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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婆眼睛都没抬,躺在那里不理我。
碧千进来看到三婆睡着了,帮我整理了床边,对我讲:“她明日便要举行祭祖大殿,还是让她睡吧!”
我这才想起我昏睡了有一日,和碧千点点头。
碧千告诉我:“我和外面守卫打听了,华清太子没事,也和你一样,昏睡了一日,蛟王让他祭祖之前都呆在房里,他也发了疯似的问你如何,知道你在三婆这里,才放下心来。”
蛟族上下都知道,谁若敢闯三婆的居处,大巫会和他以命相搏。
祭祖当日我和碧千帮三婆精心准备了一番,三婆不喜粉黛,只说:“不能把我画的带脂粉味。”
想想三婆也是可怜,从没体会到那些小女子该有的乐趣。
三婆的样子还是女童模样,只是眼神里由着不可言说的沧桑,我和碧千把她的长发梳起来,束在脑后,描黑了眉毛和眼睛,三婆本身就有巫女的神韵,面上妆容没几下便弄好了。
真正难的,是帮她穿上那身华贵的黑袍,平时里她爱穿宽大的衣服,什么时候看到她都是慵懒的样子。而今日这件衣服,比她之前的任何一件都要大,穿在身上的时候却极为合身。
我和碧千也不知这是为何,不过我倒是看清了,她身上所绣的图案,是一条白蛟和一条黄龙,蛟和龙同时腾云,这和我平时所见大有不同。
我不免心惊,看向三婆说:“那些织工怎么如此大胆,这袍子被蛟王看见那还了得。”
三婆眼里波澜不惊,淡淡道:“这也不是织工做的,这在蛟族秘殿里存了有上千年了,只不过只有我能穿。”
我听三婆此言,心里极为震惊,但碧千倒像早已知道,我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大巫为何如此宠爱三婆,但也为三婆如此名副其实高兴。
始终觉得有所不妥,我出门前一直走在绣龙的那一侧,想着尽量遮挡一些,万一有麻烦呢。
三婆虽不以为然,还是由着我。
可惜我只猜对了一半,确实有麻烦,但不是三婆的。
按规矩碧千是不能上祭台的,三婆便让她留在水塔内,即便是全族的大日子,碧千也可以不出去。
我和三婆一起走,因看她羸弱,这衣服又厚重,我便伸手搀扶着她。
在无人处看到玉琼姑姑和锦柔姐姐在那里说话,我不怕刁难,但怕三婆受委屈,便想换路走。
三婆说:“小愔姬你不可胡闹,我穿这身衣服是不可走弯路和回头路的。”
她其实明白我心里所想,只是袖子下面握紧我的手,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给我壮胆。
锦柔姐姐也看到我,眼里充满担心,示意我别过去。
但是三婆所说规矩摆在那里,我也没法,这时玉琼姑姑也注意到我,冷眼看着,估计也是想看我会不会转头就逃。
三婆在后面走的不快,却不停地碰到我,她那身华服不知什么料子制成,每次和我衣服相互触碰,便会起风将我往前轻吹,只是那风很小,我只能感觉到微凉。
玉琼姑姑没料到我敢直往前,眼里闪过惊讶之色,锦柔姐姐也是。
来到姑姑面前,她眼里神色更冷,我想行礼,但想到三婆此身厚重,想向姑姑解释一番,看三婆能不能免去繁礼。
三婆在后面拖了我一下,我知道三婆灵力强大,却没想到托起我竟如此轻松。
我身形弯都没弯下去,玉琼姑姑起了怒色,责问于我:“一日不见,胆子长了不少,连礼都不行了?”
锦柔姐姐示意我别意气用事,忍了这一时再说。
我心说:“锦柔姐姐,我现在有口难言,真不是我无礼啊!”
三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比玉琼姑姑还要清冷:“今日她需要扶我上祭台,这些虚礼便免了吧!”
