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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扬唇:“算了,时候不早,叙了这么长时间的旧,也该动身了。”
他身后的流民仍然兀自看着那汩~汩扁掉的酒袋,又呆呆转头看向那个女兵。
不是吧……不是吧!
他们看到了什么?!
“你就不怕刚刚她失手杀了你吗?难道你的真不怕死吗?”阿卓一边接过酒袋一边问她。
唐格微微笑:“谁不怕死。只是对他有信心罢了。”
那一枪女兵根本就是脱靶不知脱到哪里去,只是远远的□□同时击破了酒袋而已。
“那万一,我刚刚真的只是当做一个玩笑呢?”他不动声色说。
“那也只是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不是吗?”她抬起眼,眼神明亮。
“有意思。”他说,“萍水相蓬,你就这么相信我?我现在的人可比你多多了,你点名了她们的身份,就不怕我找你们麻烦吗?”
唐格看进他的眼睛。
“阿卓大哥言而有信,西珍珠小镇有言,得黄金一袋,不如得阿卓大哥一诺。”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
“而且,”她老实说,“我们也别无选择。”
“哈哈哈……”阿卓笑起来,手指在那皮袋的枪口上摸索。
他点了点头,便真的带着一众流民预备离开:“希望他日有缘再会。”
唐格点头,欲言又止。
阿卓又道:“我们走的急,不日将到越城,这些粮食带不走也是浪费,这些就先寄存在你这吧。”说是寄存,也算是变相的赠送了。
他拍拍她的肩膀:“小心点。保重。”
过了好久,树林里的车声已经远去了。唐格才深吸了口气,看了看身旁两个女兵。
“还愣着干什么?走,去看看。”
“先生真的、就不怕,刚刚我一时失手……”
“反正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他们动起手来,其实不也等于已经死了吗?你这一枪,反而救了我一命。”
“……”这么一说,虽然听得不太明白,好像真的好有道理。
“可是,他们真的就这么走了……”
唐格抿了抿唇,她知道,阿卓从那酒袋上早就看出了端倪,但是如果因为忌惮里面的伏兵的真正实力,那大可直接离开便是,为什么又要留下这些粮食呢?
携带的干粮留下了小半辆车,唐格会开车,两个女兵攀爬上去,坐在两旁,当真英气飒飒,车子顺利开进门,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连平日战战兢兢躲在屋子里的那些女宠,眼下也三三两两站在了门旁,看着这一众欢呼的女兵。
对这些女宠来说,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而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她们真的做到了,不仅守住了满玉坊,而且还带回来这么多粮食。
最最重要,一个人都没有卖!
每个人心中都涌动着激烈的情绪,都是女人,这些年轻的女兵都可以做到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到,也许……还可以做的更好,不是吗?
只有最后下车的女兵扶了一下车门,然后她忽然瞪大眼,只见那座位上竟然隐隐一处晕开的血迹。
她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挤过人群去看唐格,果不其然,被众人簇拥前行的她,裤子上隐隐有血迹。
——天哪,唐公子真是太太太坚强太厉害太……了!
屁~股都被方柔那个笨猪打坏了,连吭都不吭一声。
那么一瞬间,她几乎热泪盈眶。
女兵左右一看,顺手取了一顶斗篷,双手捧着大步挤过去,虔诚而又轻柔替唐格裹上。
大家都簇拥过来。
紧闭的大门和高墙里,年轻的女孩子们第一次抬起头,围坐在篝火旁,认认真真看着火堆前那张美好的脸庞,巡逻的女兵一个小时更换一班,只为能近距离和唐格多说说话。
莺声燕语低低在墙里流淌,冒进和冒险都不喜欢这样的场面,经过今天的事情,一身冷汗和后怕的他们正在积极准备向傅婪那边反馈实时情况。
黑漆漆的监控室,只有荧幕带着亮光,四周一片静谧,
冒险深吸了口气,想了好些措辞,打开通讯准备汇报今天的变故和圆满结果。
通讯一直亮着,对面没有人接听。
过了好一会,连接显示成功的瞬间,整个通讯里全是嘈杂喧嚣的声音,争吵和喧嚷还有愤怒的叫嚷声将这狭小的监控室满满填上。
里面似乎是崔答沙哑呐喊的声音:“长老们,你们这样吵没有意义!”
“谁也不想这种事发生!”
“谁扔的杯子,我靠!”
“把家属带出去啊!!”
今天联军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本来预定谈判的傅婪少帅临时改变了主意,带着一队亲卫转向他处,让同行的长老院两个督办的长老代替他去和陆老将军谈判。结果,前去谈判的长老刚刚落下,飞行器就被炸了!尸骨无存!
二是西军直接打破了停战协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联军群龙无首大肆进攻,整个已经压倒性的战局冷不丁变成另一番情景。
冒险和冒进听了一会,彼此默默对视一眼,挂掉了通讯。
走出来,夜色正好,隆冬将尽,天空深沉辽阔。
他们走出来,听见外面女孩子说话。
原来一群女孩子说话的时候声音是这样,跟鸟儿叫起来一样。
有人在问唐格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是不是和她身旁这两个女兵常虹和方柔一样,利落短发这样的?
