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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尘离就坐在这些花花绿绿之中,巍然不动。
连翘拉着王英坐在他旁边的桌椅旁,连翘撕下一小块馒头放在羊肉汤里泡了泡,再喂给王英吃,她一块自己一块的,正吃得开心。
“主子……”阿刺和阿不顿时觉得这事不简单,他们踮着脚尖小心避开这些衣物,慢慢走到画尘离面前等他的吩咐。
“小妹,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们。”画尘离见他们上来了。侧身对着连翘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只管把他们当自家随从使唤。”
连翘咽下一口吸满了羊肉汤的馒头之后,指了指地上那些衣物,说:“我跟小英说刚才在这里看到了蟑螂,问她有没有衣物要翻出来抖抖,免得到时候换衣裳时把蟑螂穿到了身上就不好了。小英把她所有的衣物都翻出来了,蟑螂被我赶走了,不过我累了收拾不了,劳烦二位了!”
不良人虽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神秘组织。但它直属当今皇帝调遣,画尘离手中的不良帅令可以直接调动朝廷任何一名官员,无需上报可以先斩后奏正一品以下官员,除京畿以及边疆大军,其它朝廷兵力、官府各捕快以及其它组织都必须服从不良帅的调配。
阿刺和阿不在画尘离面前是随从是属下,但在不良人里面他们便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尽管他们二人手中的权力不及画尘离,但他们分别管理着不良人里一百零八个据点,每个据点有一百个不良人,分别隐藏在当地,从事各行各业。他们监视着当地父母官,以及江湖动态,及时把消息传递到京城,再由专人汇总上报给当今皇帝。
他们手中紧握的权力,普通的一品大臣都望尘莫及。
但现在,他们竟然要低声下气地捡女儿家的衣物!
阿不这次学乖了,没敢大声嚷嚷。他与阿刺面面相觑,正在纠结当中,连翘哼了一声:“画大哥,你还说你的随从好使唤!我费这么大劲,原来都是白使唤的!”
画尘离笑笑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阿刺和阿不立刻软了骨气,弯腰低头的开始捡衣物。
连翘见他们捡了,咯咯大笑,她拍着王英的肩膀说:“小英,你说你从来没见过窝囊男人,现在让你见识了吧!”
王英不疯的时候,坐在那里特别娴静。但有连翘这个疯丫头带着,她也变得开朗许多。王英没想到当真有男人会帮她收拾贴身衣物,捂着嘴偷偷笑,与连翘小声耳语。
连翘听着听着,忽然阴下了脸。这个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但被画尘离看见了。他没有争着打探,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连翘。
连翘发觉他在注意自己,喂了王英一口带汤的馒头,然后对阿刺说:“这些衣裳都是王大哥赚来的辛苦钱买来给小英的,以前小英常来市集会弄脏衣服,所以存了几套在二麻子这里换洗。后来小英觉得好玩就把买来的衣裳全都扔到这里了。哎呀,里面有不少肚兜你们可别踩着了,弄脏了你们洗哦!”
阿不正想回嘴说衣裳在地上已经脏了,阿刺急忙碰了他一下,无声地做了个口型。阿不见是“肚兜”二字,立刻醒悟过来,急忙在里面找水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肚兜。
可是,把这里所有的衣物全都收拾干净了,也没见这件肚兜。
阿刺和阿不都不动声色地冲着画尘离悄悄摇头,画尘离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吩咐他们把衣物都放回小厅那口大箱子里,便带着他们下楼去了。
他们刚下楼,二麻子就扶着陈伯出来,看得出来按摩之后,陈伯腰上的伤好了些。阿不出于内疚,殷勤上前扶着陈伯另一边,叫来马车要送他们回去。
陈婆见连翘和王英笑脸盈盈地站在楼梯上,招手示意:“一起回去吧。”
“好啊!”王英高兴地跟着跑下来,抱着陈婆的胳膊也跟着上马车去了。
连翘刚吃饱,走路的时候速度慢了些。她饿伤了,所以吃的时候速度比较快。现在吃撑了,胃很难受,她又不好意思说,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腹部,慢慢地走下来。
“你们送陈伯回去吧,我陪小妹再逛逛。”画尘离也不管众人有多惊讶,拉着连翘就往外面走。
连翘跟着他走到街角见他们都看不到她了,这才甩开画尘离的手,冷若冰霜:“说吧,你有什么事又要我帮忙?”
“你知道那肚兜在哪里,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在哪里。”画尘离也不跟她兜圈子,直入主题。
连翘愣了一下,扭过头去不理他。她不知道画尘离是从何看出她已经知道了肚兜的下落,但她确实不打算告诉画尘离。
“你为什么要追着要一个女儿家的肚兜?难道是你偷情的罪证?这肚兜,又与雷震天有什么关系吗?”
画尘离见连翘不但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质问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连翘,突然问她:“你不想解尸毒?”
