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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牡丹瘫坐在地上,梨花带雨,哭得凄凄惨惨。“他给我下药,我醒来后,已被他……”
“即便这样,你也不恨我。”阿不没有扶她,而是站在她面前,同情地审问她:“是我害了你,你不恨我?”
“恨又能如何!我早就不曾想过嫁人的事。花无百日红,我不过是贱花败柳,又被人糟蹋了身子,试问哪个人家会肯要我这样的女人。”
“如此说来,涂鸿运一死,你也是受益人之一。”
赛牡丹撑起软软的身体,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她冷冷地看着阿不,说:“小妹根本不会来这里,是不是?”
阿不点头。
赛牡丹又问:“你们是何时知道的?”
“不良帅在庆州时就发觉不对劲。你与涂家关系甚密,我们翻山越岭,隐藏行踪,徐默义却能一路跟踪,在庆州保护轩王爷,试图击杀许怀泽。后来连翘来江南求药,南宫府临时变卦,涂有德突然出现,炙鹰破坏江南据点……只要是你参与的一切,炙鹰和皇太后似乎都能事先知晓,提前准备。”
“哈哈哈!”赛牡丹仰天长笑,她问阿不:“你们去城郊埋伏炙鹰是故意让我知道的?你们就等着我通知炙鹰,对不对?”
阿不痛苦地点点头,说:“我们都不愿意相信你是叛徒,不良帅给了你很多次机会,在庆州上山寻找宝藏时,故意将你支开,让你跟着连翘到江南,包括这次‘走漏’消息,带着你去贤王那救连翘,都是希望你能回头是岸。可是……”
“阿不,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被涂鸿运压在身下受尽屈辱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在北疆度日如年几次恳求离开回京时,你们又是如何回复我的?三年前我向你示爱,是我年轻气盛做的蠢事,可是你们……你们拿我的一生做代价,毁了我的清白和未来!我不过是卖卖情报,管它是皇太后还是皇后,只要是颗大树能让我靠靠就好。我只是想存点养老的银子傍身,孤苦无依时,不用再拿卖身求富贵!”
“赛娘……”
“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赛牡丹披头散发好像癫狂,她发了疯地挥舞着双手,脸上的胭脂水粉被泪水冲刷,道道泪痕如水沟,混着五颜六色,像一块染布。
阿不不忍看下去,他退到门边,扭头往外看了看,说:“你通知的炙鹰,此刻也该到了。不良人早已埋伏好,将贤王所剩无几的精英歼灭。你为不良人吃了不少苦头,不良帅有令,不要你性命也不伤你分毫,你好自为之吧。”
“不!”赛牡丹一声惨叫,扑身上前,抱住阿不不放手。
画尘离是放过了她,可贤王呢?所有炙鹰都知道,任务失败只有两个下场,一是残,二是死。
赛牡丹既卖情报给贤王,又与涂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贤王本就不信她,这次吃了亏,那一腔怒火自然要宣泄在赛牡丹身上。
只要阿不一走,赛牡丹没有了不良人的大靠山,只有死路一条。
“阿不……阿不,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抛弃我。”赛牡丹声泪俱下,“三年前你就抛弃我了,难道……难道你要重蹈覆辙?”
阿不闭上双眼,不敢看赛牡丹含满泪水的双眼。
这时,外面响起画尘离的声音:“阿不,走吧。”
阿不蹲下身去,硬生生地将赛牡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赛牡丹拽得太用力,指甲被拗断,鲜血直流。
“阿不……阿不,我爱你!我是爱你的!求求你,带我走……”
阿不叹气,他将赛牡丹推开,狠下心转身离开。“赛娘,我会替你收尸!许兄答应过我,会给你画一个漂亮的殓尸妆!”
第200章 我的女人当然可以住行宫()
连翘醒来时,已经三日后。
她迷茫地看着帐幔,层层叠叠,如云如雾,很隔音,却不憋气,躺在足以横着睡的大床上,特别的享受。
“姑娘醒了?”有人撩起屋屋轻纱,一个穿着宫装女子站在连翘面前,面露喜色,“王爷天天守在,眼巴巴地等着姑娘醒来瞅瞅他。现姑娘醒了,他倒好,回去睡觉了。”
连翘头还有点晕,一时没有回过阳来。她木然地看着女子,听她的话似乎与画尘离特别熟络,再瞅着她那身宫装,愣住,问:“你现在在哪里?”
“在行宫里啊。”
“行宫?”
“姑娘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所以不知道。这是江南城郊的行宫,皇上每隔一年都会下江南,只要来了就住这。”
女子手脚麻利地伺候她起床,等连翘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女子拿着牛角梳要给她梳头。
“等等。”连翘抓住她的手,抢下牛角梳,问:“我师兄呢?”
“许公子正隔着小牙公子画画呢。”
“怎么小牙也来了?”