在场者,包括我,都惊讶三婆的胆色,玉琼姑姑认真打量起三婆:“你就是我兄长那个在水塔下面的弟子?”
三婆不答话,算是默认。
想想玉琼姑姑知道今日祭祖之事由三婆主持,加上这一身黑袍,猜不到都难。
玉琼姑姑打量完三婆,不屑地说:“我知我兄长对你疼爱有加,但这蛟族,除了蛟王,有谁可以不拜在我之下?”
她所言非虚,按族礼,蛟后和大巫也需行大礼,因她念着小时候的情分,免去这些。
“是么?”三婆声音愈发寒冷,我虽佩服她这一身胆色,但还是不免担心。
锦柔姐姐也怕事情不好收场,过来劝说玉琼姑姑,玉琼姑姑为人和善,只对我刻薄些,若事与我无尤,想来她也能劝动。
却不想玉琼姑姑起了真火,也不理锦柔姐姐,厉声对三婆说:“看来我需要替兄长管教下你这无法无天的弟子了。”
说完玉琼姑姑手向我伸来,要把我推开,教训我身后的三婆,我不免紧张担心。
三婆在我后面用灵气把我轻甩在身后,便面不改色的迎上玉琼姑姑,那身袍子便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玉琼姑姑可能也没想真的伤我,见我跑到三婆身后,放下心后也不收着力,狂风大作,三婆在风里面容镇定。
玉琼姑姑和锦柔姐姐看到三婆袍子上的图案显得无比震惊,姑姑赶忙收了手,脸色大变,和锦柔姐姐愣在原地不做响。
良久,玉琼姑姑声音发颤地问三婆:“这是四灵巫袍?”
第10章 上苍不是仙界()
云琼姑姑和锦柔姐姐看到三婆所穿墨袍全貌后大吃一惊,姑姑满脸狐疑,问三婆:“这是四灵巫袍?”
三婆不说话,清澈的眼睛里结满冰霜,似是给了云琼姑姑答案。
云琼姑姑在那里百感交集,脸上阴晴不定,有不甘,也有愤恨,竟然还有一丝喜悦和希望。
我看不出云琼姑姑究竟怎么想,心里暗喜又逃过一难,三婆也是,看样子云琼姑姑并不会责难她。
云琼姑姑有些站不稳,拉着锦柔姐姐的手拽着她身子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云琼姑姑要跪拜三婆这么一个小丫头。
我不知道三婆怎么用的力,竟能止住云琼姑姑那尊女仙的身躯。
“还是问一下你的兄长吧,”三婆眉眼淡然,轻声说:“现在应该还不是时候。”
这下我和锦柔姐姐都在那里一头雾水,我感慨因我的原因,三婆如此厌恶云琼姑姑,面对她称呼大巫都不叫“师父”了。
锦柔姐姐对远处使了个眼色,我和玉琼姑姑循着锦柔姐姐所指的方向,看到蛟王大巫一行人在远处向这里过来。
玉琼姑姑满怀心事,隐去身上戾气,拉着锦柔姐姐,与我和三婆隔了一段距离。
蛟后她们看到我和玉琼姑姑又在一起,不免关切,华清兄长刚被放出来,虽盛装打扮,藏不住眼里疲惫之色,看了眼蛟王和玉琼姑姑,果断来到我身边,问我是否有事。
我对华清兄长轻轻说:“没事。”
蛟王看我的眼里有心疼,也有隐忍,但看着华清兄长的眼里带了一丝失望,我知道蛟王的意思,华清兄长来日是要掌管水宫的,却这般不稳重。
华清兄长仿佛没看见一般,我上前一步,和众人行礼,这样也远离了华清兄长。
大巫盯着玉琼姑姑看,眼里都是不满。
接下来,大家的眼光看向三婆,因为三婆按族里规矩,地位在我之下,更应该行礼,起码除了大巫以外,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三婆虽然身形瘦小,在那墨袍里今日忽然让众人觉得华丽夺目,单用美丽形容不出那种圣洁。
等我起身,众人看到三婆袍子全貌,惊叹之色比玉琼姑姑更甚。我想应该是被三婆的风姿折服吧,毕竟我等女子只能用美貌气佳来形容。
但是大巫和蛟王眼里震惊和别人不一样,像是要喷出火似的。
