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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觅初她们走过来时,她一眼就看出了甄朗云心情不好。那周身能把人冻死的气场当真是太熟悉了,她暗自瞅了她一眼,心下不满的嘀咕,又做这副样子,难不成她长得就这么不招他待见?
甄朗云率先下了马,直直的走到柳觅初身边,看都没看林广弘已经打拱的双手,问道:“你去了哪里?”
柳觅初来不及多想,反射性的回答:“在隔壁的妈妈家里吃饭。”
殊不知这番反应落在旁人眼里有多么的引人遐想。
熟稔又暧昧的语气,他站在她身边时那种占有的姿态,以及柳觅初毫不设防的实话实说
林广弘僵了笑脸,尴尬的放下了手臂。来人衣着气质不俗,他当了几年官差,这等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本看着两人好像认识的模样,正打算摆了笑脸上前攀谈几句,谁知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甄朗云对上柳觅初时是缓了脸色的,上次在金店遇见,她气冲冲的率先走掉,他回去不知暗自后悔了多久。他一直告诫自己要控制好情绪,可是每次见到她那张令他魂牵梦萦了十几年的脸,就觉得心中似乎藏了一头野兽,控制不住的想要冲去笼子去肆虐一番。
他深吸一口气,一个转身堵住了柳觅初的视线,终于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局促不安的林广弘。
林广弘只觉那一眼好似带了冰刀子,狠狠的袭面而来,不知怎么就让他吓得双腿直打哆嗦。
“柳小姐,那我就先回去了。”他把头垂到低低的,冷汗不住的往下冒,心下满是恐惧,客套话也不多说了,随口应付了两句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这男人对柳小姐存的什么心思,他也是男人,自然无比清楚,他只祈祷这次没有惹到不该惹的人,这般想着,步子又快了几分。
第38章()
这么一番动静,惊不到屋子里的人是不可能的。乡间小屋,门口到正房的距离也不过一二十米,入画小跑着出来,先是看到了柳觅初,随后就看到了脸色不甚好看的甄家少爷。
这又是怎么了?
她屈膝给甄朗云行了礼,就走到了柳觅初身边,“姑娘回来了,一切可都还好吧?”
柳觅初淡淡的点了点头,哪里还顾得上仔细听入画讲了什么,心里正翻江倒海的不行。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林广弘看见甄朗云怎么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难不成他还会吃人不成?还有他问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倒像是带了点质问的意思在里头。
她心下乱烦的紧,只觉一碰上与这人有关的事就理都理不清,不欲与他多纠缠,问:“甄公子可有事?”
甄朗云紧抿双唇,顿了一下,才说:“路过,顺道探望柳小姐。”
“有劳甄公子记挂了。”
“嗯。”
柳觅初不再讲话,若是正常的人情世故,此时应当是邀请他进屋子里喝上一杯茶的,可是柳觅初心下别扭,当下实在有点不想面对他,直接下了逐客令:“寒舍简陋,就不请甄公子进去见笑了。”
甄朗云看着柳觅初没说话,柳觅初本就低着头,此刻感受到身上的目光,觉得好似火烧一般叫人熬不住,她心中莫名的焦躁,他却一直不言语,当真是度秒如年。
又过了一阵,他轻咳一声,柳觅初因着这一声,好似被谁攥紧了喉咙似的,心下微微紧张。
他终于说:“好。”
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抽了一鞭子,很快就走远了。
柳觅初望着他挺拔孤寂的背影,也不知心内这股复杂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终究想不通,垂下眼帘也就回去了。
入画跟在身侧,说道:“姑娘,紫桃姑娘又寄了信件来呢。”
紫桃寄了信件?通过上次的回信,依紫桃玲珑的性子,怎会猜不出她不愿有过多的动作。若非无事,定是不会寄信来的。
她一时之间又想了许多,可能性最大的一种可能便是方赫显走了。算算时间,确实差不多了。
柳觅初忙加快了步伐回到房里,比之上一回,紫桃的水平着实有了些进步。她看着纸上寥寥几字,不无感叹。
信件内容也着实简单,省去问候,只说方大人已经回去了,问她何时回去。
方才紧锁的眉头因着这句话也舒展开来,她不由得嘴角含笑,扬声道:“入画怜年,收拾行囊吧,是时候回去了。”
丫头们俱是跟她一同长大的,大户人家小姐身边的丫头,便是比普通人家的姑娘都娇养的多。虽说柳寒儒清廉,然数代积攒下的家财着实不容小觑,因着柳觅初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虽说府中没有个女主人操持这些,他对待唯一的掌上明珠也是十分上心的。
住了几日硬板床,莫说柳觅初了,就是丫头们都有些受不住,整日起来腰酸背困的。屋子是早些时候的屋子,许久没人住了,故而潮气一时散不去,实在是难受的紧。虽说也有人总是恋家的天性在里面,但这地方,确实住的不舒服。
这下一听要回去了,入画即刻便喜上眉梢,问道:“什么时候起身呢?”
