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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娘亲的答应,软软倒也放松了下来,挨骂这个事情,在软软这儿早就是小事情了,毕竟骂多了脸皮厚了。
凝云拿好软软要换的衣服,逛了一天了,总要沐浴更衣,软软伸开手,凝云帮忙褪下外裳,抖了一下衣裳,一个东西掉了下来。
“郡主?这是什么?”凝云蹲下去捡起来,像一个纸团,皱巴巴的,看着也不像会是软软的东西。
“什么?给我瞧瞧。”
软软没见过,不过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总感觉有几分怪异,接过小东西,小心翼翼的展开。
凝云倒没多在意,把外裳放到一边架子上,回头便看见郡主的脸『色』沉的吓人。
担忧道,“郡主,怎么了?”
“没事,”软软把纸团折好,“凝云,帮我更衣,我要马上进宫。”
“啊?哦好。”凝云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可是看见郡主的脸『色』并不大好,猜测是那纸团里有什么东西,也不敢耽误,连忙把衣裳抱过来。
“凝月去准备马车,派人和娘亲说一下,我要马上进宫。”
软软把纸张折了四下,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香囊里,脸『色』黑的吓人,凝云凝月都不敢问发生了什么,立马去做郡主吩咐的事情。
凝云伺候软软穿好衣裳,软软也不管这么多了,寄好香囊便急匆匆的往府外去,凝云都没反应过来,郡主就跑了,连忙追上去。
在府门口,国公夫人等着软软,看着软软跑出来,脸上满是忧心,几时看过软软这样的神情。
“软软,怎么了?”才回到正院的国公夫人一杯茶都没喝完,就见凝月过来说软软要回宫。
凝月也说不清楚,看着样子也知道软软怕是有急事儿,便到府门口来等软软,想问问清楚。
“娘亲,我要进宫、现在就去……有急事。”软软喘着气,话都说不通顺。
“什么事儿这么急,让你大哥送你一起去吧?”国公夫人顺着软软的背,想派人去叫林越。
“娘,不用了,大哥有事儿,我自己去就好了,马车都准备好了。”软软也来不及和国公夫人解释了,越过她就上马车了。
这件事情还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不要这么快说出去,先找太子哥哥再说。
国公夫人看着软软跑的这么急,心也跟着急,又不知道什么事儿,看着马车走了,只好回去找国公爷说说。
软软坐在马车上,把纸张又从香囊里拿出来,看了看,看着看着心又急了,重新折好放回香囊。
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外边往后退的景『色』,软软在心里想,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的。
把一天接触过的人都想了一遍,才大致猜到几分。
因为软软心急,车夫用了最快的速度到了宫门口,软软有出入宫门的宫牌,倒是没有遭到阻拦,进了宫,直奔东宫。
这个时候,只有褚煜能给软软定心丸了。
褚煜正在用晚膳,没想到软软会来,并且还是来的这样急,从来没见过软软现在这样严肃的样子。
“太子哥哥、”软软的胸前上下起伏着,显然跑的极快。
褚煜沉着脸,递上水,帮软软轻拍着背,让她喘口气。
“怎么了,来的这样急?”
“太子哥哥,你看这个。”软软放下茶杯,把香囊里的纸张拿出来。
褚煜狐疑的接过,迅速冷静的看完了上面的内容,此后,脸『色』冰冷沉郁的让人害怕。
虽然褚煜『性』子本就冷漠,除了软软外,也没几个人能让褚煜变『色』,可是像现在这样的神『色』还是少见。
褚煜看见这上面的内容,问软软道,“这是哪里来的?”
初时褚煜本不在意,细看,才发现这是一封血书,上书,“齐,霖安,大旱降于天,庄稼不得长,百姓不得生……”
一字一句皆泣血,语句并不通顺,字也写的歪歪扭扭,看样子并不是读书人所写。
这个时代,庄稼自然是百姓生存最重要的东西,民以食为天,没有了粮食,自然难活。
“今日我去街上逛了一天,回来这东西就从衣裳里掉了出来。”
软软看着褚煜,其实她也不知道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觉得奇怪,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得让太子哥哥知道。
“你可记得是谁放你身上的?”褚煜眸子墨黑,深邃让人难懂,隐隐有一丝不知道哪里来的后怕。
“我来的路上想了许久,可能是一个老爷爷给的,我不小心撞到了他,其他人好像也没什么机会。”
也就只有那个老爷爷是和自己接触过的,可能是他放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会往后退,所以才撞到了他,摔地上去了。
可是软软不解,为什么他会放在自己身上,难道他认识自己吗?可看他的年纪,人大抵都不怎么看得清楚,怎么可能呢?
再者,若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报官呢?放在自己身上,是笃定自己会给姨父看吗?