“是王爷把他们接来的,说行宫大,宫女杂役少,接小牙公子来既可以陪陪姑娘,又能让他们在行宫里做点活,为我们减轻负担。”
连翘的脑子有点糊了,女子说得有条有理,是她自己大脑迟钝总也转不过弯来。
她用拳头用力敲了自己的脑袋几下,女子看见了,赶紧握着她的手腕,温柔笑道:“王爷交待过了,说姑娘醒来肯定会有些迷糊,那都是姑娘身上的毒害的。只要在行宫里住些日子,好好调养,就会好的。”
“行宫……是我能住的吗?”连翘再笨也知道,这是皇上的行宫,就算现在皇上远在京城,天高皇帝远的,行宫也不能随便给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居住。
“王爷说你能就能。姑娘,把牛角梳还我吧,许公子说过,你不喜欢挽发髻,让奴婢给你编个麻花辫吧。”
连翘这才顺从地把牛角梳还给女子,刚编完,她又犯困了,打了个呵欠,穿着整齐地躺回去了。
大概是画尘离和许怀泽这三日已经交待清楚了,女子见怪不怪的服侍连翘睡下后,赶紧出去找画尘离他们。
不一会,连翘床边挤满了人。
“赛姐姐呢?”有人陪着说话,连翘也精神许多,她扫了一眼发现赛牡丹不在,便问:“她为何不来看我。”
阿不神情黯然,画尘离还是那张无所谓的笑脸,只有许怀泽,拍了拍连翘的手背,将事情地经过一一告诉了她。
“师妹也不必难过,你与赛娘相处了时日,情同姐妹,我们也不愿意她就是叛徒。路是她自己选的,如今能留得全尸下葬,已是福气。”
连翘神情麻木,旁人看着会觉得她无情无义,只有熟悉她的人知道,她见惯了生死,对死本就比常人冷漠许多。
再加之她长期与许怀泽相处,习惯了将情感藏在心里,所以即使是伤心欲绝,她能表现出来的仍然是冷漠。
“师妹。”许怀泽搂着她的肩膀,说:“想哭就哭。”
“没什么好哭的,只是觉得可惜了。”连翘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阿不。赛牡丹的叛变,来至于她对阿不的由爱生恨,而这些事情的起因,都因为阿不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赛牡丹三年前过于热情的爱恋。
只是一个小小的自私鲁莽的举动,在蝴蝶效应之下,变成了悲剧。
连翘又看了眼画尘离,是他把赛牡丹调到北疆,整整三年没给她任何希望,才逼得她叛变不良人。
“我想祭拜赛姐姐。”连翘客观的说:“毕竟她没有害我。”
这几个月,她们朝夕相对,彼此信任,如果赛牡丹存了坏心,随便下点毒,尸毒缠身的连翘分分钟要死跳跳。
“等身体好些再去吧,你现在暂时不能去那些阴冷之处。”画尘离不同意,许怀泽也显得犹豫,没有坚持。
连翘也没有任性,她环顾四周,突然说:“我搬出去!”
“为什么?”画尘离说:“这里是行宫,有专门看守的侍卫,当地官府也派人保护,再加上不良人,你住在这里最安全。”
“我不是念安公主,又如何能住得安心?”
“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可以住在行宫。皇帝特地下诏,让我们在行宫休养调整,你何必矫情,非要走!”
“谁说我矫情了!我喜欢住哪就住哪,我就是不想住在这里!”
连翘不懂得表达悲伤,却特别会表达愤怒,她一嚷嚷,就吵得画尘离头痛,无奈,只好用眼神向许怀泽求救。
许怀泽不声不响地从身边拿起一个包袱,里面全都是无牙子画的小人书。“如果搬出去住,你就不能看了。”
连翘嘟着嘴,一脸不满,却没再叫嚷。她靠在许怀泽怀里,一本本翻看着,越看越激动:“水鬼沉尸案,五马分尸案,巨石碾骨案,头颅钉钉案……哇,这全是我们验过的尸体!师兄,无牙子到底画了多少本啊?”
“你睡了三日,无牙子废寝忘食的画了三日,已经全部画好的有三十余本,够你看些日子的了。”许怀泽揉揉她的头发,心疼地说道:“但是你才好些,一天只许看三本,不许多看。”
“讨厌!无牙子特地把我们的案子画出来给我解闷的,师兄怎么能说不给就不给呢!”连翘把那十本小人书都抱在怀里,一咕噜地滚进床里,缩在角落里就是不肯还他。
许怀泽见她不再闹着要离开行宫的事,也不跟她计较小人书。众人见连翘孩子气地缩在那里藏书,不由的笑了。
沉闷了三日的天,似乎渐渐开朗。
“小妹,不饿吗?”画尘离不知何时端来一碗瘦肉粥,说:“南宫家特别为了你改了方子,除了暖心丸,还将其它药材放在食物里熬制。以后你除了阳春面,还能喝粥,吃少许的肉糜。”
连翘抽抽鼻翼,看了看他手中瘦肉粥,说:“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第201章 我们之间,只差洞房()
众人纷纷退出屋子,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
连翘无聊地翻着小人书,画尘离也不着急,坐在床边,搅拌着粥,慢慢吹凉。
“我不会感谢你的。”连翘头也没抬,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画尘离一点也不惊讶,他笑呵呵地说道:“我也没做什么值得你感激的事。”
“我不会把你当成王爷。”
“我是你的画大哥。”从来都没有以王爷自居。
“我也不是念安公主。”
画尘离笑着点头,说:“念安公主生死未卜,皇上都不急着认亲,你又何必着急。”
连翘瞪他,过了一会,又说:“养好了病我就会离开这里,你别跟着。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该利用的也没客气,是时候放过我和师兄了吧。”
这回,画尘离态度变得认真许多。他放下粥,拿起桌上白绢细细擦拭手掌,像是在思考,又好像在拖延时间。
连翘怕他又想出什么馊主意,连声说道:“我说到做到,逼急了兔子都咬人,小心我跟你翻脸。”
画尘离突然快步走来,脱了鞋跳上床。大手一挥,厚厚帐幔缓缓落下,九层纱,九层绢,将偌大的木床隔绝在密闭的空间里。光线被阻隔,忽明忽暗,连翘只觉得眼前一暗,身体便落入画尘离的怀抱里。
“你……”
“早晚也是要翻脸的,我又何苦瞻前顾后!翘儿,你铁石心肠,竟对我无半点思念,真正是该好好罚你!”
话音刚落,连翘衣襟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