蛟王也就算了,我有点搞不清楚大巫,我一直觉得这衣服不就是你给三婆选的,怎么还如此大惊小怪。
碧千后来告诉我,衣服是三婆自己进秘殿拿回来的,大巫命人给三婆做了其他华袍,三婆看不上眼,自己要去秘殿,大巫便亲自送她进去。
众人没在说什么,一路上各怀心事,无人说话,我拿眼角的余光看到,大巫和玉琼姑姑一起走在后面,交耳在说些什么。
这次玉琼姑姑回来,大巫没给她好脸色,从这点来讲,我还是有些自责的,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兄妹。
此刻大巫和玉琼姑姑小声说着话,他脸上虽然还有怒色,但极为庄重认真,倒是玉琼姑姑,偶尔看向三婆的目光多了虔诚,顺带着扫到我,我虽然巧妙的避开,但还是感到,并没有那么多的恨意了。
到了祭祖台,族中子弟都在下面站好,恭敬地等大巫这一行人到来。
在这祭祖台下,今日蛟王的身份要低下一分,按理两位女仙既是回家祭祖,也要降低身份,只是仙界强盛,不许飞升后的仙子自降身份。
族民在那里行叩拜大礼,接下来蛟王和王室中人也向三婆和大巫行了礼,玉琼姑姑和锦柔姐姐受这氛围感染,低头颔首,也算对他俩行了一礼。
我莫名心里很爽,不禁心里骂自己小人。
令我诧异的是,大巫竟然也想三婆行了和玉琼姑姑一样的礼,除了姑姑和蛟王,所有人同我一样,眼里露出不解之色。
我若是三婆,被自己师尊行此礼,只怕不敢承受,赶紧拉起师尊再跪下请罪。
三婆也算是族中第一奇女子了,并没有去搀扶大巫,也不说话,却向我伸出手,拉我起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和我上去。”
我看向三婆,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糊涂了,祭祖之事怎么和我扯上关系,先不说我只是一个小公主,而且我的血缘和蛟族巫人王族都没有任何关系啊。
大巫不说话,这时候也不能说话,既然三婆此时被众人拜为了尊者,便只有她一个能讲话。
大巫眼里写着对我的鼓励,我看着此刻不惹凡尘,绝代风华的三婆,还是伸出手和她走在一起。
祭祖台很高,一共两百多层的台阶,虽然蛟族人在水中行走不费力,我还是担心三婆,便在一旁搀扶着她。
三婆也不说话,和我一阶一阶地往上走,我不知后面多少眼光看着三婆,也不知后面多少眼光在看着我。
别说她们,我今日如坠梦里,震惊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我小时候喜欢躲起来不引人注意,但毕竟算是公主,瞩目的时候总归是有,却从没有一次像这般不舒服。
等我搀着三婆到了祭台上,三婆居高临下地面对族民站定。
那些族民此刻仍行叩拜大礼还没起来,倒是蛟王大巫领王室众人起身,在祭祀台居中的位置,重新行叩拜大礼。
这时候玉琼姑姑和锦柔姐姐倒是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站在稍高处,满是虔诚地站定。
我扶着三婆站定后,便退到一边,哪知三婆手并不松开我,我以为她是紧张,看向她,却发现她此刻满脸庄严之色。
我不解,也不知要怎么办,三婆示意我别动,我便听从她的。
忽然震惊地发现,我和三婆不知什么时候脚下移动了几分,原本我扶着三婆在祭台的中间,我在一侧。而现在我和三婆同时移了几步远,偌大的祭祀台上,我俩竟同时站在正中,平分这蛟族至高无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