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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每天只顾着熬夜追剧看小说; 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额头还有浅浅的痘印,放大后看起来尤为吓人; 几乎是黑历史范本了。
温衣岁抽了抽嘴角; 心里火冒三丈; 有几分的后怕,更多的是愤怒。
她又用手翻了翻纸盒里的东西,多是大同小异的恐吓手段。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生活得越久就越发现,脑残们的数量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她走下楼,走到一半,刹住了,思索了下还是选择留下了这个骇人的纸盒,没有扔掉,留一手以防万一。
几天功夫,网络写作圈里打着匪尘和易岁标签的话题络绎不绝。
自己的粉丝一个个挽起袖子就冲锋上阵,不仅做了反调『色』盘,顺带把匪尘大大小小的黑历史也八了个遍。当然对面也不是吃素的。
温衣岁深刻意识到这点时,自己高中的那张黑历史大脸照已经被传遍了。
于是聚焦点从作品本身和作者人品扭转到了颜值问题上,就这样,顺藤『摸』瓜越『摸』越大,众人思考起来王易琛和易岁曾经转瞬即逝的那点小绯闻。
此时此刻都成了笑柄。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易岁这方的匿名人士,不客气地放出了她的近照。她眯眼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这张在进剧组之前的正脸照是什么时候被人拍去了的。
兴许是身边认识的朋友,这也不得而知,她也懒得追究。
温衣岁皱起眉,盘腿坐到床上,出神地盯着一米外的电脑屏幕。
良久,这份她与电脑的“对视”被悠扬的手机铃声打破。
来电显示是“王易琛”。
接起来,对方没有出声,于是时间就被凝固在此刻。
她想了想,咳了一声,用带着笑意的语气问道:“怎么了?”脸上还是平静的,甚至有些冷漠。
王易琛道:“刚结束工作。”
温衣岁揶揄:“这算是和我汇报?”
她听到电话里有低低的一声笑,而后传来一声被慢慢的“是”。
王易琛刚从杂志拍摄工作中抽身,坐在车内等去买日用品的助理回来。
他的肘搁在膝盖上,垂着头,还闭着眼,觉得肩上似有泰山压着,颇为劳累。
他闭着眼皱起眉,但嘴角笑意渐浓,沉着声问她:“换你做汇报工作了。”
“嗯?”
“今天都做了什么,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温衣岁眯了眯眼,觉得他这话颇有故意的意味在里头,但随即就被自己摇头否认了。
“偷偷吃大餐算么?”
那方传来浅笑:“哦?”
“怕你抢,所以我自己独吞了。”
温衣岁不正经地开了句玩笑。
王易琛:“怎么?怕我养不起你?”
“不敢不敢。”
王易琛嗯了一声,稍有一滞,又问:“没别的要说了?”
温衣岁扬眉,往后一倒,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嗯哼,没什么了,我今天除了吃就是在家宅着刷剧呢。”
那头有片刻没有回话,许久才笑道:“好,那我推荐你把《虎纹》看十遍。”
……
挂掉电话,温衣岁红了脸,《虎纹》她早就前前后后看了几十遍了,至于某些重点片段,早已成百上千。
毕竟这是王易琛出道以来,最大尺度的戏,难得的把上半身『露』了个实实在在,初次之外的戏通通包裹得十分严实。而垂涎了他美『色』许多年的温衣岁,在这几年的时光里,自然是一脸痴汉地反复观看了。
另一边,王易琛挂断电话,直起腰身,靠在车窗边,若有所思。
远处助理张提着塑料袋一颠一颠地跑来,到车上往后探着脖子,把东西给王易琛。
“哥,你咋面『色』这么凝重?”
他一边倒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想温编啦?”
“我给她打了电话。”王易琛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水,仰头喝了一口,蹙起眉,“她什么都没说。”
张霆声音变小了,糯糯地说道:“可能是……不想你担心吧。”
王易琛摇了摇头,没说话。
依照温衣岁的『性』格,她不是怕别人担心,而是从始至终,她从来没有信任过可以依靠谁。要么得过且过,听天由命,要么自己拼个头破血流,也没想着回头看一眼她拥有谁。
他仰靠在车座上,指尖搭在身侧的《金锁扣》剧本上,余光低低看着那白纸黑字。
他确实想尝试古装剧,尝试转型,前段时间找上门来的匪尘的《金锁扣》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他原来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现在……王易琛用三指拿起剧本,往车座的另一边尽头丢了过去。
“去趟公司。”
张霆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王易琛的面『色』,乖巧地点头没有多言。
第二天,小道消息就走漏了风声。
虽说是“小道消息”,可反响却不同寻常,此条消息不只是牵扯到的事多,更似乎是默认了什么。
——王易琛辞演了《金锁扣》。
这番辞演不是简单的拒接,是付了一大笔违约金也强行执行了的。
一时之间,八卦者们把这尚不知真假的话题推到了热门榜单最高处。
这一搅浑,原来不关心匪尘和易岁之战的人,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两人的微博此时竟同病相怜地成了观赏之地,来的人都要提笔装作拥有大智慧地点评二三。
这天,温衣岁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多,抱着空空的肚子就出门觅食。
她来的这家面店因为开在了一所高中边上,所以即便今天是周末,面店里还是聚集了不少学生模样的客人。
此时还没意识到事件白热化程度的温衣岁还扎着松松垮垮的马尾,穿了一条肥大的阔腿裤,一脸精神不佳地边吸着鼻子,边吃面,慢慢才觉得空『荡』『荡』的胃好受了些。
高中生中偏爱网络文学的不算少,喜欢王易琛的更不少,就拿此时店内的几个女生来说,她们进店后不久就一边刷起微博,一边往温衣岁这边看过来,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在她们“谦让”的推搡下,一个女生被推到了温衣岁的桌前。
光线一下被遮住,温衣岁抬起眼,神情冷淡。
“请,请问……是易岁大大么?”
