”
温衣岁的思绪被打断了,霎时顿住了。
当年那段自虐的视频很真,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宛若针扎,她不禁蹙起眉。
“我当时还小,心智不成熟,和助理关系很近,什么事都是他安排,也愿意和他说我的想法。那时候受不住黑粉的诋毁和威胁,心态有些垮,学着自虐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现在想想,都是什么事。”
温衣岁凝视他平静的脸,脑海里浮现出高中时长得还不高的他,缩着身子在练舞房里拿着刀子一下一下划过自己手臂和大腿时的场景,当时的视频触目惊心,虽只有小小一段,但加上爆料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便成了他是如何享受这样的过程,甚至是带着笑意的。
如果是他现在这般巅峰的人气,恐怕粉丝会打着心疼他的旗号为他呐喊和黑粉们作战。
但当时不是,粉丝们纷纷无声,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也有不少直接倒戈变成了曾坤的唯粉,和他划清了界线,话里有话地说着不能让一个变态和一个正常的青少年在同一个组合里。
“视频是助理偷拍的,诋毁也是他诋毁的。”
温衣岁问:“那天那个男人?”
“嗯。”
“好过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