常虹和方柔骄傲地彼此对看一眼,唐格但笑不语。
她看着眼前这些女孩子,光有这些,除了满玉坊这一处篝火,她们还当有更广阔的世界和更温暖的阳光,而现在,她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相见了……
感觉我已经要被抛弃了 蹲墙角
第41章 17。7。10。12()
她看着眼前这些女孩子,光有这些,除了满玉坊这一处篝火,她们还当有更广阔的世界和更温暖的阳光,而现在,她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手藏起来,涂了指甲的手指纤细白~皙。
关于外貌和风月的讨论悄悄响起。
唐格微微叹了口气。
这些女孩子,即使她们仍然有武器,但是没有方向,就算这一次胜利,未来也注定难以继续前行,而因为她们今日的行为,甚至可能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不说男女平等,她们连接基本的人权都是以施舍的名义存在着,男性占有她们的身体和生命,并将这样的占有和剥夺以法律和世俗的秩序延续下来,从下灌输在她们脑海中。想要打破这样的世界,没有内因的驱动,她们从社会和所谓的丈夫那里永远得不到必要的帮助,一切不过都是无本之木。
只有女人不再是寄生者,在她和社会之间,不再需要男性的中介,建立在依附之上的体系就崩溃了。
“姑娘们,今天我们侥幸赢了一次。”唐格慢慢道。
窃窃低语声顿下来,那些迷茫的眼睛慢慢看过来。
“但是,如果今天来的人并不和我旧识,或者他还有带着更多的武器和人手,那整个战局都会变化——每一个拿枪的女人都会变成攻击的对象,而束手就擒的姑娘们,你们,将会变成他们玩乐的玩具。”场上安静下来。
“我们从生下来的时候,就被赋予不同的命运……我们中间有的人,生下来就被卖到雏行,有的长大以后,成为兄弟和父亲娶亲的工具,而更多的人,告诉我们,生为女人,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需要快速的长大,满足他们的**,用生命绵延子嗣,生儿育女。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同样的父母,同样的语言,是谁规定了,我们就应该这样呢?!”
场下的人异样地看着她,这样的话她们并不曾听过,新鲜而又刺激。
“可是,先生你……”一个女孩咬唇,欲言又止。
唐格忽然扬手扔掉了自己的帽子,扯开围巾,露出光洁脖颈。
“我和你们一样。今天,我站在这里,就和几个月前一样,不过,那时候,我是跪着的。”
有人认出了她,顿时现场一片哗然,啊啊的低呼不绝于耳。
“现在,我站在这里,身后的奉台上,你们亲手处决了压迫者和监视者,但是,无形的压迫并没有解除,只要奉台还在这里,只要商行还存在,我们作为货物的命运就不会改变。”
“姑娘们,他们给予我们的并不是保护是屈辱,我亲眼见过怀~孕诞子的妇人,看着孩子从她身体破裂而出,也见过被切除子~宫作为宠物的女宠,听着她们屈辱中呻~吟,这样的命运被这强权的社会强加在我们身上,我们奉献了一切,却被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这样的尊严不止延续是我们,还在我们的子嗣身上——甚至我们连生育数量和时间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姑娘们,你们想继续这样下去吗?!”
她的两个贴身女兵最开始叫出来:“不想!”
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来。
唐格的声音微微沙哑,这些日子,太多的事情挤压在心头,太多的情绪累积在心头,几乎不用思考,只要开口,那些过往的人,那些汹涌的情绪就随着内心深处的话汩~汩而出。
“或许有的姑娘会说,我只想要这么活着,有一个男人庇护我,有一顿饱饭,我是女宠,我不需要生育。是的,活着很重要,这样想没有错,从我逃离那一刻,我无时无刻不在这样想着,如果能回到我的家乡,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如果不能,只要找到一个隐蔽的小镇,自由的活下去,也是可以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还重要,那是自由!那是尊严!那是我们活着的生存空间!”
“谁能保证一个男人的庇护?谁能保证你下一分钟会被卖给谁来庇护?这样的庇护,有什么样存在的价值,是为了活着去乞讨和受罪吗?不,作为一个女人,我们的价值并不是为了给男人暖床存在的,他们可以做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做到,他们能拿起的枪,我们也能拿起!我们需要的,不是像野狗一样求一顿饭,而是一个生存空间!使我们的尊严和自由,而这尊严和自由,不是靠乞讨和温顺能得来的,而是靠力量和血来实现的!”
场上再一次沉寂,这一回,连很多在暗处的姑娘们也走了出来,眼眸看着唐格。
能够团结人们的,有两样东西,共同的理想和共同的犯罪。
后者冒险和冒进已经带着女兵们做了。
现在她们需要的,是一个带着光的方向。
“从你们拿起枪的那一刻,你们已经选择了自己未来。没有人能够来救我们,除了我们自己。”
“我希望有一天,当一个男人考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想着花多少钱可以将她买回家,而是考虑怎么可以打动这个女人的心,当他们在议会和大街上看到女人的时候,会说一声你好,女士,而不是轻蔑的嗤笑和肆意的驱逐逮捕,当新的法令颁布的时候,上面会有妇女权益的命确规定;当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走进学校,女人的观念和选择都是在获得足够教育之后由自己去决定,再也不会有外部强加给我们。为了那么一天,死亡也是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