柳觅初想了想,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已经是下午了。若是现在动身,回去是能回去,但定是要赶夜路的,这样一来又是不舒坦,便说:“今日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回去。”
入画喜滋滋的应下了,旋即就回了厢房准备。
若定了要回去,势必是要同孔婆子说一声的,怜年也早早想到了这一点,同柳觅初说:“趁着现在日头正好,不太晒,奴婢去回一声吧。”
柳觅初应下了。
*
飞扬闲来无事,正叼着叶子思虑柳小姐同自家二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就见甄朗云一袭玄色长袍,大步走了回来,神色似乎不太好。
飞扬不由得又皱了眉头,几次了!这第几次了!每次见面都闹矛盾,既然如此又何必见呢,大家都添堵!他更加想不通了。
甄朗云进屋子前看了飞扬一眼,飞扬心中丁点儿的不满也给吓没了,缩了缩脖子,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爷。”他脸上笑嘻嘻的,捧了热茶凑上去。
甄朗云也不接,只是靠在东坡椅上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突然,他冷淡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烦躁之情溢于言表,一挥手,桌子上的物件俱都摔了下去!
飞扬本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没有防备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盏没端稳,扣除一半来,全倒在了他的手上。茶水烫,疼的飞扬呲牙咧嘴的,他憋着硬是没敢叫出声来。
他“噌”一下把茶盏放在一旁,看着地下摔得稀碎的砚台和镇纸,除了右手,心中也是一阵肉痛,都是老爷子留下来的前朝文物啊,不知值多少钱呢,啧啧。
回过神来,他又是一阵心悸。今日二爷也太反常了,他跟在少爷身边十几年,从没有见他因着生气摔东西。甄朗云向来如此,有什么情绪素来不表现在脸上,他跟的久了,多少能猜到一点,这次也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飞扬招呼人进来收拾地面的狼藉,一边暗自观察甄朗云的脸色。
他表情依旧阴测测的,不知在想写什么。
“二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甄朗云现在脑子里全是柳觅初方才说的话,那样冷淡,似乎还带着一丝厌恶,那低着头不看他的样子,完全就是在躲着他!
想到她不喜自己,想到她甚至是不愿见到自己,他心里的怒气就止也止不住的往上升,如同烈火遇到了柴油,火势非但没有下去的念头,反而越浇越猛。最近这些时日,愈与她接触,便觉把她占为己有的年头愈来愈控制不住。
这个姑娘是他喜欢了十来年的,是他一直以来放在心中珍藏的,他顾自小心翼翼,她却毫不在意,当真可笑之极。他冷笑一声,过后却叹了口气。
“为什么方赫显还没有走。”声音已然淬了冰。
飞扬意识到他在同自己说话,心里也是苦不堪言,说道:“那方赫显不知存了什么心思,京城里动静闹得这般大,他一点都没有回去坐镇的意思。也不像有正事的样子,探子回来说,方赫显居在家中不出来,大部分时间在书房看书,除了每日正常处理公务,没有与平时不一样的。”
“你连这点东西都查不出来。”他斜斜睨了一眼过来,冷的如同二月里的冰雪,不带一丝感情,叫人生畏。
飞扬一听心跳都漏了一拍,坏事了,这下怕是真的恼了,连这等话都说出来了。
他低下头,快速的回禀:“前些日子他截下一封信,是紫桃姑娘写给柳姑娘的,再就是昨日里又寄出去一封,因用的是军队里养的鸽子,没跟上,也不知是送去哪里的。”
甄朗云提高了声音:“这件事你为何不早说!?”
第39章()
第二日一早柳觅初她们一行人就启程了,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清晨的村庄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雾气之中,好在几人心情都不错,胡乱用了些糕点就上路了。
紫桃送了信回来,却没有带着马车一起。柳觅初一行人起了大早,走了几里地的路到了村子外面,去那里的驿站租用了一辆马车。
早起的头一出生意,掌柜是老实人,好说话。听说她们几个姑娘家要进镇子,在他们这里租赁的已经算是跑的较远的地方了,故而给了最好的一辆马车,说是坐着舒坦些,又给找了位有经验的车夫。柳觅初她们自然是感激不尽,多给了一粒碎银子以示感谢。
然而虽说这马车已然是最好的了,仍旧是很不舒服,乡间小路长的很,要出了村里上大路还要一阵时间,颠颠簸簸的坐不稳当。本来昨个晚上,入画做了些点心准备着路上吃,这下莫说点心了,就是喝杯水都成了问题,只能等停靠歇息的时候再说了。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入画已经靠在车壁上睡着了,怜年和单嬷嬷也是互相撑靠着打盹。柳觅初掀起帘子一角,地下的水坑坑坑洼洼一片,竟是下的比方才更大了。路上也没什么行人,随着车轮碾过,泥丸溅起了一层又一层。
柳觅初皱眉,又把帘子掀的更大了些,看了看天色,阴沉沉不说,似乎还有越聚越多的趋势,此时的天色比起早上来还暗了不少,这雨怕是要下一整天。
柳觅初翻了翻下方的暗格,果然找出了一套蓑衣。初时下的不大,那车夫又是个壮年的糙汉子,故而没有穿蓑衣。再这么淋下去可不成,非要得了风寒才是。
“师傅,我将蓑衣给你递出去,眼瞧着雨越下越大了,穿上吧。”
话毕,柳觅初把蓑衣从帘子地下塞出去一点。
那壮汉闷闷的应了一声,将蓑衣拿出去,柳觅初稍稍安下心来。若要因着送她们这一趟,叫人染了风寒,也实在是太罪过了。
大概是因为柳觅初先开了口吧,一路上寡言的车夫开始跟柳觅初交谈。
“小姐瞧着面生,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吧?”
“我只是借住于此。”
那车夫憨憨的笑了一声,过了一阵,又问道:“几位可是姐妹?我们村里还从没出现这样标志的姑娘。”
柳觅初暗笑,此人倒是直愣,竟就这么直接说了。
“我们是姐妹,旁边那位是我的姨母。”
那壮汉又说:“原来如此方