她问得小心翼翼,颇有礼貌。
于是温衣岁『舔』了『舔』嘴角,搁下筷子,笑了笑:“嗯。”
笑容转瞬即逝。
“那可以签个名么……”
她递来一张餐巾纸,撕了一半,边缘参差不齐,像被啃过似的。温衣岁垂着的眼微微抬起,眼角余光扫过不远处那群女生桌上正摊开的本子和满满一沓纸巾,对比面前的,她禁了声。
等女生又开口问了一遍,她才回答:“不好意思,没带笔。”
“我们有!”她忙说。
温衣岁用她递来的餐巾纸擦了擦桌上的汤渍,才抬头笑说:“那有纸么?”
女生的表情僵住盯着被她用来擦桌子的餐巾纸,尴尬地提了提嘴角:“好像是没有,可惜了。”
那桌学生中,有人拿出手机,佯装是在看手机,但那个角度,比人看手机时要高不少……
温衣岁低头笑了笑,这些小动作,她又不是没做过,一眼看穿实在不难。
她顺势把外衣的兜帽戴了起来,低头继续把剩下的面吃完。
“易岁大大……你和王易琛真的是情侣关系吗……”
温衣岁一滞:“同事关系。网上的东西不用太当真。”
“可是……王易琛辞演《金锁扣》了……大大你又和匪尘……”
温衣岁闻言一愣:“他辞演《金锁扣》了?”
她按捺住掏出手机看微博的冲动。
“是啊……还是违约的。”
温衣岁嗓子略微哽了哽:“他可能是有自己的考虑。我不太清楚。”
那帮学生也没再纠缠,只是她临走前竖耳听见她们以为小声的谩骂,无言地垂下眼。
她打开通讯录,给王易琛拨去一个电话,接电话的声音,却不是他。
“喂,王易琛。”
“你找他什么事?你是谁?”电话那端的经纪人睨眼看了眼来电显示,“第三个愿望……什么东西。”
经纪人小声嘀咕,语气不好,显然心情也不佳。
温衣岁一顿:“没事,我晚点再找他。”
他正要挂断,听见经纪人恍然大悟地惊呼起来,语气里有责问的意味:“你就是那个温编?!”
一会儿工夫,电话那头传来乒呤乓啷东西落地的声音,在经纪人相对『奸』细的责骂声中,有一个她耳熟的沉哑温润的声音。
良久,那个声音贴近了话筒。
第43章 四十四()
听到他的声音; 走在小径上的温衣岁停下了脚步; 抬头凝视起高处透着光的绿叶。
“嗯; 王易琛; 是我。”
温衣岁在脑海里将几个疑问排序了一遭,最后还是先问了句:“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那头传来低低的浅笑:“你的备注。”
温衣岁努力建设了一番自己和第三个愿望之间的联系; 未果。
她只好又问:“我为什么叫这个?”
王易琛答:“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 再说这个吧。你打电话给我是?”
温衣岁刹住了脚步; 将小径边的石子踢开了。
远处招摇的花骨朵还轻轻摇曳着; 不知怎地就让她想起了王易琛年少时的一则mv; 他也是倚在攀着墙生长的几朵花边,亮澄澄的光就透过了墙角映在他的睫『毛』上,扑闪扑闪的。
一恍惚,仿佛眼前也有个他。
背景音里传来了经纪人的嘀咕声,显然是碍于她一个“外人”所以没有发作; 挂掉电话后恐怕是一番轰炸。
温衣岁简洁明了的问道:“你辞演了匪尘的《金锁扣》?”
“是。”
“因为我?”
“因为你和我,很多因素。”
“……”
她想说没必要,违了约破了费,坏了他多年经营的人际关系,还顺带在他好好先生的人设上撕下小小的一条裂痕。这笔账; 这样算; 亏大了。
话到嘴边,她还是不想掺和他的公事; 只成了淡淡两句:“嗯; 你自己决定吧。”
挂断电话; 她略有担心地想着经纪人和王易琛的谈话会是什么样的走向。
是事后的一个分手通知?
还是当做无事发生,发展地下实习恋情?
又或者是闹得一团糟?
对于她的忧心,王易琛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借由记者采访的环节,顺着提问者的八卦心态如此回答道——
“暂时没有,正在努力。”
“努力是否是说已经有目标了?”
他面前的话筒层层叠起,几乎要把他半张脸遮住的架势。他们似乎都感觉到接下来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很重要,机不可失。
一片嘈杂声中,他的沉默和停顿令所有人觉得极其漫长,直到他终于缓缓说出口。
“是。”
温衣岁躺在沙发上,举着正在与王易琛进行通话的手机,看着笔记本电脑上他的采访视频。
睫『毛』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看完了。”
努力保持镇定的声音里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