“我的尸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一出生就被扔在乱葬岗,如果不是被我爹和师兄捡回来,我早死了!我爹说过,本来我身体里的尸毒是可以解的,但因为小从跟着他们在死人堆里打转,以至于尸毒加重至今不能解开。”连翘说到这里,一双星眸亮晶晶圆溜溜的,她睁得大大地瞪着画尘离,没有半点避讳:“尸毒最多令我不能品尝美食而已,但不致死。你若真心想帮自然会帮,不必拿肚兜来做条件。”
画尘离眯起眸,站得如此之近,连翘才注意到,他的眼角竟有点微微上扬,有点像丹凤眼,但又不似女子那般媚,明好看的双眼皮令他的眼睛看上去很大,很和善,很天真。
纵然是不笑的时候,他的脸上也带着笑意,非常诚恳的那种。
连翘被他看得心虚,刚刚的振振有词仿佛根本禁不住他的注视。方才建立起的勇气,被他逼得无处遁形。
连翘下意识往后退,画尘离步步紧逼,直到连翘的背靠在一堵土墙上,她才知道退无可退。
画尘离站在她面前,突然笑了。他伸出一只手顶在连翘头边,连翘下意识地想往另一边闪去,他另一只手已经牢牢地将她禁锢在他和墙壁之中。
原来他这样高。这是连翘的第一印象。
连翘只到画尘离的胸口,即使她有意的踮脚昂头,目光也勉强只有一半能越过他的肩头。他穿着玄色锦衣,修剪合身,一点也不张扬,双臂如安全港湾,将连翘圈在他的怀里。他低下头怜悯地看着想逃跑却跑不走的连翘,身体慢慢向她压去,头也越低越下,几乎要碰到连翘的脸。斤役页弟。
“你很香。”画尘离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即使是对他最多只有五分好感的连翘,听到这话时,心底也涌出一丝喜悦。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到夸奖,特别是被这样一个英俊的男子以这样暧昧的姿势来夸奖,女性天生的虚荣都会得到满足。
不过,不等连翘让这丝喜悦从心底弥漫到嘴角,画尘离又接着说:“看来这羊肉汤一点也不骚,反而很鲜。”
第65章 杀气腾腾的壁咚()
“你!”连翘气得抬脚要踢画尘离的裆,却被他先发制人。画尘离的手如灵蛇绕到了连翘的腰后,略用力,连翘只觉得腰身一轻,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双脚离地。
而她刚抬起的脚,眼看就要踢中要害,画尘离双腿并拢,将连翘一只脚夹在他的两腿之间。然后,他腰身一沉,把连翘死死的压在了墙面上。
现在连翘就算是三头六臂,也跑不掉了。
“色狼!色鬼!你这个坏蛋,快点放开了!”连翘双手握拳,用力擂着他的胸口,用力挣扎。
画尘离无动于衷,他笑笑地问她:“告诉我,刚才在楼上,王姑娘跟你说了什么?”
“不说!”连翘见画尘离只控制住她腰以下部位,并没有抓住她的双手。一咬牙。突然亮出一直隐藏在袖子里的柳叶尖刀,对着画尘离的颈就要割下去。
画尘离没料到连翘会下手这么狠,那颈上的血管若是被割断了,不管柳叶刀上有没有淬毒,他都必死无疑。
幸亏连翘武功一般,她刚一抬手就被画尘离捉住,画尘离轻轻一掰她的手腕,就看到她手里藏着的柳叶尖刀,啧啧两声之后,沉默下来。
这柳叶尖刀是连翘解剖尸体用惯用的一种刀具,每把长三寸六分,刀锋轻薄,一刀划下去,不见伤口。只见血涌。当年连知晓就是觉得连翘身体太弱不适合练武,才特地打造了这对柳叶尖刀让她防身手。
连翘只解剖过死尸从未杀过活人,刚才她只是想吓唬画尘离并不是真得想割开他的颈动脉,画尘离露出一个很受伤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用情至深的情郎突然发现自己要死在爱人手里,那种黯然神伤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你……我……”连翘又被画尘离看得心虚了,她明明没有做错事,可画尘离啧啧两声竟胜过千言万语,让她有点后悔刚才的鲁莽。
万一真得割断了他的颈动脉,当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你竟然为了帮王姑娘保守秘密对我下杀手?”画尘离终于出声了,他说得非常委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连翘语塞,立刻觉得刚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她哭笑不得地问他:“呃……你这是在吃醋?”
“肚兜比你的尸毒还重要?”画尘离没有回答,反问她。
“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你不亮出这柳叶尖刀。我又怎么知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竟然如此没有地位!”
“我们不过是一般朋友而已。”
“王姑娘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好友?难道我还不及她?”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不跟你说了!”
画尘离的头低的更下,他压着她的身体,恨不得要把她嵌进墙面里去似的,咬牙切齿地问她:“你若对我无情无义,为何要跟踪我?!”
连翘懵了。
她就是挠破头皮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跟踪了他!明明是他们一进玄铁城就被画尘离盯上了,缠着他们帮忙处理了雷震天的尸体之后,许怀泽像逃荒似地带着她来到鸡鸣村。
如果说是鸡鸣村的偶遇令画尘离误会了,勉强还能说得过去。可是。这又跟无情无义有什么关系?连翘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跟画尘离会有什么情义!
方才画尘离这话,如果让别人听了去,外人肯定会误会他们两人有什么。其实他们什么都没有,但为什么画尘离这么纠结这些事。
他说得愤愤不平,就连连翘自己都差点以为他是在抱怨诉苦,但仔细听听又觉得他是在调情,再想想,又觉得他是在查案。
明明是几句简单明了的话,怎么到了画尘离的嘴里就变了味。
“画尘离,你是不是吃了迷魂药?我和我师兄四处游历,没空跟踪别人。再说了,是你求我们帮你解剖尸体的,然后又是你求我们帮你去看屠宰现场的,刚刚也是你求我帮你打听肚兜的事。总之,都是你主动找上门来的,跟我和我师兄没有半点关系。”
连翘收起柳叶尖刀,尽管这东西她从小就在手上玩,从来没有割伤过自己,但她现在跟画尘离如连体婴似的紧紧贴在一起,万一不小心划伤了他,他反咬一口谋杀亲夫,连翘当真不知道该去哪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