到底是谁,不报官,却想直接传到皇上耳朵里。
“太子哥哥,这是真的吗?”软软抬眼看着褚煜的眼睛问道,她怕是真的,毕竟上面写的太惨烈了。
“孤也不知,孤去寻父皇,你在这待着吧,是不是还未用晚膳?”褚煜收起纸张,拍了拍软软的肩膀,这个点从国公府到宫中,定然是未用晚膳的。
软软摇摇头,微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褚煜,“太子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孤回来再与你说,你乖乖的。”
这事儿还不知道真伪,自己与父皇自然有许多事情要谈,软软一个姑娘家的,不适合听这样事情。
“好吧,那你快点回来哦。”软软见褚煜不同意,也没强求,后宫不能干政嘛,自然女眷也是不能的。
褚煜离开东宫,去了建章宫,软软便坐下来用晚膳,享受一次太子的用度,虽然自己以前也没少用。
天『色』晚了,宫灯早就亮起来了,建章宫一片昏黄。
喜公公:“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皇上还在批折子,晚膳都未用,抬起头,满脸疲态,这个时候太子怎么来了?
“宣”
皇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舒缓了一下精神,批折子是真的累啊,真想太子早点弱冠,早点接手才好。
“父皇。”
“嗯,这么晚了怎么来了?”皇上看向褚煜,若说没什么大事皇上还真的不相信,褚煜一向有分寸,这个时候来,肯定就是有大事了。
“父皇,给您看个东西,这是软软今日上街有人塞在她衣裳里的。”
喜公公上前接过,递给皇上。
皇上展开,原来略带笑容的脸早已不见踪影,越来越沉的脸,到最后,喜公公都不敢看皇上了,两股战战,生怕殃及池鱼。
“这东西……可信度有几分?”
“父皇,儿臣不知,只是单单他把这东西塞软软身上,便其心不良。”
褚煜语气不大好,想想他在暗自己在明,若是想行歹事,软软现在还能不能好好的就难说了。
所以褚煜才会有那样后怕的感觉,幸好不是谋人『性』命,不然褚煜后悔都来不及。
能认识软软,自然不是无名之辈,恐怕皇室中人都认的清楚,暗处行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点点头,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殿内安静了片刻,喜公公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气都不敢出。
“煜儿,朕记得三月的时候齐州是不是递上过大旱的折子?”皇上又看了一遍血书,齐,应该是齐州,霖安镇,这是个小地方,皇上就不太清楚了。
“是,当时拨了赈灾款,四月的时候便说有好转了,这么久了,如今发生这事儿,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有人故意隐瞒不报。”
褚煜也想到了之前的旱灾,四月递过折子说好了,如今爆出这样百姓流离失所的事情,实在是难堪。
若是假的,可见那人别有用心,若是真的,只怕霖安镇已经被贪官污吏所控,甚至齐州也有内应。
其实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已经是定数了,只要不太过分,上位者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闹出了人命还当做不知道,那就不能原谅了。
“煜儿,你想如何做?”皇上询问,似有压抑着的怒气,上位者最忌讳欺上瞒下的事情,怎能不恼。
“儿臣想亲自去齐州看看,无论是真是假,总要亲自看过才放心。”
褚煜觉得这件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去一趟,自己才能安心。
第四十八章()
“不可;你储君的身份不可涉险。”
皇上拒绝了,褚煜可是南褚唯一的皇子;若出了点差错,南褚可如何是好?
不论褚煜是太子,也是皇上皇后唯一的儿子;安沅不在身边;若是褚煜有什么差错;皇后大概也会崩溃。
且这次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三月的大旱;四月的赈灾,到了快七月;才有人拼死上报。
若说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都是不相信的;冒冒然的跑去齐州;太冒险了。
“父皇,若这事情是真的;想必齐州的地方官也是胆子极大;若儿臣不亲自去,怎可镇住那些邪人?”
“父皇;此事关乎众多百姓,儿臣不能不急,请求父皇准许。”
褚煜明白,也许事情会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严重;也许去了;就回不来了;可是对百姓的交代,不能没有。
“这样吧,你先回去,朕派人去打听一番,若是真的,再去不迟。”皇上不能拿太子冒险,百姓虽重,却不及南褚的太子。
“父皇……”褚煜不肯,齐州离京城甚远,快马来回最少要十日,若是真的,自己到的时候怕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必说了,你回去等消息吧!”皇上垂下眼眸,不想再和褚煜谈了,喜公公只好颤着小腿请太子出去。
“唉!”喜公公送褚煜离开,殿内就剩下皇上一人,深叹一口气,都是自己的子民,怎么能不急呢?
可是再急,皇上也不能在没有判断是否危险的情况下让褚煜去齐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了什么事儿,皇上皇后和南褚都无法承受。
皇上把那张血书摆正,仔细的看了几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若不是真的,那就是这人极小心了。
“褚一,你带着褚三和褚四,亲自去齐州一趟,务必要快马加鞭。”皇上对着虚空说道,不知道还以为有鬼呢。
“是。”只一声极低的应答,横梁上晃过一个身影,在喜公公进来前,消失不见。
喜恭公公躬身道,“皇上,太子殿下回东宫了。”
“嗯,你派人盯着,朕怕他会自作主张。”
皇上了解自己的儿子,褚煜哪里是会听自己劝的人,向来有自己的主张,见解,只怕是盯着也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遛走。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喜公公轻声离开殿内,知道皇上这个时候需要安静的环境。
褚煜回到东宫,软软才吃了晚膳,看见褚煜回来了,急忙迎上去问道,“太子哥哥,怎么样?”
“不知,父皇也不太确定,孤准备去齐州一趟。”先是看见这般触目惊心的血书,又被皇上阻拦,褚煜脸『色』难看到不行。
还好软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